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修介绍:“这个令牌可以让我公孙氏办一件事,甚至可以调用公孙家三分之一的财富。”
宁泽将第二个盒子放到一边,拿起了第三个盒子。
公孙城主有些紧张,他看不出宁泽到底满不满意。
宁泽眼睛瞪大,三个古字“水经注”,一本古籍,他激动地问道:“这……这莫非就是黎元先生传出的《水经注》……”
“礼宗果然见多识广,竟然知道此书的存在,”公孙修由衷赞叹道。
“我也只是在古籍上偶见,城主快说说此书的来历,”宁泽急不可耐地追问。
公孙城主肃然介绍道:“提起此书,就得说古龙族的万水真经《水经》和古龙巢,当年龙皇要筑龙巢,遍邀天下奇人异士为龙巢选址,我人族先贤黎元先生便在邀请之列,龙皇并不知黎元先生精通龙文,所以未加防备,黎元先生偷看了《水经》并以古字翻译注解,传出了这《水经注》,龙皇得知后大怒,将他杀死葬入了鱼腹。”
宁泽听了,叹息一声,人族为了向各族学习,诸位前辈可谓牺牲极大,此书是人族至宝啊。
他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回,对公孙城主道:“老城主,这三礼,每一样都是无价之宝,诚意至深,泽选二退一,是为还礼,”说着将第二个盒子推到了公孙修身边,“这份礼太重,泽不敢收。”
老城主看到族令被退回,也松了一口气,此令要是动用,他们公孙氏非得伤筋动骨。
宁泽问公孙修:“你们如此古老的世家,家族内部管理制度应该非常完善吧?我宁氏一族,实行的是功绩制度,不知你们公孙氏是如何?”
老城主道:“我们公孙氏也就武道不如人,要说家族管理,大禹除了皇室,其它家族都不如我们,我们也是一种功绩制度,只会比你们宁家更完善。”
“如此就简单了,你们只要将家族的功绩制度推而广之,用在城中宗师武者身上,让他们去猎杀荒兽海妖,采集灵草灵果,然后再到城主府换取积分,积分可以在你公孙家换取各种修炼资源,如此你们既可以提高城主府的威信,又可增加公孙氏的财力,宗师武者自可控制于手中,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老城主眼睛发亮,胡须抖动,这可是他们公孙氏的强项,以财用人,果然至理,激动地念叨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一言道尽商道精髓,可为商道圣言,他站起来对宁泽行礼,这是“商”对“道”的礼,宁泽明白老城主的激动,坦然受此一礼。
……
“公子,温不易求见?”
“请……”
温不易进来对宁泽行礼道:“见过礼宗,大人交代的事,老朽已经办妥,从昨夜我们有六位星宗开始,不间断惊扰老道,请问您可还有其它的吩咐?老朽愿效犬马之劳。”
此老见公孙修又来德馨院了,而且还带了礼,自然坐不住了,前来探口风。
“温老,此事只要办好,在下感激不尽,只要继续让老道寝室难安即可,明日我就离开,”宁泽淡笑道。
温不易老脸通红,急忙道:“礼宗,误会,老朽并未有赶大人意思,我今日亲自出手,这就去城外……”
老头出来一头汗,太可怕了,句句破他心防。
送走公孙修,宁泽立即净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水经注》,前半部是龙文书成的《水经》,后半部是翻译、解释、注解……
宁泽前后对照,开始细读,由于主体是龙文,所以十分艰涩,即使有翻译注解,可翻译后意思大为不同,有些地方大违常理,绝大多数人应该都看不懂,他也不例外,怪不得会被公孙修拿来送人。
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可以学习另一种神秘的文字,龙文是比古字更加久远的文字,他是远古霸主古龙族的文字,是另一种智慧。他得先学会这种文字,再阅读《水经》和其注解,看是否能有所得。
他投入龙文研习中,不知不觉夜色已深。
苍已经回去睡了,白鹿嫌屋里闷,在院子里转悠。
一道黑影闪过,屋里多了一位佳人。
宁泽抬起头看了一眼,又回到书上,却开口道:“云裳,深夜造访,可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黑衣女子嗔怒道。
“那能呀,如此如玉美人,什么时候来,我的欢迎,”宁泽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入玉盒。
“谢了……”
“不用,你父亲可有重礼,你也算媒人,”宁泽笑道。
“云裳,这是干什么?不会是谢礼吧?这多不好意思,”嘴上说不好意思,眼睛可盯着桌子上的坛子怎么也移不开。
公孙云裳有些紧张,脸色微红,想到自己的打算,更是有些拘谨,如此仪态,可谓动人娇憨之极。
宁泽低头,赶紧默念清心咒,自己最近心境大受考验,此咒倒是精进不少,可他的心为何跳动如此异常……(。)
第一百八十一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傲慢?”一道美妙清灵之音。
“是有那么一点,现在不觉得了。”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陪我喝酒解闷?”
