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帮助她复仇呢?
或许,他真的该好好考虑考虑父王与母妃的建议了。
以前是无心,现在,心有了,活了,一切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关键时刻,或许还得做几件撑撑面子的大事件才可。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没出息,前世死在女人的手里,今世又为同样的一个女人而活,可他不在意,人生在世,能像他这般为了爱而豁出所有的人,又有几个?他无欲无求,就为她而活,又有何错?
黑老是第一个发现容璃与千寻之间微妙变化的人,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习惯了容璃多年来外冷内热的性子的他,第一时间凑上去,朝他挤眉弄眼:“嘿,才几天不见,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俩个,好像突然之间默契了很多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容璃淡笑着看向他:“您很闲吗?”
“有那丫头亲自喂小子药,我可不就是闲下来了?怎么?嫌我老头子啰嗦了?我这可也是为了你好,怎么说咱们也相处七八年了,老头子可当你是半个孙子一般的疼爱,将来说不定指望你来为我养老送终呢,老头子关心你,还不行了?”
黑老说的委屈,容璃有些哭笑不得:“哪里有那般的夸张?只不过心结解了,所以看上去没有像之前那般防备心重了。”
黑老斜眼:“真的只是这样?”
“不然呢,您以为我俩还能有什么牵扯?我和她可是刚认识不久,在去青城山之前,那就是个陌生人,这不如今因为硕儿,才有了或多或少的牵扯吗?”
“哼,你这臭小子,真当我老头子没有年轻过?你的眼神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和那丫头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以前怎么看怎么有距离感,现在,你的眼睛里可都是她的影子!”
老头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容璃不由的笑了:“原来黑老也曾经爱过?那她呢?为何你到现在都孑然一身?”
黑阕眼神一黯,突然端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嘴,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几口,容璃意识到不对劲,“黑老,您没事吧?”
黑阕目光黯淡的摇了摇:“老头子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看样子挺喜欢拿丫头的,说起来,这个寻丫头啊,真真是不错,能文能武能医能厨,好孩子啊,你既然喜欢了,就要大胆的去追,莫要等到……,嗝,等到,嗝,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啊!”
容璃看着黑阕暗自神伤的背影,突然觉得黑老这一生,也是有很多故事的人,不然,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硬要孤家寡人呢?
他凝着他的背影,暗暗轻叹:“今生,我不会再这般错过她了。”
…本章完结…
第094章 :要不要就地安寝?()
彼时的无名山中,不管是容璃,亦或者是药千寻,他们均都憧憬在对未来的无限希望中,殊不知今天早上,皇宫却是乱做了一团。
也不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大早静妃就领着后宫的姐妹们去给珍妃的永宁宫串门。
自打先皇后病逝之后,成帝便再也未曾立后,而六宫的权利前些年是由孝德太后,也就是温太后所掌管,后来年纪大了,便懒得再接手,于是分别交给了正二品四妃当中的珍妃和静妃。
静妃出身名门,其父是从二品学士,内阁学士,参预机务,深受皇上重视。
这些年来,她与珍妃在后宫算是独揽了半边天,静妃虽没有珍妃长得美艳,却也是娴静可人类型中的翘楚,由于她的性子刚柔并济,不似珍妃一直那般的争强好胜,所以容子成对她,也十分的特别。
而六宫之权交给她们两个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像今天这般一大早就来永宁宫串门,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的情况,委实还是头一遭,尤其是昨个儿晚上永宁宫上下无端被人下了药,竟然昏过去大半人,若不是到了换班的时间,只怕到了今天早上也没人发现。
虽然早已经下了封口令,可这后宫之中,真正能防得住秘密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这不,今天一大早,静妃能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此时的永宁宫主殿,却是一片的杂乱。
自打仇贞醒来之后,看到满地的血腥,以及似有什么带血的东西从地面匍匐前进过的痕迹,还有她床榻之上那血淋淋的一大片,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强盛,也不由尖叫出声,痛苦晕厥。
慕涵与宫女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惨不忍睹的一幕,若不是床榻上的人还尚且有呼吸,她们还以为仇贞已死。
慕涵一记冷刀子扫过去,所有宫女瞬时低下头,掩去眼底深深恐惧的同时,不忘将寝宫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并且,即使摆上鲜花,打开窗户通风换气,可即使如此,却难掩空气中浓重的血腥之气。
这些年,在慕涵这个后宫中有名的‘灭绝师太’的严格管教之下,永宁宫上下各自的嘴巴那比谁都有绷得严实,而谁也不知这一切都是仇贞这个女人用血的代价深深的教训她们得来的。
所以,即便是看到了这般令人惊悚又不可思议的一幕,可是谁也未敢尖叫出声,反而一个个将自己的神色尽数隐在垂下的瞳眸中,只是那微微发抖的身子,却在告诉慕涵,他们,很害怕。
是了,任谁看到满屋子的血腥,只怕都不会这般的镇定吧?
