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不见,她出落得更加精致了,眉目似乎比之前长开了些,一双盈盈水目灵动闪烁,嫣红的樱桃小嘴儿粉润晶莹,还有那张巴掌大小的精致的脸蛋儿,粉嫩白皙,像最上等的美玉雕出来的似的,怎么看怎么惹眼,怎么看都叫人喜欢。
外面,慕容渊正为牛奎的无理生气,忽见晓媚带着人出来迎接他,见到她的一霎那,心底的那点儿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急忙撂下笔,下地穿了披风,带着丫头们出去迎接。
这段时间,晓媚过得惬意极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几乎都忘记楚王这个人的存在,乍然听到他回来了,才猛的想起,自己是个有丈夫的人呢!
彼时,尺素还在后厨里跟大家包饺子,一听楚王来了,急忙进屋里通报晓媚。
说完,‘咣当’一声把大门关了,进里面去找尺素。
牛奎是个一根肠子的人,心里只认晓媚一个主子,因不认得慕容渊,也没给慕容渊留面子,只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不认得,等着,我去找个认识王爷的人来认认再开大门也不迟。”
这时,身边的随侍喝道:“楚王殿下来了,你这奴才还不赶紧把大门打开,请殿下进去。”
慕容渊看了一眼这个面孔陌生的个男子,又想到尹太嫔说的那些关于晓媚打杀了别院所有下人的话,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
刚走不久,别院的大门便被人敲响,今日牛奎当值,当他打开大门,探出脑袋,看到一身灰色大氅,眉目冷峻的男子时,愣愣的问了一句:“你是谁?你找谁?”
男人们练过武后,留下了十几个护院洒扫,其余的由岑九带着进山去,打猎和砍柴去了,大家都打算好了,趁着年前多砍些柴回来,正月时就可以猫在家里,热热闹闹的过个好年了!
骊山别院的人很多,男男女女四五十人,厨房的三个婆子忙不过来,所以尺素便带着丫头们忙着助炊了。
兰素在一边儿帮忙研墨、添茶,偶尔还点评几句,尺素不喜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带了英梅英菊等人包饺子、蒸豆包,再把包好的饺子豆包拜在盖子上,放到外面冻好了,留着过年和正月时吃。
骊山别院很大,有大大小小五十多间房子,写对联也是一件大工程,她已经写了三天了,还没有写完哩,雨儿陪着她,拿着各色的彩纸剪挂贴,她的手很巧,剪出来的花鸟虫鱼跟活的似的,足可以跟民间艺术家媲美了。
此时,骊山别院内,晓媚正在暖阁里写对联,留着过年的时候粘贴。
……
杜贵妃懒懒的一笑,不以为意道:“就算不这样,等到杜家没用的那一天,他也会寻出不是发落了本宫的,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活的小心翼翼呢?人活一世何等不易,我再也不想委屈自己了……”
不多时,皇上走了,杜贵妃的奶娘奉上茶来,小心翼翼的而说:“娘娘,您何苦跟皇上说自己是故意落马的呢?如此,皇上对你心有芥蒂可怎么好呢?”
这种小小的要求,皇上自然会答应她。
贵妃娘娘要调进来锦绣宫的人,是一个擅长调香的苏姓女子,前儿母亲进宫来时,给了她一瓶玫瑰香露,她闻着很喜欢,又听说那女子会做胭脂,做出的头油比内务府的还香,而且不腻,便打算让这个女子进来服侍。
“第一件,嫔妾想从宫外调个人进锦绣宫来,请陛下跟皇后娘娘招呼一声,第二件么——”杜贵妃嫣然一笑,冲慕容流尊眨了眨眼睛,“请陛下降旨,把那匹害嫔妾坠落的笨马儿杀了吧。”
“什么事儿?朕听着呢。”
杜贵妃笑意妍妍道:“其实,嫔妾也没有多大的事儿要劳烦陛下,陛下只须为嫔妾做两件事就好。”
“如此,嫔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男人靠在了椅子上,爽快的笑着说:“凝儿不用跟朕客气,有事儿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算是朕补偿你的吧。”
杜贵妃娇笑道:“瞧皇上说的,妾身本来还真有事儿要求陛下呢,可陛下这么一说,妾身反倒不敢求了,不然,就像妾身真的怪您了似的。”
慕容渊听了,也笑了,说:“可朕怎么总觉得凝儿像是在怪朕似的?要不,凝儿就想出点儿什么法子责罚朕一下吧,虽然当日的事儿朕也是迫不得已,但也怪朕无能,非但不能保护你,还要让你受委屈!”
