起,敢当着我们王爷的面如此说他,王爷就算是做错了事,连昔日的老王爷也是婉言相对,嘿嘿……普天之下你算是第二个。
对竹如风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他往日在皇宫天子面前敢直言不讳的求赐公主,更何况他已经将卡民当成了酒之知己。至于那四个大汉心里为何算是竹如风是第二个,那么第一个是谁……?
卡民听完竹如风的话,也停下脚步,看着竹如风,放声大笑,“正是!卡民有自知之明,要是平时察哈尔怎可能是大顺的对手,现在天赐良机,又怎会错过?”
往日飞扬跋扈的卡民为何没有发怒呢,这在他身边的四个随从心里打起了深思,卡民刚听到竹如风的话时也是心中一愣,心想:此人的豪爽一点不比我们草原上的英雄差……
竹如风正色道:“难道王爷认为察哈尔此次西来会分到美羹吗?你真的有把握扳倒大顺的西征军?”
卡民双眼放出冷冷的杀光,注视着竹如风,冷声道:“竹将军不要小看察哈尔骑兵?我们草原上的勇士可以以一抵十,从来不怕骑上战马只会冲击的汉人!”
竹如风也是深深注视卡民,当他遇上卡民的目光时,心里的争霸之气也渐渐显露出来,那种气势一点不将卡民放在此眼里,冷笑几声,右暗运内劲,对着墙边的一株碗口粗的树遥遥击去,树轰然一声,齐腰折下,问道:“王爷,在下绝对没有小看察哈尔的勇士们,但是我们汉人也并不是只会在马上冲击,在地下,我们拥有精锐的步兵!”
竹如风的那一手将卡民几人震住了,那四个大汉又不约而同的将手放到腰间的刀柄上!
笑话!就算再多几百个那四个大汉一样的勇猛之士,竹如风和诸葛通又何惊之有?
卡民面色一变,沉声道:“好功夫!竹将军是在威吓我们吗?”口里虽这样说,但是刚才与竹如风争霸的气势在不觉间弱了下来。
竹如风正色道:“在下绝无此心,你我今日相遇,喝过烈酒,按你们草原人的习俗已是朋友,我只是想告诉王爷,我们汉人也并不是只会寻欢作乐,我们也有血性,只是生活方式不同,你们草原人直率、勇猛,我们生活在南方的汉人深沉、攻于心计!多久以前,你我的祖先都华夏一族,我们都有着相同本性这一点是无容置疑!”
卡民听完竹如风的话,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哈哈大笑道:“好!就为这‘朋友’两个字,你这个兄弟我卡民交了!”说完伸出手与竹如风击了一下,两相视大笑……
竹如风道:“卡大哥,小弟说老王爷不是朝庭所为,你信吗?”
卡民:“兄弟你和诸葛将军所说的虽然也是片面之词,但分析入理,我知道此时一定不像克洛特的人所说的那么简单,此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以告父王在天之灵!”
竹如风又道:“大哥,我说察哈尔此时也不是朝庭的对手,你信吗?我们大军西征以来,从未败过一场大仗,二十多天来砍敌七八万!朝庭此次西征看似是孤军深入,其实不然,东北方面虽然有沙俄与高丽两国大军,但是朝庭的“地”“雷”两军固守要塞,他们也不能得逞,西征军方面此时虽已成胶着之势,但我们的后继大军已经到了陕西!你不要看好克洛特,大哥你也知道在草原沙漠那些地方打仗打的就是后方,克洛特他是孤注一掷,倾家之战,我们有万里河山作后盾,说句难听的,就算我们的西征军被克洛特灭了,他难道不会伤痕累累吗?他还有能力再鞭指中原吗?这一点还望大哥三思啊?”竹如风这番话算是真中有假,更是不乏威胁之言,什么后继大军已经到了陕西全是凭空想像。
卡民想了一会道:“兄弟说的大哥都知道,但是大哥刚才说过我们已经杀了朝庭的使者,形同于叛变,就算我们查出父王不是朝庭所害,我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此时之势真是骑虎难下啊!”