慕涵向来面无表情惯了的,自然无人怀疑到她,事实上,这些原本她是打算在这些人醒之前清理干净的,可是千寻却说何必那般的麻烦,污了自己的手,倒不如放在这里,再吓上一吓,所以,就成了某人一大早醒来,就尖叫着晕厥的那一幕。
其实,看到平日趾高气扬惯了的人冷不丁被吓成这样,慕涵的心里说不痛快那是假的。
瞧着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如果是喜鹊在,早就照着她的脸左右开弓了,可惜,没有了喜鹊,而她,亦不会这么做,最起码,现在不会。
她就这般静静的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她,直到——
“慕姑姑,不好了,静妃娘娘带着各宫的娘娘朝咱们永宁宫方向来了。”
慕涵眉头一挑,来的还挺快,旋看向还昏迷不醒的仇贞,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毫不留情的端起,朝她脸上泼了过去。
仇贞猝不及防被浇了一脸的茶水,眉头微皱,渐渐苏醒了过来,看到眼前逐渐清晰的人影,她沙哑着声音:“慕,慕涵?”
慕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再不起来,一会儿有你丢人的时候!”
仇贞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吼,傻了眼,尤其是当她察觉到自己脸上的水渍正往下低落,自己的衣襟全湿了的时候,腾地一下就坐起了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见您尖叫一声就这么晕了过去,奴婢本来想着让您好好休息一下的,不曾想,静妃娘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然带着您后宫的姐妹浩浩荡荡的朝咱们永宁宫来了,您看,宫殿里的污秽奴婢已经命人整理干净,现在,就差您人过去了。”
仇贞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指着慕涵的鼻子,颤抖着身体:“你,你居然用茶水泼本宫?”
慕涵冷脸继续:“难道娘娘想等静妃娘娘过来喊您起床?”
仇贞脸色倏地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今天早上,这里的一切,你们,都看到了?”
慕涵冷笑一声:“娘娘觉得呢?静妃娘娘都知道了,咱们院子里晕倒了那么多人,您早上叫的那么大声,还有谁不清楚的?”
仇贞顿时血色全无:“这,这到底是谁陷害本宫?”
“娘娘现在首要的任务应该不是这个吧?”
经慕涵这般一提醒,仇贞恨得咬牙,却偏偏别无他法,强忍着心下的各种恐惧,不得不坚持着坐起身,“沐浴,更衣!”
她可没忘记自己昨晚看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倘若不洗涮干净,她自己都嫌弃的要死,更不要说去见人了。
“那,静妃娘娘那边……。”
仇贞冷笑,“她既然如此好心的来看我,那就让她等,好好的等!”
慕涵见她这般说,沉默的颔首,立即招呼人进来为其沐浴更衣……
后宫之中尔虞我诈的时候,早朝之上也是风云暗涌,‘沐字索命’已经成为谈之色变的所在,容子成面上看起来要缉拿真凶,实则心里面却是带着深深的恐惧之意,可他是皇上,不允许自己懦弱的一面被臣子看到,所以,他在忍,极力的隐忍着。
但他没想到的是,‘沐字索命’覆盖面却越来越大,偏偏这些人死后还被对方呈上了‘罪有应得’的罪名,而这些罪名经过落实,竟然一个也不差,足以可见这背后之人的力量,已经令他这位坐在龙椅之上的人为之心颤了。
说不忌惮,那是假的。
可若让他就此示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统统都是饭桶,饭桶,几个月了?朕问问你们,已经几个月了?到现在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捕捉的到,这就是你们当的差,嗯?正因为对方呈上来的这些罪证,所以你们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容子成龙颜盛怒,将手中的奏折‘啪啪啪’的甩了出去,当下的文武百官,皆都沉默垂首,安静的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不是他们不想追查,而是不能追查,这些事他们不说,就不信他当皇帝的不知道,何必说的那般的冠冕堂皇?
比起你这个皇帝来说,死这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人若是死了,当年的沐府之案,那岂不是更无翻身的可能了?
这不正好称了你的意?
可是他们不敢说,因为说了,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沐家。
容子成这些年虽然极力的弥补,用各种减税,各种利国利民的政策,甚至不惜亲上战场来减轻当年屠尽沐氏满门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可他骨子里到底还是疑心病太重,纵观那些在后宫之中立足的妃子们,但凡对他有用的,哪个不是春风得意?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一个仇贞,其余的宠妃几乎都是靠娘家上位,他自己真正喜欢的又有几个?
先皇后已经去世十五年,尽管他们不住的要求再立新后,可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表面上一副守护爱妻的虚伪表现,谁人不知他是谨防下一个沐后的出现?
