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还是大哥高啊。”
石宇行挑起大拇指赞道，他想起一件事：“七天后就是大哥的生日，大哥打算怎么办。”
“当然大办，能请的都请来，让他们看看我们石家还没倒下。对了，那个马小倩姐妹别忘了，多亏了她介绍王凡。那天我们会听到陈家爆炸的好消息的。”
第1684章 一壶浊酒尽余欢
王凡离开石家后，乘着夜色顺着斗立江边走着，突然手机响起。
王凡掏出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石宇行。
石宇行想探探王凡的口风，确定聚魂棺的去向，王凡扬手抛出手机，啪一声手机掉入斗立江中。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树林中走出一个老者，正是那江边钓鱼的老姜头。
“没事，那手机坏了，我想换台新的。”
王凡见老姜头拎着个大筐走近他，身后还跟着条黑白相间的大狼狗。
那狗见了王凡，害怕在停下脚步，身子向后撤。
老姜头注意到这个细节，转过头抚摸着狼狗的头道：“这人是阴阳先生，捉鬼看风水的，不会伤你的。”
“老伯啊，你这是上那？”
王凡停下脚步，看着面前一人一狗微笑。
觉得那狗身上有股阴气不停飘动，狗身上招了什么邪物。
“我上山采点蘑菇，小伙子，石家的风水看完了吗？”
老姜头放下狗，起身问王凡。
“完？那有个完啊，算告一段落吧。”
王凡心中知道石家知道自己没死，刚才还给自己打电话，自己陷这么深，陈瑞和石家二兄弟不能放过自己。他想全身而退，不太可能。
“你吃了没，我家就在前面，要不来我家，尝尝我的手艺。”
老姜头听说王凡本领很大，又见他和蔼可亲，心生敬意，拉住王凡的手不由他拒绝。
王凡只得跟着老姜重回斗立江边一桩二层小楼，小楼虽然很旧，但是却还整齐坚固，在江风中摇拽着，别有情趣。
站在二楼就能望见石家别墅，王凡望着晨雾中的屋影，心道，虽然我住那里有半个月，但是却还这么陌生，猜不到里面人所思所想。
低眼望见老姜头在院中炉灶忙活，那条大狼狗摇着尾巴跟着他身后，蹦跳不停。
“好了，好了，饭马上就好，我们炖鱼。”
老姜头安抚流口水的大狼狗，边开始收拾一条四斤重的鲫鱼，王凡想起那天他遇到巨蛙前，老姜头钓了四条大鱼，这可能是最后一条。
老姜头将鱼头鱼尾切下，丢给大狼狗将白条鱼投入油锅，滋滋！油花跳跃，正在吃鱼头的大狼狗吓得一缩脖。
加上调料，盖上锅盖。老姜头端着一个铁盆，转头走向院边的斗立江。
舀起满满一盆江水，回身过来，揭开锅盖，看到鱼已经变成金黄色。
哗一声，他将整整一小盆江水倒入锅内。
滋！油锅轻响一声，安静下来，老姜头抬头望见王凡正看着他笑着叫道：“小伙子，稍等，马上就好。”
王凡微笑点下头，老姜头坐在炉旁边加柴，炉火映红老人满是皱纹的脸膛。
“老伯，你是一个人住啊。”
王凡坐在柴堆轻声问，只见老姜头叹口气道：“甜甜他爹妈都上北京打工，甜甜死后，就剩我一个人啦。”
这时大狼狗已经吃完鱼头，靠在老人身上。
老人抱着它的头，拿过一把木梳给它梳毛，还说：“你还没吃饱啊，马上就好了，你别急。”
王凡瞥见大狼狗的胸口有道狰狞的伤口，足有一掌之长。
“甜甜是你的什么人？”
王凡犹豫地小声问，他知道可能是老人的伤疤，但是既然是遇生离死别之事，他没准能帮上忙。
“甜甜是我孙女，现在那些孩子都不记得她了。”
老姜头抬手一指，王凡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江边小毛毛路上一群小女孩正叽叽咋咋笑闹个不停。
转过头来却见老姜头的目光在孩子们身上流恋，仿佛在人群中寻找逝去的孙女。
“她是怎么死的？”
“甜甜是淹死的，我真不该让她一个人出去玩。”
提起伤心事，老姜头满眼泪水，王凡想不到他心中的这个乐观老人会有这样痛苦。
“嗷呜！”
仿佛听懂了老姜头的话，大狼狗在老人面前，摇着头跳叫。
“你静静，饭好了，静静。”
老姜头拉住大狗的头，怕烫着它。
“那天，甜甜带大黑一起到江边玩，我也上山采药。我在山上听到一声枪声，没在意，快中午回家见大黑浑身是血趴在门前。
我大叫不好，见我回来，大黑流着血，带我来到江边。
我四处望，只见我的孙女漂在江面上，呜呜！”
钻心之痛扎在老姜心的心头，他抱着大狼狗的头痛哭起来。
这时锅开了，王凡将鱼盛出来，切一半扔到大狼狗的食盒里。
之后将老人新采的蘑菇炒好下锅，切了个尖椒，一会辣香味让老姜头重新抬起头。
“老伯，这蘑菇好鲜。”
王凡将小桌子放好，将一盆炖鲫鱼和一盘尖椒炒真蘑端上桌子，转头对老姜头说道。
“这里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
