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良知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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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良知是路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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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了……周三入职以来从早上九点工作到晚上7点。其实我不想加班的……但是老大一直加班,我等小透明不敢走啊!!!回来后就瘫了一样。哎……十分忙,现在只能周六周日多写点存稿了。现在开始恢复日更试试看,看我行不行。然后下周六要双更,答应heolise美人的双更。我没忘!嗯,絮絮叨叨说得差不多了,爱你们,亲爱的美人们~

☆、任你处置

武林几百年;有没有人是流鼻血流掉一条小命的呢?沈暮欢仔仔细细想了好久;搜刮肠肚都觉得没有。那有没有叫得上名号的杀手在是因为太热而昏倒的呢?也没有。

沈逸之敲她脑袋:“好啦;流言么有什么好相信的?”

沈暮欢欲哭无泪:“什么叫我为情所困?什么叫我怀有身孕,体质太虚?什么叫我美男在前;鼻血大喷?”

沈逸之叹:“这个……不太好?”

沈暮欢恨不得捶地:“好歹我也是一黄花闺女好不好?”

沈逸之大掌一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要是实在嫁不出去了,为师花点钱替你买一个相公不就成了。”

沈暮欢当即呸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说,你舍得花钱?!”

沈逸之顿时支支吾吾了。沈暮欢顿时觉得自己多可怜啊,她幽幽一叹:“师父啊,那张图我丢了。”

她在这会儿提主要是觉着沈逸之不会在她还病倒在床的时候打她吧?

要是这会儿还打她,沈暮欢决定以后再也不给沈逸之这死老头买“清风楼”的红烧肉了。

果然沈逸之只是一愣,然后便什么都没提了。还半天才叹一句:“算了,丢就丢了。反正我人都到天下山庄来了;那张图再画一张也不迟。”

沈暮欢是多庆幸他没问自己丢在哪里,要是让沈逸之知道这张图落到了李重皓手里。完了,哪怕她病倒在床,也逃不了一顿棍子。

沈暮欢哼哼唧唧:“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好啊?”

“你以为‘偷生蛊’这种蛊毒是跟麻药一样说解就解的?”

“这不是李庄主请来了苗疆的人么?”沈暮欢垂脸,当天她被李铭抱进山庄,然后沈逸之得了消息便来了。倒是这李庄主够意思,派人去请了一个早已归隐在京郊的苗疆巫医,又差人请了苏烟。

反正是好弄歹弄,将她鼻血止住,过了一炷香时间就醒了过来。

沈暮欢不得不叹,还是大门大派办事效率高啊……

李铭庄主吩咐,这两天她沈暮欢只管躺在床上喝药吃饭就成了。救命恩严肃正经地吩咐,沈暮欢硬生生地将一个“不”字咽了下去。

苏烟说:沈姑娘饮食要极其清淡。于是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小米粥加两根青菜。吃得她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

更他娘的要命的是,沈逸之这死老头还不省心的,时不时地就在她眼前啃啃鸡腿,嚼嚼红烧肉。

沈逸之每日油光满面,沈暮欢日日面黄肌瘦。

沈暮欢有时候真想将沈逸之赶出去,这饥肠辘辘、病痛与刺激交加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沈逸之安稳:“阿欢啊,不要急,慢慢来慢慢治,总归能治好的。”

沈暮欢怒极攻心,立马呸他:“苏烟早就说了!我这蛊毒,没两年就小命不保了。还治什么治!治得好么!”

沈逸之瞪她:“为师怎么教你的!好死不如赖活!要用尽一切方法活下去!”

沈暮欢气得直拍床板:“治来治去都是治不好的,还不如让我舒舒服服地活两年呢!”

“呸!你想这两年里,动不动就一命呜呼的死样?!时不时就流一大滩血?!”

即使不想,又能怎么办?沈暮欢转个身就往床里面钻,就用一个背对着沈逸之。

一室寂静,好一会儿都没声音。沈暮欢以为沈逸之已经走了,恨得一掌推开被子,狠狠地又踢了两脚,似乎是在泄愤。

沈逸之叹气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哎,阿欢,你放心,李庄主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沈暮欢吓了一跳:“你怎么还不走?”

