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力地坐起来,把被子一掀,当然也没有发现瑀蛇的踪迹。
“瑀蛇大姐?”我喊了一声。
沉默。
空荡荡的家中没有任何回应。
我下床走向卫生间,也没有找到瑀蛇,接着又到了大厅搜索。
我在餐桌上找到了一张字条,上面用钢笔写下了一行字,字迹隽秀。我不由得讶异,想不到瑀蛇用尾巴写字都能写那么好。我又想到自己那狗爬一样的字……唉!真是人比蛇,气死人。
感慨归感慨,我读了瑀蛇留下的信息。
“小伙子,你的房子被人盯梢了。”
……那啥,我是不是睡糊涂了?
我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看了一眼字条。
“小伙子,你的房子被人盯梢了。”
那个……这种事未免也太超现实了吧!喂!有没有搞错啊,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诶,虽然卷入了什么商业纠纷,但也仅仅是商业纠纷吧!没有必要闹到这种地步吧?话说,王老板,你也太舍得下本钱了吧!?
我心中咒骂。接着洗漱一番出门。虽然已经得到了瑀蛇的警告,但是我还是无计可施。按理说身为一个老千,人脉关系是很重要的,不过我作为一个失忆人士,生前的那些人际关系都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我是不可能找靠山帮忙的。
归根结底,我只有一个人而已。
……
说到底,流氓寻衅滋事是不分白天晚上的。
尽管我尽量走大道,但是在到老伯的面店之前,我不得不进入那条小巷,结果一帮人把我给堵在了路中央。虽然流氓的扮相毫无新意,不过他们堵人的理由倒稍微创新了一点,虽然这种创新完全是我不愿接受的。
“喂,混蛋,你TMD长得很矬知道吗?恶心到了老子,老子吃的早饭差点吐出来了,你怎么赔偿我?”
比昨晚的青年混混更加凶恶的男子把我摁在了墙上。
“呃……我戴个面具行不?”我友善地提议。
“草泥马!老子允许你说话了吗?”他一声怒喝,同时他的两个小弟十分主动地一人给了我的肚子一拳。
我硬是忍住没有惨叫。
丫的……要不是老子早餐没吃,绝对喷你一脸。
“大哥,我知道自己是大众脸,但你也不要损我的容貌啊,这岂不是在说所有长着大众脸的人都是挫男吗?信不信占据全世界男性百分之九十九的大众脸男性来找你麻烦啊!”
“还敢装X?”他对准我的肚子又是一拳。
我顿时感觉到胃酸翻涌……再这么下去,我恐怕真的要喷了。
完了吗?双拳难敌四手,我该不会要交待在这里了?
“喂!你们在做什么?”就在我已经做好了断一两根骨头的准备的时候,一声大喝打破了现场险恶的气氛。
只见小巷那头,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尽管已经是晚秋,天气转凉,他还是穿着单薄的吊带背心,黝黑的皮肤配着健硕的肌肉,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主。
我看清楚了中年男子的样子,不由得呆住了。
“老罗!?”
没错,这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正是一个多月前,与我一同卷入那场莫名其妙的游戏的博士学位搬砖工人——老罗!
到底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来找我茬的这帮混混流氓也就是“硬”了点,碰见老罗这种“横”的气场,竟然都吓得向后退去。
“黑罗刹!?”发出一声惊叫,那些人一溜烟跑的没影。
好不容易脱身,我长长松了口气,要是刚才继续下去,今天我恐怕到不了郑老伯的面店了。
老罗走到我面前,关切道:“老弟,没事吧?”
“没事,多谢了,老罗。”
没曾想,听了我这番话,老罗居然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你认识我?”