老姜头拍拍正在吃鱼的大狗，然后起身拿起一壶酒坐在桌旁边。
“小伙子，你也喝点。”
老姜头将酒壶递到王凡面前，王凡接过来喝一口：“好酒啊，我喝过茅台也没这酒好喝。”
“那当然，我这可是在前面村子酒坊的二锅流上接的。”
老姜头得意的收回酒壶，狠狠喝一口。
“啊！”
这酒壶很辣，辣得老姜头鼻涕和泪水齐流，王凡见此咬着鱼肉指着老人大笑道：“老伯，你可要慢点。”
好酒入肚，一股暖流从胃内升腾而起，流转到浑身各处，老人感觉每个细胞像是被激活般，他脸色红润，仿佛回到壮年。
老姜头高声道：“这才过瘾！”
他刚伸手捉酒壶，却抓个空，抬眼见王凡对他一笑，将酒壶送嘴边，学着老姜头的样子狠狠喝一口。
“哇！辣！辣！太辣！”
酒一入喉，王凡感觉天炫地转，被那酒辣得满眼金星，松开酒壶怒力睁眼。
感觉一条火龙从体内升腾而起，在周身经脉中汹涌奔流不息，整个人仿佛抬脚就能踏上云端。
顿时豪气直冲云霄，大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该！该我了！”
老姜头抢过酒壶，扬着脖子狂饮，酒都从嘴角流出来，从脖子流到胸口，他的衣服都湿透。
王凡头昏眼花，转身抬手抢过酒壶，心痛道：“你这么喝，白瞎这壶好酒了。”
第1685章只有半边脸的小姑娘
王凡扬手喝一口，老姜头挤过来说道：“该我了该我了。”
这一大壶酒最后被两人喝光了，两人躺在院子内的地上昏昏大睡。
“爷爷，你睡睡，别睡在这里。”
朦胧中，王凡听到个小女孩的唤声，他睁眼瞥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蹲在老姜头身旁边。
她身着碎花连衣裙，双手推着醉倒在地的老姜头。
“你给他喝点茶水。”
王凡扶着柴米垛坐起身，还觉得天悬地转的。
“都是你，把我爷爷灌醉，你是个坏人。”
那小女孩转头过来，吓得王凡一跳，小女孩的半边脸烂掉了。
“你是鬼？”
王凡望着小女孩轻声说道，这八成就是老人口中的孙女甜甜吧。
“你怎么能看到我，我爷爷从来不理我。”
甜甜反应过来，王凡是个活人，不应该看见自已才对。
“我是阴阳门人，专门捉鬼看八字调风水的，所以我能看到你。”
王凡看着小女孩，满脸坏笑，小女孩听说他是阴阳门人，吓得跳开，躲在大狼狗身后。
“嗷呜！”
大狼狗全然不顾王凡之前喂鱼之恩，伏地呲牙随时准备扑上来。
王凡不想被狗咬，掏出一张驱鬼符，另只手指尖窜出阴阳光苗。
哗忽！驱鬼符在王凡手中被点燃，上面两个鬼差影像闪现。
“大师，住手！”
原地躺在地上，睡得死死的老姜头，突然醒来，他原本不知怎么回事，王凡怎么对着大狼狗说话。
当驱鬼符被王凡阴阳火点燃后，在阴阳火光中，他瞅见大狼狗身后站着的正是自己心爱的孙女甜甜。
所以他挣扎起身，高声止住王凡。
王凡也只是吓住狼狗不扑上来咬他，现在头重脚轻的，不点符的话，真咬不过大狼狗。
老姜头见王凡没有下一步动作，才踉跄走向孙女，眼前甜甜如生一般，只是半边脸烂掉了。
“孩子你受苦了。”
老姜头伸手去抚甜甜的半边烂脸，没想到摸个空，差点摔个跟头。
“爷爷，你小心点。”
甜甜反手扶住老姜头，大狼狗依偎在两名主人身旁边，目光中闪着泪水。
“这是位大师，他不会伤你的。”
老姜头安慰着孙女，甜甜抬眼看王凡的眼神没有刚才那么狰狞，就是那大狼狗也安静下来。
看着面前的孙女，虽然生死两隔，但是老姜头眼神充满温暖，他含泪对王凡道：“我不是在做梦吧，还能看到甜甜。”
“不是做梦，只不过甜甜已经成了鬼。”
甜甜轻抚爷爷满头白发，哭道。
“大师，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能不能让我天天见到甜甜。”
老姜头转向王凡问道。
王凡迎风醒酒中，他听了转头道：“这个不难，一会我给你画道符，你就能每天见到孙女。”
“谢谢你了。”
老姜头跪地就拜，吓得王凡急忙扶住，王凡笑道：“千万别，只是画个符。”
天到中午，王凡和老姜头祖孙俩坐在房中。
“甜甜，你能说下，你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王凡从老姜头的话中感觉到甜甜之死，不是简单的淹死，怕是有其他原因。
“你是问，我淹死的那天吗？”
甜甜闪着大眼睛问道，见王凡点点头，她背后脸去回忆起当天的情景：
“那天，我领着大黑到江边玩，我扔球让大黑去捡，扔了几次，大黑不捡了。
我生气了，走过去，只见一个胖警察举着我的球从树林里走出来。
我向他要球，他不给我。大黑挡在我身前，那人掏出枪，开了一枪把大黑打伤了。
大黑叫着跑开，我看到大黑流血，我捡石头要打那人。
那人却跑过来，将我抓住。
