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此习以为常,他淡定地搬运着真气,如此就是一夜。
“公子,前面有人,”小童兴奋地喊道。
是一支商队,有百人之多,宁泽、苍、白鹿走了过去。
一群人呼啦将苍和白鹿围了起来,将宁泽挤了出来。
“太可爱了,”一个少年迷恋地看着白鹿。
“你也叫苍?什么时候改的名字?”一个武者大叫道。
“现在这些孩子,为了赶潮流,这么小年纪就将头发染了,眼睛用了药水吧?”一位大爷摇头道,一脸不认可。
“你是在泽泽流做的吧?听说挺贵的,”一位少年眼中闪着星星。
苍早被一堆问题打懵了,迷迷糊糊应着。
白鹿则来之不拒,吃着鹿迷送来的水果,灵草。
至于主人,哪里凉快,哪里呆着。
一群苦力看到宁泽,嗤笑道:“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够落魄了,没想到还有不如我们的,哈哈…”
“是啊,车装不起轮子,人穿不起鞋子,笑死我了。”
宁泽也笑了笑,没说什么。
“孩子,过来……”
宁泽抬头,一个老人向他招手,宁泽走了过去。
老人拿出一双很旧的鞋子,递给他,“孩子,穿上,这是阿诚穿过的,你看合不合脚?”
宁泽笑着接过,有点小,但他还是穿上了,笑着对老人鞠躬。
“谢什么,就一双破鞋,留着也没用,”老人摆摆手。
宁泽他们随着商队一起上路。
行了半日,商队在两座山峰前停下,开始驻扎。
一个少年小声对宁泽说:“今晚我们要在此过夜,明天中午再走。”
这个少年就是宁泽脚上这双鞋的主人,是老人的孙子,叫阿诚,也是苦力。
“这是为何?”宁泽不解道。
少年脸色怕怕地说道:“前面两座峰叫邪峰,中间一谷叫鬼谷,谷中夜晚鬼魂出没,难以通过。”
宁泽刚要细问,后面来了一队军士,中间护着一辆马车,六马拉车,车身极大,完全被黑色绸缎围着,什么都看不到,车上一个繁复的族徽,极其古老。
车子停了下来,一个戎装大汉躬身请示道:“小姐,前面是鬼谷,今夜恐怕得在此过夜。”
“小姐准了,”一个女声。
“安营……”大汉回头令道。
“是,”军士开始清出一块地,驻扎下来。
商队赶紧避开一段,宁泽邹着眉头,这个族徽他竟然认不出,但绝对不一般。
晚上商队执事过来叫宁泽吃饭,他过去时,看到苍为座上宾,而他只被安排在了一个角落,他苦笑一声,他竟然成了吃软饭的,吃了书童和灵兽的软饭。
次日中午,军士开路,马车先行。
宁泽和商队随后。
两峰均是危峰,怪石嶙峋,险恶至极,两峰倾斜,好似相接,中间一条狭长山谷,终年难见日头,峡谷中有风吹出,在这初夏之际,竟然让人感到一阵阴冷,再看人畜无声,大家都紧绷着脸,看来此处绝非善地。(。)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也是童男()
“白、苍,跟紧我,”宁泽叮嘱道,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跟着商队缓缓而行,走过半个时辰,突然前面停下了,大家都脸色发白,悄然无声,鬼谷中静得可怕……
两个军士走了过来,指着苦力中的少年叫道:“你…你…你们都出来。”
包括阿诚在内的十多个少年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军士看了宁泽一眼,不知怎么地,没敢开口,直觉告诉他这位不好惹。
阿诚爷爷一脸惨白,要上前同少年一起。
“老家伙,我们需要童男小伙子,你凑什么热闹,去去去……”军士差点将老爷子推到。
宁泽闪身将老爷子扶住,一脸羞涩地毛遂自荐:“大哥,我也是童男,你看我成不?”
无数怪异目光望来,这小伙子不会是傻子吧?
“那…那你站过来,”军士不知怎么地,看到宁泽的笑脸,怎么这话听着这么怪,有些猥琐。
“阿爷,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阿诚的,”宁泽走了出去。
老人眼睛发涩,这孩子太实诚。
宁泽他们跟着军士朝前方走去……
“快点,磨磨蹭蹭的…你们快过来将马车围住……”大汉焦急地喊道。
宁泽站在马车周围,以他星宗体魄,都感到阴风噬体,更何况其他少年,许多脸若白纸,嘴唇发紫。
宁泽朝阿诚靠了过去,一道柔和地星芒打出,将阿诚护住,车子缓缓前行,可是越深入谷中,阻力越大,怪风成漩,朝着马车围来,却被一股力量挡了回去。
无端起飓风,军士连连后退。
“将军,实在无法通过,就退回去吧……”一声柔和、美妙、清灵、却有无尽威严的声音传出……
“小姐放心,我们定会护送小姐出谷……”一位络腮胡大汉,一脸凶相,却做了一个细腻的动作,抹了抹汗。
“你们去推车……剩下的随我前面开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邪祟做怪,敢阻本将军去路……”说着抽出腰挎刀,大步向前……
宁泽听到马车主人的声音,也是一怔,好美妙的声音,让人感到如此美好,不忍让她失望……
再看前方飓风,宁泽眉头紧蹙,此风不正,煞气太重,按理正午阳气最盛,阴气衰弱,怎么会起如此阴风?
