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火谷老人等都残了。虽说霍、归二人只残了一足,却是至大。年轻一辈的,只有其徒谈天
仪堪当大任,也是孤掌难鸣……。” 江豪道,“就因为这样,就唱空城计?”
颜君山道:“当然不仅仅如此,而是‘人间天上’必然发生了大事!” 江豪道:“什
么大事?”
颜君山摊摊手,江豪道:“快别瞎猜了,我以为不久他们会主动来攻,届时配合上‘三
岛七把刀’,以及‘十二天使’及‘十二地使’等高手,必然是雷霆万钩!”
唐云楼道:“小江,你的推测也不无可能,但要退回半年以前。” “这话怎么说?”
“半年以前,霍、归二人尚未致残,火谷老人也未重伤,更重要的是,石绵绵未出走,
谭起风尚未经常离帮,‘大漠双狐’若在那时到‘人间天上’去,大举来犯就极有可能了!”
江豪道:“照你们的说法,似乎‘人间天上’并未增加人手,‘大漠双狐’也未去?”
“照常情推断,的确如此。”唐云楼道:“也许此刻是‘人间天上’实力最弱的一段时
间。”
这说法大都同意,龙潜道:“可以派人去探一下。”
唐耕心道:“晚辈愿去一趟!”
龙潜道:“不能每次都派你涉险!”
唐耕心道:“晚辈去风险比较少些,不过可以选一同伴偕行!”
龙潜道:“唐兄,严大妹子,二位反不反对?”
唐云楼道:“我们不反对,但要时时小心!”
夏乾在门外道:“前辈,我去行不行?”
所有的老一辈之人都没有出声,这表示夏乾的份量太轻了。年轻一辈的除了小唐,以颜
学占和龙三及莫、冷四人身手较高。但颜学古和龙三都有残缺,莫传芳为了连莲的事,一直
和唐耕心不大和谐,只有冷雪肪较为随和,相处不错。这工夫李天佐道:“各位长辈如果不
反对,在下愿和唐老弟去一趟!”
他一会称长一辈的人为“前辈”,一会又称小唐为“老弟”,实在是因为他的身分特殊,
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之故。
唐氏夫妇点了头,夏乾惭然退下。唐耕心追上他道:“夏兄 请勿介意!”
夏乾道:“你也别介意,长辈们不要我去。也是为我好呀!”他内心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夏兄,想通了就好!”
自从夏乾和唐耕心为了颜凤妮的事,弄得不愉快之后,二人总是有点隔阂。那时夏乾稍
稍偏袒颜凤妮,连莲也很不谅解他。
口 口 口唐、李二人进了“人间天上”,小唐较熟,尤其对燕子飞那个角落。他发现
屋内无人。像很久无人居住的样子。
李天佐道:“看样子燕子飞不住在这儿了!”
唐耕心道:“李兄,你不以为这儿的戒备不太严了?”
“来了高手,有了依恃呀!“李兄,只怕不是这样的。”
“你是说……”
“李兄,你仔细听……”二人倾听了一会。李天佐道:“好象远处传来呻吟及哀号声。”
“李兄,不是远处传来的,似乎是附近一个封闭的地方传出来的,李兄,随我来……。”
随声小心走去,在西北角上,他们发现附近有—秘密地下室,呻吟及哀号声即来自地下
室中。
李天佐道:“八成是押罪犯处。”
唐耕心道:“逮住一个问一下,我们一时也找不到,会耽搁时间的。”
不久擒住了—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八成是“十二天使”或“十二地使”中人。李天
佐道:“老兄,希望你合作,不然的话,我们没有时间和你蘑菇!”
青年人道:“就请问吧!”
“你是‘十二天使’之—?”
“不,是‘十二地使”中人。”
“这附近地下室内有哀号声,是怎么回事?”
这人想了一下,道:“是触犯帮规之人……”
李天佐拨出匕首按在他的喉头,道:“现编哪!你再说第二遍谎话,这就会像杀鸡一样,
就这么一割……”
他用刀背在这人的喉头划了一下。
哪知此人还真有种,道:“事实如此,杀了我还是一样。”
“不一样!”李天佐道:“你这就会知道不一样了……”一下子扯下此人的裤子道:
“我要在你身上割下一块肉,而且是不大的一块肉!”
这汉子面色—变,道:“这不是英雄本色!”
李天佐道:“我从不把自己当作英雄,我是大夫,我知道这东西焙成灰加香油、半夏、
紫苏等药材,可作急救偏方之用……。”
李天佐边说边把匕首在鞋底上磨了几下,然后再用拇指刮刀边,道:“你放心,我为你
割去,你少了一个零件,却可以挽救别人一命,一旦割下来,只要宗筋不缩回去,不会无
救。”这人面色大变,似乎这玩艺比命还重要。 李天佐伸手一抓,就要操刀一割,这人道:
“李大侠且慢!”
“怎么?要说点实在的是不是?”
“这是本帮的最高机密,谁泄漏谁就会死,所以二位还请保密!”
“一定,那可要看你会不会继续胡扯了!”
