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笑,可是那笑却不像是之前那般的模样了。
后来白发姨母也死了,母亲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但是他也不愿意去查,因为他想要留一点空间给父亲和母亲。
他只要好好的陪伴在母亲的左右就好了。其他的就留给母亲好了。
这些年,看多了种种事情,他也不再想那么多了。
路青扬问的差不多了,于是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那茫茫的迷雾中。
蒙书十分的怀疑路青扬其实是一种报复心理。
之前在那山谷中经历了多次的迷雾,他觉得太受折磨了,而如今也弄了一场迷雾来捉弄捉弄别人。
那小皇帝看着路青扬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也不奇怪,反而是更加的敬畏了。
蒙书在外面看着,心说这皇帝说不定明日梦醒的时候会说自己梦见了仙人了。
只不过,他可知道,这世上那里还有什么仙人。
路青扬从梦境里出来之后蒙书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路青扬走到那小皇帝身边。
路青扬有些疑惑蒙书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为何会这么的急迫。
“怎么了?”路青扬一边疑惑着,一边跟着蒙书走到了那小皇帝的床边
“你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妖气吗?”蒙书一方面是有些不确定,因此还想要路青扬再证明一遍。
路青扬立刻就明白了蒙书的意思,于是就开始仔细的感受那小皇帝身上的妖气。
感受了许久,反复了好几次,他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妖气。
路青扬最后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蒙书道:“这小皇帝不是妖?”
蒙书点了点头。
路青扬这一确定,等于说是上了双重保险,再次的证明了这小皇帝真的不是妖。
那么,这小皇帝就真的和那女妖没有什么关系了。
路青扬认真的看着蒙书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知道蒙书在外面一早就知道了那小皇帝不是妖,所以应该是思考了一阵子,因此他想要知道蒙书现在是怎么想的。
蒙书皱了皱眉头,有些苦恼的样子,而后才开口看着路青扬道:“我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大概猜测可能是因为那女妖是想要通过那白发宫女得到什么吧!否则也不用花这么多的心思在那白发宫女身上。”
是啊,除非是有什么用处,否则她怎么会花这么多的心思在那白发宫女的身上呢?
只是,一个妖,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用处才能使得一个妖这样对待一个人呢?
这太难想了。
蒙书和路青扬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会不会……”路青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下巴思索着。
“会不会什么?”蒙书追问着,觉得路青扬想的说不定有些价值。
路青扬转头,思索了一番,而后才慢慢开口道:“是否,那白发宫女全族都是被这女妖所杀?”
这个猜测路青扬说出口的时候也是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怕。
可是,他方才是在脑海中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这个猜测无疑让蒙书也一愣。
这样说来,就是女妖为了某种目的杀了那白发宫女的全族,最后又抓了那白发宫女来宫里,并且骗所有人她是蛊族的,而后一直将那白发宫女留在身边。
这个女人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既然已经当了这南国的皇后了,想必是需要一直留在这皇宫里面,今天她依旧在这里住着就算是一个证明了。
但是她既然想要在这宫里面住,那么就更没有理由和蛊族扯上关系了。
这个事情就算是皇帝不在意,可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那么这女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们都有些搞不懂。
更何况,她是妖,办法有的是,为何要将那女人这么明晃晃的展现给别人看呢?
这个事情也是让人够头疼的。
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两个人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回去的时候该怎么从那女人的口中诈出一点东西来。
到了山洞里,那女人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而蒙书则丝毫的不在意,他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然后笑着看着那锁妖盒中的女妖。
“当年,你杀了我们的族人,如今,倒是过得不错。”
他的声音十分的平淡,可是,那女人看着他那一双泛着亮光的眼眸,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看来,有用。
而路青扬自然是知道蒙书的用意,因此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配合着蒙书
“你们怎么会活下来?”她在震惊至于马上恢复了震惊,但是眼中依旧带着些许掩盖不住的恐惧。
她记得当时,除了她,全族的人都死了,她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怎么会错过了他们两个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天命吧!”蒙书看着那女人的表情,显然,她法力那么高深,当时应该是做的滴水不漏的,现在他们说是当时幸存下来的,显然是会让她怀疑的,因此蒙书就故作淡定的模样,看着她,只说了一句天命。
他的模样尽可能的表现出一种隐忍的痛恨,是的那女妖顿时就相信了。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相信他和路青扬就是当年幸存下来的孩子。
他们是小孩子,所以就算是当年她认识全族的人,那么也多数是大人,他们的年纪,和当年的时间比起来,应该是刚出生的时候,两个刚出生的婴儿,谁又能够记得住呢?
