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用户对拍卖场极为重要,压迫力十足。
八撇胡鞠了一躬,笑眯眯道:“不好意思,马上放了你朋友。”说完他抬抬手。
那几个黑汉子立即放下闻人语退后去。
陈明道:“这小子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冲撞了你,我看不如我做主,你切绕他一次,至于你开的这价格。”
那老者闻言忙摆手:“只不过是小市场上低价淘出来的一颗珠子罢了,哪里敢要长老的钱。”
这么才一会这颗天涯山洞出来的无价之宝就成了一文不值的普通珠子,变化真快。
王凡从后面走过来把那珠子的碎片放在手里道:“这位,这个珠子还请你收好了,别再碎了。”
那老者脑门上蹦出两条青筋但敢怒不敢言道:“是是。”
转头招呼一旁的黑汉子道:“彪儿,把这珠子渣子收拾一下,别污了别人的地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这一场闹剧就不了了之。
闻人语看不懂情况上来指着陈明道:“王凡,没想到你背后还有个这么大的人物,早叫出来不好吗,害的我受了这么大的罪。”
他揉揉肩胛骨,又用手指指了嘴上的淤青,吐了一口带血丝的痰,啊地疼出了声。
陈明正想说他可不是王凡背后的老板,王凡是他老板还差不多。
王凡及时阻止了陈明道:“对了,我今天还有点事,你看着能弄帮我搞下。”
又对闻人语说:“老朋友了,我去找他叙叙旧,你在散桌那边等我。”
王凡让伊恩白起帮忙看着闻人语,再闹出点事也不好收场。
陈明的座位在三层他不迭地往上走道:
“今天为了这宝贝,好几个拍卖行的老板都来了,不过他们八成都不会买,物贵压主。
不说这东西市面上到底多少价,但它是倒斗引路的用途,要的人不会多。
既然是倒斗行业上的,一般正规商行要着玩意也无用,总不会真的收藏一块石头。
我之前也听过消息,这东西就是破石头一件,不是什么珍贵玉器,连装饰品都当不了。”
王凡听完细想了一番道:“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你们底下的人恐怕还不知道,我是来找一个人的。”
“谁。”陈明停止絮叨,差异地问,什么人能让大老板从东莞跑到上京来。
“墨玉,就是以前姓董的手下。”王凡道:“据我调查他今天也会来这里,为的就是这场子里唯一的宝贝。”
陈明道:“你的意思是?”
“拼尽全力拿下这块石头,然后等着对方来找我们,或者不管怎样,逼出那个会和你一直竞价的人。”王凡道。
这块石头会卖到什么价,说明它就值这个价位,它背后一定能顺出超过这个价值的东西。
“我听大老板的,只不过这次来我没带那么多钱,手头只有一亿,要是去东莞取恐怕也得明天到,这次只能试试水了。”陈明道。
“希望今天没有人愿意花一亿买块破石头吧!”王凡已经陪陈明到了上面的雅座。
上面的雅座就好多了,偌大一个小空间,长屏风绘芝兰玉树,墙上倒挂几支笔墨画扇。
古朴的紫檀木桌隔着栏杆对下方的戏台子,上方还点着一只冉冉升起青烟的香炉,合欢香气味散淡。
陈明道:“我这桌子还空着,不然你去把那个四大家族的子弟给叫上来,咋们坐到一处。”
王凡正道,正好。往下一看,闻人语的踪影已经不见了,刚刚才嘱托白起伊恩跟着他,他应该不会又事。
“没事,我们先等场子开了再说。”陈明说道。
原来刚刚王凡前脚一走,闻人语就不爽了,这下他把自己扔到这里上雅间去了。
你说自己一个闻人家族的公子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还坐散桌,闻人语几乎捏碎一只茶杯。
两边那两个虎视眈眈,看起来似狼非虎的王凡的哥们,盯自己的眼神,这是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白起察觉到这货的不爽,拉起伊恩商量道:“主人叫我们看住他,又没让我们盯着他,兄弟放松点。”
然后,两个慈眉善目的家伙对着闻人语微笑,好像两个对美女意图不轨的猥琐男。
闻人语喝了杯水几乎喷出来,他哈哈一笑,对面两个家伙也哈哈一笑,差点把他给笑尿了。
闻人语心想,王凡这半天还没回来,他这两个朋友也太奇怪了。
这半天的功夫,一个司仪就下来请闻人语了:“不好意思,这位客人,你原本是雅座,但不小心给安排了个散桌,请跟我上面去。”
闻人语一听就是这个意思,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大身份搁在这里不合适:“好,现在就走,马上走。”
白起伊恩对望了一眼,这司仪真奇怪了,她要是请人一个人下来就成了,怎么后面还跟着两三个大汉。
伊恩道:“这恐怕是硬请。”
硬请就是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跟着走,这也是一种请,在古代一些官宦处死的时候,那些狱吏不敢用架子押着。
毕竟都是朝廷命官,给人家一点脸面,这时候用的就是硬请,大刀横着,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过请字还得尽到位喽。
白起瞬间明白:“那怎么办,要不然。”他举着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把这群硬请的打回去?
