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新月大惊失色,这是宿主生机大盛之兆。
黑袍老者脸色一沉,他知道这次除了拼命,再无他法了,彼方不知用了何等秘术,竟然可以为宿主续命。
老者看着禁咒被黑纹团团围住,他双眼一闭,再睁,双眼之中眼白全无,满目皆黑,瞳孔缩小,两道黑光射出,黑光射入木偶体内,禁咒爆发张牙舞爪,撕开黑纹,随着两道黑光,射向木偶眼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变咒()
黑袍老者见黑光进入木偶眼中,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配上他那没有眼白的眼睛,恐怖异常。
……
北冥道宫,黑袍道人,眼冒精光,凌空画符,口念咒语,完善反身咒……
一直僵死不动的付心,忽然睁开双眼,眼内漆黑一片,瞳孔一缩,两道黑光携着禁咒射出……
“找死……”黑袍怒吼出声。
宁泽一直在给付心输血,自然首当其冲,他本能反击,眉心竖纹闪现,两道白光射出,黑白交接,黑光被定在宁泽眼前。
“六法道友……”宁泽寒声叫道。
这也太离谱了,只差一寸,黑光咒文就会射入自己眼中,眼睛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在他毫无防备之时,面对如此无妄之灾,他自然生气。
黑袍道人怒极无语,他手中打神鞭脱手,黑光咒文被一鞭抽散。
他阴沉着脸,冷声道:“本尊,请借血一用……”
数滴鲜血飘到黑袍面前,黑袍以血为引,画出血符,血符扭曲,犹如活物,变成一只只血虫,钻入付心眼中……
……
“爷爷……”
“童兄……”
童新月和梅青惊恐失声。
黑袍老者此时双目流血,口吐鲜血,却依旧念咒不止……
禁咒木偶,突然眼睛圆睁,一条条血线射出,化为血虫钻入了老者眼中。
“啊……”老者惨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老者勉强站住,他痛彻心扉,却不敢停止念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左道术法非常可怕,一旦被敌人种下反身咒,他会比立即死去更凄惨。
“梅爷爷,梅爷爷……”少女新月看到爷爷的惨状,紧紧抓住梅青,哀求道。
梅青看到老友如此,他心一横,道器青梅棍飞入手中,他双手握棍,倾尽全力打向木偶。
“不可……”老者听到风声,惊叫出声,可惜已经晚了。
青梅棍犹如打在棉花之上,木偶不仅未碎,还黏在了青梅棍上,梅青想放开道器青梅棍,却难以脱手。
黑袍老者心寒,自己中咒也就罢了,要是再将好友搭上……老者也是狠人,咬破舌尖,以心血写咒,燃血心咒。
一个时辰,老者写咒速度越来越慢,心血毕竟有限,此时失血过多,加上眼中血符作怪,他头痛欲裂……
此消彼长,彼端却是怒不可遏,黑纹越来越多,黑纹慢慢爬满了木偶,一个个黑文被罩在其中,黑纹开始蚕食咒文……
老者感到最后一个咒文变异,他张口一口黑血吐出,自己败了……
一个个变异咒文,脱离木偶,一半顺着青梅棍入了梅青体内,一半倦鸟归林,投入老者身上。
“咔嚓……”
木偶裂成两半,掉落在地。
老者面若死灰,全身死气弥漫,本就佝偻的身躯,更加苍老矮小,他慢慢将眼中的血符压制,恢复视觉,他看着老友,尽是愧疚,嘴角动了几次,却没出一声。
梅青看着老友的惨状,也是一阵心酸,他勉强一笑道:“童兄,不必过于愧疚,这都是我太过冲动,不怪你……”
“爷爷……”新月小姑娘,紧紧抱住黑袍老人,眼泪止不住地流,爷爷生机薄弱,她感到自己快要失去他了。
老者轻轻拍着孙女,依然无语,他愧对故友,对唯一的孙女更是放心不下。
梅青倒是没有过多想法,虽然自己中咒,可他毕竟是道宗巅峰,目前并无生命之忧。
“童兄,此咒可有解法?你可知是何人下的咒?”
黑袍慢慢坐下,开口讲道:“反身咒,是一种复合咒,他是施咒者,以自身的法咒吞噬原咒,而形成的一种变异咒文,既是变异咒,就说明此咒从来没有出现过,自然没有解法……”
“……爷爷,我们回去找族长爷爷,他一定有办法……”小姑娘流着泪说道,族长是无所不能的。
老者摇了摇头,道:“族长大人虽然修为高绝,可对禁咒的研究,并不比爷爷强多少。”
“童兄,你到底是和谁在斗法?你可能猜到,”梅青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颓然道:“是他,我通过宿主的眼睛看到了他……老朽败的不冤,不冤……这大概就是报应吧,以禁咒杀人者,最终死于禁咒之下。”
“童兄,你是说他?”梅青心惊道。
“是他,没想到吧!”
梅青也失去了淡定,落到那位手中,还有生机?