杜贵妃笑道:“皇上多心了,嫔妾自然知道黄山市为了保护嫔妾才将嫔妾打入冷宫的,今时今日,嫔妾还感激陛下思虑周全,对嫔妾的回护之恩呢!”
男人放下书,缓步走了过来,在她对面的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坐定了,看着她说:“凝儿还在为朕责罚你进冷宫的事儿耿耿于怀吗?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是太后的人,朕若不把你打进冷宫,太后也会要了你的命的,进冷宫好歹还能保住性命,还会有出头之日,若是没了性命,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杜贵妃冷笑道:“嫔妾不敢,嫔妾已经受到过教训了,再不敢任性吃醋了。”
慕容流尊笑道:“怎么,凝儿吃醋了?”
第116章 准备和离()
慕容渊带着气离开了。
晓媚没有追出去,而是自顾着坐了下来,寻思了半晌,对尺素道:“你去跟你爹和你哥哥说一声,明儿叫他们进城去找人牙子,在京城附近或租或买一处大宅子,能住得下咱们这些人就行,宅子不用多好,只要周围的景色好,清幽安静就行!”
尺素说:“王妃,咱们这是要搬走吗?”
晓媚叹道:“我在楚王府里唯一的依靠就是楚王,现在他也恼我了,怕是我没法在这别院里住下去了,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其实,就算没跟慕容渊翻脸,她也早就想另外在置办一所宅子了,她跟慕容渊迟早会分开的,她身边儿又这么多的人,终究得有自己的一所大宅子安置,只是,原本打算过了年在筹划此事,现在看来是等不到过年了!
“是,奴婢这就去告诉他们!”尺素福了福身,下去了。
第二日,楚王府的管家娘子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来了,两个婆子的身后还跟着一大队王府的侍卫。
见礼后,白二家的皮笑肉不笑的说:“王妃,王爷命老奴们接您回府去,请王妃快点儿收拾一下,咱们尽快下山。”
晓媚眉眼清冷的说:“我昨儿跟王爷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回去的,他怎么又来接我?”
罗通家的说:“这个,奴婢们不大知道,只是王爷吩咐了,叫王妃穿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回府后到太嫔娘娘的院子里脱簪待罪,什么时候太嫔娘娘原谅您了,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漱芳园继续做您的楚王妃,不然。。。。。。”
“不然怎样?”晓媚挑了挑眉,嘲讽的看着她。
罗通家的干笑两声,说:“不然的话,娘娘就不用回漱芳园去了,到千惠院去住好了。”
千惠院,乃是楚王妾侍的居所,是连侧妃庶妃都不如的姨娘、通房们居住的地方,让晓媚去那里住,分明就是要褫夺她的妃位,把她贬为低贱的小妾!”
听到这样的安排,没等晓媚发话,尺素就气得绷不住了,指着罗通家的鼻子骂了起来:“放你娘的屁,那里是王妃住的地方吗?”
罗通家的被尺素的粗暴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了一步。
她是见识过尺素的厉害的,这姑娘三五个汉子都打不过她,要是她跟自己动手,怕是不用使劲儿,她这把老骨头就得散架了。
因此,被指着鼻子骂了也没敢骂回来,只一脸为难的说:“咱们做奴才的都是奉命行事,尺素姑娘何苦为难老身?”