“这个其实不用谢,我可是很爱喝酒的,在家时,我弟弟就偷酒……”
“其实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哦?羡慕我是礼宗吗?”
“不是,羡慕你的生活,羡慕你的自由,羡慕你可以不用戴着面纱出门,羡慕你可以对着太阳自由呼吸……”
两人都沉默了好久……
“你可知鬼谷中,为何阴灵围我?”女子问道。
“这我也很好奇,当时血煞暴动,为何只围攻你的马车?”
“这就是公孙氏女子的宿命,凰祖母的遗泽……”
隔了一会,女子好奇地问:“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不问我?”
“呵呵,我怕麻烦,秘密知道越多,越麻烦……”男子笑道。
“这就是礼吗?原来大禹礼宗守礼,就是为了逃避麻烦,难怪整个大禹就出了你一个礼宗,大道至简,应该是这个道理吧?”
“公孙氏女子聪慧绝顶,令人惊叹,‘礼’本来就是规矩,但他的起源并不是礼仪,束缚,而是为了处理事情更有效,更直接……非礼勿听,是守心,专心干自己的事,是诚,是真。”
“我们算不算是朋友?”女子问道。
“算,酒友……”
“那你愿不愿意听我的麻烦,我的秘密?”
“你愿意说,我就听,朋友的麻烦,不是麻烦,朋友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
“这是你说过最中听的一句话,我有些感动了……”
“我们公孙氏女子,大多并不幸福,我们风华绝代,可有几人想要?”
……
“我们犹如笼中的凤凰,华丽而尊贵,却忍受着空寂,孤独……”
……
“公孙氏初代祖,是个很平庸的人族,他善良老实,就如同我父亲,他却得古皇火凤一族凰女倾心,他们结成连理,育有九女一子,先祖终为凡人,凰祖母用尽延寿灵药,也未能使他长生,先祖故去,凰祖母悲愤欲绝,她凤族戾气大盛,陷入魔劫,她认为先祖负了她,让她凄苦一人长留于世,她六亲不认,甚至迁怒于后人,她对九女一子种下了魔咒……”
……
“百年后,凰祖母度过魔劫,非常后悔,她找到丑陋无比的后人,看着他们终日被魔咒折磨,她却无能为力。”
……
“最终,她以涅槃为代价,赐福给后人,终是她血脉强大,远远胜于先祖,女子魔咒被压制,得她血脉传承,而男子却身体积弱,血脉单薄,受咒所困……”
“这就是我公孙氏的女人,我们有火凰血脉,又是魔咒之体,所以吸引血煞之灵。”
……
“这也是我公孙氏女子受皇室钟爱的原因,皇室的御龙诀,是双修功法,和凤凰血脉双修,两者互补,我姑姑就是大能道宗,历代禹皇更是早早入了不可知……”
“真是不可思议的传承,不可思议魔咒,不可思议……”
“可我不想入宫,不想嫁入皇室,我也要独自寻道,追求我的自由,我成年了,得做出选择……”
……
“我就你一个朋友,你可以帮我吗?”女子楚楚可怜的声音,让人难以拒绝。
“好吧,要我做什么?”
……
“啊,你放开,你要做什么?”
“呦呦呦呦…咣……”白鹿叫着撞门,主人你怎么呢?
“没事,白,你不要进来……”
“呦…”好,主人声音好奇怪。
“你干嘛亲我?”
“你叫什么?”
“我的初吻…感觉挺不错的……”
“你什么时候出手的,酒没有问题,我可以肯定……”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见我真容者,失去本心,爱恨不由自身,这并不是诳语,尤其是在我未出嫁前。”
“少来,我才不信…”
“我不知道你为何可以抵抗魔咒,但你的心现在是不是不受控制,算了,当日你非要看,今日我便帮你解咒,我也不讨厌你,便宜你了……”
“你别过来,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男人果然心口不一,你的手干什么?”
……
“你快点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你也好意思叫,这衣服怎么这么麻烦?”
“你会不会?不会我来……”
“啊……”一声娇呼。
喘息呻吟…春风雨露……
白鹿一人守在门外,看着明月,听着原始的乐曲,它有点冷,什么时候,有一头灵鹿和我挤挤就好了……
……
宁泽今日起得很晚,他醒来,身心愉悦,伸手,枕边无人,他猛然坐起,没有?
他起身跑出门外,看到白鹿,问道:“那个穿黑衣的姑娘,什么时候走的?”
