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渊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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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渊劫-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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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被人追杀,那个一直陪着她,尽心尽力掏心掏肺照顾她的小丫鬟为了救她被杀死了。

    小丫鬟倒在她的怀里,她的腹部插了一把刀,刀插得很深很深,小丫鬟殷红的鲜血像水一般肆意的往下流,流到了地上,再顺着地势流了很长。

    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血,那血沾满了她稚嫩的双手,那血的温度如魔咒一般的留在她的手上,让她颤抖,让她发疯。

    那几日可能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一段时光。

    她不能将她的救命恩人好好埋葬,只能把她丢在荒郊野外,任由风吹雨淋,甚至是野兽的啃食。

    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往东跑着。

    不知道过了几个日夜,她终于碰到了听说了四季宫被毁,所以前来寻找她的敖奚。

    敖奚见到她时她正伏在一条河边捧着一捧水喝,脸上是满满的灰尘,头发蓬松凌乱,身上的天衣也已经脏的不成样子,全然不像曾经在四季宫中人人尊敬的少宫主。

    日光十分的烈,照在她的头顶,晒得她几乎要倒在地上。

    敖奚一句话都没有说,一把将她抱起,飞快的带着她飞起,一路马不停蹄的朝着他的宅院飞去。

    苏笺也一声不吭的待在他的怀里,敖奚飞的太快,以至于天上的风吹的她几乎不能呼吸,可是她却觉得十分的安逸。

    至少和这几个如人间兵荒马乱那种境况相差无几的亡命日夜比起来,真的是好的太多太多了。

    苏笺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紧紧的搂着敖奚的脖子,后来竟然睡着了。

    敖奚落到了宅院中,命人备好了一大桌的饭菜,菜式应有尽有。

    他将她放在床上守着她等着她醒来。

    她睡了许久,饭菜都被换了好几桌。

    敖奚等了许久,她终于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满桌的饭菜什么也不说,直接大口大口的去吃。

    敖奚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突然觉得鼻翼发酸,以前的她何曾会这样毫无吃相的狼吞虎咽着,像凡间街头那些可怜的小乞丐那般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

    他看着她专心的吃着东西,伸出手把她挡在嘴边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然后继续坐在她的对面笑着看她吃着东西。

    被敖奚救了之后苏笺让敖奚不要告诉晏海龙王关于夏松对她和她母亲做的事,并且对于她还活着的这个消息也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

    敖奚知道苏笺是不愿连累晏海龙宫,因为当时大局已定,三界都很认定夏松这个新的四季之神,如果她突然的走出来告诉所有人夏松是个谋逆小人,恐怕不但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反而还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夏松暗杀,最后白白送了性命。

    如果苏笺向敖奚的父亲晏海龙王开口求助,凭着龙王和她母亲瑶令的关系,龙王是肯定会出兵助她攻打夏松的,可是她知道这偌大的晏海每一个兵将都是一个生命,况且即使龙王出兵了,也不能完败夏松,顶多打一个平手。

第四十章 路见不平() 
但是这还这是没有考虑夏松那些帮手们。

    夏松能够如此顺利的夺得四季之神的位置,除了凭借他自己掌管的白莲族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帮手。

    所以这一仗如果真的打起来,就不只是夏松和龙宫的对战那么简单。

    更何况,那个时候她的法力还很弱,真的打起来,她也一点忙都帮不上,所以她决定要自己来解决她与夏松之间的恩怨。

    苏笺后来就一直在敖奚的宅子中住着,直到有一次,她因为修炼的需要,出去找一些有助功力提升的药材。

    不巧在寻找药材的路上被夏松的耳目发现。

    那些人从四季宫被烧开始就奉夏松的命令一直在外面寻找着苏笺,直到这时终于发现了苏笺的踪影,于是立刻上报给了夏松,夏松得知苏笺出现了,直接下了死命令,让那些人一定要捉住她。

    苏笺当时完全没有防备,直到被夏松的人重重围住,她才发觉她大意了。

    本想着都过了那么久,夏松可能已经停下了对她的追杀,可是事实却并不是那样。

    那些人死死的追着她,她虽然这几年苦练法术,可是毕竟比不上他们这些修炼过几千年的人,他们一掌击过来,就把她打的吐血在地上。

    十三年前,她本以为她不会再像那时那么狼狈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时隔十三年,她又像当年一样落魄的像一条狗一样的狼狈逃窜。

    她很清楚她和他们实力的悬殊,所以除了逃跑她别无办法。

    她一边跑,一边趁机捏破了怀里放着的香水球。

    离开敖奚的宅子之前,敖奚给了她一个香水球,告诉她有危险第一时间捏破这个球,香气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飘到敖奚身边,这样他就会知道她在哪里,从而去救她。

