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单位注意,等目标进入房间后再展开行动,完毕。”七八九下达命令。
当“飞燕”刚刚进入房间,把门关上的时候,无线电里传来“各单位准备行动,包围小屋,二号、三号由正面强行进入,四号守住后门,五号守住前门,绝对不能让老家伙跑掉。”
我们迅速的像目标前进,当然,还是必须保证绝对安静的,对付这样的人任何一点不正常的声音都会引起他的警觉。各单位就位后我和二毛从前门破门而入。
那老头正坐在凳子上抽烟,看到我们破门进去的时候有些慌张。
“我这里没钱,我这里没钱……”这话说的很无力。
“”飞燕“,不用演戏了,跟我们走吧。”二毛很坚定的说到。
“你说什么啊?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老头说的很无辜的样子,好像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江升红,男,代号”飞燕“,1943出生于S省,1946随家人迁至台湾,1990年到A国,在A国的生活没有任何记录,1993年回到台湾, 1999年以探亲为理由回大陆,然后一直为A国做情报工作。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这些话我都不知道二毛怎么可以背的那么熟悉。
“哈哈。你们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嘛,很不错。”他的声音突然变的洪亮起来,背也直了,眼睛没有以前那么小了,变的有神了。
“走吧,不要让我们自己动手了。”我对他说。
“一号,任务完成,请求彻底。”我在像七八九报告。
“注意安全,谨防对方耍花招……”七八九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被二毛狠命的撞开了,然后听到“嘣”的一声枪响。二毛应声倒地,我也摔到了。但是本能的专业技术告诉我“飞燕”在反抗,在我倒地的瞬间举枪扫射,但是目标已经不在了。
我没有时间去管二毛,因为这个时候任务才是第一的。刚刚追出门,“棒”的一声88狙击的枪声,然后听到“啊”的一声,“飞燕”被七八九的狙击打中了腿部,摔倒在地,我们都追了过去,好家伙,他的家还真的是神奇,不光光是有前门和后门,从侧面也可以直接进出,只是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连我们都没有注意到。我们过去的时候“飞燕”倒在地上,我们的枪口对着他,但是他依然在往前爬,他的手枪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棒”又是一声狙击的枪响,“飞燕”的右手掌被打飞了,他也在地上不动了,眼睛再一次恢复到了无神状态。我留下三娃和黑娃看着“飞燕”,跑回屋子离里看二毛,他中枪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捂着中枪的地上站起来,还好,是手臂中枪,没有打到动脉,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抓到了吗?”
“恩,抓到了,被七八九打了两枪,死是死不了,但是以后要想像正常人一样就难了……”我告诉他。
“那就好,那就好,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一招,你自己也是,怎么完全丧失里警惕呢?要是那一枪打你身上那估计你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你没事吧?”我看着他,我觉得反正出任务受伤也是正常现象,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放心,死不了,估计是伤到骨头了。”
“操!”
“一号,三号受伤,请求马上撤离。”
“马上撤离,按原路线返回,注意警戒,对方很有可能会有接应人。”
我们就准备撤离,“飞燕”是肯定不能走的了,在我们搜遍了他的全身确定没有武器后三娃背上他撤离,我扶着二毛,黑娃断后,前方的路我们不要担心,有了七八九这样的狙击手的观察,我们是绝对放心的,按照原路返回对路途中的地雷什么的我们心里都有数,所以中招的机会也比较小。
我们上车后以接近200码的速度在行驶,主要还是处于安全的考虑,车上坐着一个间谍啊,这可不能闹着玩。我们把“飞燕”安全的送到了安全局,然后二毛就被早就等在那里的救护车给装走了。
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余下的事情应该他们自己去处理了,我们也应该归队了,那天晚上安全局那边给我们设了庆功宴,但是我们吃的喝的都不是很高兴,因为虽然任务完成了,但是二毛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他还在医院呢。
第二天我们就归队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二毛中的那枪我们一直都觉得不要紧,但是没有想到,就是那一枪,我们失去了和一个自己最亲密的战友并肩作战的机会,他离开了我们,离开了特大,永远的离开,就是因为“飞燕”的那一枪,二毛永远的脱下了那神军装。
我们归队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大家照常的表示欢迎、表示庆贺,我们同意的得到了两天的休整时间,但是第二天我们还在休息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