“梅爷爷,你们说的是谁?我们去给他认错,求他,求他给你们解咒,他一定能解,”童新月抹去眼泪,她终于听到了救爷爷的办法。
梅青和老者久久无语,那位的心性手段如何,天下恐怕无人不知,远的不说,凡城四方大门,是由八位天庭道宗在守,听说还有一半被带上了大雪山,再也没有出现,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不知付心和那位关系如何,他们敢出手斗法,就是对那位的不敬,求他?恐怕是自取其辱。
……
北冥道宫,黑袍道人,搓着手,望着脸色铁青的宁泽,嘿嘿傻笑……
宁泽看着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真想给他一拳,最后深吸几口气,压下怒火。
“付心,没事了?”
黑袍赶紧保证:“没事,没事,必须没事……”
“哼……六法道友,你欺瞒我在先,斗法中又多有失误,最后能取胜,你抽了我多少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血不要钱,就任你挥霍……”宁泽一说,满肚子都是气,自从第一次借血后,这位就借了个没完没了。
“本尊,那不是突发状况吗?血咒,我是第一用,感觉不错,就多用了一点,以前我也没血,以后会注意……”
“还以后,以后再用血咒,你自己去找血,”宁泽冷冷打断。
“……”黑袍道人无语,他一个元神,到哪里去找血?
宁泽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还有意见?”
“没有,没有……”
“将大殿清扫干净,就回去吧,”宁泽提起付心出了大殿,留下呆滞的黑袍,一阵心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宁泽离开血腥的道宫,见到两位美女和白鹿,心情好了不少,他将浑身是血的付心放在草地上,晒晒……
“呦呦呦呦……”付心怎么了?
“没事,刚帮他驱除了禁咒……”
“宫主,风一尘,找过您,”魅歌上前道。
“他?”宁泽低头,那家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算了……
“好久没一起喝茶了,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四个煮茶……”
“呦呦呦呦……”白鹿开心极了,它就喜欢和主人一起品茶。
“叮铃……”白银铃一响,茶具茶叶出现……
宁泽席地而坐,白鹿卧到主人身边,眯起眼睛,享受着主人给它顺毛,魅歌魅舞,优雅煮茶……
白鹿崖,春光明媚,微风徐徐……
三人一鹿,组成了一幅游春煮茶图,恬静自然……
第三百二十四章 谁坑了谁()
宁泽靠着白鹿,品着参茶,眯着眼睛晒着太阳,眼前金灿灿的,温馨祥和,他物我两忘,只是单纯的享受这种来之不易的惬意时光。
炼神还虚,不仅是元神化虚,更是心态回归,入了返璞归真之境,他如今喜怒随心,丝毫不作伪,不迁就,万般皆真实。
魅歌、魅舞、白鹿,被主人的好心情感染,她们也很开心,陪在主人身边,她们觉得很舒心暖和。
三人一鹿,各自品茶,谁也没有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银光闪过,白鹿崖多了一人,此人白袍负剑,黑发披肩,他居高临下盯着宁泽打量了半天,发现人家没有理他的意思,有些气累。
他走到茶桌前,拿起茶碗,自己倒了一盏,呲溜……喝完,又续上,呲溜……
白鹿和两女不悦地瞪着这个不速之客,又是他,上次主人的茶会,他就这般无礼,这次又来……
一壶茶,时间不大,全进了这位肚子……
他发现自己被两女一鹿嫌弃了,而且人家没有再煮茶的意思,而坐在对面的此地主人,看了他一眼,竟然闭上眼睛,打起了盹,这是打算将他忽略到底啊!即使如他这般厚脸皮,也闹了个不自在。
“咳咳……那个,宁兄,数载不见,你愈发精神了。”
“你上我大雪山,真是如入无人之境,北冥四老形同虚设啊!”宁泽依旧闭着眼,他心中明白这位修为突破,入了道尊之境,难怪四老没有示警。
“那个…宁兄,咱们都做了快十年邻居了,何必如此见外?”这位一脸你见外了……
“风道友,你也别一口一个宁兄,听得我不自在,我可没你这么老的弟弟……”宁泽对这位借着竿子就爬的本事,还真没什么办法。
“我老吗?一点都不老,抛开年纪不谈,我哪一点老了,我和我家老幺站在一起,人家都说我们是哥俩,老幺不是叫你叔叔吗?我叫称你宁兄,何错之有?”风一尘,听到宁泽嫌弃他,有些生气,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老。
宁泽又瞅了瞅他,有些服了,心中感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是来看看宁兄,邻里之间多多走动,免得生疏……”风一尘,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扯淡。
宁泽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看到宁泽变脸,风一尘赶紧闭嘴,北冥宫主善变,谁人不知,这位可是,说翻脸就翻脸,况且现在自己在人家地盘,自己也打不过人家……
“咳…咳咳……咳……咳咳……呼……”
“呦……”白鹿叫了一声。
大家同时转头,看向十丈之外,一直躺在那里的付心小伙子,不知是自然恢复,还是被吵醒了?他一醒来,就是一阵剧烈咳嗽,似乎要将肺咳出来……
听得宁泽一阵肝疼,六法不是说没事了吗?又想到六法的种种不靠谱,有些心虚……
“魅舞,给付心倒杯清水……”
“是……”
不知是水润了肺,还是咳过了,付心喘了一会气,慢慢走了过来……
“谢过先生,救命之恩,”付心红着眼睛,跪倒在地,对着宁泽磕头。
宁泽没有说话,这小子怎么说呢?看上去挺斯文知礼,可所做的事都是坑爹,以前有个天主的爹,倒是能顶住,现在连爹都给坑进去了。
“先生,求您救救我父亲,”说着又是重重磕头。
“起来再说……”
“不,先生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现在也就您能救我父亲,付心求您了……”付心不停磕头,他重伤初愈,此时又这般,众人心中一阵不忍。
宁泽眉头一皱,冷声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付心脸上没了一丝血色,惨白无比,嘴唇哆嗦地说道:“付心不敢,不敢……”赶紧站起身来。
宁泽冷哼一声,道:“你父亲的事,以后再说,没看见有客人吗?”