晓媚挥了挥手,示意尺素退下,才不咸不淡的说:“敢问罗大娘,楚王可曾说过,我若不肯回去怎么办?”
“呃。。。。。。这。。。。。。”
罗通家的一脸为难:“王妃,您就别为难奴婢们了,胳膊拗不过大腿,王府的侍卫们都过来了,您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吧,不然,就只能在家庙里渡过下半辈子了!”
“呵呵。。。。。。”
听到这样的安排,晓媚冷笑起来,看来,那男人已经跟她彻底翻脸了,如今就算她肯回去脱簪待罪,尹太嫔也断不会原谅她的,多半会被羞辱一番后贬做一个连芍药都不如的妾侍,还是以色侍人的那种!
若她反抗,就会被强行剪了头发,押到家庙去做尼姑,就算没被尹太嫔等磋磨死,也一辈子都不得翻身的。
看来,那男人还真是个翻脸无情的狠角色呢!
还好她早有防备,别院里的人这下子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懒懒的向后靠了靠,呵呵笑道:“怎么办呢?我既不想回楚王府,又不想去家庙,不如这样吧,劳烦二位回去跟楚王说一声,我不愿接受他的安排,还是跟他和离吧,我今儿就收拾东西,明一早就离开这别院,回头得空再让人去王府里和离书,二位大娘看这样行么?”
其实,慕容渊虽然生气,但却依旧舍不得放弃晓媚的,就算不打算让她做王妃了,至少也会让她做一个宠妾的,至于让她剪了头发做尼姑,只是为了吓唬她,让她乖乖的接受他给她安排的命运而已。
罗通家的和白二家的见晓媚如此冥顽不灵,不约而同的说:“王妃莫要为难奴婢了,若王妃不肯听从王爷的安排,奴婢们也只能得罪了!”
话音刚落,英梅忽然闯进来,大惊失色的说:“王妃娘娘,不好了,外头打起来了!”
原来,白二家的跟罗通家的已经跟侍卫们约好了,到了时辰她们没有出去的话,就让他们打进来,,直接把王妃拿回楚王府去!
一听打起来了,晓媚眉头皱了皱,说:“打就打吧,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随即起身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咱们家的这些人能力如何!”
说着,命雨儿拿了披风过来,穿戴好了,竟越过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到外面去看热闹了!
外面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采薇倚在门框子上,像是看热闹似的,看着两伙儿人打在一起。
这些人并不是在搏命,而是在较量。来之前王爷交代过,只需把王妃带回来就好,无须真的动手杀人,而晓媚的人也都知道分寸,没有王妃的命令,谁都不会擅自杀人。
两伙彪悍的汉子扭在一起,拳脚交加,只能听到拳头击打到肉上的“噗噗”声和偶尔传来的痛叫。
楚王府的侍卫们都是多年苦练、训练有素的,而晓媚的人也不弱,虽然训练的时间短,却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亲自调教的,而且大家为了能在晓媚的手下安身立命,每个人都积极的训练,几个月下来,伸手都不差了。
所以,打了半天,竟然势均力敌,分不出高下。
雨儿见大家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完,便搬了一张椅子出来,请晓媚坐下看,尺素也把晓媚的手炉找来,给晓媚取暖,兰素也让小丫头子把炭盆搬出来,放在了晓媚的脚下。
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晓媚看累了,用意念低呼一声“丁丁!”
于是,一道光芒过后,一只小小的蝴蝶不飞出来,可惜它太小,大家的视线又都在“战场”上,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它。
“去吧,帮帮咱们的人!”
晓媚用下巴指了指院子里扭打滚在一起的汉子们,向丁丁示意了一下。
于是,这两拨人很快便分出高下来!