他撕我衣服，将我按倒在地，拿一根棒子捅我。
后来，我骂他不得好死，他就将我掐昏过去，丢在江里。”
“原来是人把你掐死的，怪不得那天我听到枪声。”
老姜头没想到孙女经历了这要可怕的事情，他眼含泪光望着孙女。
“你还记得警察长得什么样子吗？”
王凡叹道，可怜的孩子就遇到这般禽兽，让他又气又恨，心中暗暗道，一定要让这披着人皮的狼得到应得惩罚。
“他很胖，下巴上有一颗痣。”
甜甜怒力回忆着，她说出胖警察的特征。
“很胖，下巴上有痣。”
王凡脑中闪出一个人，正是被他扔进监狱的李前进，李警官。
“甜甜啊，别想这些，让爷爷再好好看看你。”
老姜头不愿甜甜再提起伤心事，转移话题。
王凡却起身说：“老伯，你想不想抓到杀害甜甜的凶手。”
“你知道是谁吗？”
老姜听到此话，面容失色，盯着王凡心想h市警察这么多，上那找去啊。
“我认得一个人，就不知道是不是他，让甜甜去认下人。”
王凡背起乾坤袋，准备出发，而老姜头担心看看他和甜甜问道：“甜甜有没有危险？”
“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
王凡微笑道，心中却说，甜甜都是鬼了，还能有谁能再杀死她一次。
“好吧，甜甜跟着大师去一趟，早点回来。”
老姜头含泪将王凡和甜甜送出大门，他还拍拍大黑，对它耳语道：“好好保护甜甜。”
大黑得令，奔过来，跟在甜甜脚边。
王凡直接将甜甜领到h市分局院前，他领着甜甜走进大厅，大黑因为不让进，只能趴在门口吐着舌头。
“请问你有什么事？”
值班的警察只能看见王凡这个活人，他先开口问。
“我要看望下李前进，我是他二大爷。”
王凡站在柜台旁边。
“李前进啊，我看看。”
小警察低头细查，不大一会抬眼说：“李前进，今天早上就放出去了。”
“他住在那，这里能查到吗？”
王凡接着问，小警察回道：“这下，你打听下别人吧。”
没想到李前进这么快就被放出去了，王凡很失望，对甜甜道：“可能空跑一趟。”
两人走出大厅，却见大黑对着空气，怒吼。
王凡奇怪，难道它遇见什么邪物？他点开双目，瞥见大黑面前正站着一个鬼，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冤枉杀妻的刘全有。
此刻刘全有被大黑吓得魂飞天外，人看不见鬼，而大黑却能看见，觉得除了甜甜外，其他的鬼都不是好东西。
第1686章苍天有眼
所以它盯牢刘全有，令他不敢动弹分毫。
王凡见是刘全有，就对甜甜说：“他是个好鬼，别让大黑咬着他。”
甜甜听了王凡的话，走过去，拉住大黑的脖子，望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刘全有出神。、
刘全有见大黑不叫了，才对甜甜扬扬手，表示感谢。
“大师，好久不见了。”
刘全有绕过大黑和甜甜走到王凡面前，拉着王凡的手道。
“你怎么出来了？”
王凡心想，大白天刘全有怎么能出的牢房。
“唉，都是李前进，那小子今天早上被放出去了。我本想逼他承认打死我的事实，这下全泡汤了。”
刘全有苦笑道。
“你跟着他了吗。”
王凡急忙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嗯，我跟着了，跟着他回到市中心的二层小楼，却见他的东西被扔到门外。”
“怎么回事？”
“人家说那楼房不是他的，是石家的，刚刚卖出去，让他收拾倒地方。”
“李前进够惨的。”
“他这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他现在在那？”
“李前进找了处烂尾楼安身，我今天晚上想去吓死他。”
刘全有挥动下拳头，王凡点点头道：“要不，我们一起去，这个小女孩是被他害死的。”
“那好，今天晚上一起去。”
夜幕下，李前进躺在纸壳铺成床上，唉声叹气，心道，没想到为了石宇立的二层小楼，他丢掉警徽，现在身无分文，只能露宿街头。
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突然传来脚步声，咦？这个时候谁能上来呢？
李前进拎起身旁的一个钢管，向楼梯口望过去。
脚步声是从那传过来。
来人打着手电，手电光划破夜空，在楼梯上下扫来扫去。
“谁？你是谁？”
李前进举着钢管走近楼梯，只见一张脸容出现他的眼前，正是将他送入监狱的人，王凡。
“二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李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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