    本来敖奚这样做只是以防万一,因为以她现在的法力,对付些功力中上等的精怪本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他何曾想到夏松会如此坚持,竟然派白莲族的法力高强的护卫在人间整整寻找苏笺了十三年。

    她一路逃窜着进入了一座山,山上极冷,她隐藏了自己的法力在山中穿行着,这样那些杀手就不会根据她的法力探测出她的位置来。

    甚至她或许还可以借助这层峦叠嶂暂时摆脱他们。

    没有了法力她只能走。

    正值深秋时节,山上笼上了一层浓浓的白霜,山路也非常的陡,苏笺走在路上脚直打滑,好几次都险些摔落下去。

    路上的石子被她踩落下去,顺着山路一直向下滚去,直到她看不见。

    她停了下来向下看去,一眼望不到头,她已经记不得她到底走了多远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叹了一口气,看着山上云雾缭绕着,觉得似乎是逃脱了吧。

    这么大一座山,她又没有了法力,那些人应该找不到她了吧!

    她觉得全身都是汗水,天衣都被浸湿了,特别是领子处,那领子紧紧贴着脖子,让她觉得像是有吸血虫在吸吮着她的血一般。

    索性她伸手将外面的一层衣服敞开了,任由夜间带我冷风吹了一会觉得有一些凉意了,这才又将衣服穿好。

    她起了身继续向上爬着。

    爬到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因为爬了一夜没有进食,现在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所以她便在山顶四处寻找可食的东西。

    深秋时节,草木几乎都凋零了,放眼四周,几乎看不到什么活物。

    她往山后看去,看见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山下,她心想这周围也没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不如下山去,或许山下会找到一些能吃的东西。

    于是她还没歇完脚,就又起身想着山下走去。

    这羊肠小道虽然路况也不好,可是毕竟比起那上山的路要强的太多太多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这些小坎坷就不算什么了。

    顺着路向下走去,花了一些时间,终于到了山下。

    她四处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茅草屋,那屋子里还点着灯,应该是有人居住在此。

    苏笺欣喜的走了过去敲门。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方头大耳,他面色有些不难烦的吼道谁呀!

    苏笺被他那粗鲁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痛,她揉了揉耳朵开口道“大叔,我来这山上采药,不巧遇到野兽,一路逃窜到了这里,现在又冷又饿,你可否收留我一会,给些饭菜填饱肚子?”

    那大汉方才正忙着在屋子里做好事,被人敲门打断有些不快,可是在看清苏笺之后,那脸色立马好了起来。

    苏笺看他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心里暗说不好,莫不是遇到了个好色之徒!

    可是她现在真的是很饿,也顾不得这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求能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那大汉笑的十分恶心的让苏笺进门,然后伸手重重的将门关上,苏笺倒是也没有受到惊吓,她想如果他真的要对她下手,那她就恢复了法术把他打的满地找牙,毕竟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就算是用追踪术,那些杀手也不大可能追到这里。

    大汉殷勤的让苏笺坐下,走到里面的小厨房,不一会就端出了一碗香喷喷的米饭和一碟小菜。

    苏笺道了谢,拿起来筷子吃了起来。

    她低头吃着,余光瞥见那大汉淫荡的笑着看着她。

    吃到了一半,她再去留意那大汉,发现他的脸上似乎有些不耐烦,像是等着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随后她似乎听到了一阵隐隐的声音,像是一个女人,可是含糊不清,听的不太明白。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把那大汉也吓了一跳。

    扫视了屋子一圈,她没发现有什么端倪,可是她不放心,又看了一圈。

    这次,她看到那床下的箱子似乎在震动,那箱子外还露着一片粉缎子,她想这男人住的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苏笺挪开了板凳径直向着那个大箱子走去,大汉看苏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立刻拦住了她笑着道“小娘子,你去做什么?”

    苏笺看着他这模样,想着他应该是要向她下手了,只是她有一事不明,就是为何他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她冷笑了一声绕过他继续朝床边走去,那大汉淫笑一下再上前去,想揽她的腰,可是刚一伸手,苏笺一个转身,一拳已经落在了他的肚子上,打的他一口鲜血喷出。

    苏笺继续往前走去,手臂一挥,那床片刻成了两段,然后翻了起来朝着她身后的大汉砸去。

    那大汉刚受了苏笺一圈还未缓过来,突然抬头看见一张床像他飞来,吓得抱头鼠窜,可是也已经来不及了,那床往下垂直一落,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痛的他像只落水狗一般哇哇直叫。

    苏笺再一挥手,那饭桌飞了起来,直朝着他撞了过去,正正的打在他的脑门上,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笺走到了箱子前伸手将那箱子打开,之间里面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妇人躺在里面,她的嘴被一团布堵上了,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苏笺把她嘴里的布拿了下来,又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才将她扶了出来。

    她妇人可能是因为之前在那大汉手下受了苦,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苏笺面前抱着她的腿痛哭不止。

