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蝙蝠同样地难。”颜风妮道:“如果没有这两味奇药……”
李在佐道:“那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颇凤妮忽然以“蚁语蝉音”道:“李大侠,如果我根本不去理它,我最多还能活多久?”
李天佐捏着手指不出声,颜凤妮道:“李大哥,请你说实话,我不怕最不幸的病情,我怕谎
言!”李天佐望着她:“天老爷为什么如此狠毒?竟然天不假年?”
“李大哥,我也知道你也喜欢我……”
李天佐心头“卜通”一声狂跳了一下,他本以为自己把这份情感收藏得很隐秘呢!须知
一个聪明的女孜子,只要一看男人的眼神,就可以发掘他埋藏心底深处的秘密。“李大哥,
我很感激你对我付出这份纯净高洁的情感,如果这份情感不够高洁,上次为唐大哥治病,你
就可以略施小术达到为手足复仇的目的。”李天佐喟然道:“美好的谁都会去追求,只是我
不自量力,深深地埋在心坎中,仍被看破.我知道我错了。”“李大哥,我们认为义兄妹好
不好?”
“好好,太好了!”李天佐激动过度地道:“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份情感导上正轨,见了
面才会自然相对。”“天佐哥,请受小妹一拜……”颜凤妮拜下,李天佐也跪下了,拜毕,
风妮道:“从此以后,我们更近了一层,天佐哥,我到底还能活多久?我是说找不到那两味
奇药的话!” · .颇风妮很平静,似乎她早知自己有绝症,也早知自己大致能活多
久,甚至她还以为李天佐故意把她的寿限多说了两年左右。
有人说,她最多还能活两年。
李天佐安慰她,全力去找那两味药,劝她乐观,把心情放宽,一定有希望的。
李天佐辞出,二人约定随时连络的暗号,正要离去,风妮忽然垂下头去,遭:“天佐哥,
有件事我要请你帮忙,又难以启口。”
“你我是兄妹子,如仍难启口,就是不把我当大哥看待,况且大哥是个大夫,通常病人
对大夫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颜凤妮脸色有些苍白,以前不过是擦胭脂宫粉,此刻脸上的红晕却是真的血色。
“算了!天佐哥,没有什么……”
“不,凤妮,有重要的话不对大哥说,显然刚刚我们磕的头是白磕了。说吧!大哥会尽
一切可能为你分忧的.”
颜凤妮又摇摇头,含泪道:“大哥,我说不出口。”
“别怕!你面对的是一位大夫。”
“大哥,真的,我不能!”
李天佐忿然道:“凤妮,你口头上叫我大哥,内心却仍把我当作一个淫棍李天佑的兄长
对不?算了!我高攀不上……”
李天佐掉头就走,凤妮上前拉住了他,呐呐道:“大哥,也许这想法很荒谬而大胆,所
以我又没有勇气说出来。”
“不妨,反正只有你我二人能听到!”
颜凤妮终于低着头,十分不安的说出了她的希望,只不过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不要这
样……你这想法大哥并不十分赞成,我仍然会设法为你安排,凤妮,这件事对你是不公于
的!”“大哥,只要你不轻视我就成了.”
“风妮,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美好而圣洁的,即使你所想做的事已经发生了,你在我
的心目中仍然是圣洁的玉女……。”李天佐和唐耕心在对酌,小唐道:“她有什么难治的
病?”
“很不好治!”李天佐说了一切,但并未说她只能活两年。
“我马上去找那两样稀有的药!”
“我陪你去找!”
“你对凤妮太好了!”
“现在对她好是应该的,因为我们已是义兄妹了”
“好!天佐兄,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也许不久我就是你的大舅子了……”李天佐长长地喟口气,举杯一饮而尽。“天佐兄,
看你的神情,似乎凤妮的病很麻烦,甚至于她的寿限不会太……”“当然不轻,但只要我们
在两年内找到那两味珍药,就有希望。”
“两年内找不到呢?”