沐家当年如何待他,即便是沐家曾经的对手,也挑不出半个错字,可偏偏就是这样忠心耿耿的铁血家族,就这般一夜之间尽数被灭了,他容子成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不是他想掩饰就能掩饰掉了的。
如今,他在朝堂之上发的这一通火,更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偏偏他是皇帝,谁也不好说啥,只能干巴巴的站着,听着呗!
容子成说了那么老半天,发现底下安安静静的,皆都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一通子气好像打在了棉花上,顷刻间失了音儿。
诸位大臣听着听着发现训话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时有些奇怪,纷纷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正好看到容子成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们:“怎么?要不要朕给你们每人准备一张床,好就地安寝,嗯?”
…本章完结…
第095章 :流言蜚语()
此言一出,众人那是面色刷的一变,齐齐跪地:“臣等知罪,吾皇万岁。”
“万岁?呵呵,这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容子成唇扬冷笑,语气低沉的无一丝温度。
“皇上请息怒,皇上请息怒!”
众大臣一见这阵仗,那是知道真的触怒了龙颜,各个面色惶恐,紧紧的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容子成扬着嗜血的笑扫过跪在地上的朝廷大员,一张俊逸的容颜几近狰狞,可当他看到虽然跪在地上,却不似其他人那般跪趴在那里,反而直挺着腰杆,正嘲弄的看着自己的怀亲王时,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愤怒与不甘,继而深吸一口气,看也不看众人,拂袖而去。
容子睿冷冷的看着容子成离开的背影,缓缓的站起身,同样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诸位大臣面对一前一后的帝王与王爷,又接着跪了好大一会儿,才纷纷惨白着脸看着彼此。
悬,真悬啊!
他们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竟然一致的将皇帝当做了空气,任他在上面骂,下面的众人反应竟然见鬼的一致?这说明了什么?
所有人想到这里,纷纷顶着刷白的脸色站起身来,彼此看了一眼,匆匆离开。
而先走一步的怀亲王没想到刚刚走出朝堂,就有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参见王爷,皇上有请。”
怀亲王脸上再度浮现一丝冷笑:“告诉他,本王身体不适,就不去了,来日自当当面请罪,请他好自珍重!”
“王,王爷?”小太监傻了眼,没想到怀亲王居然连皇上的面子都敢拂,这,这可怎么是好?
可当太监战战兢兢的将怀亲王的话转告给容子成时,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无力的挥挥手,命他退了下去。
小太监长吁一口气赶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总管太监刘石与御前侍卫总领邱成却互看一眼,眼底满是担心之色。
“皇上?您还好吧?”刘石小心翼翼的上前,递上了一杯茶。
容子成却在这时蓦地站起了身,刘石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在他阴森冷锐的眸光笼罩下,刘石生生的打了个寒噤,“皇……,”
“谁都不许跟过来!”掷地有声的话带着前所未有的冷然和杀气,刘石脖子一缩,终究没敢跟上,反倒是一直朝站在他身边的邱成使眼色,邱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干嘛?”
“干嘛?你是御前侍卫总领,你不跟着皇上,跟着我做什么?”
“你个死太监,谁跟着你了?刚刚皇上的话你没听清?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正因为此,你更应该跟着他啊,今个儿皇上心情不好。”
“傻子都看出来皇上心情不好。”
“你这个呆子,你不去,我去!”
到底是跟在容子成身边十多年的人,即使帝王已经下令,可刘石与邱成深深的知道今个儿皇上因何生气,如果他们也走了,那皇上身边,可就真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他们虽然在争吵,可都明白彼此只是想要在嘴皮上沾些便宜,真正遇到事,却都齐齐的站在容子成的身后。
就好比现在,他走在前面,两人不敢靠近,只能紧随在后,瞧瞧的跟着。
随着眼前的精致越来越熟悉,等刘石与邱成意识过来这里是哪里的时候,容子成已经站在经岁月洗礼已经尽显萧条之意的坤宁宫的大门前。
随着时光的腐蚀,坤宁宫的匾额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光鲜肃穆,甚至于就连曾经红的耀眼的大门,而今的漆色也尽数脱落。
这里,已经十五年未曾有人涉足了,即使是通往坤宁宫的所有路段,也都被封锁,他们所站的青石路上,也是杂草丛生,苔藓遍布,荒凉之意尽显其中,与冷宫,已然没有任何的区别。
站在这条幽长的小路上,刘石和邱成感觉到阵阵的阴风飕飕的袭来,明明是酷暑夏天,却为什么浑身直冒冷汗呢?
就在容子成收回那尽显苍凉之色的眸色,准备推开面前那扇已经十五年未曾开启的大门时,刘石心下一紧,就要上前,却被邱成紧紧的从后面拉住:“该来的,总会来的,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年,皇上心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