那这范围就大了,这样一来,也使得那女妖少了些疑惑。
果然,那女妖真的没有往深处想。
她活了几千年了,关于天命这个东西,她从当年的不屑一顾变得有些敬畏。
天命吗?
或许是的。
人。
神。
妖。
魔。
谁又能够斗得过天命呢?
她信了。
看着面前的少年,她禁闭眼眸,沉静了片刻,而后睁开眼睛道:“不错,当年你们的族人都是被我杀的,火也是我放的,你们要如何,请自便吧!”
她一副淡漠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那像是一种解脱,而不像是要面对痛苦的样子。
路青扬和蒙书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后蒙书继续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他的族人呢?
这样问,是因为那女妖把话都说绝了。
她说如何处置都随他们,这样的话,一切就都断了。
所以,他必须在另起一个头。
第五百三十一章 听书楼()
他得把话再绕回来。
刚才那一顿质问只是为了暂时的镇住她,以至于接下来她能够好好的回答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这一问,倒是也算是正常,不会引起她的怀疑,毕竟他们的年龄放在那里,不知道小时候的事情也是难免的。
这样,一切都正常了。
那女人抬眼,一双妖媚的眼睛此刻带着些凄凉和沧桑。
她静静地看着蒙书,看了许久,而后道:“因为你的族人要杀了我。”
蒙书和路青扬站在那里,看着那女人,片刻的沉静。
杀了她?
“为何?”蒙书看着她问道。
这个他确实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不能够不懂装懂,要是这个含糊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又是个麻烦了。
蒙书站在那里,等着她回答,她看着蒙书道:“因为我霸占了那个女人的身体。”
她笑了一下,唇角勾起了一抹凄凉的笑,像是在回忆什么凄凉的往事一般。
女人?
难不成,就是那个女人?
蒙书不是太懂,又有些懂了。
他想起了下午和那个小孩去那座荒芜的院子的时候,那小孩说的那个钉子的事情。
一个正常的人,被钉子钉起来,但是却没有死,那本身就不正常。
“你骗那女人用巫蛊之术将她的身体给了你!”蒙书忽然瞪大了眼睛质问那女人。
那女人被蒙书突如其来的震惊吓了一跳,而她更恐惧的是这个少年竟然一下子就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是啊!
当年,是她骗她。
而一旁的路青扬也十分的惊讶。
他惊讶于蒙书何以那么肯定是这个女人用
那个白发宫女用巫蛊之术得到了他的身体呢?
这个,完全是不为人知的细节,这真相恐怕就只有她自己和那白发宫女知道了。
可是,蒙书何以那么的笃定呢?
这让路青扬有些奇怪。
不过,现在看蒙书的样子,应该是真的猜对了。
那女人分明就是十分的惊讶。
只不过,路青扬倒是想要知道那女人到底是用的什么借口才骗的那女人用巫蛊之术将自己的身体给了她。
那女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蒙书,良久,才如释重负一般的低头自言自语道:“是啊,我骗了她,我把她的身体霸占了。”
蒙书低头看着那个人女人,一双澄澈的眼眸此时此刻是万分的沉静,仿若一泓纹丝不动的清水一般。
“你喜欢皇帝,而皇帝喜欢她,所以,你骗了她?”
蒙书等她沉静了一会,继续问道。
“是啊!”她承认了。
可是,似乎并没有多开心,因为自己的胜利,因为自己获得了想要的东西。
她看着蒙书站了起来,那妖艳的眼底带着一抹黯然神伤。
似乎,并没有多么开心,只是有些哀伤。
这么多年,前尘往事,似乎一切都如烟如雾了。
没有胜利者高傲的姿态,有的只是世事凉薄。
路青扬看着那女人,忽然有些可怜她,虽然,他从来都不愿意轻易的可怜别人。
可是,他只是觉得,她如今或者的模样,为何还没有别人死了开心。
活着,也不过苟延残喘吧!