沈逸之替她盖上被子:“这就走。你放心,你死不了的。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让你活下来。”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沈暮欢还没搞清楚,正打算好好让沈逸之解释清楚,哪里知道沈逸之摆摆手就踏了出去。

沈暮欢刚想喊住他,苏烟却进来了。

她一见沈暮欢这张牙舞爪,一幅要从床上扑下来的样子。好看的脸一沉,一把就拉住沈暮欢,凶巴巴的:“沈姑娘,你现在不能下床!”

沈暮欢对着美人,一股子气势如何也发不出来,只好眼巴巴看着苏烟端进来的一碗乌黑的药汁。她苦着脸问:“又要喝啊……”

苏烟理所当然:“自然要喝了。”

沈暮欢觉得自己嘴里顿时涌出来一阵一阵苦涩之感,眼前乌黑乌黑的药汁一幅要将她吸进去的模样。她都要哭了,只好央求:“待会儿喝,好不好?”

苏烟这种情况看得多了,一点都不通融:“不行,现在就喝。”

沈暮欢顿时想死了。然后她便一抚额头“哎呀”一声,“咚”的一声就昏倒在了床上。

一看就是装晕。可是苏烟却笑了,扔了药碗就走了。

沈暮欢呼出一口大气,卷了卷被子又开始无聊地数绵羊。

“这种死样子,值得你费心?”苏烟出了门,就对着早就侯在一旁的小厮说。

那小厮个头矮小,瘦骨嶙峋。只有一双丹凤眼格外的亮,长睫毛忽闪忽闪。他只是说:“我去看看。怎么样了?”

“即使你将雪蛮巫医请了出来,现在也只能暂时控制住子蛊。要拔除,还是困难。不过,李重皓,你刚刚也听见了,她自己都不想活了,你这么上心做什么?”

他却不再回答她,匆匆地就往里面走。

沈暮欢听到有脚步声,连忙转过身来,只见一个个头矮小的小厮进来,便摆摆手:“我不要什么,你出去。”

可是那小厮却只是站在那里,垂着头,一动不动。

沈暮欢不耐烦:“出去啦!”

李重皓突然低低出声:“阿欢姑姑。”

又那么一瞬间,沈暮欢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或者是自己在做梦。可是李重皓又喊了一句:“阿欢姑姑。”

他终于抬起头来,沈暮欢看得一清二楚。面容已经改变,身形都已不同,只是他的眼与浓而密的睫毛却从来没变。

|5|沈暮欢顿时随手抄起一样东西就往他身上砸:“你他娘的还敢来?!”

|1|李重皓接住,突然笑眯眯地问:“阿欢姑姑,你是要把碧湖给我么?”

|7|沈暮欢这才看见刚刚自己扔出去的竟然是碧湖剑,她伸手一摊:“还给我!”

|z|李重皓还是带着笑,一步一步地超床前走去。沈暮欢看着他一双眼盈盈笑意的样子,顿时心里就那么一阵一阵“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小|李重皓将剑交到她手里,却一个翻身就谁在了她的身侧,又拉住她的手,问她:“好一点没有?”

|说|沈暮欢真要笑起来:“你也不问问当时是谁给我下的蛊?”

|网|李重皓望着她,眼里都是柔柔的光:“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沈暮欢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涌出了一股泪,“啪嗒啪嗒”地就滴在枕头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泪滴。

李重皓伸过手去摸她的泪,轻声说道:“我任你处置,你还哭什么?”

“你欺负我!”

“好好好。我欺负你了,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沈暮欢一擦眼泪:“你为什么要敲昏我!你盗走的那张图给我交出来。”

李重皓抓住她的手,突然叹气:“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索性做绝了算了。”可是他又将头一转:“只是,那张图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沈暮欢灵光乍现:“你给了阿醉了?!流觞宫要捣乱武林大会?!”想到这她突然就拔出了剑,一把就抵到了李重皓的脖子上:“你就没想过我会把你抓起来么?”

