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身上冲和气不时被刺穿,宁泽却难以突破对手护体金芒,他以举轻若重,瞬息万鞭交替使出,才挡住血煞……
血煞剑术绝对修到了大师级别,他围着宁泽,剑出如风,左右上下,处处剑芒,时时攻击,只见剑而不见人,宁泽脚下犹如种下了一池莲花,莲花此起彼伏,宁泽飘忽不定,人随鞭动,鞭由人送,踪影不现。
血煞毕竟是剑道宗师,已成道,只有正面对战,宁泽才明白自己和宗师的差距。
两个时辰斗战,宁泽沧海已耗去一半,他护体真气,不断被割裂,强韧的皮肤被刺破,一道剑光闪过,多出一道伤口,血液沿着每一道伤口流出,宁泽对此无心关注,他必须全神投入,躲避致命剑招,受伤就是他躲避的代价。
他的状况越来越糟,他每一次躲避,都险之又险,他有身死道消之险,一道道血痕出现,细细的血流汇集在一起,白袍染血,甚是惨烈。
血河谷前,五十守卫,数百少年武者,苍、白鹿静静地看着,眼睛通红,可他们无能为力,这是宗师之战,他们的眼睛甚至无法看清双方的招式,上去只会添乱。
血袍少年一脸平静,对于流血毫不在意,他招招拼命,以伤换伤,往往自己受伤,而血煞无碍。
血一看着自己的主人,这位神秘少年,他受伤,流血,他竟然还相信他不会输,他是那么神秘,那么冷酷,这样武者怎么会输。
血河少年泪流不止,他们的夫子难道就要这样死去吗?他们们还没有报仇,怎么能这样,他们不相信夫子会被这样杀死。
苍蔚蓝的眼睛变成了棕色,他要冲上去和那个人拼了,少年们拦住了他,他们上去会成为夫子累赘,夫子最后一丝生机会被剥夺。
怕血又胆小的白鹿,它很想飞奔过去,驮着主人逃走,他们要逃,谁也拦不住,但是它太了解主人,主人是不会逃的,尤其是此时,此时的主人才是最强大最固执的主人,他不会妥协和后退,只会死战,白鹿也在等,等主人,或同生,或共死。
“小家伙,求我,求我,说不定我会饶你一命,”血煞兴奋地看着宁泽,虐杀这样的天才,才是人生的追求,看他哀求,绝望……(。)
第一百六十五章 都杀了吧()
“就在此时……”
宁泽心里喊着:“就在此时……”
血煞剑宗看着流血不止的少年,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是如此脆弱,似乎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将他杀死,他停下了攻击,他要欣赏这个脆弱的作品,看着他流血致死,欣赏他绝望的神情……
猎物发出了一击,无形一击,血煞兴奋的眼神,一瞬呆滞,打神鞭飞出,直奔血煞头颅,变生肘腋,所有人都呆住了,这还是刚才虚弱的少年吗?