“哈?”我一头雾水,“老罗,你搞笑的吧?前些日子……”我正打算说起那个空间的经历,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窜上了我的脖子。老罗也是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感觉到脖子上传来那熟悉的冰凉触感,用不着低头去看,我知道瑀蛇回来了。
【系统提示:幻境中的经历严禁外泄,否则抹杀!】
我连忙把话咽了回去,我可没有想到瑀蛇突然冒出来是为了警告我。为什么幻境中的事不能泄露?我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我所经历的那一切并不是真实的,或许只是我一个人在做梦而已。只是……老罗的真人确确实实地站在我面前,换言之,梦中的那些角色未必是虚假的。
算了,这种事越想越麻烦,还不如不去想它。
“……那个我听他们喊你黑罗刹,就觉得叫你老罗蛮不错的。”我连忙敷衍,好在老罗也没有怀疑。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瑀蛇吸引了。
“哦?别担心啦,这是我的宠物蛇。”说罢,我用手指轻轻抚了抚瑀蛇的脑袋。
瑀蛇毫不客气地咬了我的手指一口。
转瞬,真的只是转瞬,那熟悉的麻痹感从手臂蔓延向了全身……
“喂!老弟,你的宠物蛇在咬你诶!你的手指肿的好厉害!你……”
“安啦安啦,这是她在跟我玩耍啦,这种事真的没什么的啦。”
我表面佯装无事,不过……
瑀蛇大姐,你咋还对这个梗念念不忘啊!不就是说你一声宠物蛇吗?犯得着咬我么!
不管怎样,我跟老罗交谈一番,从对话中我得知这个老罗和我在那个幻境中遇见的老罗确实是同一人。都是数学博士,也都做了搬砖的行业。他是正准备找工地打零工,恰好路过,就路见不平吼了一声。因为早晨出来匆忙,他还没有吃早点。
虽然没办法套交情,但是刚才的救命之恩也让我有了谈话的素材,我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朝着早点午餐方向指引。老罗是个直肠子,见我有意请他吃一顿饭作为答谢,他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走,老罗,那家店就在前面不远。”
第七歉 人,永远是自私的
(jK:下周就是大结局了,遵循惯例,又是字数爆发,根据这次的尿性,说不定能够破万。)
今天,郑老伯的面店依旧是被那群敬业的黑衣男子占满。老罗见状,颇为奇怪。
“这家面店味道这么好?居然这么多客人!”
“呃……没错啦,就是这么好!”我连忙应和,“老罗,站着吃你没意见吧?”
老罗到底是实在人,既然有人请客吃饭,而且店家风评不错,他也无所谓站着坐着。
于是我就招呼郑老伯来两碗小馄饨。然后那群黑衣人又是纷纷看着我,不过比起昨天冷冰冰的眼神,他们看我的时候,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
我知道,虽然在表面上我和他们还只是陌路人的关系,但是他们在心底都接受了我的存在。当然,也仅仅是接受而已,要被他们认可为朋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当然,作为套交情的手段,我又找到了昨天那个大叔,请了他一碗小馄饨。虽然昨天他是面无表情地接受了,今天他十分严肃地拒绝了我。
对此,我有些奇怪,请客的人是我诶,而且这小馄饨味道也确实不错,他犯得着竭尽全力拒绝么?
眼瞅着我跟他僵持着,大叔实在是推辞不了,只好拿出钱来,说:
“我自己付钱就行。”说罢,他接过小馄饨,直接给了我十块钱,连找零都不要,就独自坐到角落里开吃。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其他的黑衣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厌恶。
我仔细想了想,之所以会有这种变化,也只有那种可能了……
是王老板命令他们禁止与我接触吧。乖乖,还真是给力的手段啊。好在人并不是那种只要接受了命令就必然会生效的机器,他们虽然不敢和我有交流,但是也不会刻意地敌视我。
不管怎样,今天我的工作还是不会变的。和老罗寒暄一番,送走了他之后,我继续跟那群黑衣人开始絮叨。
依旧是我一个人独自扯淡,他们沉默。这种气氛生硬的死磕上演了整整一天。
……
晚上回去。
我该说是意料之中么,还是说我TMD真是点背呢?