楚王府的一伙儿侍卫开始时还气势汹汹的,但转眼间便跟中了邪似的,不是头疼就是脖子疼,一剜一剜的疼,像是被野蜂子蜇了似的,比被野蜂子蜇了还要疼百倍千倍。
这群大老爷们或捂着头,或捂着脖子,‘哎吆哎吆’的叫唤起来,别院里的护院趁机出手,拳脚齐上,把这伙儿痛打一顿后,丢出去了!
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见自己带来的人输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着灰溜溜的跑了!
“哈哈哈。。。。。孬种。。。。。。”
别院的护院们对着这群侍卫的背影,大声嘲笑着,两位管家娘子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楚王府。
王府里
慕容渊正沉着脸等着晓媚回来呢。
其实,把晓媚贬为妾侍,他也于心不忍,但事实证明,晓媚确实不适合做正妃,身为女子,理应温婉柔和,柔顺谦恭,可她却得理不饶人,分毫没有这些女子该有的美德。
不过,就算把她降位妾侍,他也会好好待她的,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她能改了自己的性子,能温柔识大体些,他就永远护着她,不叫母亲和乐昌为难她,当然,要是她还一意孤行,不听管教的话,他也只能把她交给母亲管教束缚了。
尹太嫔对慕容渊的安排也很满意,只是一再跟慕容渊声明,等晓媚回来后,定要亲自好好的管教管教她,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慕容渊也同意了,通过昨天的事儿,他已经发现,晓媚的性子确实需要管束管束了,不然,让她做妾她一定不会消停顺从的!
给晓媚的宅子也已经拨好了,是千惠院中最好的一所宅子,虽然跟漱芳园不能比,但一个妾室,能住到那所房子里,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也想好了,晓媚回来后,先淡她一段时间,等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能改了自己的性子,再过去宠她,要是她肯温柔听话,他会提她做庶妃,顶了那个芍药的位置。
府里的女眷们对慕容渊的安排都很满意,尹侧妃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温柔,还特意叫人给那所房子添置了好多东西,就等着晓媚回来住了。
大家都兴奋得坐在尹太嫔的松鹤院里,等着晓媚被灰头土脸的带回来。然而,太阳落山的时候,白二家的和罗通家的终于回来了,带回来的不是晓媚,而是家里一大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侍卫。
两个婆子一进门,便‘噗通’跪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把晓媚狂妄的行为描述了一番,她们都知道楚王已经恼了楚王妃,不肯再护着她了,自然会多说些晓媚的坏话,来讨太嫔娘娘的欢心。
“她竟敢不回来?还公然抵抗王爷的安排?”尹太嫔磨着牙问道。
“是呀,太嫔娘娘,非但不回来,还闹着要跟王爷和离呢!”白二家的添油加醋的把晓媚的话重复了一遍,及至说道最后,看到楚王的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才闭住了嘴,不敢再多言语。
“哎呀,这个李氏竟要跟王爷和离?竟敢不要王爷了?真是反了天了!”尹侧妃大惊小怪的嚷起来。在她的眼中,慕容渊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俊美潇洒,贵气逼人,能做他的女人,乃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儿了,李氏怎么舍得放弃这个男人呢?
乐昌公主冷笑说:“人家有太后娘娘撑腰,自然是不把咱们楚王府放在眼里了,只是她也想的太美了,和离?她配吗?要是和离的话,她得把咱们楚王府当初给她的聘礼一件不少的退回来,还得把这一年府里拨给她的钱财首饰统统还给咱们才是,不然,就只有被休弃的份儿!”
“乐昌说的对!白二家的,你明早在过去,把这话跟她说了。”
虽然尹太妃不愿再钱财上计较,但是李氏也太猖狂了,竟然妄想跟楚王府和离,她配吗?
老太太愤愤道:“当初咱们跟李家定亲时,曾给过他们一万两银子外加七十二抬的财帛首饰做聘礼呢,加上大婚时的花销,零零散散的算起来,总有三四万两银子之多,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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