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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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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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杨田发话了,“你说得不无道理,我就将这法杖放在你店里代卖,还请多多费心。”

    两人谈妥了100万金币的价格,其中20万为佣金,法杖卖出之后荣宝斋向杨田支付80万金币,代卖期间法杖保管费每天一千金币。拟好了契约,一式两份,杨田支付了10天一万金币的保管费,将法杖留下,带着一份契约离开了。

    金子多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第二天就将法杖摆在了荣宝斋三楼专卖珍品的地方,标价130万金币。

    一连三天过去了,不少顾客看到了这件法杖,其中不乏高阶的水系法师,看过高得离谱的价格,无不是对这根法杖充满了好奇,却都不得要领。

    到了第五天,一名中年水系法师被它深深吸引,那法师不断围着法杖上下打量,还请金子多取出法杖,闭目拿在手上比划着,似乎能与法杖建立某种联系。

    过了许久,中年法师睁开眼睛,金子多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之色。

    这法杖真的是神器?看来自己压对了宝。

    金子多仿佛已看到了进账的数十万金币。

    “60万。”终于,那法师开口还价了。

    即便还价,他的手依旧死死抓着法杖,似乎生怕一松手它就飞走了。

    金子多咬紧了价格不肯松口。

    “这东西出自一处上古传承,传承者与我有缘,别人是不会买它的。”法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金子多有些犹豫了,但他深知此刻还没到让步的时候,摆出了一副货品有价无市,概不还价的态度。

    法师无奈,只好离去。

    第二天却又来了,又是爱不释手地看那水系法杖,对金子多软磨硬泡,一连三天都是如此,金子多始终没有松口。

    这几天里,金子多不断向其他的高阶水系法师推荐这根法杖,虽然她自己也不得要领,却并不妨碍他将这根法杖吹得天花乱坠,无奈价格实在太高,那些法师即便被金子多打动,也多有犹豫。

    难道此宝物的好处只有有缘人知道?

    对那中年法师的话,金子多不由信了几分。

    当中年法师第八次来,金子多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毕竟是开门做生意,再金贵的宝贝若是砸在自己手里也是不值钱的。

    中年法师一看金子多肯松口,杀价几乎杀红了眼。

    “110万,多少总得让我们做中间人的赚一点。”金子多终于报出了最终价格。

    一点儿也不肯再降价了。

    中年人犹豫了很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行”字。

    110万金币,别说是对一个人,就算对昆仑国这样较弱的国家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中年法师提出先付定金30万金币,待他回去凑钱,10日内付清余款,若是10日内没能付清余款,则荣宝斋可以将法杖另售他人,30万定金也不必退回。

    金子多喜滋滋地收了30万金币,将心放回肚子里,只等做成这桩大买卖。

    恰好十日保管费已经用完,杨田当日又来缴纳了1万金币保管费,询问了法杖是否售出。

    金子多琢磨着事情毕竟没有完全办妥,想等十拿九稳了再告诉他,只说还没有眉目。

    杨田也不啰嗦,满眼不舍地又看了一遍法杖,匆匆离去。

    不成想,又过了第三天,杨田竟披麻戴孝眼睛红肿地来了荣宝斋,一进门就要求金子多退还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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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叁·骗局(下)() 
金子多毕竟常年在商场摸爬滚打,很快稳住心神,一番端茶让座,先是安抚那年轻法师,问起缘由。

    杨田哭丧着脸道:“今早传来消息,家母去世了,自我父亲去世以后,家母积郁成疾,身体一直不好,纵然世间最好的治疗法师也治不好她的心病,唉!”

    杨田长叹一声继续道:“我这就要启程回蓬莱国奔丧,三年内不打算离家远游了,既然法杖还未卖出,还请金掌柜将它退还给我,我带到母亲坟头,也算是种安慰,我不卖了。”

    金子多刚想说话,杨田似是怕他拒绝,赶紧道:“多出的保管费也不必退还了,就当是您的辛苦费吧。”

    这下金子多为难了。

    已经卖出的法杖是万万不能退给杨田的,万一买家找来,那便是违约,荣宝斋决不能做这种自毁名誉的事。可奔丧这种事实在不便耽搁,总不好让杨田一起等到第十天。

    当即金子多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告诉杨田法杖已经卖出去了,并从荣宝斋库房中取出50万金币,加上中年法师付的30万定金,将80万金币支付给了杨田。

    杨田看着装满金币的储物戒指,当即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痛骂自己是个不孝子,败家,将家传的宝贝弄丢了,其状之惨让人恻隐。

    送走杨田以后,金子多总觉得不对劲儿,提心吊胆地等到第十天,那中年法师也没来支付余款,请了数位行家里手鉴定那法杖,估价都不超过15万金币。

    金子多这才知道上当了,一想到那50万金币的亏空,他简直寝食难安。

    恰逢秋末,荣宝斋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即将开始,等到拍卖结束,大掌柜会来总店查账,往年在金子多的打理下账目都是毫无问题,今年却是砸锅卖铁也堵不上这么大的窟窿,金子多都要哭了。

