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两只神兽只能帮助人间抵御妖魔,不能够帮助他们扰乱冥界。
因为凡间的人都是要经历生死轮回的。
他们在度过一生之后要老死。
之后他们的魂魄要进入冥界,然后沿着黄泉路一直走走到阎王那里去。
到了阎王面前,阎王会根据他们这一生的善恶来决定下一世他们将要成为什么。
如果这个规则一旦被打乱了,那么这人间也会大乱的。
人间人数的剧增可能会出现饥荒,人们为了争夺一个栖息之地可能会大动干戈引发各种战争。
到那个时候,人间恐怕是一片的疮痍。
那种情况比妖魔两族入侵还要可怕,所以天族要用尽一切办法去阻止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所以天族首领黎蔚在给人族的龙渊太祖两只神兽的时候就特地的考虑到了这一点。
他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龙氏的王位落在了心术不正的人手上,会因此来利用神兽帮助他去冥界改变寿命。
天族从一开始便和人族唇齿相依。
有了人间凡人的生气,大地之脉才得以充满灵气。
而天族的神仙都是以大地之脉作为生命之源的。
所以人族安康,天族才能长存。
从一开始,天族就和人族交好了。
为了防止人间的人数不受控制,天族才特地的对九幽开战,然后获取了九幽的一席之地作为冥界。
也是那时侯,九幽才被一分为二。
魔族生存的那一部分依旧是九幽,而被天族占领的那一部分则是作为冥界,天族还特地的派天族的神明到了这里担任阎王一职。
自此之后,九幽残缺了一部分,而人间也开始有了生死轮回。
到后来,天族与邪灵一战,阎王多次的请求黎蔚要和天族的众兄弟们并肩作战,共抗邪灵,可是黎蔚一直阻止他,让他好好的看守冥界。
因此,到了最后,天族灭亡,而冥界却依旧存在。
由此可见天族对冥界的重视。
而那些神兽的鲜血里流着对黎蔚的誓言。
它们发过誓,绝不能和天族的神明对抗,绝不能做出伤害天族的事情。
而冥界虽然为阴寒之地,但是它却是属于天族的,神兽到了这里,它的法力完全不能够发作。
而且阎王也完全可以指使神兽做任何的事情。
这是黎蔚的聪明之处。
他就算是死,也要将人间控制住。
阎王有时想起这件事时常回想,是不是他觉得天族总有一天是要重新崛起的?
每一个明月流光的深夜里,阎王总会看着那一轮明月出神。
最为天族的神,常年的待在这幽深阴暗的冥界。
若是天族兴盛的时候倒也罢了,他可以时常的回到天界和那些老友们喝酒叙话,可是如今,这天族都灭亡了,他的老友们也在那一场战役中死去。
他现在就算回到天界,那也是物非人也非了。
不回还好,回去才是徒增伤悲呢。
想那时,天族是那么的兴盛,妖魔两族也渐渐的不再作乱,天族的神明们平日无事就四处走动着,喝酒作乐,何其的悠哉。
可是变化就像是顷刻之间。
那一场战争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他不敢想象那邪灵的法力之强。
他没有目睹那场战争,不知道那邪灵到底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和天族所有的神明对战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花树()
住在冥界的彼岸花妖,她们常年在黄泉彼岸修炼,但凡遇见误闯这里的人她们就会根据他们的心事诱惑他们留下里。
而今日那个彼岸花妖却是懒得去纠缠龙喾了。
这样一个人,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就让他游荡吧!
