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你看看你那副痴汉的嘴脸!”马汉民怼了我一句。
“能先让我静一静吗?”范彬彬呆呆地看着马汉民说道。
“当然可以了,但是我得提醒你,你身上的鬼气已经很重了,多拖一会儿你身体受到的伤害就多增加一些,病入膏肓这个词你听说过吧。”我这可不是吓她,要知道鬼气会慢慢吞噬人的阳气,一旦阳气亏损得太厉害,人轻则生病重则一命呜呼,女人本来体内的阳气就弱,受到的伤害自然更大。
或许是我最后的这句话起了作用,范彬彬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启朱唇说道:“我是养了一只小鬼,可那是一位大师给我请回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有没有问题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看过才知道。小鬼现在在哪儿?”我连忙问道。
“在酒店房间里呢,晚上出来的时候走的有点儿匆忙,没带出来。”范彬彬回答。
“能带我去看看吗?”不亲眼看看这个家伙,我也不敢轻易断定。
范彬彬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吧,希望你推测的都是错的。”我把马汉民收进戒指,跟老赵他们打了声招呼,在三个大老爷们艳羡的目光中拂袖而去。要进女神的房间了,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香艳啊,这要是说出去非得羡慕死那些只点击不收藏的宅男们。
坐着电梯到了六楼,范彬彬拿出房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推开门进了房间,我赶紧尾随,不对,是追随着进了屋子。房间十分整洁,隐隐地还传出了一股薰衣草的香味儿。“你先坐吧。”说完,范彬彬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小玻璃瓶子出来了。
玻璃瓶里放这一截拇指大小的藤木,藤木上面还留着滴滴血迹。“奇怪了。”我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感觉不到鬼气呢?”不管是我的天眼还是手腕上的手表都没有一丝异常的反应。我接过瓶子仔细看了看,瓶口是用一块桃木塞子堵住的,塞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蝌蚪一样地符文。
“这血是你的吧?”我指着藤木上的血迹问道。
“是啊,我按照大师的要求每隔两天就要往上面滴一滴血。”范彬彬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我摇摇头,难道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瓶子?不应该啊,我不死心地拔开了木塞,一股阴戾的鬼气顺着瓶口喷涌而出,吓得我差点把瓶子摔到了地上。
一个浑身青紫,脑袋硕大无比的鬼婴从瓶子里爬了出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范彬彬,嘴里乌拉乌拉地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音调。
鬼婴伸出一双枯瘦如柴的小手,冲着范彬彬的脖子就抓了过去,别看这家伙个子小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这一下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按说这种鬼物就算失控了那也应该先对外人,比如我下手,怎么也不会一言不发地对自己的饲主动手啊。就因为这一个失误,我虽然一掌拍了出去但还是慢了一拍,眼睁睁看着那双小手掐向了范彬彬的脖子。
范彬彬因为震惊脸上花容顿失,完全忘记了躲闪,眼看就要惨遭毒手,马汉民从戒指里飞了出来。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鬼比人有优势的多了,比如现在,马汉民大嘴一张,红色的舌头像青蛙一样射了出去,紧紧缠住了鬼婴的胳膊。看着与范彬彬白嫩的脖子只差一公分的枯瘦指尖,我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鬼婴见一击不中,恼怒地扭头注视着马汉民,嘴里又是一阵乌拉,奇怪的是马汉民似乎听懂了,冲着鬼婴坚定地摇了摇头。鬼婴两眼红光大作,血红的小嘴张开,露出一排漆黑的牙齿,照着缠在自己胳膊上的舌头咬了下去,马汉民急忙一甩头,鬼婴小小的身体直直地撞向了天花板。“打得好!”我使劲给马汉民鼓掌,顺便一把把范彬彬拉到了身后。
“这就是我养的小鬼?”范彬彬牙齿打着颤,哆哆嗦嗦地问我。
“你被人阴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养小鬼,这是鬼婴,也就是我前面跟你说过的尸魂鬼。”我看着满身戾气的鬼婴解释道。
“怎么可能,这是梁大师专门从泰国帮我请回来的。”范彬彬有点不敢相信,激动地大声说道。
“泰国的?怪不得我听不懂这小家伙说什么呢。”我看着在范彬彬面前战力暴涨的马汉民喊道:“下手轻点儿,别把他打死了,我还有话要问呢。”
我话音刚落,小鬼突然张开口,一颗黑牙冲着范彬彬射了过来。马汉民赶紧吐出舌头想要拦住飞奔而来的牙齿,鬼婴脸上露出一丝可怖的笑容,双脚在天花板上一蹬,想一颗出了膛的子弹一样,猛地冲着马汉民飞去。上当了,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家伙还会玩声东击西这一招啊。
马汉民刚刚把牙齿拦了下来,就被鬼婴一下子扑倒了身上,还没来得及挣扎起身,鬼婴张开大嘴朝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马汉民一声哀嚎,身上的鬼气顿时去了六成。
鬼婴满意地舔了舔舌头,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起来,那双原本瘦如枯木的手也渐渐丰满了,硕大的脑袋上竟然渐渐长出了油黑的头发。
鬼婴看着自己的双手,嘴里发出了让人心颤的“咯咯”小声,一低头又朝着马汉民另一边的脖子咬去,这次我早有准备,双手成刀,飞身向鬼婴的脑袋砍了过去。(。)
第109章 老寒腿()
雨很大,一直下个不停,坐在大巴车里老赵望着窗户外面说:“看来今天是拍不成了,你小子怎么知道要下雨?”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有老寒腿,一变天就疼,今天起来疼的我差点抽过去。”
老赵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你小子不去当天气预报员真是可惜了。”
我指着大雨中孤零零的驴问道:“这东西怎么办?就扔在这?”