血煞神智恢复,本能举剑格挡,他挡住了,但付出了代价,他的右手连同道剑飞了出去,他看着自己右手和握在手中的剑飞起…落下…
血煞发出非人般的惨叫,犹如垂死的荒兽,他转过头,嗜血的双瞳死死盯着宁泽。
口中发出嘶吼:“我要将你砍去四肢,我要让你血液流干,却无法死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血煞身上放着万道金色光芒,冲向宁泽,他疯狂了。
“雾遁……”
宁泽选择退让,他要让他流血疯狂,他第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嗜血的野兽,所以在处于险境时,他开始让自己流血,让自己看上去脆弱,他要让这个野兽放松,然后发出精神攻击,虽然只是一刹那,但足够他翻盘。
本就疼痛疯狂的血煞,看到宁泽消失,他彻底失控了,他左手乱舞,光芒到处乱炸……
“出来…出来……我要杀了你……”
“一鞭打神……”
宁泽现身,打神鞭飞出打在血煞锋芒之上,血煞被击飞出去,口中喷血,他看到宁泽,左拳狠击,一道拳芒……
“瞬息万点……”
百鞭合一,一道鞭芒击向拳芒,燃起一道璀璨,宁泽又是百鞭,将冲向前的血煞逼了回去。
血煞大吼一声,一脸狰狞地冲出,被打回,又冲……但他始终无法靠近宁泽,他慢慢虚弱,他右臂血流不止,他的道果不断消耗,可他不在乎,他只有一个念头,让宁泽生不如死……
宁泽沧海即将耗尽,镇压在沧海底部的智慧光开始不受控制,疯狂地向着明月珠汇聚,明月珠飞速旋转,将智慧光带吸住,明月珠大力吸收智慧光,随着一道道的智慧光被消耗,它越来越亮,大放光明,将智慧光带镇压,它长大了……
明月珠放出无尽光,加持在打神鞭上,宁泽的鞭芒更加纯粹,他无限接近宗师,他调动最后的真气和血煞比拼,他们比耐心,比毅力,比执念,他们从早上耗到下午,再从下午耗到傍晚……
血煞眼中恢复了清明,看了宁泽一眼,悔恨地倒了下去,再没有起来,他道果耗尽,肉身残破不堪,死了。
宁泽对天大笑,他耗死了一位星宗,一位星宗中期,笑着笑着,倒了下去,他精神、沧海、力量都已耗尽,执念一去,就倒下了。
白鹿、苍、血河少年、守卫都冲上来,想要扶宁泽……
“不用,我没事,”宁泽攀上白鹿,对苍说了一句话,闭上了眼。
苍站在白鹿旁,守护着宁泽,不让任何人靠近,白鹿驮着主人朝血河草庐飞奔而去。
……
“苍哥哥,夫子没事吧?”孩童关心地问道。
“公子累了,现在正在休息,”苍回道。
“苍,我有要事要见主人,”一位守卫说道。
“公子有令,养伤期间不见任何人,”苍挡住了这位想冲入血河草庐的武卫。
“苍,何必不近人情,我确实有事。”
“血九,放肆,你敢抗令,”苍生气地斥责道。
血九蔑视地看了苍一眼,道:“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小武徒也敢斥责我。”
“血九,不得无礼,有什么事,等主人召见再说,”血一蹙眉道。
血九笑道:“主人?那是你的主人,我也不叫什么血九……”
“血九,你好大的胆子,敢对主人不敬,拿下,”血一下令,他看出血九不对。
十五位武卫上前,却被三十三位围住了。
血九上前道:“血一,你甘当走狗,可不代表兄弟们都愿意,我们以前多自在,现在被这小畜生呼来唤去,我早就受够了。”
“叛逆,找死,”血一挥剑刺向血九,被两位武卫拦了下来。
“等我杀了那个小畜生,这里还不是兄弟们说了算,血一不要执迷不悟,”血九带着三位武卫强闯血河草庐。
“好大的胆子,结阵,”小宗主一声令下。
血河九剑,九剑同出,将三人困在中间,随着剑阵发动,九人移形换位,九剑交错,三三合击,三三合围,三三绝杀……
一刻钟,两位入微被剑阵诛杀,只有血九凭着入微后期修为,勉强抵挡。
“啪…啪…啪……”
三声击掌,一位公子哥带着数十武者走了过来,赞赏道:“好剑阵,果然是万年大派,小小通幽凭此剑阵便能诛杀入微。”
