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袍男人和他的几个弟兄一见乐昌走了,站在门口大叫起来:“公主,您要去哪?您还没给我们赎身银子呢……。”
乐昌还没走多远,那男人的喊叫声真真切切的传进她的耳中,只臊得她面皮紫红,恨不能立刻回去下令杀了他!
恪靖还蠢蠢的说:“娘,那厮好歹是把女儿从火坑里拉出来的,您可不能赖他的银子啊……”
“住口!”
乐昌气极,顾不得怜惜女儿这段时间所受的苦难,咬牙切齿的怒声呵斥了一声,甩开她的手,气冲冲的往里院儿去了。
外面,白二家的拦住那喊叫的男子,小声笑道:“这位公子,我是楚王府的管家娘子,您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到那边的茶馆儿去说?”
绿袍男子却不领情,嚷道:“有什么好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多少双眼睛看到了,是我帮你们楚王府把县主从妓院里赎出来的,论理你们该打多多的赏我一些,可你们现在这蝎蝎螫螫的是什么意思?想赖账么?”
“对呀?是不是想赖账?要不,咱们去应天府说理去?”
跟着他一起来的帮闲也跟着起哄。
白二家的根本没打算赖账,甚至打算多给他们些来买他们闭嘴,只是现在这儿人多眼杂的大门口,实在不宜交割银两,所以才提议道茶馆去说和的。
那只这几个男人全然领会不到她的意思,只管大吵大嚷着,甚至还提议要去应天府,吵得门口儿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松鹤院里
恪靖哭着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向尹太妃
第一百章 买人()
晓媚蹙
马车滚滚离开了繁华的接,往城南的骡马市场而去。一到那里便是一片喧嚣吵闹之声,马车走的很慢,不时就有牵着骡马牛羊的商贩从他们车前晃荡着过。
晓媚一听,忙叫岑九赶着车,往岑川说的骡马市场去了。
尺素的哥哥岑川道:“王妃若想买男壮丁,小人倒是有个好去处,此处往南二三里,有一个骡马市场,那边卖人的多的很,很多事爹娘养活不起了卖儿卖女的,也有是自卖自身的,比牙行里的挑选范围多多了!”
到了牙行外,晓媚叹息说:“还指着这趟出来多买些人,充实咱们的庄子呢,可惜就只挑出来这几个,连干活都不够使呢又怎能指着他们看家护院呢?”
剩下的男丁不是老的,就是幼的,不是瘦弱的,就是看起来奸猾的,晓媚挑了半天,也没再挑到入眼的。只好算还了这四个人的卖身钱,拿个他们的卖身契,带着他们离开了。
晓媚见牛奎憨厚老实,又不多言多语,便拿银子把他也买下了。
还有一个角牛奎的憨厚汉子,生的膀大腰圆,健硕如牛,力气也一个顶三个使唤,可惜这厮的食量太大,一顿能吃下四五碗糙米饭,上个主家是悭吝的,利用他到秋收过后,眼看着一冬天又得不少粮米吃,索性就将他发卖了。这样既能省下他一冬的口粮,卖了的钱又能拿去放印子,等来年春耕时再买上两三个使唤也是一样的。
晓媚见这陆忠面相忠厚老实的,人也算是精干,便也买了下来。
陆忠只身一人,开个小小的武馆也只够填饱肚子罢了,哪有二百两银子偿还他?被逼无奈,又觉得生计艰难,索性又思量着卖身寻个东主,一来也好不叫那些泼皮无赖聒噪,自己也有个依仗,二来他的年岁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若有了主家,还能配给他一个丫头做媳妇,所以,便来了牙行,自卖自身。
那孩童的父亲本是个破落户,在京城中一向敲诈勒索惯了的,见儿子在武馆内受了伤,便纠集了一帮无赖,天天来聒噪陆忠,定要二百两银子方才罢休。
还有个二十多岁岁的,叫陆忠,本是给一商户人家做护院的,那户人家去年举家南迁回了老家,陆忠不大愿意离开家乡,便离了那家开了个武馆,教习一些小孩童棍棒拳法,怎奈命里不济,一日一个孩童在走梅花桩时不慎落下,天缘凑巧磕到了脑袋,将脑袋磕出血了。
