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子的!扬兄、李老弟、翔老弟,你们稍安勿躁!某去替你出气!”
韩暹说完领着自己一营就开始攻山,没多一会儿,山上又响起了喊杀声。
喊杀声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该听到的欢呼声没有听到,等了半天,却听到了韩暹和其一营,第一代理假军司马的秦琪,大声吵闹,第二代理假军司马曹鸥连连相劝。
“秦小子!你是何意!小喽啰贪生怕死!不杀几个立威!留着他们有何用!”
韩暹红色脸,大声嚷嚷。
“韩假军司马!主公有令!珍爱将士性命!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意滥杀无辜!”
秦琪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什么滥杀无辜!临阵退缩!就该军法处置!”
“好!那韩假军司马!您说说!军法是什么!”
出身大豪强,又有闻名北地的舅舅蔡阳在,受过极多文武教育,从小自命过人的秦琪,说这话时,已经有些口无遮拦了。
这不等于欺负韩暹没学过曹军军法吗?
曹鸥连连瞬间板着脸:“秦琪!注意你的言辞!韩假军司马乃我等上官!你想让军纪官,按以下犯上的罪名,下狱吗?还不道歉!”
秦琪脸色顿时垮了,咬着牙,对着韩暹拱拱手:“抱歉!”
韩暹扭头看向一边,无视这毫无诚意的抱歉。
这时护犊的心,瞬间弥漫蔡阳心头,刚要上前,却被黄忠拦了下来!
曹青上前,先对着韩暹等人行了一礼,颇有其叔赵云之风的他,一脸谦逊:“强盗有山为依托,又有山寨,一时失利!不能作数!主公要我等珍惜将士生命,乃至到了纵容的地步,是有原因的!
我等所领的事辅兵!不时正规的正兵,也不是八旗!
如果是正兵乃至八旗,不用韩假军司马你动手!秦琪他就会第一个上前,砍下临阵退缩者的头颅,已正军法!
但在辅兵成为正兵之前,军法的严格,是针对让他们多学些战场经验,帮助他们晋级正兵,同时,珍惜这还未形成战斗力的生命!”
说完,曹青又是一拜:“带来的不便!还请韩假军司马谅解!”
曹青的细心解释,让韩暹稍微冷静了一些,再加上其作为曹性假子的身份,不卖面子都不行。
其又看了看曹鹈、曹翔等几位假子,有些明白,为何独曹青一人,被选出领一营。
扬奉、韩暹两营退下了,曹青领下了攻山的任务,并邀请了所有都伯以上的武官前去观阵。
同样的一千由白波黄巾整编的辅兵,开到了寨下。
“列鱼鳞阵!”
如其叔父赵云一般,一袭白甲,坐白马的曹青,一声大喝。
曹青两侧,军司马标配的一伍传令兵,齐声复喊:“列鱼鳞阵!”
“列鱼鳞阵!”
战阵中,正兵营出身的武官们,立马复喊传令兵传达的命令,大喊着让麾下每一位士卒都能听到命令。
“举盾!列队!”
正兵营出身的武官,再次呼喊起来,指挥者麾下士卒,排出鱼鳞之阵。
以队为单位,士卒将在充当都伯、假屯长的正兵武官,手把手教导下,横竖成排,盾牌高举,并在了一块,如同一大块“鱼鳞”。
一千将士,竟然在高低起伏的山腰之上,列出了二十块大“鱼鳞”,铺在了寨墙之下。
观战区,扬奉与韩暹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保持队形!注意掩护!前进!”
曹青的命令,被传令兵,正兵武官,一级一级的传递下去,整个山腰,都是这些人复读的呼喊。
刚刚小胜两场的强盗,看的心惊肉跳,树屋上的弓箭手,更是隔着数百步,就开始胡乱的张弓射箭。
羽箭如同羊拉屎一样,散乱的插在地上。
强盗中,响起了头领大声的呼喊:“混账东西!给乃翁放近了再射!”
一身白,骑着白马的曹青,不急不缓的下达一道道命令,夹杂着鼓舞士气的话,如同鱼鳞的二十块小方阵,慢慢的靠向寨墙。
这时左角一个小方阵,因为一个大树挡路,队形出现散乱,这时最前排,离寨墙已经不足百步。
“停止前进!整理队形!”
曹青拉缰驻足,大声命令。
“二柱子上前一步,所有人向左看齐!大狗子后退半步!前后对正!
”
左角的一队,正兵武官立马忙碌的指挥起来,队伍再次恢复成反阵。
“继续前进!”
曹青看着队形再次整齐,下达命令。
每当有队形散乱之时,曹青又会叫停队伍,哪怕最前排,已经在树屋上弓箭手的射程以内,也是如此的不着急。
总算,前排的方阵,开到了寨墙二十步,曹军已有十余位辅兵,因为羽箭透过盾牌缝隙,中箭受伤而退下。
“弓箭手准备!”
军阵中,再次响起复读的命令声,弓箭手的小方阵,在步兵盾牌的掩护下,纷纷张弓。
“目标!左一,树屋!射!”
