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对吴老七真的怀有感激之情,吴老七虽然是光棍,但从来没对山花怎么样,连靠近山花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创造,他一直把山花当作小孩子,可这小孩子长大以后,吴老七觉得有些惋惜,他没有过分的要求,他只是想用自己的眼睛每天都能领略一下女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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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七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境遇也让山花深深地同情,但是,感激归感激,同情归同情,山花是不可以用自身的优势来报答的,哪怕脱光衣服让他看上一眼,让他看看从来没有看过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卷二:悲花孽狐 一六、蛤蟆之家
打谷场上的义务演说每天早晨都要上演,山花不再是扭扭捏捏,而是从原先的草垛空儿走出来,在人群中选择了自己的位置。再有褪了毛的鸡在她面前疯疯癫癫跑来跑去,她既不躲闪眼睛,也不涨红了脸,偏偏毫无羞涩地去关注每个细节,并且还会对那光秃秃的或者黑糊糊的尾巴指指点点,也笑抻了肚子,乐弯了腰。这样一来,西山村的男人们更疯狂了,都使尽浑身解数在山花面前表现自己。
山花敢和每个男人打情骂俏,敢和男人们手脚相斗,撕扯一番。当男人们不怀好意的时候,她像一只敏捷的小猴子,倏地跳出去,没有让几乎发了疯的男人占到任何便宜,让他们眼睁睁地盯着酸葡萄捶着脑袋懊恼。
蛤蟆眼自从联防队解散滚回家后,先前的气焰顿然消失,在别人面前的威风从十分矮到零分,是西山村最不受欢迎的异己人物。
蛤蟆眼的老子老蛤蟆眼是西山村有名的老单干,万事不求人。
有一年,蛤蟆眼的娘不知吃什么中了毒,在炕上滚来滚去,老蛤蟆眼没按照常理去找生产队的车,而是和蛤蟆眼一起,一个在前面背着,一个在后面撮着屁股,把病人生生给弄到十几里外的大队卫生所。
到的时候,病人被折腾得只有往外走的气儿,没有往里进的气儿,赤脚医生连忙打了救急针,好容易救了回来,如果再耽误五分钟,病人的命就没了。过后,赤脚医生大发雷霆,狠狠骂了这混蛋的爷俩。
老蛤蟆眼怪,蛤蟆眼比他老子多了一个字坏。蛤蟆眼一肚子坏水,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他趟手,好事变成坏事,坏事就成了更大的坏事。所以,时间一长,人家做什么事都躲着他,生怕他像蛇一样缠上来。
老蛤蟆眼死的时候,家里只有蛤蟆眼和他腿脚不灵便的娘,再加上三俩个臭味朋友,冷冷清清。死人上山,总不能用席子给裹出去,需要有人抬杠,蛤蟆眼傻了眼,硬着头皮去找生产队长旺财。
旺财满心不愿意搭理这个坏种,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蛤蟆眼烂在家里,就领着穿孝衣的蛤蟆眼挨家挨户地磕头作揖,终于凑付了十六个人,把老蛤蟆眼抬到山上埋了。
蛤蟆眼有个姐姐,十五岁那年的一个晚上,被人强暴了。第二天早晨,蛤蟆眼的娘拉着女儿去公社报案。
一进司法的门,蛤蟆眼的娘就哭哭啼啼,一个劲儿地念叨:“把俺闺女毁了!”接待她们的公安同志就问:“怎么毁了?”蛤蟆眼的娘也不回答,还是一个劲地“把俺闺女毁了!”
公安同志转过去问女儿,女儿捂着脸,也是哭哭啼啼不说话。
公安同志明白了,就对蛤蟆眼的娘说:“是不是你女儿被人强Jian了?”
这回蛤蟆眼的娘不哭也不“毁了”,瞪着红肿的眼睛说:“强Jian还好了!被人家*了!”