“不会的,那地窖中关了一百七十余人,他们在解毒!”
“解除毒癖?”
“是的,‘十不全老人’来此之后就建议所有有毒癖之人要解除,这当然是鉴于毒品来
源日益困难,而且容易被人控制,一旦断了来源,这些有毒癖的人非但变成无用之人,还是
累赘。只不过以前谭帮主反对,他说吸毒之人有一股爆发力,功力倍增之下,往往能在数招
之下制敌。近来谭帮主把大权交给“十不全老人”,帮中大事都由他作主,他就下令,所有
必须按时食毒之人,必须于三月内彻底解掉,反之即予以处决!”“处决?”
“是的,他说这些嗜毒人都是累赘,将来本帮败亡可能即亡在这些人身上!”
唐耕心道:“‘大漠双狐’来此是假的对不?只是由于太多人在解毒,防务实力大减之
下,怕我们来袭,而唱了一出空城计?” 这人眼珠一转,李天佐的刀已放在他那东西的根
上,道:“你扯一句谎试试看!” 这人道:“‘大漠双狐’来此是假的,‘鱼莺’关林是
真的来了!”
“他住在何处?”
“请解了在下的穴道,由在下带两位前去。”
李天佐道;“你想的可好!说,他在何处?”
“就住在斗牛坪。”
“谭起风好久没有回来了是不是?”
“是的。”
“为什么?”
“不太清楚,听说是为了石绵绵……。”
唐耕心又点了他几个穴道,道:“李兄,这儿的蹊跷似已被几位长辈料到,只是未猜到
由于很多人在解毒,戒备松驰,而玩了个花稍唬人,使我们暂时不敢来。” 李天佐道:
“没想到他们弄巧成拙。”
“李兄,我以为目前我们应该立刻回去报告各位长辈,以我们二人之力,还不可能犁庭
扫穴。”
李天佐道:“这个人呢?宰了还是带走?”
“能带走最好了!”
“我来背他!”
“不,我来,你在前警戒,最好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由于这儿的人手少,也许以为无人敢来,防备也松懈了。三人居然安然混了出来,原因
是后面有一秘道。
这当然是燕子飞告诉他的秘密,在此帮西南方有个很大的山壁,平滑如镜,但壁下有一
秘道,只有谭氏夫妇及子女知道,他们是自秘道出来的。只不过此秘道不能进而只能出,也
就是说只能由内部开启石门石栓出去。出了“人间天上”之后,就解了此人的大部分穴道。
只点一穴,使他跑不快也不能用武,只能跟他们赶路。
他们很少入镇,因为“人间天上”的眼线很多,偶尔入镇买些食物,都是宿在山洞或破
庙中。
今夜三人在一座破旧小山神庙中避雨,正要生火驱蚊子,忽见庙前来了一人。这人在院
中发现漆黑的殿中有人晃动,掉头就往外走,李天佐道:“小唐,这人好熟的身段……。”
“像谁?”
“有点像辛南星……。”
“他?快追追看!”
李天佐追出,在雨中只见一个淡淡的影子,不久就追丢了,只好回来。唐耕心道:“八
成是他!”
李天佐道:“一个人行为不检,一步走错,弄成这局面之后,就永远无颜见人了。”
“那人的确是辛南星?”李天佐又道:“怎么会披头散发?”
“一个人自暴自弃就会那样的。”
辛南星的情况和石绵绵差不多,形同厉鬼,他白天不敢出动,一直是昼伏夜出。所以小
唐和李天佐发现小山神庙神龛下一堆麦秸上压下个人型的窝,这就是他近来夜宿之处。
“李兄你看……”小唐指指神龛下,李天佐钻到下面在草中找到—包东西,原来是女人
的秀发。
“小唐,你看,这八成是燕雨丝的头发。”
“的确,这人是辛南星错不了哩!”
辛南星奔出六七里外,雨停月出,山野中—片清新,他站在小溪边,四下打量一阵,然
后向水中打量自己。
看了一会他怪叫一声捂住了脸,然后他抓起一块大石要往溪中丢,因为他厌恶这个影子,
也可以说这个人。
只不过,他忽然发现水中有两个人影。
他先是大吃一惊,继而掉头狂奔。
他绝对不能让她看到这张脸,他早就发过誓,可是她正在到处找他,她也发誓,非找到
他不可。她正是燕雨丝,她已经背弃了丈夫和子女,就希望能和辛南星一起厮守。
她当然并不知道,谭起风对辛南星的警告,更不知道他现在已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只不过,他要比脚程也不成,她早就迎面拦住。
辛南星左冲右突,总是脱不了身,捂着脸向她一头撞去。却被她扣住了脉门。
“南星……这是谁干的?”
“放我走……放开我!”
“南星,告诉我,是谁?”声音都是颤抖的。
“还会是谁?”
“谭起凤?”
“也不能全怪他!”
“他把你弄成这样子,你不怪他?”