诸葛通插口道:“只要卡王爷的大军退回察哈尔,我和如风用颈上人头可保你们察哈尔无恙!”
卡民又陷入沉思……
竹如风突然道:“大哥,要是老王爷是克洛特所害,你会如何?”
卡民猛抬起头,大声道:“什么……!?”
诸葛通接口道:“其实不难看出,克洛特需要像察哈尔这样盟友,我想克洛特以前也拉拢过察哈尔吧?”
这时在卡民身边一个年纪略为大一点的大汉也道:“是啊,王爷,一年前老王爷曾接待过克洛特的使者。”
卡民转身问这人道:“我为什么不知道!”
那大汉道:“王爷你当时正在科尔什与图丽公主一起呢……”
“该死的!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属下认为此事无关要紧,所以没有告诉王爷,现在要不是诸葛将军提起,属下差点记不起有这事了。”
卡民大怒:“无关要紧!你知道什么才是无关要紧吗?真是岂有此理!……”咆哮间不停的来回渡步。
那四个大汉无不心虚……
竹如风道:“卡大哥,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我猜想克洛特当时一定是拉拢不成,恼羞成怒转而杀害老王爷,然后嫁祸于朝庭!”
卡民停下脚步,点点头,道:“要是我早知道有这回事就不会如此草率了!”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兄弟,麻烦你转告太子,说我绝无背叛朝庭之心,只是报仇心切,察哈尔的骑兵在还没有查出我父王被害的真相前会在原地停留,不再前进一步!”
诸葛通笑道:“王爷真是英明,日后定能留方千古!”他知道要卡民的察哈尔骑兵现在退回察哈尔是不可能,但是能停在原地不动已经天大的好事了。
卡民笑道:“将军过奖了!”
竹如风道:“好!大哥的话小弟一定代为传达,只是克洛特为人阴险,他要是还有使者留在大哥军中,望大哥要小心为上,克洛特的亲信大都是身手不凡,放在武林,都是可雄霸一方的高手,要是没有绝对把握,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兄弟放心,大哥虽然不能与你们相比,但是对付几个虾兵蟹将的能力还是有的!”卡民自信的道。
就在这时,程清清的声音从隔园传来,“通郎,如风,早餐好了,过来吃吧,你们的朋友也一起过来吧!”
诸葛通和竹如风马上起身,拉着卡民几人走进程清清的园子,梅岚与李盈爱已经将早餐端出园子的石桌了……
竹如风介绍道:“大哥,这位是我的师姑,嗯……也就是姑爷的内人,这两位是兄弟我的老婆!”然后又向程清清三人介绍卡民。
卡民行过礼后,笑对竹如风道:“兄弟好福气,能有这么漂亮的弟妹,而且一下就是两个!”
诸葛通笑道:“要是你知道他还有八个老婆,不知如何想了?”
卡民:“……?”
竹如风自豪得很,狂妄的自我满足中……
……
卷六 扬威塞外 第四十三章 半信半疑
从小镇里传出几声马儿的长嘶,跟着马蹄飞蹬马路的声音,几匹骏马冲出小镇,在镇外的沙尘路上扬起翻天的尘土……
马上的骑士扬起手上的马鞭拍打着身下的坐骑,而他们的坐骑也在马鞭的驱使下奋力的扬蹄。
马上的几人正是察哈尔王卡民几人,竹如风和诸葛通看着卡民五人留下的背影,都满意的相视一笑,竹如风道:“姑爷,你看这个卡民还会再继续进兵吗?”