这句话后来传到村子里,成了一句经典台词。蛤蟆眼的姐姐觉得在家乡没有颜面呆下去,托一个亲戚保媒,十六岁就远嫁到黑龙江,老子死了也没回来看一看。
卷二:悲花孽狐 一七、狂心起色
蛤蟆眼进联防队的时候,跟在孤狼的屁股后面,也是踏一脚西山村的地皮跳三跳的人物。
西山村有个二寡妇,丈夫去世后,她没有再嫁,就领着两个孩子生活。
蛤蟆眼打好了眼罩,有一天夜里,偷偷摸摸溜进二寡妇的家,又偷偷摸摸爬到她的炕上。奇怪的是,睁着眼睛的二寡妇不但没有丝毫的抵抗,而且还看着蛤蟆眼的傻样嘿嘿笑,把蛤蟆眼笑得像遇到鬼,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二寡妇把自己的被窝一下子掀开,露出白花花的一堆,然后,大大方方地说了声:“进来吧!死鬼!”蛤蟆眼连衣服也不脱,就滚了进去。
也难怪的,二寡妇守寡这么多年,需要摩擦的地方几乎要锈死了,她怎么能没有怨言呢?于是,两堆风干多日的干柴就烧起了风流梦。
从此,蛤蟆眼除了跟在孤狼屁股后面转外,其余的时间全都泡在二寡妇的怀里,在外面弄点好吃的也在二寡妇两个孩子的嘴里。二寡妇也乐意和这个上够不着天儿下不触地儿的二流子鬼混,家里没有男人支撑着,用这么一个东西也能壮点儿门面。
蛤蟆眼在二寡妇家里一抱窝,可就苦了自家老娘,老娘不是个完全人儿,浑身都是病,没有人照看,连饭都做不熟。
蛤蟆眼在二寡妇的被窝里尽情撒欢甩白浆的时候,自家老娘躺在冰冷的炕上苦苦哆嗦掉眼泪。二寡妇两个孩子乐颠颠吃着蛤蟆眼叔叔的面包饼干时,自家老娘满嘴两颗站岗的门牙在拼着命啃生地瓜,其中的一颗被干硬的地瓜一冲击,像喝醉了酒摇摇晃晃,随时都有跌下来的危险。可是,老娘一天三餐都要啃,不啃就要饿死,结果啃得她把厕所蹲出两个大坑。
旺财怕蛤蟆眼的老娘就这样艰难死,去二寡妇家把蛤蟆眼从被窝里给拽了回来。一进家门,蛤蟆眼就破口大骂:“你这老不死的,害我讨不到婆娘,现在还败坏我的名声!”
老娘被骂得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联防队一解散,蛤蟆眼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势利眼的二寡妇拿起烧火棍给赶出暖被窝,蛤蟆眼只好乖乖地滚回自己的家。
山花出落成一朵招惹人的花儿,受伤害最大的就是蛤蟆眼。当初,他蛤蟆眼能行的时候,山花还是根干瘦的小麻杆,没人肯上眼,如今他不行了,干瘦的小麻杆反倒成插了凤尾的老母鸡。蛤蟆眼骂老天不长眼,总是给他找难受的茬儿。
蛤蟆眼的一对大蛤蟆眼最有数,他看不得插了凤尾的老母鸡一步三晃荡的肥屁股和跳跃式奔腾的前胸,白天看了晚上就要做噩梦,蛤蟆眼梦见自己还没享受多少人间艳福的苦难兄弟上了断头台,被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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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了凤尾的老母鸡不是高傲的凤凰,对每个色迷迷的眼神都会回报酸溜溜的飞眼,蛤蟆眼觉得那酸溜溜的飞眼与自己的那双大蛤蟆眼正对撇,于是,他开始想入非非。
蛤蟆眼不管别的男人怎么想,反正他要接近山花,别的男人想当猫还害怕被打翻了原来的猫食碗。而他不!他绝对的先天优势就是不管怎么做,没有谁来干涉。
卷二:悲花孽狐 一八、暗夜观光
其实,山花知道蛤蟆眼的贼心,对他这种垃圾男人是不屑一顾的,但山花有自己的目的,就是被别的男人惯蜜了嘴。她要不动声色,耐着性子用小飞眼承接蛤蟆眼的大蛤蟆眼,把蛤蟆眼乐得晚上连春梦都不愿意做了。
蛤蟆眼姓杜,当他把一块崭新的手绢偷着递到山花的手心时,便换来一声眉开眼笑的“杜哥哥”,把蛤蟆眼叫得竟忘记了自己究竟姓杜还是姓肚。
山花拿着新手绢,说一声:“谢谢你吆!”就故意把胸脯一挺,挺起两座动态的山峰,堵住了两只蛤蟆眼向外扩散的视线。等蛤蟆眼的双手狂热着要攀登时,山峰倏地不见了,手绢也不见了,蛤蟆眼的眼前是一弯散发着臭味的废水坑。
晚上,蛤蟆眼躺在炕上,知道自己被山花套着了,他恨恨地骂着,你这个臭丫头!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来耍老子,老子的一块新手绢就换来一秒钟张大眼睛的快感。他开始难过起买手绢的四毛五分钱,我的四毛五分钱呀!你也太不值钱了!
蛤蟆眼决定要调理山花,要山花在毫无知晓的情况下,被他那双大蛤蟆眼看个精光。
蛤蟆眼打探到烂酒鬼一连几天都没回家,家里只剩无人看管的绝色尤物。于是,蛤蟆眼依仗先前喜欢听墙根的功底,准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直捣老巢,赚回四毛五分钱的惨痛代价。
夜静得像一潭死水,蛤蟆眼出发了,他穿过一道街,又过了几户人家,来到山花家门口。山花家的木门用绳子绑着,蛤蟆眼拽了几下,没开。他嘿嘿一笑,这怎么能难倒我!你门不开,我还有我的突破口。
只见蛤蟆眼来到土墙边,双手压在墙头上,一猫腰,一跃身,一翻滚,全身上下没沾一点泥,就到了另一个天地。
蛤蟆眼又得意地嘿嘿一笑,长这么大,别的不会,就学会了这一手儿。
屋子的灯还亮着,蛤蟆眼蹑手蹑脚来到窗前。窗户是上下两面的老式窗户,下面用厚塑料钉得严严实实,上面的是几乎透明的薄塑料,人站在地上看不见里面。
突然,屋子里传出一阵解腰带脱衣裤的声音,紧接着,一只特别苗条的身影映在厚塑料上,模模糊糊,只能看出一点细细的轮廓。
蛤蟆眼心里一紧张,尤物脱了衣裤要睡觉,这可是观光的好时机,千万别错过了!