“得了吧,又不是在墓里,杀了粽子不犯法,这边杀人要坐牢,话说你们那个年代真好,想杀就杀。”伊恩道。
“那我们就跟着闻人语走,顺便保护他,主人交代的事,那些人要是对这小子不利了我们再出手。”白起道。
两人达成了协议,跟着闻人语,上了另一边和王凡对着的雅座上去。
第1131章害怕
闻人羽还真以为自己面子大,熊昂昂气赳赳地上楼去,三步并作两步,伊恩白起紧随其后。
他上了三楼进了包间,一瞧,咦,怎么已经坐了一圈的人。
这个雅间中间有个黑木桌子,四周摆放了七八个椅子。
中间搁着一白纸描红杏的六屏旋转灯,桌面上几盘瓜子小吃,周围一圈屏风呈半圆状,左右各一列。
这桌面上的人,有两个女人,穿着旗袍,脸白白净净的,头上耳朵上的吊坠首饰一看就非凡品。
一边坐着一个白脸的婆子,这婆子脸比两个女人更白,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在眼眶里转,头发丝花白如雪垂到腰间去。
闻人语这一打量立马想起来,这不是他从厕所回来看到的那扫垃圾的婆子吗。
再往婆子旁边一看,站着一个老头,这老头暗黄色唐装,八撇胡子分外鲜明,不就是刚刚在下面找自己事的那个老头吗。
闻人语一下子全然明白了,他只是不大懂得天文地理,又不是傻,人情世故还是懂得半分。
这一桌子的女人,想必就是以女性为尊的李家,这坐在上席的婆子恐怕就是李家暗地里的主子,李风雅。
传闻说李风雅这婆子有仇必报,像一头活兽,一般惹了她的人都不得好下场。
像当年那个对她始乱终弃的男军官,后来被她整的掉下位子,拖到洪桥下面蒙着头打断了两条腿,那可怜的军官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还有那在她幼年抢了她三文钱的铺子老板,后来她得势归来,就一把火烧了铺子,害的那老板妻离子散。
如今,她本人退居幕后多年,少有人识得。
而她的小人之心,这么些年已经逐渐暗淡下来,少有人再提起。
就算说也是茶余饭后的笑谈,但这些笑谈里的血淋淋谁又能说得清。
所以说得罪了这婆子就像是给自己撅了个墓。
那刚刚碎珠子的老头怕就是这店里面的人,怪不得带了那么多保镖打起来没人管,怪不得一旁司仪在那里看笑话也不找保安。
这一下子就明朗了,自己得罪了李风雅,要是刚刚那人把他打一顿给扔出去,李风雅解气,自己也不过少了几分面子。
现在把自己请到雅间来,这事恐怕没这么好收场了。
“奶奶好,刚刚要是冒犯了还请多饶恕,小子自小嘴贱,也不知冒犯的是奶奶。”闻人语作了一揖。
“来,过来,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奶奶,我也不能委屈了你。”那干瘦的婆子勾了勾细长如没皮骨头一样的手指道。
闻人语脑门渗出了汗,他缓缓移步过去,感觉脚肚子在打抖。
这婆子是京城四大家族之首李家背后的家主,她要是在这里把自己给灭口了。
闻人家自古以来的家规,自己就算只剩一根毛,也没人帮自己报仇,那死的可冤屈了。
“怕什么,我又不是鬼,不会吃了你。”婆子笑道。
闻人语移步到婆子跟前,他心道,你长得就和鬼一样,鬼都比你好看。
婆子做了个手势,旁边的八撇胡立即拿来一个小凳子:“坐吧,站的那么高,我都摸不着了。”
闻人语不知道这婆子卖的什么狗屁膏药,只好坐下来,那婆子拉过他的脸。
闻人语大叫不好,这婆子不会有那个嗜好,把自己拉去当男宠吧,虽然自己长得好,但是长得好不是罪啊!