李天佐还是说溜了嘴,道:“来!干一杯……”
二人杯来盏去喝闷酒,李天佐居然先醉了伏在桌上。不久小唐也倒在桌上,只不过李天
佐却又醒了过来,把小唐弄到一个华屋之中.小唐是不是酒醉?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只知
道身边有个活色生香的女人,是准?连莲?或者凤妮?居然分不出来是谁?
反正,一定是这两个女友之一。很奇妙!也很恍掏.以前从未有过这种经验。说是梦境
吧!又很真实,至少他搂抱的人儿是真实的,嗅之有味,触之有物、而且是有生第一次做这
件事,又是和自己倾慕的人做这件事,‘奇妙’二字太空泛,实在不足以形容。第二天一早,
小唐由睡梦中醒来,大叫“怪事”!
李天佐站在门外,道:“唐小弟,是不是作了个怪梦?作怪梦嘛!我也有。”“不……
不……”唐耕心道:“这不仅仅是个怪梦,简直是件怪事!李兄,我几乎弄不清这到底是不
是真的?”李天佐道:“有时作梦往往以为不是梦而是真的。”
“可是我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作这种梦,你要不要听一听?”
“算了!作梦嘛!总不免古怪离奇!”
“我们何时去找那两味药?”
“两天以后就起程。”
第二天和第三天夜里,小唐又作了同样的梦,只是仍不能确定和他燕好的女郎是连莲?
还是凤妮?起程后他对李天佐道:“李兄.我希望还会作这奇妙的梦。”
“事不过三。”李天佐道:“大概不会了吧”结果李天佐还真说对了。三、五天之后,
再也没有作那美梦,小唐一直不断地谈这件事,李天佐却不参加意见.口 口 口莫传
芳和冷雪防二人惺惺相惜,又是同病相怜,结伴同行,找连莲及颜凤妮、此刻二人在溪边掬
了些水喝,望着阵阵鸦噪。冷雪舫道:“莫尼和连姑娘到底有多深了?”莫传芳苦笑道:
“谁知道?”
“如果这世上没有个唐耕心,是不是你会知道有多深?”
“大致如此!但是我们又不便恨唐耕心!”
冷雪舫道:“是的,但若唐耕心玩弄清感……”
“不会的据我所知,唐耕心也不知如何处理这件情感,只有回避她们。”“回避也不是
办法呀!”
“如果你是他又能如何?”
冷雪舫摊摊子。天渐渐暗下来,小溪对岸来了七、八个人其中居然有章瑛。他大叫着:
“叛徒冷雪舫在此,咱们可不能再让他跑了!”其余的人不全是“潜龙堡”的人,也有些江
湖其他门派教徒众,趋炎附势,跟在大门派的人后面充壳子。其中三人就是清帮中人八个人
涉水而过,把莫、冷二人围住。
章瑛道:“我们抓的是叛徒冷雪舫,不要连累别人!”章瑛也很精,看出二人颇有交情,
想把莫传芳套住或唬住,不好意思动手。莫传芳道:“在下和冷兄是好友,深知他的为人,
如果有人说他是叛徒,那就和说我是叛徒一样。”章瑛道:“这位兄台你大概不知道,冷雪
舫冒犯了“潜龙堡”堡主,也就是我姑父龙潜,吃里扒外,所以我姑父下令捉拿他。”莫传
芳道:“如果只是你一人要拿冷兄回堡,我可以不管,如果是七、八人以多为胜,我就不会
袖手。”章瑛道:“这位兄台甘冒得罪‘潜龙堡’的危险架梁,这未免太不智了吧?”“朋
友间的义气,又岂是你这等跳梁小丑所能明了的!”莫传芳道:“既为龙夫人的侄子,她娘
家姓韦,所以全名是龙韦寒香,你却姓章,怎么会是……”冷雪舫道:“听说韦家无男孩,
过继了章瑛接续韦家香烟,但因章瑛犯过两次淫行,我师叔建议师叔母,先不要他姓韦,再
观察他五年,如能改头换面、再正式要他改姓继承不迟”莫传芳道:“原来是个半吊子……”
章瑛厉声道:“小子,你敢骂我半吊子?”