其中有一对儿师徒,师父约三十多岁,叫孟大生,徒弟才十四岁,叫孟豆儿,师徒俩原是跑江湖卖艺的,因住客栈做饭时不慎走了水,把客栈给引着了,他们师徒没钱赔偿,不得已便出来自卖身赔偿,师徒俩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今年收成不好,人市上卖身的价贱,晓媚在这些人中环视了一圈儿,只挑中了四个人。
到了牙行,岑九等陪着晓媚进去了,人牙子听闻晓媚一下子要买人十几甚至是几十个人,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把牙行里的所有男丁都唤了出来,任晓媚择选。
小白急忙用小爪子捧了,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小白看见十几包油纸包的点心,乐得吱吱直笑,扒拉着小爪子就去解最上面的点心包裹的绳子,晓媚怕它扒散了,将它拎到了一边儿,亲自帮它把那封糕点解开了,又拿出一块儿来送到了它的嘴边。
尺素也很喜欢小白,看到小白扬着小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差点把整个甄福斋的点心都买全了。
行到最繁华的昌盛大街,晓媚吩咐在最出名的小吃糕点铺子‘甄福斋’门口停下了,命尺素去甄福斋把好克化的各色的点心都买回来一些,她答应过小白,要给它买很多很多点心的。
当然,还有没有棉衣穿的穷人,抄着手拱肩缩背的疾步走着,嘴里还哈出了白气,冻得哆哆嗦嗦的。
晓媚抱着小白,兴致勃勃的将车窗推开半扇瞧外头的景色,初冬时节,树叶已经全落光了,街上的行人也都穿上了棉的,还有怕冷的甚至把皮袄子都武装上了。
官道修的平整,铺着青石板,宽敞平坦,不比山间土路,走起来速度快多了。
马车又悠悠晃晃的行进了两个半时辰才进了城门,接着便一路飞奔起来。
岑九赶车很用心,专挑平坦的路走,不像别院原来的那个车夫,总像是跟她作对似的,哪有坑往哪赶,颠簸得像是再坐过山车似的。
而且,她还得防着李德妃,她打了李德妃一个耳光,那李德妃是个毒蛇一样的女人,绝不会被打还忍气吞声的,不定什么时候窜出来咬他一口,她必须尽早的防范着,以免横遭不测!
虽然尹太妃现在还没有对她出手,但这只是暂时的,既然已经对她起了杀心,断无再收回去的道理了,她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只是看最后死的死哪一个了。
所谓居安思危,她必须赶在尹太妃再次出手前,多买些有战斗力的人回来,加以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晓媚在别院里过了两天舒心日子,第三天便让岑九驾着车,到京城的牙行去买人。
尹太妃听闻晓媚竟把她所有的刺客和别院的下人都处理掉了,更加确信她是投靠了完颜太后,一时间急火攻心,加上可恪靖的丑事,使她一下子病倒了,一时间倒没空儿去找晓媚的麻烦了。
第101章 皇上出手了()
因为叶宇轩就是被这炮仗声的暗器打伤的,家里的几个一等隐卫也被这炮仗声的暗器轻松杀
混乱中,周围的山上忽然响起了许多炮仗似的响声,响声连绵不绝,却被淹没在了上下的哭喊声和爆炸声中,大家光顾着躲避疯马和防止踩到能爆炸的东西了,根本无暇去理会那炮仗声。
对隐卫来说,想要杀死几匹疯马并不难,难的是那些源源不断涌来的疯马凭着洪荒之力不管不顾的往前冲撞,皇后娘娘和几位娘娘的凤撵都被撞散了,几位娘娘吓得连声尖叫,还有的干脆吓得昏死过去了……
完颜皇后与上官贤妃和李德妃就没那么幸运了,隐卫和御林军都是男子,按例,上的女人是不能跟男人有身体接触的,所以大家只能尽量制服拉着她们的疯马,却无法将她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太后娘娘的凤撵中一匹马也惊到了,带累着其他几匹马也跟着疯跑起来,撞到了前面皇上的銮驾,还好隐卫及时赶来,从凤撵中把完颜太后和两位小皇孙救出去了。
哭声、喊声,尖叫声和巨大的爆炸声同时响起,场面已经乱得根本无法控制了。
接连不断的巨响也惨烈的场面,让皇家仪仗队很快都乱成一锅粥了,被惊到的马疯了似的横冲直撞着,不时的踩到能炸飞它们的东西上,引起一阵阵的巨响和更大恐慌,还有一些因为马匹因为拥挤和碰撞,把掉在地上的人踩在了蹄子下,好多人都因此而无辜丧生!