“蔡公子,您终于来,先杀入草庐,结果了小畜生,”血九叫道。
“本公子做事,要你教吗?多嘴,”蔡公子不屑地说道。
“将血河典籍全部贡献出来,本公子可以帮助你们诛杀这些叛逆。”
“你…你……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们,共享秘籍的,”血九难以置信地喊道。
“就你们这些杂碎,也配?办正事,”蔡公子说道。
他身后数十武者亮出兵刃朝血河庐冲来……
“站住,敢上前者杀无赦,”蒋血河出声阻道。
刷…刷……一位位血河少年抽出兵刃站在草庐前,三百血河少年上前一步,他们一脸无畏……
数十武者嗤笑一声,通幽、筑基、开府,蝼蚁而已,不自量力。
“杀……”他们高喊一声,狞笑着打出锋芒。
“啊…啊…啊……”
“我的紫府破了,我的紫府……”
“见过夫子……”
“见过主人……”
血河草庐的主人走了出来,脸色平静,无喜无怒,可这样一位普通少年,却让五十位入微齐齐跪倒在地,三十三位头触地,浑身发抖。
“你就是血河草庐的主人,本公子是……”
“你不用说,说了我也记不住,你是自己了断,还是我送你一程,”宁泽看着天空说道。
“狂妄…”蔡公子涨红了脸,他被彻头彻尾地无视了。
“血一,小河,这就是你们选出的守卫,眼光太差,”宁泽批评道。
“主人恕罪,属下让您失望了,愿意领罚,”血一跪倒在地。
“夫子教训的是,”小宗主认错道。
“都杀了吧,”宁泽转身回了血河草庐。
“你给本公子站住,”蔡公子大喊。
“啪……”一道白光,这位一张口,一口血喷出,他难以置信,自己是通神后期,竟然被一招重伤。
“血池建好了吗?石碑准备好了没有?”(。)
第一百六十六章 血河碑()
“血池已经建好,但石碑还未找到,”小宗主回道。
“你先进来,”宁泽唤道。
蒋血河进入血河草庐,看到宁泽气喘嘘嘘地斜坐在巨石上,满头大汗,衣袍湿透……
“夫子,你?”小宗主担心道。
宁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确实没事,只是虚脱了,他刚才倾尽了真气和气力,能退回来已是侥幸。
“饶命,主人…我们再不也敢了……”
“宁泽你个小畜生,老子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你个杂种…哈…哈……”
“啪…啪……”一阵耳光声叫骂变得含糊。
“告诉血一,凡是骂过我的,打断四肢,投入血池,”宁泽轻声对苍说。
“是,”苍出去了。
宁泽看着蒋血河,要听他解释。
小宗主震了震神,开口道:“按照夫子的要求,八十一个血池已经建好,但符合要求的石碑,确实找不到……”
宁泽有些遗憾,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实在不行就只有找次一点的了。
“夫子,倒不是没有,就是不在我们血河道范围内。”
“哦,快说说,”宁泽煞白的脸上有了红晕。
“就是血河宗的宗碑,现在被推倒了,在白云观和楼观道势力范围……”
宁泽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尽快将血河九剑传下,让通幽弟子出外狩猎,尽快给血池注血。”
“我这就去办,”小宗主出了草庐。
……
“公子血一来了。”
“让他进来。”
“属下拜见主人,”血一单膝跪地。
“起来吧,这次的事,你有失,也有功,”宁泽说道。
“血一失职,让主人陷于险境,请主人惩罚。”
“过必罚,”血一听罚,头上出了汗。
“你带我手书,前往血鹫峰,将血河宗的宗碑搬回,再将上面的字打磨掉,这就是罚。”
“是,”血一想起自己打磨树的痛苦经历,身体有些抖。
“你们忠心可嘉,当赏,我会让苍将松法传给你们,对你们进阶有利。”