“是…是……”付心低着头,不敢再多言,这都是他的错,先生本来答应过他们,手头事了之后,就和他们去七窍一族,可他等不急,缠着父亲离开,结果还未找到九窍一族,却碰上了童氏族长……
宁泽看着风一尘,淡笑道:“风道友,是否有事?”
风一尘被笑得一阵难受,他明白宁泽的意思,有事说事,没事,我就不奉陪了。
“有事!”风一尘,拿出一张紫色华贵请帖,递到宁泽面前。
宁泽并未接过,笑道:“道友也接到此帖了?”
“宁兄,你也接到了?也是,差了谁,也不能差了你……不知你打算如何应对?”风一尘紧紧盯着宁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任何端倪。
宁泽也没隐瞒,淡然道:“再说吧,我已经说过,人族的事,我不会再插手,四大古国,三教一山,自有论断……”
“宁兄,话虽如此,可此帖事关重大,凡是接到的人,非尊即贵,都是一方之主,若是不去,岂不是等于得罪天下,”风一尘,对宁泽的随意,感到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想过有人会不去。
能接到此帖,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他们成了这天下棋手,他接到此帖,可兴奋了无数个夜晚,要不是他入了道尊之境,在那些人眼里,谁认得他风一尘。
宁泽冷笑道:“这天下,该得罪的,我都得罪了,有何所惧?”
一句话,风一尘,哑火了,咋一听,挺狂妄,可细细一琢磨,这位还真有资格这么说。
风一尘,嘿嘿一笑,他话题一转道:“宁兄,过几天,我带凡儿来,再怎么说,他也算你半个门人,该来给你问安……”
宁泽一阵纳闷,什么时候风一凡就成了自己半个门人了?刚想问,眼前没了风一尘的人影。
被风一尘和付心一搅,心中有了事,自然没了品茶的心境,宁泽起身,对付心道:“你随我来……”
道宫大门敞开,地面漆黑黝亮,一尘不染,犹如黑镜,一黑袍道人盘膝坐于云床之上。
宁泽走入大殿,道人起身,宁泽对付心道:“谢过六法道友,是他救了你。”
付心拜倒在地,叩首道:“付心谢过六法宫主救命之恩……”
黑袍道人有些脸红,这小子差点被他玩坏了,现在还要人家跪拜感谢,这本尊也太会寒碜人了。
“本尊,我先回了……”也不等宁泽答复,黑袍化光入了识海,融入白袍元神,元神转为玄色。
付心有些呆愣,这位六法宫主脾气真怪,自己到底是跪着呢?还是跪着呢?
宁泽让付心起身,自己坐上云床,轻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付心躬身一礼,讲起了自己和父亲付真的遭遇……
宁泽至始至终都闭着眼睛,他听完后,发现自己错怪付心了,这次,绝对不是这孩子惹事,是他那个爹,坑了自己,也顺带坑了儿子,没本事,瞎参和……
第三百二十五章 故友裙带()
北冥道宫,寂静无声,殿内两人,一坐一站,一个在思考该怎么处理,一个在等答复。
殿外来人,梳着两个羊角辫,小姑娘半个身子躲在门后,将头探进殿内,环视一周,看到宁泽闭目端坐,小眼睛一亮,就想喊人,可想起爷爷叮嘱,赶紧将小脑袋缩回,纠结地咬着嘴唇。
“妞妞来了……”宁泽早发现了小姑娘,看她神情有趣,没有出声。
“是……”一直没有长大的妞妞,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宁泽轻笑一声,对她招手道:“快进来,到哥哥这里来……”
妞妞看到宁泽笑了,她也咯咯一笑,跨入大殿,小姑娘盯着宁泽看了半天,一本正经地说道:“没变,一点都没变……”
宁泽也很认真地从头到脚打量小姑娘一遍,又非常认真地说道:“没变,一点都没变……”
“啊……”小姑娘听了,更不好意思了,宫主哥哥的意思她明白,自己一点都没长大,爷爷说她是雪女,长得慢,可也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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