英传芳道:“像你的身分,正如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一样,岂不是半吊子?”章瑛大声
道:“朋友们!这小子既然是冷雪舫的死党,好意叫他置身事外他又不听,干脆一井拿下!”
章瑛先出手,他也用撅,单就轻功而言。不在冷雪舫之下,其余诸人也都亮家伙出了手。这
八个人加起来,声势也非同小可,只不过遇上了莫、冷二人,三十招以后,就有两个人被莫、
冷二人每人砸了一掌。五十招不到,又伤了两个,看来只有章瑛因轻功高尚能支持一会。
莫传芳又撂倒一个清帮的人。道:“章瑛,要拿叛徒,叫你们堡主派几个像模像样的人
来。”这工夫冷雪舫也砸伤了一个七十二地煞中的人物。
此刻却听后面林中有人道:“不知道我算不算‘潜龙堡’中像模像样的人……”竟是龙
夫人龙韦寒香,带着‘三凤’走了过来。打斗立刻停止,章瑛趋前行礼,叫了一声“姑妈”,
龙韦寒香眼皮于也未撩他一下。冷雪舫见礼道:“晚辈见过师权母!”
“别叫得那么亲,为了一个仇家的丫头,你居然公开站在敌人那边,使你师叔难堪,以
他的身分来说,当时又不能怎么样,甚至你师权相信,当时若非你以“蚁语蝶音”指示颜凤
妮,她应该是接不下一招的。”冷雪舫道:“晚辈知罪,但人无信不立由于晚辈答应颜姑娘
要保护她一年所以……”龙韦寒香厉声道:“我不听废话,现在我要拿下你。但你也可以出
手如能胜我你当然可以不跟我走!”莫传芳道:“如果龙夫人五十招内胜不了在下、可否放
过冷兄?”
龙韦寒香道:“可以!”
冷雪舫道:“莫兄,你……”
莫传芳自来中原甚少遇上敌手。不免少年气盛,道:“冷兄,愚兄就是输给夫人.也不
算丢人!”冷雪舫当然不愿跟师叔母回去,动手也无把握,况他也不愿和长辈动手。至于莫
传芳的深浅他知道一点,却不知道他和师叔母的差距有多大?他只能以十分关切的表情暗示
他小心应付.莫传芳要徒手相搏,龙韦寒香道:“你还是撤剑吧!”
“怎么?不用剑我就接不下你五十招?”
“也可以这么说,用剑,你大约能接下我三十五招到四十招,不用剑,三十招是个极
限!”这句话对莫传芳来说,是十分刺耳的,自入中原,高手也见过不少,连龙不忘尚且败
在他的九十余招上、龙夫人虽为“潜龙堡”第二号人物,也不免夸大了一些。莫传芳的想法
也没有什么不对,龙夫人上次还败在一个年轻蒙面高手的一式“散手”之下,而为冷雪舫解
了围。莫传芳比那年轻蒙面人差多少?莫传芳偏不撤剑,他以为不撤剑也能搪过五十招,甚
至于爆出冷门赢她一招半式。莫传芳道:“有渗,一上手就是很少用的招式,龙夫人有攻有
守,但看来并不十分轻松。莫传芳第一个目标是拖过三十招,以龙夫人的身分,只要超出了
她说的三十招她就要收手放人。莫传芳以为龙夫人的招术中有‘龙爪十三式’,也有另外一
种武学,两种相互配合得很妥切。这两种武学一刚一柔,一疾一徐,居然能像扭麻花似的合
而为一,产生刚柔相济的功能,这一点就不可轻估。莫传芳虽然自负,却非狂妄自大之辈,
心生戒意,不敢躁进。但是到了第二十九招时,莫传芳深信已可施过三十招、甚至五十招,
戒心一松。龙夫人忽然变招。她这次改变的既不是‘龙爪十三式’,也不是他自己的看家技
艺,居然是莫传芳看来甚熟,但却未学过的一招怪学。莫传芳居然无法破解只有退避。
所谓绝招,必然把对方闪避,以及如何问避都计算在内,眨眼间。龙夫人表演了一手
‘潜龙堡’与众不同的“鹰滚隼翻”。莫传芳虽然惊服龙夫人这‘鹰滚隼翻’的火候,却不
以为自己会裁在这一招上但这念头刚起,对方居然又变了招。这一招又是真传芳似曾相识,
却又不会破解的,“ 啪”地一声,在腰上挨了一掌。莫传芳连退五步,自信未受内伤不知
是夫人内劲不足还是手下留情?