那天中队长到训练场上,很拼命的练着自己,我们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我们是休息的,但是闲得无聊,我们就到训练场活动一下,但是那天中队长似乎对我们 “卧虎”意见特别大,感觉总是找我们茬,跑五公里要和我们比,摔跤要和我们比,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反正就是“你们几个,过来……”这样的话就是他的理由,我们都觉得有问题,但是又说不清楚问题在哪里。看着中队长的样子,我们也知道没有必要问他了,问了也是白问,这个时候问他那纯粹就是自己找不自在。反正他想练就陪着他练到,最后他肯定会说到底怎么了的。
五公里、四百米障碍、摔跤……能够玩的都玩了一遍了,中队长还是那个表情,还是不说话,眼睛里还是很大一股杀气。
“中队,怎么了啊今天是?”七八九毕竟是个老兵了,这些话他说起来或许比我们都要方便很多。
“让你训练你就训练,哪那么多废话?马上给我准备,今天我们兄弟几个来一个二十公里武装越野,就围着营地跑。”
天啊,刚刚干了那么多现在又要二十公里?你这不是要命啊?但是谁让我们穿这那身军装呢?这就是命令,就得执行。
我们都跟着他跑,围着营地跑起来感觉确实会轻松很多,毕竟没有丛林里的高低不平,也没有那么多障碍物。中队长一直就这样冲,这个是长距离越野最忌讳的事情,他应该比我们都清楚的。
跑了估计有十公里左右吧,中队长明显是不行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们都向他跑去,扔掉了背包,看他的样子,那个脸都已经扭曲了,眼泪流出来了……
“中队,到底怎么了啊?你倒是说话啊?”七八九有点急了。
“妈的,谁让你们停下来的?都给老子跑!”他对着我们吼,挣扎着爬起来跑,但是跑了两步就摔倒了。这会几乎是整个八中队的人都过来了,不知道中队长到底怎么回事,在我们所有人的眼里,中队长都是一个很沉的住气的人,大家都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中队长……中队长……”大家在叫着。
中队长睁开了他闭着的双眼,像其他兄弟们挥了下手,示意他们继续回去训练,我们几个留下来。
“中队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要让兄弟们干着急啊!”七八九还是那个语气。
“中队,到底怎么了啊?”我也有点忍不住了。
“中队……中队……”三娃和黑娃也在问。
“兄弟们,我对不住你们……”中队长说,眼睛里还有眼泪。“”卧虎“分队今天可能就要解散了。”
“你说什么?中队长,出什么事情了啊?”
“二毛出事情了。”中队长说这个的时候感觉心里很难受,说的有些慢。
“我们知道,他中枪了,但是那一枪不是不致命吗?”
“是不致命,但是那一枪让他这辈子再也不能参加作战了,让他再也做不了特种兵了……”
中队长说了很多,但是我已经听不到了,那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晴天霹雳,知道了什么叫做致命的打击,知道了什么叫做失去的感觉。
二毛中的那一枪确实是不致命,但是据说打中了他的什么神经,造成了终身残疾,手臂完全废了,想参加作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特大不可能留他,因为有谁见过一条手臂残废了还出去打仗的特种兵呢?他也不会留在特大,他的性格我们太了解了,太刚了,太爷们儿了,他不可能过得了那种没有训练、没有作战的日子,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大队的意思是想让他回独立团,在那边可以给他安置一个很好的职务,起码是他力所能及的,但是我们都知道,或许这些都只是大队的意思而已,到了二毛那里——行不通!
我们请假去看二毛,中队长同意了,说的是给我们两天时间,然后还给了我们1000元钱,让我们随便给二毛买点什么。
我们开着中队的车出去了,一路上我都没有交流,黑娃开的车,那天他车开的出奇的快,平时他应该是我们几个里面最稳重的人,遇到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稳住阵脚的,但是这次看来他也愤了,很愤怒,我只能看到遥远的目标慢慢的变的清晰,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在这个时候,一切的事务都进不了我们的眼睛,进不了我们的心,我们眼睛里全是二毛,全是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个笑话,他的一个搞笑的动作,他的脏话,他的……
在车上我坐在那里,很自责,真的很自责,上次是七八九为了救我,中了一枪,这次又是为了救我,二毛中了一枪,七八九的一枪让他少了二两肉,二毛的这一枪将让他脱去军装,为什么总是我呢?为什么呢?在这样的时候我甚至宁愿选择自己倒下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兄弟离开,你为什么就那么傻呢?为什么明明看见人家手里有枪还要把我推开呢?你直接躲开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大不了我倒下啊!我真的宁愿是那样的结果啊。
想着这些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害人精,我还配做一名中国军人吗?还配被叫做中国特种兵吗?为什么在生死面前我总是需要别人付出呢?为什么总是需要被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为我挡枪呢?为什么我就没有帮他们挡子弹的机会呢?