白鹿在地上划拉两下:天还没亮。
宁泽跑回房间,桌上一页纸,上书:花自飘零,水自流……
他心中一阵失落,又苦笑道:“本是一场交易,各逐自由,谁肯为谁留?”(。)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如去死()
宁泽坐在桌前呆了一会……
他开始细细地整理自己的衣冠,就如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他走出君子阁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他要去见自己的老朋友清宁真人。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在安静又清洁的街道上,定城又恢复了安静,每个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举止有礼,衣衫整洁。
宁泽明知这是假象,但看着还是感觉不错。
城门守卫及恶龙温不易,看到宁泽一步步走来,只见礼宗头戴银冠,身穿白色麻袍,脚踩麻鞋,风轻云淡,就如前来会友。
温不易迎了上来,对宁泽道:“礼宗大人,我等日夜骚扰,已有两天三夜,可是这老道,就是不走。”
他以为宁泽想用此法将老道赶走。
宁泽点了点头,让守卫打开城门,他要出城,温不易和其他几位星宗本想阻拦,但想到礼宗大人凡事谋定而后动,定有缘由,便随后保护。
清宁老道情况更糟了,无神的双眼布满血丝,原本仙师般的童颜变得无比憔悴,衣袍更是破烂污秽。
他看到宁泽,咬牙切齿,就想挥剑上前。
宁泽对着老道一礼,开口道:“真人可否先听宁泽一言,如若听完,真人还想动手,我定奉陪到底,绝不逃避,就我们两人在这定城下做个了断,其他人不会插手,你意下如何?”
清宁老道一脸警惕地看着宁泽,他可知道这位能说会道,当时为灭血河宗,将他和观水两人在会盟台上说得晕头转向,不可谓不厉害。
可他看到宁泽周围这些宗师,他现在上去,绝对杀不了对方,就点头同意了。
宁泽好似追忆,他淡淡地讲道:“天台山,是泽迄今为止,见过最为神奇的道家名山,白云观所在更是洞天中的洞天,白云为伴,灵鹤为友,真是道家福地,武道圣地。”
清宁老道听着听着,放松了下来,一脸追忆,那是他的家,天台山白云观,那里有他太多的回忆……
宁泽声音更加轻柔:“百年前你一个懵懂童子,拜入白云洞天,得授真传,并有幸得到掌门元天真人青睐,收为入室弟子,大力培养,何其之幸。被赐予道号‘清宁’,你师傅希望你清灵不俗,宁静致远,对你抱着殷殷期望,你也争气,修为有成,结成道果,最终在你师傅元天、你师叔元元,你师弟清宁的扶持下,登上白云观观主之位,统领一派,为一代宗师,数千弟子供你驱驰,万千门派对你敬仰,当时你是何等荣耀,白云观又是何等辉煌,在不久前,你又灭万年仇敌血河,成就千古一宗。”
清宁真人,回想起童年,一脸幸福,想起恩师、师叔、师弟,一脸柔和,想起自己贵为一派之宗,杀伐由心,一脸荣耀。
宁泽突然厉声道:“可惜,这些都是假的,那个白云观,是假的;那个光耀照人的宗师,是假的;你对他们所有的感情,也是假的……眼前的你才是真的,一个唯利是图,贪得无厌,心狠手辣,愚昧短智,背信弃义,望恩负义,无情无义的你,才是真的,这才是你。”
陷入美好的清宁,突然被打断,听到宁泽否认他的辉煌,辱骂他,疯狂地叫道:“你胡说…你胡说……那些都是真的,我是白云观主,我是一代宗师,你胡说……”
宁泽冷笑一声,轻声道:“你们白云观,一个万年宗派,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就要倒了,这就是你领导下的白云观?哈…哈…哈……何其荒唐,你们白云观一个泱泱大派,竟然如此软弱可欺,你贵为一派之主,就统领这样的宗派,滑天下之大稽,这样的宗派会是真的?别人一句话就可以灭掉,不,比起血河宗,你们就是假的。”
清宁老道一脸灰败,丧气,他知道宁泽说的对,要是血河宗,哪个门派敢如此放肆,躲都唯恐不急,骂血河宗的人多了,即使宁泽这个礼宗骂,那又如何?
“你本是一个伪君子,却披上了荣耀的外衣,你高高在上,大家都被你外表欺骗,可撕掉这层伪装,才是真正的你,你身为正派掌门,对于邪派圈养血妖不闻不问,你听到灭掉血河宗可以得到大利益,就同意灭宗,是不是唯利是图,我只是将人家血河道的传承还给那些少年孩童,所有宗师都默认了,你却因为贪欲,狠下杀手,是不是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你明知我宁泽,大禹礼宗,你们的灭宗令主在为他们护道,还用阴暗可笑的手段对付我,你是不是愚昧短智,背信弃义,就因为你如此作为,楼观道才会放弃你们这个千年盟友。”
清宁老道现在一脸绝望,他想反驳,可是说不出来。
“白云观养育你,你师傅元天真人培养你,你师叔元元道人支持你,你师弟清云真人爱戴你,可你将白云观带到如此境地,为了掌门之位,和你师叔反目成仇,更令我惊叹的是,你将你师弟逼出白云观,让其来对付我,最后竟然利用一则谣言,对相交了六十余年的师弟发出了诛杀令,当你师弟要向你解释时,你竟然要杀人灭口,你为了逃出白云观,尽然残杀同门弟子,你真的不是忘恩负义?真的不是无情无义?”
清宁老道眼神迷茫,这真是他?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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