是啊,她确实是在苟延残喘。
她过了这一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这一脸。
或者,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他依旧那样淡淡的对待着她。
曾经,在他死后,她曾无数次的思考,到底,那个人是觉得她到底是谁,可是,她始终没有想明白。
只是,她已经无心去想了,因为,他已经走了。
她唯一耿耿于怀的是,到底,这些年,她到底是过得怎么样。
回首过去,她总是觉得,自己是在和自己过。
记得小的时候,那时候麋鹿族还不允许族里的麋鹿和外面的人成婚,而那个时候,她见过一个姐姐因为和凡人相爱被族长抓回来处置。
那个时候,她走到那个浑身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姐姐,问她若是知道有这么一天,还会不会那样选择。
当时,那个姐姐扬起一张伤痕累累的脸,笑着看着她道:“喜欢上他,是我这一生做的最好的决定,若是没有遇到他,我可能会活百年万年,过得可能也很开心,无忧无虑的,可是,我可能再也没能够遇到那样一个能够让我甘愿放弃生命的人。”
她看着那姐姐的眼睛,那浑身的伤痕都掩盖不住那眼底的光芒,好像,看一眼,就可以到那可望不可即的仙界。
她当时信了。
后来,那姐姐坚持不服用忘情水,因此我族规所不容,以至于被处死了。
而她却信了。
她相信,在冥冥之中,在苍茫的三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她。
于是她真的信了,于是她就一直在等待着。
或许,是天意吧!
有一天,族中的规矩取消了。
族里的麋鹿都可以和凡人相恋了。
她刚好修炼成人,因此决定到人间去看一看。
如今,回忆起那一年,真的是像是一场梦。
那时候,满街的花灯。
她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道去哪里,她于是就站在那里,被那来来往往的人群撞得站不住脚。
而就在此时,人群忽然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站在人群中,不由得也被挤向了那个地方。
她一边走,一边看,看到有很多的人站在长长的河边。
而河水朝着前方蜿蜒,在河水的尽头,能够看到有无数的花灯飞起来了。
花灯,本来是在河水中漂流的,何以在最后就飘了起来呢?
这也是人们所新奇的。
而她站在那里看清楚人们在欢呼什么之后,才叹了一口气。
她当是什么。
想必,那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吧!
可惜,人们都把那当成是有神明降临。
她站在那里,觉得无聊,想要到别处看一看,可是人群挤着她,她努力的往回走,却走不出去了。
于是无奈就跟着人群往前去。
她跟着人流,看到有无数的人迫不及待的往那边走去。
想要飞走,可是却不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因此想了想索性算了。
跟着人流,她一直向前。
终于,走到了那河流的尽头。
在尽头看,那花灯依旧飞在天上,以至于那些人都十分的惊讶,站在那里,看的满眼都是欢喜。
那花灯的光芒照在每个人的眼眸中,一片流光溢彩。
她站在河水的尽头,看着那些凡人们欢呼雀跃,以为是神迹,可是心里面却觉得很开心的。
那一夜,她觉得,人间,原来这么的美好,有人,就有烟火,有冷,也有暖。
她开始有些明白,那姐姐为何会爱上一个凡人。
凡人,他们真的是很可爱。
那种欢快的活着,喜欢膜拜神明,喜欢烟火满天。
她觉得,就这样当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也是不错的。
忽然间,她看着那满天飘飞的花灯,忽然觉得,那个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难得糊涂,难得清醒。
清醒难得,糊涂,更难得。
后来浮云散去,明月的光芒洒泻,游人渐渐稀少,她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回家的人们,并不觉得凄凉,而是觉得那整颗心都暖暖的,被充盈着。
人间,纵然没有那么好,可是也并没有那么的不好。
她走了一夜,到那繁华的街道上看,到那无人的街道上走。
清风在她的两侧飞过,却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一吻。
有心酸,也有悲苦,可是,也有欢闹。
她觉得,这才是人间。
她忽然的明白了,几万年前,那个天族的首领不惜全族毁灭都要保全人族,如今想来,她似乎觉得,有些理解那位天族首领了。
在人间走了数十天,她决定留下来了。
她在南方建造了一座茅草房,毗邻江边,夜夜听江山流淌。
她喜欢那种静静地声音,慢慢的流向远处,流向她不知道的地方。
未知,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它的未知。
你永远都不知道,到底,将来会发生什么。
她喜欢去听书。
河畔不远处的街巷上有一个听书楼,楼上整日有人说书,尽管说的是天花乱坠,说的妖啊,魔啊的根本和真的就是两回事,可是她很喜欢听。
或者说她是喜欢那样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热闹。
那个地方,有无数的人在那里闲聊,听到欢快出会拍手叫好。
还有无数的小孩子,站在那里听着,一双眼睛十分闪着亮光,站在那里,兴高采烈的听完那些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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