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就在此刻,寺院中的钟声响了,禅心大师也取出了一本佛经,我们身旁渐渐汇聚了三名年轻的和尚,这些和尚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左右,提着光头,神色平静,在我们周身坐下。
一本经书,讲了足有一个多小时,陆昊北听得起劲,我却听得昏昏欲睡,心思早飞到九霄云外了。不过,不得不说,就在我坐在蒲团上打瞌睡那么一个多小时醒来之后,却发现精神气爽,好像许久没打瞌睡打得如此安稳一般。
中午,吃过斋饭,我和陆昊北便出了寺院,坐车往回赶。
“小茹,怎么样?”陆昊北坐在车上对我笑着问道。
什么怎么样?我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哦。还行,就是听着那佛经有点想打瞌睡。”
“哈哈。第一次,我也是想打瞌睡,不过多听几次就行了。”陆昊北开口继续道:“禅心大师可是高僧,据我爸说三十年前禅心大师见到我祖父的时候就是如此光景,这三十年过去了,却是没什么变化。恐怕算一算年纪,禅心大师恐怕已过百岁了。”
百岁?
一个过百岁的人,还能如此精神?面色如玉?当真要返老孩童了。我又想到禅心大师说的典故,不禁开玩笑道:“那个禅心大师该不会就是南朝时期建造这所禅心寺的禅心大师吧?”
“你还真别说,我都怀疑他可能就是那个禅心大师。”陆昊北打着哈哈,半真半假,也不知道开玩笑还是什么,又对我追问道:“小茹,你真没在井里看到什么?”
这一句话问出,我感觉陆昊北似乎显得有些不自然。
我心里本能咯噔一下,迟疑了一小会,笑道:“能看到什么啊?你不是也没看到吗?”
“哦。”陆昊北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直接沉默开车,只是从他的眼神中,我感觉他在思考什么。
林南天,我坐在副驾驶上,想象着刚才见到的景象,里面一身黑袍的林南天冷酷无比,眼神中满是滔天怒意,好像直视我的心灵一般,此刻想起来我还有几分恐惧。
或许,这些事,我只有再次见到林南天的时候,当面问问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一想到此,我不禁心中又暗骂林南天就是个混蛋,好歹是小溪的爹,现在居然想见一面都难。
下午,在公司里处理了一小会事情,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少妇不如少女,特别我还是个有孩子的少妇,想当年老娘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想怎么野就怎么野,想怎么逛就怎么逛,现在多了一个娃,一下班满心思就是立刻回去看看娃出没出事。
其实,这些也都是本能,按照小溪的能力,她自己出事是没太大可能的,只要她能不去伤害别人就已经算万事大吉了。
我逛过购物中心,买了些食物就赶回了小区,在走到我所在楼下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我们楼道下面停了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
嘿!
我们这个小区里居然还有开奔驰跑车的,我不禁多看了两眼,而当我看见驾驶座位上的年轻女子时,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年轻女子也看见我,顿时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连同着还有两个年轻女子也跟着从车里走了出来。
“张楠?你想干什么?”我看着张楠居然出现在我们楼道下,显然她来绝对不可能是来看望我的,更不可能是什么巧合。再加上她身旁跟着的两个女人,我顿时感觉不妙。
张楠下了车,指着我就大骂道:“就是这个婊子跟我抢昊北的,抓住她,今天我要撕破她的脸。”
我看着这架势,顿时步步后退。如果是张楠一个人,我还能跟她来一场撕逼大战。可是现在对方有三个人,真要来一场撕逼大战,那也只是我被撕开的份啊。
“你们干什么?我会报警的。”楼道口被堵住了,我慌忙拿出手机,同时快速后退,准备打电话报警。
两个女人已经冲了过来,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张楠一脸冷笑得看着我,开口道:“还报警?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就你一个平头小老百姓还跟我说报警?今天我就要划破你的脸,让你以后没脸见人,看你怎么在勾搭昊北。”
张楠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刀片,看样子真是要无法无天来真的。我心里一下子慌了,一张口就咬在了旁边一个女人的胳膊上。
哎呀!