其中有几匹受惊的马冲出了队伍,箭一般的向路边冲去。这时,其中的一匹不知在路边踩到了什么,又一声巨响响起了,那疯马也被炸飞上了天,随即,好多匹冲出队伍的马也陆续的踩到了能把人炸飞的东西上,纷纷的被炸飞了!
然而,马毕竟是畜生,不像人那么懂事,其中的好几匹都把别人的马撞到了,害得别人的马也受了惊,受惊的马瘟疫一般,迅速的把周围的马传染到了,一时间,依仗队伍里乱成一片!
御林军中有人叫喊起来,大家纷纷抽出朴刀,直奔太后和皇上的龙辇去了,大概是想要去护主。那些骑着尥蹶子马的御林军们也奋力的安抚着自己的马匹。
“快,护驾!”
“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残损严重的马匹,让附近的马都受惊了,它们咴咴的叫着,扬着蹄子不停的尥蹶子,在队伍里横冲直撞起来
正走着,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一般,响声处,一匹枣红色的俊马突然凌空飞起来了,连同马背上的人飞起一米多高,那马的身子还破了个大洞,五脏六腑正争先恐后的涌出来,鲜血也正汩汩的从那血洞中喷洒出来,瞬间把周围的几匹坐骑都染红了!
皇上和皇上太后出行,自然提前戒严,清扫道路,沿途中鸦雀无声,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永嘉吐了吐舌头,暂时乖乖的坐定了,车驾由山上走到山下,御林军和皇族子弟,文武百官们按照职位品级的大小,井然有序的徐徐前行着。
嘴里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将她拉回到座位上,不许她再探出头去了。
这会儿,她趴在车窗上,探出半个脑袋前后张望着,急的奶娘不停的央求说:“小祖宗,您行行好,快把脑袋缩回来吧,要是被公主知道您又露脸了,老奴又少不得又要挨一顿臭骂!”
不过,永嘉对自己在皇族中有没有地位根本不在乎,能远远的离开母亲的监视,随心所欲的看景,才真真儿的让她感到高兴呢。
离太后和龙辇的距离远近,最是能证明本人在皇族的身份地位了,若说这队伍是一条长龙,太后和两个小皇孙以及完颜皇后等人是龙头,永嘉这个小小的县主所在的位置,充其量便挂在个龙尾巴上。
上官贤妃、李德妃、虞昭仪等跟在皇后的后面,接下来就是宫中等级底下的妃嫔,再往后就是皇室宗亲,前头是皇子皇妃和公主驸马们,王府的世子和郡主们差了一层,所以离皇上的龙辇略远些,像是永嘉这样的县主就更没有地位了,离太后娘娘的凤撵足足有一里地之遥!
完颜太后和完颜皇后的仪仗尾随其后,太后的两个小孙子也跟着太后同乘一辇,虽然于理不合,但谁又敢置喙什么呢?