此时,在阎王殿里,阎王正望着一棵花树望的出神。
那花树的的树冠像是穹顶一般,大的让人叹息。
那巨大的树冠形状像是一把巨大的雨伞,坐在花树下往上看,竟然看不到那天上的一轮明月。
阎王坐在一张摇椅上拿着一把折扇悠悠的晃着。
他那面容还是少年的模样。
几万年前过去了,沧海桑田物换星移,唯有他的容颜不变。
可是,他宁可苍颜白发也不愿意此时孤独的守着一张用不老去的脸度过这年年岁岁。
他有些怨恨黎蔚,怨恨他那时不让他出去助战。
他曾经想,如果他也战死在了那一场战争中,那么他就不用再这般仙不仙鬼不鬼的待在这幽暗之地了。
花树上花朵开的正盛,那清明一吹,一树的花瓣便扑簌簌的飘落下来,映着明月的清晖,美的黯然神伤。
摇椅的一侧放着一张小的桌几,上面一个上好的白瓷杯里有袅袅的细烟升起来。
白玉一般的瓷杯中,那琥珀色的茶汤微微荡漾着,又有些像那长满了一池水草的春池,让人喜爱。
阎王伸手接了一片那粉色的花瓣,然后放到嘴边又将那接住的花瓣吹走。
明月朗朗,映照着他那如点漆一般的眸子,虽然美,可是却还是带着几分忧伤。
且不知他是在伤花还是伤事。
身后一只黑色的鸟儿飞来,它的嘴里衔着一颗石子,那石子乍一看去,平平无奇,可是一到了那月光下,便会看见有荧荧的光亮闪过,一刹那间,却是十分的美丽。
周身乌黑的鸟儿飞到了阎王的肩头,然后张开口,那颗小石头便落到了那桌几上,它在滚动了几下之后便就纹丝不动的待在了桌几上。
黑色的鸟儿依旧落在阎王的肩头不走,阎王笑了笑,伸出手来去抚摸它那乌黑润泽的羽毛。
他的手像是一块完美的白玉一般,细腻且精致,足以让天下的女子都自愧不如。
那黑色的鸟儿一被阎王摸便温顺了许多,过了一会,它直接闭上眼在阎王的肩头睡了过去。
阎王察觉到肩膀上没有了动静,便知道它又睡着了,于是便伸手将它轻轻的拿了下来,然后另一只手伸手一变,变出了一个小窝。
阎王将那变出来的小窝放到了桌几上,然后又将那只黑色的鸟儿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套日常的工作,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薄薄的唇角微微的上扬,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开心。
他伸出那如玉琢一般的手,拿起桌几上的清茶递到嘴边轻呷一口,任由那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口中肆意的流窜着。
不多时,那鸟儿在巢中不安分的滚动了一下,然后滚在了硬硬的桌几上,但即便如此,那鸟儿依旧睡得很香,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意思。
阎王唇角依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十里春风一般。
他伸出了手,将那黑色的鸟儿重新放回到了巢中。
那鸟儿到了巢中,估计是觉得舒服,于是翻了一个身,双脚朝天,又继续睡了过去。
又是一阵风吹过,吹的书上的花朵扑簌簌的往下落。
那些粉色的花朵落在了那个小窝中,将那只鸟儿微微有些肥胖圆滚的身体盖住了,就好像是给它添了一张被子一般。
那黑色的鸟儿却没发觉到那花瓣的好,只是觉得浑身发痒。
它翻了一个身,张开翅膀趴在窝里,继续呼呼大睡。
阎王看了看它那一副娇憨的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去帮它把头上的落花都扫走了。
这场景,远远看去,只见一个长得温润如玉的绝色美男子坐在花树下,那花瓣扑簌簌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也落满了那桌几上的小窝中的黑鸟身上,把那黑鸟的周身也染作了一片粉色。
阎王看了一眼那昏昏大睡的黑色鸟儿,又再次的抬头看。
天上的一轮明月依旧清晖万丈一泻千里。
他恍恍惚惚的看见那月色中有一倾力玩约的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融入溶溶的月色当中。
她挥袖起舞,那身姿柔媚,好似一只蹁跹飞舞的白色蝴蝶,让人挪不开眼。
她的眼眸依旧是那般的清澈,像是一泓清泉一般,在月光下折射出潋滟的微光。
她的腰身似人间三月的柳条一般,在微风中摇曳生姿,而她的面容却是人间的繁花所不能比的。
她的容颜是那般的美好,像是人间最美的景色。
她蓦然转身看见了他在看她,那清丽的眉眼之间多了一份羞涩之意。
他却看的忘神,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失礼。
她似乎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仙人一般,挥动着那飘然的长袖不知疲倦的舞动着,没有一丝的厌倦。
她不伤感也不快乐,他见过的人有很多,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可是唯独没有见过她这一种人。
她看起来似乎比他还适合做神仙。
他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她从何处来,她是出身在一个怎样的家庭里,如何生的这般那无欲无求。
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那时他不知道他竟然动了凡心。
于是义无反顾的朝着她走去。
但是她却突然不见了,消失在了他的眼里。
他辗转各处寻找她依旧寻不到她的踪影。
无数的夜里,他都觉得那可能是在做梦吧!