二毛没有住在特大医院,而是转到了一所普通的陆军医院,因为他知道自己将再也不能参加特种作战之后,他不想再去到那边,说是不想再给特大添麻烦,其实我们都知道,在那里他会想到更多,看到那边的战友他会很伤心,因为自己将不能在和这些战友们一起出生入死了。我们的车直接开到了那个医院,甚至门前例行检查我们都没有停下来,直接冲了过去,纠察跟上来,我们没有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再管这些了,有一个纠察试图拦着我们,被三娃一个锁喉,配上一个过肩摔漂亮的仍在了地上。我们到医院楼下,没有排队,直接插上去问了二毛的病床,然后奔着那里就去了。
我们到的时候大队长已经在那里了,旁边还有那个胡处长。
看到那个胡处长在那里,我心中的火就上来了,妈的,就是你他妈的让我们去执行什么任务,还保证我们的安全呢?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他妈的在哪里啊?躲起来了还是藏起来了啊?我们就应该去卖命啊?你们就应该在那里坐享其成?(声明一下,实际上人家当时做的已经很好了,真的是很好,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只是在医院的时候看到他心中的怒气突然上来了,所以才会这样想,还望这位安全局的兄弟见谅)
推门进去后我就冲上去抓着那胡处长就往外面拽,什么话都没有说,黑娃他们不但没有阻止我,反而是和我一起行动,大队长在后面,“干嘛呢?当我不存在是不是啊?”
我们那会是真的没有理他老人家,什么都不管了,只管一个事情就是为二毛报仇。那个胡处长从被我们拉出去到大队长出来,已经被我们打的鼻青脸肿,实际上那会我们打人完全不用多长时间了,想要把一个人搞定的话最多也就是五秒钟的事情,我们对他,只有一种发泄的态度了,没有任何的章法,怎么打着发泄怎么打,他一直没有还手,就这样顶着我们的拳头。
大队长把我们都拉开了,医院的护士看着我们也都只是看着,没有人敢说话的。
“立正,全部都给我滚到病房里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大队长对着我们吼,那个声音足以让那栋楼震一下了。
我们都进去了,二毛就躺在那里,看着我们,还是平时的表情。
“你们是干嘛的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打架的地方吗?想打架是吧?想打架一会我们去找个地方打一下……”大队长对着我们几个吼。
“林队,别对他们发火,我都理解他们,要是换成是我……”这个胡处长在帮我们开拓罪名吧,但是没有用,在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少他妈的插嘴,我一会再说你。”大队长把胡处长的话给吼了回去,“别忘了,你们是军人,是特种兵,你们的拳头是用来打敌人的,国家花精力培养你们不是用来打自己人的,别忘了这点,回去吼每个人关两天紧闭,自己去找你们中队长。”
当时我们也不管那么多了,关就关,反正又不是没有关过。
“那好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把那个什么鸡巴”飞燕“给我交出来,老子找他算账去,枪是他开的。”当时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到这句话的。
“呵,你还不得了了,还真的要报仇了是不是啊?没有见过死人啊?作战死人是正常的,何况他现在不是还活生生的躺在这里吗?想报仇啊?那你们出任务还是我指挥的呢,是不是也要找我啊?”大队长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给我说。
我没有话说了,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好笑。
“还有你,刚刚一直都没有说你,走之前你是怎么给我说的,把他们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现在人是带回来了,但是质量呢?现在的结果是将有一个人要离开特大,你也是我的兵,我就不想多说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大队长对着胡处长说的话就那么点。
我们看到在旁边病床上放着很多补品,估计就是这位胡处长买来的吧,但是这些东西能够有什么用呢?你能够给我们补回一个特种兵吗?
刚说到这里,门又被推开了,是纠察,看到他们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天啊,三娃刚刚那一下估计搞的人家有点难受了呢,现在找上门来了。大队长看了我们几个一眼,迎上去和那边说了几句,时不时的转过头来看我们一下。
“你们几个行啊,现在还专打自己人了啊,安全局的人你们打,纠察你们也打,不错啊,现在还混出了个模样了呢。信不信老子枪毙你们,都他妈干嘛的啊?你们是兵还是匪啊?”大队长估计是被我们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速度给搞的有点烦了吧。“回去自己找你们中队长,每个人10天紧闭,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们了。”
“行吧,反正你们来了,就在这里呆着吧,我和胡处长先走,还有事情,好好陪陪他,陪不好回来拿你们试问。行,二毛,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养病。”大队长说完就和胡处长要走。
“等一下,胡处长,这个你还是带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钱就不用了,出任务嘛,这些事情正常,怪不了谁,怪就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啊!”二毛递过去一个信封,那是想都不用想的,里面全是钱嘛。
胡处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大队长,大队长示意他收下,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