诸葛通道:“我也不知道,卡民虽说过他的名誉很重要,但是兵不厌诈,那可是关系到察哈尔的生死存亡的,容不得他有半点儿女私情,卡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对他来说,个人名誉一定不及察哈尔的利益要紧。”
竹如风道:“嘿嘿,这个便宜王爷大哥可真难捉摸。”
“要不是你刚才在他们面前露一手,哼,相信他们已作了我的剑下游魂了!”诸葛通高深莫测的道,那种语气充满肃杀之态,着实令竹如风吃了一惊。
竹如风夸张的轻拍着胸口,笑道:“姑爷,师姑昨晚没对你怎样吧?怎么变得如此残忍了?”那可不是诸葛通的作风,他平时少言少语,从未在竹如风等人面前露出如此狂妄的语气。
诸葛通看了竹如风一眼,继续冷声道:“不是我残忍,察哈尔的骑兵对朝庭大军来说就像一把带双刃的长刀,左右可使,直来直往……”
竹如风打断道:“刚才直接干掉他们不就是什么鸟事都完结了吗?”
“他可是你新拜大哥哦?我出手杀他你能不阻止吗?”
“靠!小喇叭的!”竹如风郁闷的骂了一句,“你出手我会阻止?我阻得了吗?”
诸葛通没有理会竹如风唠叨,看着远方道:“你以为杀了卡民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察哈尔的骑兵了吗?虽然可以令察哈尔一时间群龙无首,但是这样更能激发察哈尔人报仇的决心,在克洛特的唆使下,察哈尔会变得更加可怕!”
“你的意思是现在察哈尔的大权还不是卡民所握,而是克洛特所控制?”竹如风问道。
“克洛特还没有这样的能耐吧?但是在察哈尔里一定有个手握大权的人收到了克洛特的好处,可这个人权力还不够卡民大,但卡民也一时耐这个人不何?”诸葛通将心中想法侃侃道出。
竹如风:“按你的说法,现在察哈尔应该是在内乱之中啊,为什么他们还会兵指西北呢?”
“唉,克洛特杀了卡努,卡民会是坐享其成的二世祖吗?精明,阴狠的他会看不出其中小小事态吗?可笑!但是,杀父之仇加上在那个人煸火之下也是出于无奈啊?”诸葛通双眼还是看着远方,那是卡民等人远去的方向,言语中似是自语也似评价卡民……
“那个人杀卡民不就控制察哈尔了吗?”
诸葛通摇摇头道:“不对,那人虽然受了克洛特的好处和得他克洛特的支持,但他还没有杀卡民的能耐,再说,卡民现在也感觉到这个人和克洛特间的微妙关系,对他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除去那个人,而不是直接进兵玉门!”
……
正如诸葛通所说的那样,卡民确实是处于不得不对大顺动兵的境地,在他父王无端被害之后,他很想彻底查出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但是他的王叔察哈尔的郡王巴布却咄咄逼人要出兵驰援克洛特,察哈尔中的过半有实权人也支持巴布的出兵建议,一是因为这些掌握实权的人这些年受大顺受够了,二是在巴布的煸动下,深信他们的老王爷卡努是为大顺所害,报仇深切的他们更想重震察哈尔骑兵往日在草原上野狼般的兽性,凶狠、团结,所向披靡……
卡民五人一口气跑出十里路,才放慢脚步,这时他身边的一个随从问道:“王爷,我们真的要停兵不进吗?”
卡民还没有开口,另一个随从已经开口了:“废话,王爷金口已开,难不成要我们王爷出耳反尔吗?”
原先那人没有理会那人的话,继续对卡民道:“这可关系到我们察哈尔以后的生存大计,还望王爷三思啊?”
卡民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意思是本王名誉事少,察哈尔的利益才是至高无上,对吗?”