    苏笺见她这么哭着,心软了下来,弯腰把她扶了起来道“没事了,他不敢再伤你了。”

    那妇人依旧哭着,许久才止住了。

    她哽咽着对苏笺说了她的经历。

第四十一章 火烧茅屋() 
她本是一个采药女,因为在山上采药迷了路,所以走到了这里。本想着要口饭吃填饱肚子,可是却不想这大汉却暗地里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

    他把她迷晕之后就对她下了手,后来就把她关在这里,想要再快活两天把她带出山去,寻个青楼,把她卖进去赚点钱。

    幸亏后来苏笺来到了这里,才免去她再受苦难。

    她说完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她说她已经有了夫君,现在被这畜生玷污了,不知道回去之后还怎么面对她的夫君。

    苏笺听她说完才解了心中的疑虑,方才她看见那大汉一直看她,不知他在算计什么,现在才明白,他应该是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一心等着药性发作,可是见苏笺吃了大半都还没有什么事,所以就有些心急。

    说起这件事那大汉确实是白费心思了,因为她是四季女神之女,身上流着四季家族的鲜血,全天下的草木都要对她敬而远之,所以那用草药制成的蒙汗药对她不起一点作用。

    苏笺看着那妇人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她想起来的时候骗那个大汉说是采药迷了路,她说的自然是假话,可是这里却的碰上一个真正迷路的人,而且她的经历和她比起来,也是悲惨了许多。

    那大汉刚才只是被打晕了,现在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看见苏笺还在,心里的火气登时烧了起来,拿起身边的板凳,猛的朝苏笺砸了过来。

    苏笺自然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她一挥手,那之前装这那个妇人的箱子便飞了起来,狠狠地朝着大汉砸去。

    那大汉被砸的又是一口血吐出,他起了身,面色狰狞的对苏笺道“你这妖女,是施了什么妖术!”

    苏笺冷笑了一声不做回答。

    而另一边,那妇人看见毁她贞洁的大汉醒了过来,心里压抑的愤恨一下子升了起来,她拿起厨房里的菜刀,发疯一般的朝着那大汉砍了过去。

    大汉没有防备,于是就被那妇人一刀砍在胸口,鲜红的血一下子喷出,像是一口山泉一般的喷涌着。

    这还没有完,那妇人砍了一刀还不解气,她提着沾满鲜血的刀又朝着那大汉砍去。

    那大汉因为之前被苏笺用法术控制着东西砸了好几次,早已没有了力气,也因此那妇人才能如此轻易的在他身上砍上一刀。

    所以现在再砍过去,那大汉自然是没有还手的力气了。

    他看打不过,索性就躲。

    大汉捂着自己血如泉涌的伤口,狼狈的在地上爬来爬去。

    那妇人一刀砍过去,大汉没来的急躲,又被砍上了一刀,这一刀下去,大汉直接瘫在地上,他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不一会便断了气死了。

    那妇人红着眼,眼里满是杀气,本想着还要再看上几刀,谁知这大汉两刀下去就没气了。

    她看着那大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的愤恨也渐渐地消退了大半,身体也突然软了下来,将手上满是鲜血的刀扔在地上。

    她一下子瘫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一大颗一大颗的流着。

    她想起那天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有人把她的衣衫解开,使劲的摸着她的身体,她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她的夫君,于是她努力的让自己醒过来,直到睁开眼之后看到那只畜生淫荡的笑着坐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她看着那畜生肮脏的粗手在她身上游走,怒的红了眼睛,真的想就此死去,不再受这种羞辱。

    可是她想起她那家中刚刚满三岁的孩儿,于是咬了咬牙,让自己如一条死鱼一般任由他蹂躏。

    那曾经的屈辱在这一刻显得十分的清晰,那画面让她想要发疯。

    苏笺一直看着她,从她开始砍那个大汉的时候就一直站着看着她。

    她从没有去制止她对那大汉下杀手,即使她的手上还从未沾染过鲜血。

    因为她理解那种愤怒,不是说被玷污了清白的感受,而是那种眼看着自己任人宰割却不能也没有能力去抵抗的感受。

    就像十三年前。

    就像十三年后的今天。

    她理解她的愤怒,直到她那如火烧一般的心。

    她不会安慰人,只是拍了拍那妇人的肩膀。

    然后她从腰间拿出了几颗珍珠。

    这是临行前敖奚给他的,他搬出来满满一大盆,说让她带着,如果到了人间没有银两,可以用这个当银两使。

    她看着敖奚弄了那么大一盆,有些哭笑不得,跟他说哪里拿的上那么多。

    那是极为珍贵的粉珍珠,一颗也能换不少银两,所以她走的时候就随手抓了一小把放在腰间。

    可是即便是如此珍贵的粉珍珠,与女人的贞洁比起来,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如果是平时,她或许还会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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