至少,他大为惊疑,为何夫人刚才用的两招武学似曾相 似,颇似本门的武功,却又不
能破解。
冷雪防掠近道:“莫兄,你不碍事吧?”
莫传芳道:“不妨,好家并未内伤。”
龙夫人道:“冷雪舫,你跟我来吧……”
就在这时林中忽然走出一人,边走边打鼾,吸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龙夫人。在
这瞬间,有难以形容的神色。这人四十多岁,衣着平平,身材适中,相貌并不出众,平平凡
凡,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如此平凡的中年人。
唯一不平凡的是走路睡觉打鼾。
此人不疾不徐地通过龙夫人的身后、龙夫人自然会转身观看,却欲言又止。这人乍看是
不疾不徐,其实却有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已走出三、五十步之外.龙夫人突然回头,发现莫、
冷两少已经溜得无影无踪、此刻按常理应该去追莫、冷二年轻人才对,因为二人刚溜,在轻
功方面自比这打鼾之人差得多,龙夫人却去追走路打鼾的人,她急起直追。打鼾之人自然加
快,不一会,二人就把所有的人都远远抛在数里之外了。
打鼾之人还转了向,再奔出数里,才停了下来。
龙夫人站在两丈以外,低声道:“若非昔年你送我那两招刚才要在五十招胜你的徒弟很
难。”
这人正是朴觉晓,道:“五十招内你可出胜他”
“你似乎只是专程来救两个年轻人的!”
“冷雪舫喜欢颜凤妮,双方都规规矩矩,不曾逾越,怎能忍心予以破坏?况且,他们之
间还夹了个唐耕心,最后一定没有结果,正因为不会有结果,更不忍破坏他们现在既有的情
感。
就像昔年我们一样,明知你会嫁龙潜、我却不自量力。”
龙韦寒香叹了口气道:“还提过去的事干什么?”
朴觉晓道:“你是出来抓连莲及唐耕心的吧?”
“如果莫传芳是你的儿子,而他被人断了一手的话,你会不管?”
“那也要弄清他为何被人断了一手?”
“你似乎很同情断我儿子一手和叛离师门,断然悔婚,却又和仇人在一起的女叛徒和唐
耕心!”朴觉晓道:“不仅是我,别人也会!”
龙夫人道:“怕此仇非报不可!”
朴觉晓喟然道:“你有没有想到龙三只断了一只右手,至少还能成为顶尖高手,尚能传
宗接代?”“怎么?你以为他未被杀死,算他幸运?”
“你难道也以为请了三位左手师父教他,年儿半载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你知道
的事可真不少!”
“睡觉是怕烦恼并非我爱睡觉,至少你在我面前,我永远也不会睡着。当然,我也有不
睡的时候。”韦寒香轻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听到一些谣言,说是龙潜在三位左手名家失去利用价值后,弄残了他们的左臂和
左手指,使他们以左手成名的依恃。从此消失!”“你以为龙潜是那种人?”
“不是”
“你知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但必是武林中有头有脸,而且精于易容的人干的” “你怎么知道?”
“我偷听到三位左手名家谈及被两个提着人型灯笼的中年人残了左臂及左手,却不杀他
们,显然是要他们怀疑龙潜的看法传扬出去。”
“八成如此!”龙夫人道:“昔年你和‘咆哮剑客’唐云楼的对决胜负如何?” ,
朴觉晓道:“我在两百招后失招的……”
龙夫人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