那随从道:“还望王爷从察哈尔百万族民想起。”
卡民道:“这点本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看着远方,道:“不知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察哈尔的骑兵真的会战胜大顺的千万兵马吗?”卡民对这四人如此亲和,可见这四个随从打扮的大汉在察哈尔中地位。
那四个随从听到卡民这样的话,齐声道:“王爷切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卡民苦笑道:“灭自己威风?我们的骑兵确实是草原雄师,但是当年父王为什么要臣服于大顺朝庭,我们的几万骑兵在大顺眼中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的‘天、地、雷、风、宫’五字军哪支不是能征善战的百战之旅,刚才你们也看见了,那个竹如风,他就是天字军中前锋官,你们四人齐上,自问一下,你们能在他剑下保住多久不倒?那个诸葛通现在是大顺军中军师,玉门关上那个虎墩的火攻之计八九不离十的也是出于他之手……”
那四人在卡民的话下,都低下往日高傲的头……
卡民看了四人一眼,又冷冷的道:“今早,要是我们稍有出言不妥,我们就是客死异乡了!”
那四人没有这时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一人道:“原来答应他们停止进兵是援兵之计,王爷,你这招着实是高啊?”其余三人也是认同的齐齐点头附和。
卷六 扬威塞外 第四十四章 独闯玉门(上)
卡民看着身边的四人,久久才道:“那不算缓兵之计,如风兄弟的话确实也有他的道理所在。”他此时如此称呼竹如风,可见竹如风在心中并不只是一个对手而已,也有一丝朝早喝酒时的兄弟情份的。
那四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卡民,等着他的下文,卡民道:“要是你们早说出克洛特的使者来过察哈尔,我们根本就不需千千沼沼的赶来这些荒芜之地。”
那四人中的年纪比较大的人马上道:“属下该死!”
卡民摆摆手继续道:“这么明显的嫁娲之计,也只有巴布王叔才会看不出?”他说到这里,面容似笑非笑,瞬间变得阴狠狰狞,但又一纵即逝,“我们察哈尔这些年虽然和大顺的关系很紧张,但还没有到那种兵戎相见,除之而后快的地步,我们察哈尔一直为大顺守着北大门,大顺的当今天子如此精明,会看不出吗?更何况大顺现在外忧重重,我实在想不到他们此时对我们察哈尔动手的理由!”
那四人中的一个点点头道:“王爷分析得对,但是正如王爷在小镇时所说,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我们的骑兵已经到了柳园、峡东一带,离玉门关不过是百里之遥,我们只要一夜时间就可以赶到玉门关,给大顺一个‘惊喜’,送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要是太子、海丰等人听到此人的那番话,不大吓一跳就是怪事一件了,三天前大顺的探马还说察哈尔的骑兵在拐子湖一带,现在却到了柳园、峡东,那可是天渊之别,拐子湖离玉门关有八百里之遥,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只有百里这遥的柳园、峡东,能不惊吗?
卡民阻住那人道:“不,我们骑兵一直不分昼夜的急行军,现在已经很劳累,应该休整了。”卡民嘴里这时露出一种微笑,“再说,现在是时候给父王找凶手了!”他说到这里,收起笑容,深然道:“传本王军令,大军原地扎营,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营,违者军法处治!”
那四人一听到命令,都添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齐声道:“得令!”
卡民又道:“还有,你们带本王的亲兵将克洛特的使者严密监视起来,不能让他们与任何人通信,就算是巴布王叔也不行!”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支令箭交给那四人中一个。
那四人知道这支令箭是什么东东,那可是察哈尔王卡民的嫡系部队,不听令于任何人,只听命于卡民,这支令箭就是代表着卡民本人。
四人中一人问道:“王爷,你现在不回军营了吗?”
“嗯,本王还有要事要办!”卡民点了一下头,“你们先回军营,有人问起,就说本王……本王去会图丽公主了!”
“是!”那四人虽然纳闷,科尔什的图丽公主远在科尔什,现在卡民居然说是去和图丽私会,说出来不知又有谁信了,但是卡民自有他的权威,他说出的话还不至于让人猜疑,而且现在他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
……
诸葛通和竹如风赶回玉门关时,太子等人果然在找两人,虽然看到了诸葛通留下字条,但是太子还是急得有如热锅上蚂蚁,诸葛通和竹如风对大顺军现在处境来说太重要,要是这两个潇洒的江湖大侠留字而别,就真是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