第361章 徐晃 裴元绍 曹鸠()
在正兵武官的手把手指挥下,盾牌齐齐打开,露出身子的弓箭手,同时射出手中羽箭。
“蓬~蓬~”
这群原白波黄巾,使出了平生,第一次齐射。
左边第一个树屋,突然被数十羽箭,覆盖式攻击,树屋上数位弓箭手,顿时成了刺猬,发出惨叫,摔落下来。
“护!”
“护!”
军令的复读声再次响起,正兵武官,连忙呼喊步卒举起盾牌,将射完羽箭,还在为自己从未有过的战绩,而目瞪口呆的弓箭手,保护了起来。
“弓箭手准备!目标左二!射!”
“弓箭手准备”
曹青的命令,一条条的下达,麾下将士配合越来越默契,树屋上,强盗弓箭手,不是中箭,就是趴着不敢露头。
扬奉、韩暹已经下巴掉了一地,一旁的骑兵斥候屯长徐晃,也是看的火热。
扬奉眼巴巴的看向,旁边两位年轻的副将李整、曹翔。
李整对他微微点头:“杨军司马,我们是左营,八营第一营,曹青为北营,八营最末一营,不管是从您麾下选拔的武官,还是派遣过来的正兵武官。
能力只在曹青北营之上!”
曹翔也跟着点头。
这使得扬奉看向身后,被自己当做饰品的正兵副级武官们,如同看到一群美人似的。
一个合格的弓箭手,需要最少一年的苦练,双方都是流民、农民起兵,兵器都没摸过,何来训练,因此,除猎户,少有弓箭手。
强盗不多的弓箭手,死的死,伤的伤,再也构不成威胁,曹军只需再向前一点,就可从容的用原木,冲撞寨门,或搭起梯子。
可就在这胜利在望的时候,曹青调转马头:“前队变后队!交替掩护!撤!”
“怎么?”
韩暹不知道这是多少次吃惊了,其看向身旁的众人道。
蔡阳扭了扭脖子:“该我带着小崽子们!出来练练了!”
蔡阳领军出征,其同样居于后面指挥,除了激进一些,早早的领军到寨墙之下,发出齐射,将树屋新安排的弓箭手,再次清理个边。
之后蔡阳也退了。
黄忠、王双、吕范领麾下一营,先后上场。
好好的攻山战,变成了实战演练,一营一营的上场排兵训练,充当正官的原白波黄巾头领、头目,成了扬奉攻山时,正兵武官一样的看客。
对自己的副官,佩服不已。
大感启发的扬奉,跃跃欲试,准备最后一营的王晓过后,自己上场。
王晓这厮也是懒惰,自己跑去了观战区,让代理假军司马曹鸠指挥。
在面对这第八波进攻时,树屋上,再也派不出一个像样的弓箭手,一直被当陪练,不堪重负的强盗头领,总算看清了事实,打开了寨门投降。
“怎么就投降了!再打啊!刚学到的作战方法,还没来的及试呢!”
杨奉口中抱怨,惹笑了一旁的副将李整:“哈哈,军司马!主公从不会让不合格的士卒,去打硬仗的!因此,会给我们很多的机会!”
“如此正好!”
——
曹性、李儒依旧还在枣树之下,协商着未来,两人潮红的脸色,反应着两人都是获益良多。
“报!主公!茶子山投降了!杨军司马传报,共获俘虏两千三百余,其中青壮丁七百!”
传令兵大声汇报。
“哦!走!去看看有没有达到目的!”
曹性起身,招呼李儒,两万屯兵队伍开拔,往茶子山而去。
五里路,步行不过几刻钟,算上爬山,也不过半个时辰。
全军住进了山寨内,被寨墙拦住山路,其上大片山腰、山顶,驻扎数万人绰绰有余。
茶子山,山大王聚义堂内,曹性看着堂下的众人,轻轻一笑:“今日一战!诸位刚刚加入我军的兄弟,可领悟到基层武官的重要性!”
“受之匪浅!”
“深有体会!”
堂下诸位七嘴八舌的回复着,让身后的龚都,皱眉不已。
曹性倒是神色如常:“曹军有曹军的规矩!这也是曹军常胜的根本!扬奉、韩暹!”
两人出列,服气的拱手:
“末将在!”
“今日,你所见的这些,都是曹军的皮毛!基础把戏!真正的正兵营,乃至辅兵营!军纪之严明!配合之默契!绝不至于此!”
曹性观察着扬奉等人,果然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吃惊与向往。
“这一切都来自于,我曹军有大批,经验丰富、熟读兵书、知识渊源、配合默契的基层武官!
正是他们,才让主将,指挥起来,如手臂一样,得心应手,让主将,从繁琐的基层管理事物,解脱出来,用更多的精力,应对敌军及地方主将!
而这些优秀的基层武官,都来自于亲卫营的武官培训!
那里有名师教学!有无数兵书!有成熟的行军作战的传承!”
曹性话风一转:
“扬奉、韩暹,你二位本应接受完,为期三个月,亲卫营的军事理论学习,才能担任军侯以上的官职!
如今特殊情况!
麾下又是辅兵,才特殊对待。
你们的副将!还有麾下正兵武官出身的将领,都是经过长时间的军事理论学习,并学有所成之。
你二人,在空闲时间,都可请教一番!”