李重皓又将一双丹凤眼对着她,望了她好久,只望到沈暮欢心里都在发虚。突然他便说:“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你想让我死,我就死。”说着便眼一闭,一幅任你宰割的模样。

这样一来,沈暮欢倒下不去手了。脸都憋红了,剑却越来越握不稳。

“阿欢,你不想杀我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闭嘴!”沈暮欢虽然骂,碧湖剑却已经扔了下来。”

“你从来只会对我又打又骂,只会拿剑指着我。从来不会对沈朝醉做这些。是不是,在你心中,我们俩到底也是不同的呢?是不是你觉得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才能这样糟糕地对我?”

他的眼又亮又黑,直直地盯着你。沈暮欢炸毛:“才不是!”

李重皓笑:“那我敲昏你之后,你大清早的就哭什么呢?!”

“我没哭!”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沈暮欢突然明白,指着他就问:“那个店小二就是你!是不是?!”

李重皓还是笑:“承认吧,沈暮欢。你早就相信我是喜欢你的,而你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我,是不是?!”

然后,李重皓的吻便铺天盖地地吻过

作者有话要说:扑倒之路进行中~阿欢姑姑,你等着吧!哈哈哈~

☆、瞬息万变

沈暮欢稀里糊涂被人吃了一顿豆腐;还没搞清楚状况;李重皓就已经一脸餍足地看着她。一双丹凤眼里全是满足而温柔的光。

“你、你、你!”沈暮欢瞪大了眼;双唇是鲜红欲滴。

李重皓一看她这幅傻样,又瞧见她诱惑力十足的双唇;顿时觉得好笑又好玩。他一挑眉:“嗯?怎么啦?”

此时他说什么话;听在沈暮欢的耳朵里都是极其暧昧而危险的。她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他的尾音都在上扬,她吞吞吐吐地商量:“那个,能不能把面具撕掉啊?”

虽然已经认出了他,可是这种被陌生人强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李重皓登时便瞪了她一眼,然后就随她的意笑眯眯地撕了面具。

瓷白细腻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浓而密的睫毛;凤眼、薄唇。沈暮欢一掌拍下来:“我靠!你个死孩子!”

李重皓竟然欺上前来,一手就握住她的手。沈暮欢下意识地就撇过脸去,吓得双目紧闭。李重皓就想着要逗她,故意就在她耳边吹气,见着她因此而涨得通红的侧脸与小耳垂,他更是心里痒痒,用鼻尖轻轻蹭沈暮欢的脸。

又是这么痒,沈暮欢终于是受不住,可怜兮兮地求饶:“不要啦。重皓啊,我以前对你多好啊,你不要再欺负我!”

“嗯?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还不叫欺负?!沈暮欢欲哭无泪,于是用手使劲掐了李重皓的胸口一把。

这二货还不知道这会子她使得上什么劲,掐一把就跟挠痒痒一样,对于处于血脉膨胀这种危险时刻的李重皓就他娘的跟闺房用品一样,顿时就是一个刺激。

李重皓暗暗咬牙,一口气呼出来。他轻轻地喊:“阿欢?”

满脸通红的沈暮欢还说:“嗯?”

鲜嫩欲滴的模样,再加上她这一个“嗯”字。李重皓眼一黯,抄起一旁的药碗,诱哄道:“阿欢姑姑,来,我们喝药。”

一碗药喝得见底,沈暮欢的脸颊上有一道残留的药汁。李重皓一脸盈盈笑意:“阿欢姑姑,要不要我帮你喝掉?”

沈暮欢好不容易敢睁开眼,被吻得晕头转向,迷迷瞪瞪就问:“啊?”

李重皓伸出修长的手指,握刀的手有细细的薄茧,他轻轻地抚上去。

沈暮欢再次欲哭无泪,只好举手投降,承认:“痒!”

李重皓突然一瞬间就捧住她的脸,朝着那药汁就一路吻过去,细细地啄,慢慢地啃。

沈暮欢想,吃我口水还不够,还要把我的脸都吃掉么?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咳咳,血气方刚啊……

李重皓好半天才停下来,然后便侧躺在她身边,可却一手臂悄悄伸到沈暮欢的脑袋后面,然后十分满足地说:“好啦。我们睡觉吧!”