皇家出行的阵仗自然不同常人,冗长的队伍浩浩荡荡,整齐有序,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一般。除了开道的前行御林军,皇上的卤薄在前打头,后面跟着皇上的空撵,虽然皇上生死不明,但此时干系重大,太后一直压着没有公布天下,免得有人借机生事,生出霍乱来。
翌日一早,就吩咐了下人准备妥当,等到了吉时,便带着她随着太后娘娘的凤撵一起起身,往京城去了。
可惜,母亲是根本不会放她在山里的。
其实,永嘉也不想回去,京城虽繁华,但架不住母亲整天防贼似的盯着她,与其守着热闹的京城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县主,还不如骊山痛痛快快的玩儿畅快呢!
晓媚已经给尹太妃闹掰了,回楚王府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还不如留在这里安逸自在呢,便直接回信告诉永嘉,说自己不回。
回到别院第二日,永嘉来信说,太后娘娘决定要明天回京去,她们这些女眷也得跟随,她想问问晓媚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回去。
第101章 丁丁进化()
天尚未亮,晓媚悠悠的从醒来,看看身边儿的小白还在美美的睡着,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出了空间,准备到屋子中央的黑漆螺钿雕花桌子前,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天早晨起来后,一定要空腹喝一杯清水,促进新陈代谢,刚走到桌子前,正要去提那汤婆子上煨着的小暖壶,就听身后一个柔柔的声音说:“王妃起来了,您要喝水的话奴婢给您倒吧。”
晓媚回过头,看见忍冬已经穿戴好了走了进来,冲晓媚行了个礼,说:“奴婢昨儿夜里有些走困,今儿起迟了,请王妃恕罪!”
晓媚看了看沙漏,笑道:“这才刚到卯时,就是怕扰了你们的清梦才自己来倒水的。”
忍冬柔声细语的说:“王妃折煞奴婢了,这世间哪有主子自己劳动,却让奴才酣睡的道理?这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定要说王妃纵得咱们都没规矩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向盆内洗了手,先熟练的倒了一盅温水给晓媚,又拿了大漱盂过来伺候她漱口完毕,才向茶桶上取了茶碗以温水温过,再向暖壶中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递给了晓媚。
晓媚接过杯子,慢慢的喝完,才将茶碗递给了忍冬,笑道:“新来的那些人怎样了?在咱们这儿可都呆的习惯?”
一听这话,忍冬“噗嗤”一声笑了,说:“王妃这么问,倒让奴婢想起昨晚一件有趣儿的事儿来,昨晚那牛奎吃晚饭时,吃到第三碗的时候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说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吃饱饭了,还说他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往后就是拿鞭子抽他,他也不离开王妃您了。其他的那些人也对您感激不已,试问哪家的奴才在这没活计做的时节,还能饭菜管够吃,每顿饭还都有一荤一素两个热菜?他们都说做了您的奴才,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积来的呢!”
晓媚听了,也笑了起来,说:“虽然没什么活计,但也不等于是白养活他们,从今儿起他们就得操练起来,跟裴勇学习武艺,咱们的处境你也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所以我养他们,是为了让他们保护我,若是他们不尽心学习,或者没有习武的天赋,我也只能把他们送到人牙子那里,听凭人牙子发落了!”
忍冬笑道:“王妃只管放心,奴婢敢打包票,这些人都会尽心尽力的学习的,绝不会有人懈怠的。”
刚说完,尺素端着水盆儿走进来,向晓媚行了礼,才道:“奴婢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动静,就知道王妃一定起来了,这水奴婢已经试过了,水温刚刚好,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忍冬一见尺素进来了,赶紧屈了屈膝退下了。
她是二等丫头,轻易没机会进屋里伺候的,盖因现在的一等大丫头就只剩下尺素和兰素两个了,两个人白天还要服侍晓媚,晚上实在没精力在值夜了,只能让忍冬来值夜。
忍冬是个乖巧有心机的,怕尺素兰素多心,轻易也不进来伺候,只是在外边儿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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