血一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眼睛酸涩,原来主人都明白,他们也有人在乎。
……
“公子,都准备好了,”苍有些亢奋,眼睛锃亮。
宁泽走出草庐,一尊九丈石碑立于眼前,旁边站着十六位血河守卫,手都包着,看来打磨的确很辛苦。
“主人,血煞尸体已经搬来,”血一指着旁边说道。
“将他心血放出。”
苍将一个盆子递给双手颤抖的血一,他是杀过很多人,可是刨尸他真没干过。
“快去,还愣着干是什么?”宁泽见血一迟疑,冷声道。
“是,是……”血一深吸一口气,干了,比起魔头生气,这个也没什么,他心中激励自己。
宁泽从苍手中接过狼毫巨笔,这支银狼笔,自从制成就从未用过。
他闭起眼,开始观想杀戮:那只血蟒、那群白蚁、那食尸鼠、那些巨狼、那头黑熊、那只恶蛟、那群血妖、血妖谷、血妖王、血河宗,妖王、血河老人、血屠、那些殉道的者、血煞……
杀气冲顶而出,宁泽衣袍鼓荡,白色的麻衣,似乎变成了血袍,周围武者一阵窒息,杀气太浓,除了血一,所有武者都退出数十丈外,他们抹着并不存在的汗,心中大骇,这得杀戮多少,才会有如此杀气,果然是大魔头。
漫天杀气开始汇聚、一点一点凝聚到笔锋,银色的笔尖变成了黑红色,宁泽睁眼,在心血中润笔,星宗心血透着阵阵香气,闪着银色的光泽,却是鲜红的杀意。
宁泽眼睛血红,心跳加快,他似乎要在杀意中迷失,狂乱,他在最疯狂的刹那,纵身而起,挥笔如泼墨,又如金石镂字,快时疯狂疾走,慢时寸进维艰,虽是一气呵成,却写了足足半个时辰。
“血河道禁地”五个血红古字,不是以往的规整,大开大合,犹如杀戮……大字入碑三寸,气势磅礴。
宁泽看着自己的作品,有些飘飘然,这是他以剑宗心血为墨,平生杀意为神,大家书法传递,万年血河底蕴承载,终成这血河碑。
“杀,杀,杀…哈…哈…呜…呜……”
不好,宁泽身上光明大放,他化为了九丈光明,将血河碑掩去。
少年和守卫武者看到光明,一怔,接着脸色惨白,太可怕了,他们竟然心神失守了,当时眼前尽是杀戮和血腥,到处都是惨叫,诅咒,他们有的释放心中杀戮,化身杀戮,他们迷恋那种杀戮地快感,有的吓哭了……
看到白光,迷失在杀戮中的武者大怒,可是看到少年神秘的眼神,他们被吓醒了,这个少年他们怎么会忘记,他们竟然想杀他,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
“不要盯着它看,除非你意志坚定,可以用它锻炼心智,将这个石碑立在血河谷口,以后所有该杀之妖、兽、人,都在此碑下正法。”
“是,”血一小心地应道,他今天最倒霉,不但刨心取血,还第一时间迷失在血河碑中,差点成为了杀戮疯子。
“血煞尸体归你们了,放完血后,将头颅割下,置于血河碑旁,以后凡是杀掉的武宗级别以上的妖、兽、人,都将他们头颅带回,铸成景观,”宁泽兴奋地说道。
血河武者和守卫武者,从这平淡的话中,听出了无尽杀戮,要以宗师以上的头颅铸成景观,那得要多少头颅,但他们想到那样的景观,血液沸腾了,到那时他们血河道,将会是怎样的存在?到时一定能威压万族,他们热切地看着白袍少年,这个单薄的身躯中,竟然有如此霸气的灵魂,他好像在很随意地说,明天我们去杀一群武宗吧,就为铸就景观。
血河少年,却听出了期望,他们夫子希望他们成为至尊强者,只有武宗以上才配他们杀戮,铸就景观,他们的心在此时飞扬,我们一定要铸成景观,只因你如此期望。
百年后,大教血河道,有三宝:其一,血河碑,其二,万颅景观,其三,血河大阵,一个比一个凶残,让人听之胆寒,血威镇压万宗千派,凶气威慑牛鬼蛇神。(。)
第一百六十七章 白云法会()
三月初九,春光明媚,小道上一前一后,来了一鹿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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