谁还能睡得着?沈暮欢默默捶床,好在是整个山庄都知道她在养病,不会轻易打扰她。要不然这躺在她床上的死孩子估计早就被人抓了起来。

沈暮欢睡不着,李重皓却睡得香,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梦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如何就与他混在一起了?与这个下蛊与己的仇人,与这个流觞宫的邪派?还是,与曾经阿醉的亲生弟弟?

脸上的余热还在,脸依旧是烫的,沈暮欢啊沈暮欢,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到底爱不爱他?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是那么可信,那么温柔。

就像死孩子说得一样,如果她不相信他,又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为他如此提心吊胆?

沈暮欢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想这么复杂的问题,于是一想就什么都不闻不问了。

连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都没有发现。

那人气势汹汹,沈暮欢愣在当场,然后下意识地就往床里面躲,她的手开始发抖,全身的血液都僵住然后慢慢变冷。

李重皓被她这冰凉的手一推,迷迷糊糊地醒了,哑着声音问:“阿欢,怎么了?”

回答他的不是沈暮欢,而是李铭冷硬的声音。他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重皓,看你还往哪里逃?”

他拿出配剑,剑带寒光,眸带厉色,他一字字皆如冬日里最冷冽的风,一刀一刀刮在旁人的身上,溅出血光。

李重皓一个翻身,拿了碧湖剑就将沈暮欢护在身后。

岂料李铭开口便说:“沈姑娘,还不赶快将这畜生拿下!”

李重皓笑:“李铭,阿欢是你叫得动的人么?想要拿下我,何不先问问我手中的剑?”他剑锋一指,碧湖发出莹绿的光。

碧湖在很多年前是为本朝一皇子所用,它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使剑者将内力注入,碧湖就会如同有灵性一般,会直取对方命脉。

但是这个度最难把握,内力放得太少,碧湖不能驱动。内力注入太多,碧湖本身受不住,而使用者也会因内力流失过快反被对手占了上风。

碧湖这种剑在沈暮欢手里就仅仅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已,而在李重皓手里,那就是另一个极其强大的帮手,跟人没有半点分别。

李铭显然是了解到这一点的,他立马剑一挥,也不多言,直接攻上前去。

李重皓自然驱动内力,直接冲上前,拿剑劈开他的剑。

森森剑气,两人速度极快,沈暮欢只看见“嗖嗖”的人影。她手里出了一层细汗,腻得很,一颗心又七上八下起来。

李铭突然一声大喝,偏偏叫了一声沈暮欢,他剑锋一偏,却直直向沈暮欢取去。

沈暮欢整个心思都在李重皓身上,哪里想得到这等变化?身形还没动,剑气已经袭到她的脸上。她连后退都忘了,尖利冰冷的剑刃几乎要触到她的脸上。

那是剑,是杀人的剑。不是李重皓细密的轻吻,不是他温柔的爱恋。剑一旦砍上来,便再没有活路。

李重皓一看她那吓呆的模样,心里大叫不好,已是满脸的焦急之色。硬生生便转了身,连忙将碧湖缠过去。

纵使碧湖乃软剑之王,也快不过李铭几乎落到沈暮欢脸上的剑。

见此情形,李重皓已是大急,立马大喊:“阿欢!”

沈暮欢听见他的呼唤,心头一震,连忙看向他。却见得他纵身扑过来,也不知是哪家心法,竟然一时间速度提快百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挡在她的胸前,已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接下那一剑。

剑锋没入他的胸膛,“嘶”的一声,也不见衣帛裂开,却只有汩汩鲜血冒出来,顺着泛银光的剑一滴滴落下来。

“重皓!”沈暮欢连忙抱住他。

李铭一剑恐怕是带了八分内力,李重皓的脸色顿时煞白,额角青筋冒起。

李铭见状,又是“噌”的一声就将剑拔出。而鲜血顺着他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跟下雨一样,洋洋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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