那婆子当然不知道闻人语的内心活动,否则会把这胡思乱想的小子一巴掌扇出雅间。
婆子用戴着金属戒指的手拍拍闻人语的脸道:
“小伙子,嘴贱就要多改改,你知道在奶奶我这边怎么教育小辈的,说脏话的,拿鞭子抽嘴巴一百次,抽出血来为止。”
闻人语静静听她说出一句轻声却血淋淋的话,一百鞭子,那嘴不得打成猪头,他咽了一口口水。
那婆子好像很享受这场景,从瓜果盘里抓了一把花生给闻人语,闻人语忙不迭接住,又听婆子道:
“今天看在闻人钥那老头子的面子上饶你一次,去坐到你小婶旁边去。”
白起和伊恩站在一边,看样子没什么事,白起使了个眼色,要不要给主人说。
伊恩摇摇头,这是大场面,咋们两现在就是两个保镖,出去不好,是不懂礼数。
再站一会,等这会散了,或者王凡来找我们就成了。
闻人语抓着一把花生朝着那个和他打招呼的小婶走去,那小婶拉开旁边的座位道:
“小语,你知道我是谁不,你妈妈怀你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当时我俩都在法国念书……”
闻人语知道自己母亲的品行,上大学,生了哥哥,上研究生生了自己。
这会儿一个司仪上了台子,那些台子上的戏子都拾掇东西下去了。
司仪在话筒里啊了两声,看着台子下面的人,说了一大堆的场面话。
王凡坐在雅间又和陈明聊了几句,这方见除了台子外,周边的灯都灭了。
司仪道:
“欢迎各位来高京天都,今天我们只拍卖一样东西,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自是随各位看官心意。
我们也不藏着捏着,今儿时辰已到,敲锣打鼓展示物品。”
她把最后一个字的音调抬高拉长。
伴随着这尾声,旁边一个身穿红白相间扎着高高马尾,身形瘦长的人提起了鼓槌桥起一旁的牛皮大鼓。
随着几声浓重的鼓音,四周叮咚乱响,一曲欢快陈词调金蛇狂舞响起来,二胡琵琶古筝蹦弹乱响。
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子现身,两支胳膊有人大腿粗,上身和下身非常不协调。
他提着一支几米长扁担,将一个玻璃盒子挂在扁担头上。
这玻璃盒里装了一个微小的石头,石头漆黑如墨,里面有些矿物感,微反光。
不懂行的人远看还以为是煤炭,懂得人一眼就明白煤炭在灰暗的灯光下会发光吗,这玩意八成是个陨石。
挂好了玻璃箱,男子就挑着东西深长长杆挑到三楼的雅间去了。
凭借杠杆原理,这么长的距离,这男子的手肘承受的力度是这玻璃箱的多少倍。
但他轻巧地把东西伸进雅间的窗台,眉头都不眨一下。
第1132章水涨船高
三层楼上一共有十个雅间,断断续续的客人都来了,有两户穿着西装革履,挎着公文包,黑框眼镜,一看就是大老板。三户穿着唐装,手里捏着核桃,手指上偌大的翡翠扳指,颇有古代地主的风范。
这方只剩下一间雅室的灯还灭着,其余的包间都亮着灯。
这意味着那一间恐怕是客人有事来不了。
楼底下的粗臂汉子挑着玻璃箱上三楼,从左往右一个一个顺过去伸进包间里面,每次停留一分钟,看官可以在这一分钟里尽情地观赏这只玻璃箱。
很快箱子就移至王凡和陈明的包间,陈明拿着一个放大镜绕来绕去,这玻璃箱里放了块黑色巴掌大的石头,石头表面粗糙不平,内质地醇厚略有微光,比煤炭精细些,比黑耀石粗糙些。
王凡看了只觉得分外眼熟道:“这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仔细回想起当天去老爷子家时,在别墅院子里看到的那块巨大墓石,也是这个色泽。
“指路石。”王凡突然惊醒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明仔细研究了一下把放大镜放回口袋,看着玻璃箱挑了出去。
“王哥,这个石头的成分是块陨石,传说在古代天上掉落陨石,那时候科技没这么发达,就叫做女娲补天石头。
像贾宝玉和孙悟空一流都是这天石衍生出来的。
这种石头种类不同则有不同奇怪的用途,目前尚不明确。
不过这块我倒是曾经在拍卖场上见过类似的,你知道炒石头吗?”
王凡点头,炒石头就是卖家等于买家。
卖家把一块石头拿到黑市上拍卖,无论最后卖到多少钱,他都是最后一锤子把石头回收回去。
石头没变,卖家也没损失钱,但石头却有了身价,在收藏界有名气了。
“那应该是一年前,我在拍卖场看到,第一眼就知道这玩意是陨石,但不知道用途,在我手里也没用。
说起来就巧,那时候就是和你一起的闻人家小公子最后一锤拍下的。
价格拍卖敲定到上千万。”
王凡理清重点,这就是说,闻人语家的破石头和这小陨石渊源颇深。
当时闻人语说起那石头,他老爷子上山下乡在苗族自治区捡来的。
墨玉拍这块石头的目的和苗疆墓穴有关系?那个石头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玻璃箱在散桌上走得比较快,不一会那宝贝就回到了展示台。等会敲石一敲,下面的拍卖就正式开始了。
这方上面的几间雅室已经灭了灯,这个意思是他们觉得这块石头没有价值,放弃竞争,不再参与拍卖。
这灭灯一说,从古就有,一般为了给主人留够面子,又不至于让内殿秩序混乱,客人会熄灭灯坐在雅室等着拍卖结束再自行离开。
几个汉子合力从后面抬出一架金属小敲石。
貌美的司仪拿着大头棒槌轻敲敲石,那声音便透过音响从四面八方传递给在场所有人:
“拍卖开始,五十万起价,十万一次。”
接着散座上的人就齐刷刷地不停举牌子,每举一次牌子,司仪就敲石头示意增价十万
那司仪一次也没敲错,而她旁边的侍者一直用笔在本子上纪录。
第一场两分钟,这块石头已经涨到了八百多万,谁让这场广告是李家做的,邀请来了诸方的权贵富豪。
接下来暂短的休息后还有两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