“诺!”
黄巾,不管是最初的张角麾下,还是后来的黑山、白波、青兖黄巾,都是一群,依靠人多,依靠热血,而作战。
为将者,根本不懂什么叫指挥,什么叫排兵布阵。
为卒者,也不知军令。
进则一窝蜂冲杀,退则丢盔弃甲、不顾一切的四散而逃。
如此,打打顺风仗则已,一旦碰到硬仗,只有溃逃的份。
这种送死型的作战方式,自己一定要坚决制止。
曹性心中暗道。
不过这场攻山战,除了练了练兵,还拥有了一个意外收获。
“此次俘虏男丁七百余!可从中选出六百,授辅兵!再组一营!徐晃!你为代理军司马!裴元绍!你投诚有功,出任第一假军司马!曹鸠,你也别跟着王晓那厮学坏了,去徐晃麾下,担任第二假军司马!”
“诺!”
三人出列,大声应道。
裴元绍,就是一个小惊喜。
第362章 技术研究府()
中平五年立秋,河东明显感觉到了寒冷的感觉,如果跟河东人说,日南还是那种单衣赤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神话!
像让他们相信都难。
曹性换上了厚实的衣物,还披上了披风,头上带着束髻冠,也就是时下的小冠。
半个月的大鱼大肉,并没有让李儒壮实多少,作为一典型的瘦人,有些格外的怕冷。
其不但戴上了将整个头都包了起来的玄冠,还披上了毛茸茸的斗篷,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腰间束带上,还挂着一串组佩。
看着他那如同冬天里的老人,哪还有顶级谋主的气势,曹性忍不住发出坏笑声:“呵呵,文优这兔绒斗篷如何?可还暖和!马上就是冬季了,你还是多吃点吧!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度过!”
李儒也不生气:“想不到兔绒还能有这作用!即保暖又舒服!想来很贵的吧!”
李儒回避了冬天怎么过的话题,作了十年的郎中,一年不过三百石的俸禄,有时还领不全,只能说让一家人吃的上饱饭,至于穿着,就没有那么挑剔的了。
兔绒斗篷,已经是他穿过最厚实保暖的衣物。
“贵啥!外面很贵!但要知道,天下兔绒服侍,由我起的头,也掌控在我的手里!
这兔子可是好东西,分大中小三个品种,如今多养我们华夏本土的白兔。
白兔六七月就成年,成年后,一只母兔可一年生七八胎,一胎可生六七只,有时多了,还可生个十五只。
开年的一胎,在下半年又开始繁殖。
大兔生小兔,一窝一窝的生下去!如今在南方,特别是岭南,到处都是兔子养殖场!
随便圈块百亩林地、草地,围内外两道篱笆,在内圈篱笆和外圈篱笆的空处,放上几只土狗。
即可让它们以圈内的草木为食!防止跑了的同时,也可防止猛禽、毒蛇等偷食!
而养殖的人员,只需一日过来看上一眼,甚至在草木足够的时候,不用过来,干等着收毛、收肉的吏员到来即可。
白绒绒的兔子毛皮可做衣物,兔肉也是上好的肉食,本钱就是篱笆与狗,可谓一本万利!”
兔子的养殖,是自己的一大骄傲。
草木茂密的原始深林,滋生的蚊虫毒物也是多如牛毛,而地广人稀的岭南、日南,都是这种情况,大大的妨碍了自己的移民计划。
兔子等养殖业的发展,让这些草木,被好好的利用了起来。
屯兵只需将大树一砍,再用两道篱笆将地圈起来,内放兔子,外放狗,如果有牧羊犬更好了,内圈也可放上牧羊犬,防止胆大的猛禽。
倒在地上的大树枝叶、外表的树皮、地面的灌木、杂草,乃至草根,都是兔子们的食物。
要不是兔子胆小,自己还打算将大象、牛羊等牲畜放养进去。
“可兔子毛皮有了,但加工成属下身上这样的斗篷,应当需要很多工艺吧!
这兔绒斗篷,不仅没有牲畜身上的异味,还保持了毛绒的光鲜,皮质也是柔滑至极!”
“哈哈!”
曹性发出豪爽的大笑:
“我曹军,自中平二年,海上捕鲨队成立,每年里,鲸鱼、鲨鱼等,大型鱼皮制成的皮革,不下万匹,并每年递增,如今去年,光制成的鱼皮皮甲,就不下五万件。
我们曹军正兵二十八万,又有海师四万,如今,十一万正兵营将士,一万亲卫营将士,四万海师将士,人人着皮甲一套。
要是愿意的话,所有八旗也能披上皮甲,不过,这个还在考虑!
还有剑刀鞘、皮靴无数!
你知道如此多的产量,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跟工业、技术有关的东西,李儒不解的摇摇头。
曹性也不意外,人无完人嘛!更何况是独尊儒术的汉朝。
“巨大的市场需求,代表着巨大的利润!代表着刺激技术进步的仙丹!曹军之所以能发展到这么庞大,跟技术,跟发明,离不开关系!”
这下李儒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