老赵看了一眼,说:“没事,反正已经拍完了,这是管当地农民借的,等雨停了自然有人拉走,不用我们操心。”
“那怎么能行呢?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样吧,你告诉我哪一家,等下我去还给人家。”我说道。
老赵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地址,“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挺有原则的嘛。”
正说着呢,副导演上了车,说道:“今天这么大的雨,戏就不拍了,大伙坐车回吧。”
“哎,你干嘛去?”老赵看我起身问道。
“还驴啊。”我指着手里的伞说:“你们先回吧,难得见这么大的雨,我还想体会下江南水乡到底什么感觉呢。”
老赵松开了手:“别感冒了啊,记得晚上小龙虾。”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我冲他点了点头,下了车。悄悄地躲在一间砖房后面,我仔细观察着。果然没过多久,雨雾中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犹犹豫豫地来到了驴的旁边,伸手向嚼头里摸去。“奇怪了,怎么不见了呢?”来人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是在找这个吧?”我站在她身边拿出藤木问道。
“怎么会是你?”身影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果然是阿花。
“我听说范彬彬对你不错啊,你怎么就这么想要她的命呢?”我满脸疑惑地问。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阿花惊慌失措地说。
“那晚上调换匕首的也是你吧?”我耐心地问道。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阿花脸色一整,“我就是看这头驴淋着这么大的雨很可怜,想要把它牵走。”
“你就这么恨范彬彬?非要让她死不成?”我大声喝道。
“我没有,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会死呢?”听到我再次说道“死”字,阿花脸色大变。看见远处有几个人影走了过来,我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摇摇头说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我牵着驴走开了。
老赵给的地址很好找,说是农民,其实就住在离基地不远的地方,人家见我下着大雨回来还驴,感动地非要拉我坐下来吃中午饭,盛情难却,我只好边吃边和主人闲聊。
正说着呢,电视里面演起了一部鬼片,女主人公也是个演员,因为养小鬼而遭到反噬,最重精神失常跳楼死了。“这也太能编了啊,养小鬼哪有那么大的危害?”我对这部的编剧电影嗤之以鼻。
“可不敢这么说。”女主人打断了我的话:“因为养小鬼死了疯了的演员可不少见,我就知道好几个呢,听说她们养的都是泰国的小鬼,厉害着呢。”
“泰国?”我心里一惊,范彬彬养的小鬼不就是泰国请来的吗?
女人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男主人狠狠一眼打断了:“娘们家一天到晚就爱说这些有的没的,去,再弄两个菜,我和小兄弟好好喝两杯。”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我从农户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擦黑了。刚走到酒店门口就碰到老找他们。老赵一见我就哈哈大笑,“刚说给你打电话呢,走走走,吃小龙虾去。”
我们来到一家夜市摊子上,老赵刚点完菜,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正准备挂掉,阿强凑过来说:“接呗,说不定是哪个群众演员想跟你潜规则一下,指望你帮她在剧组争取个小角色什么的呢。”
还有这种好事?一想到这儿我就兴奋起来了,赶紧接起电话。“是刘伟吗?你好,我是范彬彬。”电话里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声音。
“你怎么换电话了啊?”我纳闷地问,我记得我手机里存着她的电话啊。
“什么换电话?我一直就是这个号码啊?”范彬彬一头雾水的说。
嗨,看我这个猪脑子,我手机里存的是几天后死而复生的范彬彬的电话,现在这个打过来的明显是还活着的范彬彬啊。为了以后记着方便,干脆就管她们叫范1、范2吧。
“哦,是我记错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会儿方便见个面吗?我有些事情很好奇,希望你能替我解答一下。”范彬彬在电话里问道。
“晚一点儿吧,我正跟剧组的朋友吃夜市呢?”我要是这会儿走,搁老赵的脾气非跟我翻脸不可。
“我去找你吧,哪一家?”范彬彬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直接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说道:“老地方。”
见我挂了电话,阿强挤眉弄眼地问:“看看,我说对了吧,现在这些群众演员就爱走这些歪门邪道,你可得把持住啊。”
我白了他一眼:“人家可不是群众演员,是大牌。”
老赵不屑地瞅着我说:“大牌能找你?你怎么不说是范彬彬呢?”