那个女人痛叫一声,顿时松开了胳膊。另一个女人力气也不算大,本来还想拽着我,却一下子被我挣脱了。挣脱两人,我顿时慌不择路得向不远处的花园跑去。
第二十八章 过去到底是怎样的?()
“抓住她啊。”
张楠见我逃跑,顿时尖叫了一声。
三个绿茶婊跟在我后面踱着小高跟鞋,快步追了过来,走在青石小道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周围有路过的居民看着,却也没有一个想着上来帮忙的,都在看热闹。
天色已经暗了,我也穿着高跟鞋,借着花园里的灯光深一脚浅一脚,没两步就得歪一下。还没等到我跑出十几米,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一个绿茶婊拉住了裙子,整个人也歪倒在一旁的花池里。
“让你跑。”张楠快步冲上来,一脚就踢在我腿上。
这一下也不疼,只是我看着她拿着刀片接近,整个人一下子蒙了,慌忙用手推着两边的女人,挣扎着。张楠拿着刀片,一步步靠近我,两边的女人死死得抱住我的胳膊,一开始我还有点力气挣扎,可是没几下我就使不上力气了。
“让你跟我抢昊北,我今天要撕烂你的脸。”张楠带着狰狞的笑容,手中的刀片慢慢靠近我的下巴。在刀片触及我下巴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一阵刺痛。
刀片已经刺破了我的表皮,只要张楠一拉,我恐怕这辈子就得毁了。而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张楠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张楠的头发就往后扯。
张楠被人从后面一拉,整个人一下子仰在了地上。我只见方言一脸怒气一手扯着张楠的头发,一手抓住张楠拿着刀片的手腕,只是一拧已经逼近了张楠的眼睛上。
方言来了,这时候我也就放心了。方言作为一个东北妞,天生就有点匪气,再加上大学是跆拳道社团的主力成员,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抓住我的两个女人没想到居然发生这一幕,刚想松开我的手,上去追打方言,却没想到两人面前凭空多出了一个人头来。我只见那人头两眼都是血窟窿,舌头伸出足有半米长,在我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都吓得半死,更何况两个女人冲出之后与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相隔不过只有二十来厘米。
血淋淋的人头一闪而逝,两个女人惊叫一声,吓得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连滚带爬得向后挪着。
“鬼!鬼啊!”其中一个女人尖叫一声,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从我身边一溜烟得就跑了。而另一个女人也是脸色苍白,只是看了一眼张楠的方向,犹豫了没两秒钟,也是慌不择路得逃跑了。
赵三炮变回了以往面容,对着我咧嘴笑了一下,我不禁别过脑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生怕他再变成刚才恶心的面容。
这一会功夫,张楠带着的两个女人居然都跑了,只留下张楠一个人被按在地上。
“小茹,没事吧?”方言压着张楠,脚踩在张楠腹部,满脸怒气。
我下意识得摸了摸下巴,突然感觉上面一点刺痛的感觉都没有。不过,刚才那一下,我心里也有底,就算有伤口也不大,更看不出来什么。
方言扭着张楠的胳膊,冷笑道:“小茹,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富二代张楠吧?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脸上来两刀啊?”
“不要!”张楠一下子惊恐得大叫了起来,满脸泪痕,顿时对我求饶道:“李小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不要划我的脸,我赔钱,多少钱都行!”
赔钱!
我矮下身子,怒目瞪着张楠,这一刻我真有点拿刀在她脸上划上十七八刀的冲动,可是我知道我这么做的后果。这一刻,我突然感觉世间为什么那么多不公平,像张楠这种富二代,如果真在我脸上划个一两刀,就算我报警,她赔个十万二十万,哪怕是赔个百万恐怕也不会眨一下眼,可是这样的代价对她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如果我现在划她一刀,恐怕我连五万块都赔不起。
啪!
我毫不犹豫得一巴掌抽在张楠的脸上,一下不解气,我又抽了一巴掌,可是还是不解气,我一下忍受不住刚才的恐惧和绝望,生生得在张楠脸上抽了十多巴掌,每一巴掌都响亮无比。
张楠嘴唇被我抽破了,嘴里发出呜咽得哭泣和求饶声。而我却像疯了一下依旧不愿意停手,一旁的方言终于忍不住放开了张楠直接抱住了我。
“小茹,够了!”方言在我耳边大叫了一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对方言怒声道:“方言,为什么世界那么不公平。如果刚才你们晚来几步,我脸上被划破了,她最多赔我几个钱而已。这样的代价对她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我现在如果毁了她的脸,为什么我就需要付出那么重的代价?”
“世间的事,何时公平过了?”赵三炮在我身后轻语,却又对我道:“如果姑奶奶真要她死,老头子帮你就是了!”
死?
有那么一刻,我真希望张楠死。可是在赵三炮嘴里一提,我却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算了。小茹,你总不能真把人弄死吧。”方言似乎害怕赵三炮真胡来,慌忙对我劝解道。
我冷冷得看着张楠,挣脱了方言的怀抱,矮下身子又是一巴掌抽在张楠脸上,凶狠开口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陆昊北,你们结婚不结婚是你们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下次再敢来烦我,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现在给我滚!”