“是的,是我对他太过分了……”他说了—切。
他说得不错,以谭起风来说,他的涵养算是不错了。第一次冒充“竹林渔隐”到潜龙堡
去试他,他等于自死神指缝中溜出。
第二次警告,辛南星发过誓今生不再见燕雨丝,可是不久,他居然主动去见谭起风,说
没有她生不如死。
自此,谭起凤真正动了杀机,却又是一石两鸟。
“南星,你为什么去找他不去找我?”
“我只是以为,不经他点头 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太久。”
“你这步棋就走错了,我们可以远走高飞到边陲去呀!”
“放我走吧!你不能和—个妖怪在一起!”
“不,南星,我绝不嫌你,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还是那个样子!”
“你说谎!我现在还是那个样子吗?”
“南星,我永不嫌你,我仍愿和你到无人之处去!”
“无人之处?是不是怕别人看到你和一个丑八怪在一起会丢尽了面子?” “不……不,
南星……不要这样对待我……”
“放我走吧!就算你现在可怜我,终有一天你也会讨厌我的。”
“南星,我们相处这么久,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我当然了解你,但我相信你看了我的脸,也会打心里厌恶的!”
“不会的,南星。”
“说谎!那不是美丑不分了?”
“至少,你的脸再丑我也不在乎……。” “我要走了!你不要再拦我,当我看到你惊
见我的丑恶面孔时,我受不了,你也受不了!”
“南星,怎样你才相信?要我为你跪下吗?你没有毁容以前,你也不是美男子呀……。”
她真的为他跪下了。
但是辛南星走了,她急起疾追,居然未追上,她忽然发觉上了当,八成他藏在溪边乱石
之中。
她追出五六里再折回来,他真的走了,燕雨丝掩面而泣。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异声,放下手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
“石绵绵……”心头一惊,立刻戒备。
石绵绵忽然“格格”笑道:“辛南星的样子比我好看吗?”
“石绵绵,你管我的事?”
“我才不管你的事,我只是一个观众,看你为辛南星痛惜,我好想哭!”
“猫哭耗子,你会为我们哭?”
“乐极生悲嘛!有时我们大笑也会流眼泪对不?”
“石绵绵,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暂时我不会动你。”
“为什么?”
“先让你尝尝另—种肝肠寸断的滋味再说!”
“石绵绵,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暂时我不会动你。”
“为什么?”
“先让你尝尝另一种肝肠寸断的滋味再主产!”
燕雨丝掉头就走。石绵绵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心上人去了哪个方向?” 燕雨丝一
愣,却不屑问她,不屑问却又很想知道。
石绵绵道:“他去了东北方,而且是涉溪而过的。”
燕雨丝不屑立刻过溪,顺溪往北奔出里余,还是过了溪,最深处也不过到腰那么深,追
出七八里,井未追上。
她真是心力交瘁,一时悲从中来,坐在石上饮泣。有家归不得,有子女不能见,情人生
不如死,任何人到此,也会不知所措。
这工夫她身后有人道:“眼泪不必一次流光,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回头望去,又是石绵绵站在一丈开外,道:“我现在又不想杀你了,就让你这样不死不
活地也挺不错嘛!”
燕雨丝道;“你没有资格恨我,因为一切不幸都是由你引起的!”
石绵绵道:“你毁了我的容,我就毁了你的心。谭起凤这一手更绝,他毁了你的希望!”
燕雨丝冷冷地道:“你的乐观,我真服了你!”
石绵绵道:“这话怎么说?”
“谭起风不大喜欢吃不太新鲜的食物……。”
“什么意思?”
“比喻说吧!一条煎鱼碎了,不好看他就不下筷!”
石绵绵道:“你呢?对辛南星那条烧焦了的鱼有什么感想?”
两人立刻拚了起来,打了百招左右,不分胜负。 这时忽然有人自小坡走下来,居然是
唐耕心等人,因为小庙蚊子太多,无法成眠,而且天也快亮了,不如赶路,竟然在此遇上了
二人。
小唐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一位是石姑娘,一位必是谭夫人,这又何必?”
石绵绵最怕小唐看到她的脸,她希望永远保持以前的印象,收手向西方疾奔而去。燕雨
丝也无颜见人,也不答话,向东方奔去。
李天佐道:“这是两个不幸的女人!不知辛南星有未见到燕雨丝?” 唐耕心道:“辛
南星这样子,可能是不想见燕雨丝,或者是受了谭起凤的威胁。”
“十二地使”的青年人道:“据说帮主已毁了辛南星的容!”
明明是石绵绵。却说是谭起凤毁了辛南星的容,居心何在?唐、李二人不由一震,李天
佐道:“本来嘛!辛南星是咎由自取,以谭起凤的身分来说,他的容忍已经够了。”
口 口 口唐、李和那“十二地使’中的青年人返回潜龙堡,也见到了一些长辈,唐耕
心说下一切经过。
颜君山道:“事前虽未完全料中,也差不多了,我与唐兄都说过,‘人间天上’必然发
生下大事!”
江豪道:“小颜,这下子你可神气了!”
萧笠道:“在目前,‘人间天上’确是最空虚也最脆弱的—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