或许他是他孤独了。
或许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他嗤笑自己怎会如此这般,像个凡人那样。
美酒一杯接着一杯,愁思却是丝毫未曾减少。
他每日审问完了那些人间来的魂魄之后就会一个人来到这里,然后看着那皓月繁星,心里却是觉得空落落的。他觉得他是不可能会动情的。
几万年前,在他看遍了人间的纠葛之后,他便自斩了自己的情丝。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间()
他不会去动情,因为他觉得那是愚蠢至极的。
他见过的鬼里,有为情自杀的,有被情敌所陷害的,种种的荒唐事,皆是由那一个情字所引发的。
他听着那些小鬼们的诉说,只觉得无奈,不懂那些凡人之间这些无聊的纠葛。
那日黎蔚来找他,他让黎蔚到姻缘神那里将他的情丝斩断。
黎蔚也未曾阻拦,他可能知道他在这里难免会见到各种人间的男女纠葛之事,久而久之可能对这些情情爱爱的都产生的憎恶。
如此也好,毕竟一个神,喜欢上神还好,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可是大多时候,神往往是喜欢上一个凡人。
凡人要转世投胎,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因此那就免不了要经历种种的离别悲哀。
所以神要是对凡人动了情,难免会有不少的麻烦。
如此一来,还不如不动。
也因此,一些神仙想要一心的清心寡欲,他们就会让姻缘神将他们的情丝斩断。
可是他不曾知道那时的他便是动了情。
也是那时,他开始到人间去。
她看遍了烟柳繁华地,温柔福贵乡,也见惯了春风秋月几度流转。
只不过他始终觉得人间的明月却是没有冥界的美,只因那冥界曾经有一个女子在那一轮明月下翩翩作舞。
他见过了涛涛的江水,见过了巍峨的高山,见过了美丽的流霞,见过了十里荷花。
只不过,人间的美景无数,却终究抵不过她转身的一刹那眼眸中流转的波光。
他曾经驻足下来听那人间的说书先生说书。
他讲的无非都是些香艳的男女故事。
那些故事他并不感兴趣,但是却一直站在那里。
他看着周围那些听书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很是不解。
他等到那故事讲完之后,听书的人面上都带着欢喜的散去,各回各家。
而唯有他则一直站在一旁。
说书显示收拾好了东西,正打算走,看见一旁还站这个人,于是便开口问“公子可是有什么困惑吗?”
他沉默片刻道“敢问先生什么是情?”
那说书显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看他仪表堂堂,衣着相貌皆是不凡,不大理解这人的心里是想的什么。
那说书先生想了一番道“情之一字,没有什么可说的,动了就是动了,没有缘由,也没有对错。它随意来,也可以随意的去,谁也不能够掌控它。”
说完之后那说书先生看了他一眼就拿着东西走了。
而他则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他以及不懂,不懂吗那什么没有缘由没有对错是什么意思。
在无数个夜里,他的心依旧是冰冷的,唯独有时想起来那个月下的白衣女子的时候,他才会觉得那一颗心脏似乎在胸膛里跳动着。
天族没有灭亡时,他有很多的朋友,他们时常聚在一起,吃酒作乐,日子也就那样过去了,并未觉得有什么无聊的。
可是,如今,他却觉得他似乎是孤独了。
这三界之中,他再也找不到他的那些兄弟们的身影了。
他们永远的消失在了三界之中,用不可能再回来了。
他走在人间那青苔斑斑的青石板上,看见远处的房舍升起一缕白色的细烟。
那烟雾袅袅的,好似那晚月下容貌婉丽的女子。
他嗤笑了一声,摇摇头继续的往前走着。
他发觉此刻的自己更像是一只孤魂野鬼。
原本他以为他到人间来可以沾染一点烟火气息,以至于没有那么的忧伤。
可是,这人间没有他的归处,烟火之气都是别人的,跟他没有一丝的关系。
他叹息,觉得自己当时想的太过简单。
为何没有想过这一点。
天族已亡,他早已经没有了家了。
他笑自己可笑,明明是一个神仙,却要待在常年阴气环绕到底地方,独自一人度过那年年岁岁。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希望那个时候他能够不顾黎蔚的劝阻去和天族的众神们一同对抗邪灵。即便到了最后他会灰飞烟灭,可是他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像个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这天地间。
他走了许久,渐渐的听见一阵悠悠荡荡的笛声想起。
那笛声像是春日里叶底的黄鹂婉转动听的鸣叫声,他听着只觉得耳目一新。
走在这人间这么久,他终于觉得有了一丝的趣味。
他并不着急,而是慢慢的走着,享受着那笛声渐渐的清晰的过程。
他有种预感,他会看见那个吹笛的人。
一阵悠悠荡荡的花香也随之而来。
他有一丝的恍惚,不知道那传入他心底的那份丝丝痒痒的东西到底是那暗暗浮动的花香还是那悠悠荡荡的笛声。
天上的乌云在一刹那变换了位置,那一轮明月像是面容美丽的新娘一般露出了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它是那般的高洁美好,像极了那月下起舞的女子。
远处的房舍渐渐的近了,他看见那袅袅的炊烟再次升起。
那一缕烟在月光下飘飘荡荡的,像是一张面纱,将月色半掩。
笛声却是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他听到正入迷,那笛声的突然停止让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而那花香却依旧飘荡在凉凉的夜色中,可是却让人觉得黯然神伤。
他心想,不会这一次,他还是像从前那般吧!
他继续走着,想要走进那房舍,而这时耳边却又想起了那悠扬的笛声。
那声音依旧十分的悦耳,让人沉醉其中。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白衣女子树干上,拿着一支玉笛,那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的扣在那笛子上,而她的头顶则是一轮明月。
月光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