张楠狼狈无比,满脸泪痕,听到我让她滚,慌忙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得向小区外面跑去,连停在我们楼道入口处的跑车也不敢再去开了。
“姑奶奶,你今天放了她,恐怕她下次还得来报复你。”赵三炮远远得看着张楠离去的方向,低语道:“刚才她走的时候,身上怨气很重,显然并不甘心。”
方言在一旁呵斥道:“别说了。先回去。难道还真能让你弄死她啊?你是鬼,弄死她你倒没什么,那小茹以后怎么办?”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不禁暗自无奈,感觉人倒是活得没鬼来得畅快了。
回到屋子,我让赵三炮带好小溪,就进了洗手间开始整理自己妆容。狼狈的一幕我也不想让小溪看见,以免对小溪造成不好的影响。
其实,这一次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就连下巴上被刀片刺破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的时候也消失不见了。我坐在浴缸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乱得厉害。
白天的时候,在禅心大师那里,我听着佛经,虽然昏昏欲睡,心情却平和无比。可是晚上遇见张楠之后,我心里充满了不甘心和暴戾的情绪。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整个人都感觉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一时大脑疼痛的厉害。
浴缸里,我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心浮气躁,暴戾不甘的情绪充斥着全身。我想到早上在望心井里见到的幻觉,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黑色玉佩。
黑色玉佩之中,流光游动,就好像万千星辰在闪烁着。看着这些星辰,我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神智也渐渐变得迷茫。
水雾中,我感觉周围的世界又变了,我整个人陷入了一片奇异的世界里。
天空的太阳闪烁着蓝色的光芒,照耀着古老的城市。城市的中心,一对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女立于宫殿之前,傲视下方群臣。
哗!
短短的瞬间,下面身穿紫色甲胄的万千将士肃穆跪地,对着两人恭敬行礼,口中呼喊着某种尊崇的称谓。
我悬于空中,看着那一对立于宫殿之前的锦袍男女,我想靠近他们就自然而然得靠近了他们。我想立于他们面前,便立于他们面前。
林南天!
我看着身穿黑色锦袍,满是龙纹的男子,却正是林南天。而当我再看向那名女子的时候,却迷茫了。为何?为何那个身穿黑纹凤袍的女子会又是自己?而那名女子的颈部戴着一枚黑色的玉佩,正是林南天让小溪交给我的那一枚玉佩。
迷茫中,我呆滞得看着那名女子,从她的面容中我看见了尊贵,也看见了幸福。而那名女子牵着林南天的手,握得很紧,似乎两人不分彼此一般。
一阵刺痛感在我心里出现,我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飞速后退,就好像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拉扯着一般,整个人一下子脱离了那蓝色骄阳的世界,回到了现实当中。
林南天,又是林南天。我静静得坐在浴缸中,再次看向了胸前的玉佩。在望心井中,我明明见到林南天的目光中对自己那么愤怒,明明看见我和林南天在战场上如同生死仇敌,可是为何这一刻却又见到了另一番景象?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
我和林南天的过去,到底是怎么样的?
第二十九章 占卜吉凶()
人是不是真的有前生和来世?难道所谓的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以及孟婆汤、三生石什么的都是真的?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和林南天的前世吗?我和林南天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人死灯灭,前世的事情,为何偏要影响到我的今生?还有,林南,他的存在和林南天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整整一夜,我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在望心井面前,因为河水的波光,我见到了如同死敌一般的林南天。而在家里,我看着黑色玉佩,却见到了不分彼此的林南天。
我紧紧得握着玉佩,心里疑惑万千,这一枚似乎前世就带在我脖子上的玉佩到底是什么?林南天把它交给我,又有何种用意?
林南天,似乎已经注定是一个让我讨厌,却又无法放下的人。
深夜,我紧紧得抱住小溪,想象着林南天是小溪的父亲,心里也多了几分感叹。
小溪,蜷缩在我怀里,呼吸均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体香。最近,小溪被方言安排在了小区一家私人音乐室里学习钢琴课,费用也都有方言出的,每一节课都要两百多。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的,可是小溪去过几次,也没出什么事,相反对于钢琴她同样一学就会,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每天她从音乐室回来也是开心无比,渐渐我也放心了许多。
对于小溪的教育方式,我心里越发迷茫,一方面我想她和正常人一样上学读书,和其它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得玩耍,可是另一方面我也希望她跟随赵三炮学习符咒以及其它可以应付鬼怪,学会自保。未来小溪的世界会怎么样的?我猜不透,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绝对不会是普通人那般平凡。
周六,不需要上班,早上小溪跟着方言开开心心得去了音乐室,根据方言的说法,音乐室的男老师长得不错,这几天在家看腻味了各种男明星,偶尔去看看真人也算调整一下品味。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得品着咖啡,却发现赵三炮在房间里研磨着什么。这几天他在我这里也领了好几千块钱,说是让方言帮着给小溪买学习符咒的东西。
这些东西,无非是一些朱砂,以及植物,甚至矿物质,还有符纸,毛笔什么的。因为我以前一直反感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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