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点头: “所以他们让你们把图纸送来封州城。这样一旦将来事发追责,天下各大势力就会发现这地图是他们的人送来的,也脱不了干系。”
叶离尘点头: “其实这图纸并非机密,但经我们这么一送,我们就别想再脱离关系了。也许对财神联盟来说,把我们拉下水比这大水更重要。”
陆拾突然失控,喝道: “那究竟是谁干的?是谁掘开天河堤坝的,是天心宗还是我们‘猎’字营?你告诉我!”
叶离尘摇头: “我也不知道。不论是谁干的,一定是极机密的所为,不会留下证据的。但无论如何你要知道,这是荼毒天下的行为,无论谁干的自己都不会承认。我不知道,也查不出来。即使是田狩疆做的,朝廷和我父亲也不会因此责罚他,因为朝廷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的人如此做过,你明白么?天心宗那边也一样。”
陆拾摇头道: “我……我……”
叶离尘道: “你还想问我,在天河大水之前,我是否知道那图纸是天河水道的图纸吧。”
陆拾抬头,看向这个自己之前无比崇敬的大哥: “你不知道吧?”
叶离尘叹了口气: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但你能相信么?你现在其实在怀疑一切吧。不如你跟我走,我介绍一位名师给你,你会走上一条更辉煌的道路,到时候你再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陆拾苦思半响,突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叶离尘有些意外: “为什么?”
陆拾从怀中摸出那“器”,递给叶离尘:“那日我拿着它,看着那在我眼中如神魔一般的战斗,然后我看到了机会,按下机簧,瞬间改变了战局。
“我感受到了,那就是力量,足以改变他人人生,甚至可以改变天下大势、改变一切的力量。虽然那是假的,是借这机簧而来的。但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了它。然后我很害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害怕这力量。我发现我一击可以杀死明王,也可以杀死你父亲,也可以杀掉任何一个人。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要杀了他们,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出手,也不知道大家究竟在为何争斗。
“这样软弱的我,我很怕,这样的我或许暂时并不应该去找寻力量。我要先走走看看,认识我自己。
“谢……叶兄,再见吧,有一日或许我们会重逢。”
火光,鲜血,惨叫。
陆拾骤然从梦中惊醒。
杀戮毫无征兆,一瞬间降落在这毫无防备的商队上。
陆拾跳出马车,四周已是火光冲天,货物四散,已看不到一个熟人。
毫不犹豫,陆拾跳下,随手捡起一把长刀,赤足朝山坡外逃去。
一命黑甲骑士高高跃过,没看到这个矮小的少年,手中长刀映着火光,朝前面一名奔逃的商人砍下。
我该逃。
他们没看到我,我能逃走。
这些商人不过是半路搭伴的,跟我没关系。
我该逃。
不要多事。
这是天心宗的逃兵,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该逃。
陆拾一边咒骂自已,一边挥舞着长刀迎在那商人之前。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逃走,骗了天下人也骗不了自己。骑士狞笑,长刀加速,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砍成两段。陆拾刀迎上,却只轻轻一挑,军刀沿着骑士的长刀向里滑去,瞬间切入骑士的腰。
骑士轰然倒地。
陆拾不及回头,突觉背后一阵刺痛,身后一名骑士悄无声息地纵马而至,刀斩在他的背上。
陆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骑士狞笑着举刀便要斩下。
破空声起。
骑士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胸前已中了一支羽箭,倒地而殁。
陆拾睁开眼睛,惊觉自己正躺在一辆轰隆隆前行的大车车厢上。
这是哪?
我被人抓走了么?
他们抓人做什么?做苦力么?
不对,如果是被抓了为什么没有被捆起来?
陆拾只觉背后一阵疼痛,这才惊觉自己赤裸着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
这是哪?
陆拾抬头看去,忽然一惊。
在那车顶装饰的繁复花纹中,他看到一个小小的篆字: “名”。名?
难道是……
一个清脆如黄鹂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小六十,你醒了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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