宁泽放开精神,扫向飓风,这是?
一道道血色煞灵和白色灵光缠绕在一起,两者相持不下,血煞要冲向马车,点点白灵死死缠住,密密麻麻,有百万之多,它们相互对抗,形成了阴冷飓风。
“妖孽还不让开,本将斩妖除魔不再少数,再作祟,休怪刀下无情……”络腮胡吼道,杀气腾腾。
他不说还好,一喊,四周血煞之灵,疯狂前扑,白灵极力阻拦,却岌岌可危,飓风向前推来……
宁泽看了半天,也不知这红白二灵是何物,好似生命,又无生命波动,也无意识,完全靠本能行事,两者犹如死仇。
“到底是什么东西?”
宁泽起了执念,竭力催动精神,给我凝聚,再凝聚……他强大无比的精神力向一点压缩,他头上出了汗,再给我聚……
“咔嚓……”精神化为一点,发生质变,他看清了……
宁泽却红了眼,杀气外放,他要杀尽血煞之灵……
他精神凝结,化为一根根无形针,刺向血煞……
他眉心出现了一道微白的细纹,神秘异常,无形针从眉心细纹而出。
一根根细针刺入血煞灵光中……他的参战,并未影响血煞和白灵对抗,无形针只能伤到血煞,却除不掉,反而令血煞更加狂暴。
宁也执拗起来,给我聚,精神相聚,合成了九把无形剑,飞射而出,杀入血煞群,剑过之处,血煞尽散……
可是没坚持一刻钟,他精神大损,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
血煞更加疯狂,推着白灵卷了过来,阴风阵阵,鬼哭神嚎……
“呜呜……”本就阴测测的鬼谷格外渗人……
络腮胡带着军士冲进了飓风,只发出几声惨叫,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护卫马车的军士,脸色煞白。
少年更是浑身发抖,都快哭出来了。
“快…快护小姐后退……”副将发出军令……
后面商队见前面军士都难以招架,更是吓得向后狂奔,少年们也跑了回去。
只有宁泽站在原地未动,他盯着飓风,毫不畏惧,这些孽畜他可不怕,活着他都不怕,何况死了。
宁泽身上光芒大盛,此时并不柔和,是一种炙烈,飓风将他卷了进去,无数白灵护在他周围,帮他挡住一个个血煞。
宁泽站在原地眼圈发红,对着白灵虔诚鞠躬:“生为人杰,死为鬼雄,诸位前辈,守护鬼谷,如此忠义,当受宁泽一拜。”
他们只是一队队拿着武器,杀向血煞兽,这是职责,守护人族,这是他们的执念。
宁泽再次精神化刃,可惜杯水车薪,自保有余,杀敌不足。
他智慧运转……可以一试。
他催动法意,打神鞭飞出,悬于空中,宁泽精神注入打神鞭……
他心中默念:“打神鞭呀,打神鞭,你是万载柳木,当有诛鬼之能,你是礼器,有亿万心念加持,当有除邪镇恶之能,今日煞魂作祟,是你正名之时,当有打神之能……”
精神加持,神鞭四面四十八个古字亮起,四面四季,春夏秋冬轮回……
“御法……”
宁泽法意催动,打神鞭飞入血煞之中,放出无形波动,犹如辐射,血煞挨着就散,每死一只,一点灵光被古字吸取。
果然可行,宁泽大喜,催动法意,神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血煞尽亡……一个时辰,飓风不再,百万血煞俱散,打神鞭飞回,古字更加深邃。
鬼谷中只剩下一个个呆滞的军魂,他们早已死去,本该烟消云散,却因为执念在此阴地,形成了军魂,而在此被灭杀的妖兽也形成血煞,他们不死不灭,却在此征战不休,军魂护佑着行人,免遭血煞之灾。
他这次机缘巧合开了阴眼,可视阴物,看到一个个或无头,或缺手,或断腿的军魂死死对抗血煞,心中愤怒,要诛灭血煞,让诸魂安息。
他们该有人祭祀,当受香火。(。)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春秋存义()
白鹿和苍走了过来,军士见阴风消散,护送马车返了回来,他们一脸敬畏地看着宁泽。
“你们将军未死,也许还有救,抬回去吧!”