蛤蟆眼想着想着,血开始逆流,强烈的激动顶着他浑身发颤,冲动的欲望把裤裆里的兄弟脑袋给抗起来。
蛤蟆眼翘起脚跟,怎么翘也够不着上面的窗户。他急了,左看右看,咦!窗户的另一边立着一口大缸,上面还有两块木版横着,蛤蟆眼一边高兴一边埋怨自己,刚才干什么不观察好地形,结果浪费许多有色资源!
蛤蟆眼猫腰溜过去,把着窗棱,悄悄上了大缸。谁知,他还没站稳,窗棱就“卡哧”一声,断了,屋里传出女生特有的尖叫声:“谁!干什么!”
蛤蟆眼吓得一屁股坐在木板上,两块木板又“卡哧”“卡哧”响起来,蛤蟆眼连人带木板一起掉进缸里,缸里有齐腰身的浑水。一块木板正好卡在他兄弟脑袋上,疼得蛤蟆眼脚在缸里乱蹦。
山花下了地,蛤蟆眼一看不好,溜吧!也不管兄弟疼不疼,爬出来就向外逃。来到大门口,也顾不上一猫腰,一跃身,一翻滚的潇洒,爬过墙头,就逃之夭夭。
卷二:悲花孽狐 一九、老牛嫩草
蛤蟆眼像一条遭到攻击的蛇,一眨眼儿逃回家里。等凑到灯下一看,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比老母猪打完圈子甩尾巴还肮脏。
蛤蟆眼把身上的那层脏皮扒下来,揉了揉摔破的膝盖,瞅了瞅红起来的垂头丧气兄弟,悲伤着脸儿说:“咱哥俩今晚可倒了大霉了!”
第二天,西山村传出消息,说有人夜里爬墙头看窗户,被人家一吆喝,就掉进水缸里,结果什么也没捞着,但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村里背地儿开始叨咕,每个男人都在怀疑其他的男人,每个男人都被其他的男人怀疑。
山花的周围继续围着一圈又一圈张大瞳孔的眼神,眼神里还是色迷迷的。
年青一点儿的照旧和山花眉来眼去,放开性子捕捉视觉的艳福。有几个父辈的老家伙也上来凑热闹。
胡子一大把的郑三发比烂酒鬼还要大上几岁,女儿都嫁人了,也贼眉鼠眼地溜着山花的边,妄想从这个比女儿还小的女娃身上挖掘点什么出来。
郑三发够大方,从家里偷出花生红枣,偷偷送给山花,假惺惺地说:“闺女,你爹也不在家,怪可怜的,这些你拿回家吃,吃完了三伯还有。”说着说着,一双变了味的老眼在山花的胸脯上贼溜溜地打转儿。
山花也不客气,管他是叔叔大爷七大姑八大姨的,只要你愿意给,我就愿意接。但是,山花有自己的分寸,不想为了利益,连最起码的羞耻都不要了。像郑三发这种人,她不会挺起两座山峰去慰劳他的眼睛,只是淡淡地道一句:“谢谢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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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发经常往外揣好吃的,引起婆娘郑三婆的怀疑,郑三婆不敢对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满的表示,就到处打听好吃的去处。
后来,郑三婆知道这些好吃的都“孝敬”山花了,就去找她,她对山花说:“娃子,你还小,你三伯他都那么老,就不要让他费心了!”
山花听出郑三婆的意思,心想,我什么时候让他费心了?可他自己偏要费心,我能怎么办?就正言道:“三婆,我没有做什么!三伯他”
“我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不知哪来的穷精神?”郑三婆还比较开通,当着山花的面骂丈夫。
临走时,郑三婆告诉山花说:“再见到他,别给他好脸儿!”
山花有点不满意,凭什么不给人家好脸儿,人家也没做过什么!
旺财是个聪明人,觉得山花在西山村太出风头,怕有什么意外,去找山花,对她说:“山花,你爹不在家,有些事情我必须交代你,咱村风气不正,你做什么事儿都要悠着点儿,不要让别人钻了空子。”
山花知道旺财的好意,说:“旺财叔,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心里有主张!”
“有主张就好!有主张就好!”旺财连忙强调。
在生产队社员会上,旺财拿出当家的派头,气呼呼地说:“我说咱村的大老爷们,你们想精力旺盛找乐子,我无权干涉,可总得有个人情理顺,不要不顾大小不顾羞耻,见到鸡蛋就想盯,连祖宗的脸面都不要了!”
旺财的一番话,听得台下的郑三发们脸火辣辣难受。
别看蛤蟆眼能咋呼,可胆子比针鼻儿都小,一看到山花心里就发虚,总感觉她的眼神很怪,仿佛知道了那天晚上落水缸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