    他想出了在临魔大陆各处悬赏的主意,希望有人能捉住这伙骗子。

    此刻,陈树也鬼车已身在位于日不落城的荣宝斋总店。

    金子多的这番遭遇听得鬼车禁不住咂舌,出了学城,她已不必整日藏在陈树的本命树上,此刻正与陈树一起坐在荣宝斋后院的一间雅舍。

    雅舍内坐了形形色色十几人,众人听完金子多的讲述简直面面相觑,这样精巧的骗局他们从未听说过,设计这骗局的人究竟何等聪明。

    金子多看起来50多岁的样子,头发斑白,留着两撇小胡子,戴着一顶绸缎小帽,修为仅仅四阶,却极擅经营,在荣宝斋一干就是60年,见过世面,经过风浪,他心中虽焦灼,面上却是波澜不惊。讲述被骗经历时沉着地观察着在场的人。

    “诸位为金某的事而来,不妨先在荣宝斋住下,无论能否抓住骗子,无论是谁抓住的,金某都先对各位表示感激。”

    一名扎髯大汉开门见山道:“若我帮你追回了50万金币,你许诺得那点报酬可别想打发爷爷,我鬼见愁至少要五万不,十万金币!”

    大汉自恃有七阶修为,是这屋中修为最高的——当然,鬼车隐藏了自身修为——压根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鬼车不屑地哼了一声,对陈树道:“什么鬼见愁,我看是狗见嫌。”

    陈树一口茶水差点笑喷。

    他这么一说,却也有几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金子多。

    一名身穿道袍白发白须白眉的老者一笑,对那大汉道:“在下无忧真人,无功不受禄,咱们还是先帮金掌柜找到那骗子,若是我有幸在诸位之前完成任务,还望金掌柜在今年的拍卖会上给我留一个位置,在下一直想一睹荣宝斋拍卖会的风采。”

    金子多一笑,对无忧真人拱了拱手,扫视了一眼众人道:“只要找到骗子,追回金币,我自然会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

    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笑逐颜开,唯独陈树和鬼车坐在角落,默默喝茶吃点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树并不隐藏四阶风系修为,是屋内修为最低的法师,鬼车的修为却是看不出来,金子多不禁多看了陈树两眼,上前拱手道:“这位小友,可是有什么高见?”

    陈树放下手中茶杯,还礼,只道:“不说也罢,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一看陈树修为不高口气却是不小,都是嗤之以鼻,那大汉还冲陈树挥了挥拳头,一副随时可以收拾他的样子,白发老头赶紧上前打圆场。

    金子多也赶紧为大家安排住处,众人出门,分别被侍女带到自己所住的房间。

    陈树和鬼车的房间不大,里面的摆设却十分精巧,就连门环都是翠玉所制,门环上两条龙雕得鬼斧神工,手执门环扣门时,竟隐隐有灵力波动传到手上,令人叹为观止。

    陈树和鬼车前脚刚进屋,金子多后脚便跟了进来,一进屋就对陈树道:“小友放心,我的住处就在旁边,这里毕竟是荣宝斋,鬼见愁不敢为难你。”

    “原来那大汉名叫鬼见愁,人如其名,”陈树一笑,“劳烦金掌柜费心了。”

    “可别这么说,是我麻烦小友了,”金子多摆摆手,态度很是谦虚,“我看小友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眉目。”

    陈树没有回答金子多,而是问道:“你觉得这骗术如何?”

    金子多叹了口气,“都怪我当时被那30万定金迷了心窍,哎!打了一辈子雁,却被雁啄了眼。”

    “不错,30万定金实在是太诱人了,谁会放弃到手的大笔钱财?想在那种时候保持理智的确很难,但你不觉得这个骗局的代价也太大了些吗?”

    金子多示意陈树继续说下去。

    陈树道:“反过来想想,如果你没上当呢?骗子接下来会怎么做呢?是真的花费110万金币将那法杖买回?还是干脆丢下30万定金消失?无论哪种选择,骗子都将承受巨大的损失,如果我是骗子,绝不会设计这样一个骗局,风险实在太大了!”

    金子多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陈树继续道:“所以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职业骗子,而是某个不缺钱的人故意给你设下了这样一个陷阱。”

    陈树这么一说,金子一愣,多心中似有所感。

    “多谢。”丢下这么一句,金子多转身便出了门。

    关上门,鬼车不由感慨道:“你也太厉害了吧,看样子,他已经想到了设下陷阱的人。”

    陈树笑着摇摇头,“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我们了解到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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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肆·痛!() 
荣宝斋管吃管住,陈述和鬼车乐得清闲,一连十天,两人几乎将日不落城逛了个遍,鬼车更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眼看瓜子脸又圆了起来,就连陈树都忍不住要羡慕她的好胃口。

    这几天中,荣宝斋被骗的消息不胫而走,竟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无论是饭馆的食客、街上等活儿的苦力,亦或是小商小贩,无不在讨论此事。且小道消息总是越传越邪乎,甚至有人说荣宝斋已经被骗得倒闭,还有说荣宝斋为了补上亏空,今年的拍卖拿出了最值钱的家底,众说纷纭。

    陈树不禁有些困惑,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难道不该保密?究竟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会是那些被请来调查此事的人吗?