“多谢先生出手相助,公孙云裳在此谢过,”黑色马车中传出美妙声音,主人没有出来的意思。
宁泽对此车主人有些好奇,可看此女如此傲慢,结交的心思也就淡了,回了一声不用,继续前行。
老爷子和阿城急步走了过来,对着宁泽就鞠躬。
宁泽赶紧让开,笑道:“阿爷,你这不是折杀我吗,阿城哥见外了。”
老爷子絮絮叨叨道:“小哥是高人,老朽眼拙了……”
商队中老人少年都走了过来,跟在宁泽身后,这个少年让他们心里踏实,少年们感觉敏锐,老人们自有他们的智慧。
对于少年和老人而言,这次穿越鬼谷,除了前面惊吓,后面竟然没感到寒意,气血顺畅,脸色红润。
其他武者商人,脸色苍白,动作僵硬,毕竟为阴地,自然阴气重,长出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还没等大家缓过气,四周响起了呐喊声,一位位骑着灵兽的大汉吆喝着,将商队和宁泽他们团团围住,后面竖起一面黑色旗帜,中间一个白色骷髅头。
商队执事一看骷髅鬼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头上流汗,再看旁边护着黑色马车的军士,此时剩下不到二十人,自身尚且难保,他知道这次不大出血,是过不去的。
留着山羊须的老执事,走上前去,对骑着黑虎的中年大汉,行礼道:“原来是鬼头寨主当面,小人知道规矩,商队货物留下三分之一,请虎老大,莫要伤人,放我等过去。”
“懂规矩就好,兄弟也是谋口饭吃,大家都是规矩人,”大汉一招手,后面兄弟上前,开始拖走货物……
宁泽静静地看着,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这是人家商和盗之间的事,两者都已达成共识,没他啥事。
大汉手下麻利地将货物接过去,没有怒骂和呵斥,是很规矩的盗贼。
大盗中一位小年轻,看到白鹿,眼睛亮了,又看到军士围着一辆黑色马车,挺神秘,这次还有额外收获,犹豫了一阵,走向了马车,好奇心太重。
“这里面是什么?主动交出三分之一,”小年轻叫嚣道。
“放肆,此乃定城城主府的车驾,你们也敢拦截,”副将怒叱,他道出身份希望吓退这帮盗贼。
“哈…哈…哈……”
“定城?有这个地方吗?……哈哈哈……”
这些盗匪不仅不怕,反而哄堂大笑……极其嚣张。
“少主,属下只听过不定城,至于定城?那是什么玩意?”
“显儿,不得无礼,快些接手货物,不得另起事端……”虎老大对小年轻和手下的轻浮有些不喜。
“父亲稍等,孩儿这就办妥……快,将马车打开,否则休怪小爷动粗,”少年一边回自己父亲,一边蛮狠呵斥道。
“放肆,再敢向前一步,格杀勿论……”副将发令。
军士上前一步,杀气外放……
“慢着,可是虎叔叔当面,侄女公孙云裳,问叔叔好,”美妙女音传出。
“你是公孙修的小女公孙云裳?”鬼头寨主身体一震。
“正是云裳。”
“放行……”鬼头寨主挥手道。
“父亲……”
“我说放行,你聋了吗?”大汉吼道。
“是,父亲。”
“轱辘……轱辘……”黑色马车远去,传出一声:“云裳谢过叔叔……”
少年被父亲吼了一声,觉得大失颜面,找人撒气,回头朝宁泽走来。
“你,将白鹿交出来……”指着宁泽吼道。
宁泽看都没看他一眼,这种盗二代,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找死,看不起小爷,敬酒不吃……”抽出腰间宝剑,刺向了宁泽。
宁泽看都不看,抬手……
小年轻还没骂完,就被抽了出去,一道红芒闪动,将少年接住,警惕地打量着宁泽。
“啊……啊……父亲,杀了他,杀了他……为孩儿报仇……”
“闭嘴……”大汉对着少年就是一嘴巴。
虎老大满头大汗,将打懵的儿子放在虎背上,对着商队方向一礼,恭敬道:“原来您尊驾在此,小人不知,都是误会,这就离开。”
“这就想走?”宁泽笑着问道。
“小人知罪,愿意领罚,请大人明示……”虎老大嘴上认罪,心中却是抱怨不已:“今天什么日子?霉运罩顶,刚送走个祸水,现在冒出个妖孽……关键是自己谁都惹不起……”
“你可知此谷中,发生过大战?”宁泽问道。
虎头老大有些不懂,想了一会,回道:“大约五千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大禹百万雄兵在此谷中阻击妖灾,双方鏖战四个月,妖兽尽诛,大禹将士也万不存一,此战惨烈无比,诸军将士可佩可敬……”
宁泽对着鬼谷再行大礼,他稍稍思考,抽出打神鞭,以鞭为刀笔,在石壁上书写……鞭端划过,石粉散落,古字凹现……
“此谷名为鬼谷,不敬,今日起,改名‘归谷’……忠魂,归来兮…”
鞭未停,上书:生为军人,下书:死为军魂,首书:春秋存义,落款:大禹礼宗,宁泽敬立。
宁泽回头看着虎老大:“军魂当有祭祀,这就是对你的罚,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一定按大人意思办妥,”对宁泽的意思,他不敢有丝毫违逆,宁泽已挑明身份,他更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就是个灾星。
虎头老大又是一礼,跨上黑虎,抱起儿子,喝道:“放下货物,走。”
这些鬼头寨强盗真不愧是方圆十万里的大盗之首,真是来去如风,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一脸呆滞的商人、武者、苦力,发生了什么?
老执事,看到石壁上的落款,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宁泽,一身白色麻袍,背着鞭、苍、白鹿、三号。
“见过礼宗大人,小人眼拙,慢待大人,有罪…有罪……”老者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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