我又是走在街边,又是四下无人,又是一行年轻混混,又是没事找茬……
具体过程我不想啰嗦了,总之,又是一顿暴揍啊……
结果,我又是拖着半残的身体回了家。
虽然现在身上的伤还只是淤青的程度,但是我已经感觉到这些人下手越来越狠,搞不好再过几天,我真的要被殴死在街头了。
必须……想一个对策才行!
……
第二天……
出门之前,瑀蛇缠住了我的脚,道:
“小伙子,再这样下去,你恐怕真的会死于非命哦。”
“我知道。”
“那你还……”
“放心吧,我一定会成功的。”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无比丑陋。
呐,我应该是一个聪明人吧?我的选择无可厚非吧?我的算计也没有伤害到谁吧?
我不停追问自己,可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或许……是因为答案实在是太过简单纯粹以至于我无法认同。
聪明……或者说精明,为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精打细算,这一点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在理智上。作为人,作为感情动物,我对自己的行动总有一种失望透顶的感觉。
不论如何,这场闹剧也该划上句号了。
最后一歉 乖,回家我下面给你吃
一如既往的早晨,一如既往的街景,一如既往的……**的找茬。
这一次又换了一拨人。在此,我不得不佩服那个王老板的服务态度真是太到家了。我几乎都要高兴得哭出来了。
丫的,有木有这么狠的啊!
在我暗中感慨之际,对方的领头的已经气势汹汹地一把把我摁在了墙上。
这次的混混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青年。对于他这种不修边幅的装扮,我只能说——兄弟,你真的很有个性,有个性到即使你是一张大众脸,我看了你一眼就绝对忘不掉。
这种“个性”还是挺有好处的,起码在报警抓人的时候,一抓一个准。
当然,眼下的我是没有机会打电话报警的,所以我只能够想方法从这个困境中脱身。
“喂,你特么很老B啊,信不信老子一刀痛死你?”
继“撞人要赔礼”“长相太难看”之后,这一回的找茬理由居然是“我很老B”……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不太会找理由,至少他们找的理由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像我这种老实巴交的人这年头已经很少了啊!但是不靠谱又怎样呢?人多势众的他们还是把我堵在了半路。
“……”我不想回答。因为我知道为自己做辩护是没用的。
见我沉默,对方更加来劲,直接甩了我一掌,我的后脑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墙上。
虽然力道不重,但是人体是十分脆弱的,我可不敢保证再来这么几下,我的大脑不会受损。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看起来是时候施展那个因为太过**而被封印的技能了……
“看什么看?”山羊胡青年亮出了水果刀,显然是以为凭借这东西就能够唬住我,他一脸凶样地拿水果刀在我面前比划着。
“好……”
“哈?”山羊胡几乎是用下巴看着我,他的那几个小弟也是纷纷吵嚷起来,随时准备暴打我一顿。
“好爽哦~”
我……真正的男人——何南,下定决心在此时此刻抛弃自己身为正常人的尊严,彻底化身为一名**。
听了我嗲声嗲气的叫声,山羊胡和他的小弟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用高级点的词语,就是瞠目结舌,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趁着这番功夫,我继续下狠药。
“你打得人家好舒服的说!”
说着,我笑着走近山羊胡,眼看着我的胸口就要抵到水果刀的刀尖,那山羊胡顿时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拳打在我的脸颊上,一边打还一边骂道:“滚尼玛的死**!”
我被一拳打翻在地,不过我没有喊痛,而是保持着微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哥哥,好爽哦,再来,用力一点!”
“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演出太卖力了,山羊胡的几个小弟都看不下去了,他们用询问的眼神盯着山羊胡,显然是等他发话。
山羊胡也着实忍受不了这种**,他咒骂道:“妈的,什么狗屁委托,居然是来揍一个死**。一人给一脚,走了!”
他的小弟纷纷如获大赦,走上前来随意地踹了我一脚,然后就嫌恶地逃了开去。在他们眼中,似乎是碰一下**都会被传染一样。
尽管被视作渣滓,但是挨的打确实变轻了。
但是……这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是什么呢……虽然身体没有受伤,但是这种莫名的挫败感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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