    鬼车的欢欣雀跃很快填满了陈树的大脑,使他懒得去想这些问题。

    朝夕相处使陈树发现了鬼车的异常。

    这天深夜,睡梦中的陈树隐隐听到屋子内间传来一阵隐忍的呻吟声。

    内间正是鬼车的住处!

    陈树心中警钟大做,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打开里间的们。

    屋内的人似是听到了开门声,呻吟声立即停止了。

    陈树不放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鬼车慌忙答道:“没事,你别过来。”

    她虽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淡定,却仍掩不住痛苦之感。

    陈树皱了皱眉,还是走进了屋子,到了床前,撩开帐幔,只见鬼车侧躺在床上,双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掐得太狠,太阳穴处的皮肤上留下了数道月牙形的指甲印。

    她的脸煞白,四肢不断地发着抖,眼睛里有泪水,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睡服也被汗浸透了。

    “头痛?”陈树拉开她掐着太阳穴的手,双手覆上了鬼车的脸颊。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让人觉得安心。

    “不碍事。”鬼车的目光别向一边,故意不看陈树。

    接连几个治疗法术放出,鬼车摆了摆手,“不管用的。”

    “究竟怎么了?”陈树将自己的额头贴在鬼车额上,“因为那被炼化的一魂一魄?”

    鬼车没答话,陈树知道自己猜对了。

    “每天都这样疼吗?”

    这次鬼车轻轻叹了口气,“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看着鬼车煞白的脸,陈树心中翻搅起滔天的恨意,究竟是谁炼化了她的魂魄,让她如此受苦?自己为何没能早点发现?

    可是,发现了又能如何?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

    陈树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自己修为太低能力不够。

    鬼车抬手,抓住了陈树捂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道:“真的不必担心,我没事。”

    没事?

    让陈树如何相信?

    他没有拆穿她善意的谎言,只是笑了笑,默默帮她揉着太阳穴,又揉着头顶,青丝在陈树的手掌间,凉凉的,有一股森林清晨的清新味道。

    疼痛似乎缓解了些,鬼车迷迷糊糊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却睡得很踏实。

    陈树的手背轻轻扶了扶她的眼角,帮她盖好被子,默默退出了内间屋子。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想到与鬼车一路行来的点点滴滴,她曾为他不止一次地战斗、受伤,可是因为自己有治疗法术,便忽视了那些伤痛,她也曾经做出艰难的决定,相信自己,并且认自己为主,更是憋屈地待在学城那种无趣的地方。

    自己又为她做了什么?

    这天晚上,陈树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帮鬼车找回被炼化的魂魄,他要杀了那曾经伤害她的人,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痛苦代价。

    第二天,鬼车照常起床,兴致勃勃地吃着荣宝斋侍女送来的早餐,嘴上明明叼着肉包,却还嚷嚷着等会儿要去吃李家春卷,陈记糖糕

    鬼车不提昨晚的事,陈树也不提,只是从储物戒指中一一掏出李家春卷、陈记糖糕、王麻子烧鸡

    鬼车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买的?”

    “趁你还没起床去买的。”陈树一笑,抬手想要摸摸鬼车的脑袋,终于还是放下了。

    她不会喜欢被人同情,哪怕包裹上亲昵的外衣。

    陈树一边喝粥一边道:“咱们到这儿有段时间了,也该再去见见金子多了。”

    鬼车道:“说来奇怪,金子多竟然再没来找过你,我看啊,他对捉拿骗子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陈树一笑,“不是没兴趣,恐怕是进退两难啊。”

    两人吃完早饭,出后院,绕小巷,来到荣宝斋正门。

    此刻荣宝斋已是门庭若市。陈树直接上了三楼,拍卖会的举办地点正是荣宝斋三楼,此刻,那里一派繁忙,伙计、侍女进进出出,将此处布置得既舒适又华丽。

    东南角,金子多却被几名法师围在了当中,带头的正是名叫鬼见愁的壮汉。

    只听他大声嚷嚷道:“今天你必须给一个说法!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把爷爷我当成什么人了?!”

    金子多虽只有四阶修为,却不卑不亢,想来荣宝斋数百年屹立不倒,一定有着不问人知的手段,怎会怕了几名闹事的法师。

    等鬼见愁嚷嚷够了,金子多才清了清嗓子道:“荣宝斋发出的任务上说得很清楚,只有捉住那骗子才算完成任务,才可以获得奖励,如今已有人抓到了骗子,奖励自然应该给完成任务的人。”

    鬼见愁仰着脖子,鼻孔中冷哼一声,与他面对面的金子多甚至能感到一股热气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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