我没理他,冲着老板喊道:“再来一份麻辣小龙虾,加副碗筷!”
没多久就见一个穿着风衣,带着黑墨镜的女人款款走来,我一瞅,可不就是正主吗?赶紧站起来挥手示意。
范彬彬看见我,快步走了过来,我连忙拉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她坐下后摘了墨镜,老赵三个人顿时目瞪口呆,阿强刚喝了一口啤酒,猛地被呛住了,差点儿把肺咳出来。
“我看大家面熟得很,都是剧组的吧?”范彬彬问道。
“是是,我们都是道具组的。”老赵赶忙站起来说。
“不用这么客气。”范彬彬冲老赵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老赵坐下后,悄悄冲我伸了个大拇指,我装作没看见。
(。)
第112章 送菜()
手掌劈到鬼婴脑袋上的时候,发出了一道流动的银光,在银光的照耀下,我感觉好像劈豆腐一般,轻易就削去了他大半个脑袋。没想到这家伙生命力如此顽强,顶着半个脑袋就朝我扑了过来。这哪儿能惯着他啊,我对准他张开的嘴就是一拳,“砰”的一声响,这家伙的牙齿飞的满屋子都是。
鬼婴吃了这一下,身上刚刚吸来的鬼气呲呲地顺着开了瓢的脑袋往外冒,马汉民张着大嘴拼命地吸,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竟然想到了“瘾君子”这个词儿。
我向前迈出一步,再次举起右手,鬼婴脸上呈现出深深的恐惧之色,嘴里叽里呱啦的大喊着。“到现在还敢废话,真是不知死活!”我对准他剩下的半个脑袋就要砍去。“他说他投降了,让你饶他一命。”马汉民突然喊了一声。
“什么?投降?”我的手硬生生停在了鬼婴的头顶,我奇怪地问马汉民:“你懂泰国话?”
“我哪儿懂这个啊。”马汉民吸收了漏出来的鬼气,精神明显好了一些,走过来说道:“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泰国话,是鬼话。”
我说呢,我怎么一个词都听不懂,这家伙说话语调又怪,语速还特别快,感情人家说鬼话连篇那是真有出处的啊。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啊?”我好奇地问。
“不用学,等你死了你自然就会了,全世界的鬼话都是想通的。”马汉民撇撇嘴。“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行了,赶紧问问他为什么要害范彬彬,谁派他来的。”我对马汉民说道。
马汉民点了点头对着鬼婴叽里咕噜说了起来。“他说了,你得保证饶了他他才交代。”
“哪儿那么多条件?你跟他说,要是老老实实交代了我还能给他个投胎的机会,要不然就等着到地府把十八层地狱坐穿吧。”一个俘虏神气什么。
两个鬼东西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就见鬼婴沉着个脸想了半天,才张嘴跟马汉民说了起来。真是个贱骨头,非得我逼着才肯招。一想到马上就能了结这事儿了,我心里一阵轻松。
“他说范彬彬拿了他们大法师的宝库钥匙,他们就是想拘了她的魂魄问出钥匙的下落。”马汉民这个翻译当得挺称职啊。
“你问问他,他们的大法师是谁,宝库又是怎么回事。”我一听见宝库俩字,眼睛都绿了。
鬼婴皱了皱眉毛,看了我一眼,继续跟马汉民聊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股熟悉的波动传来,鬼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子猛地炸裂了,化作鬼气消散在了空中。
“这家伙还会遁术?”马汉民吃惊地张大了嘴。
“毛的遁术,这家伙是被人下了禁言咒。”我懊恼地说,失算了啊,早知道应该把他带进小世界再审的,在那儿什么咒都是白给。
“他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奇地问马汉民。
“他好像就说了两个字:送菜。”马汉民回忆道。
“送菜?坏了,这幕后的混蛋该不会在酒店的菜里动手脚吧!”我大吃一惊,吩咐马汉民:“我去后堂看看,你的女神就交给你保护了。”
这二货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对着我拍了个poss,“你放心,爆发吧,我的小宇宙。”
我匆匆忙忙跑到后厨,一个高高胖胖的厨师一把拦住了我,“小伙子,后堂可是闲人免进的。”
我哪有时间跟他扯淡啊,用力一甩胳膊,嗯,人家纹丝不动,要不怎么说厨子福利好呢?我赶忙从钱包里掏出两张大红钞票塞进他的手里,“行个方便啦,范彬彬小姐非要吃一碗汤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大厨没理我,把钱举起来对着灯光照了照,塞进了裤子口袋,这才喜笑颜开地说:“就这点小事儿啊,哪儿还用兄弟你动手?你坐着等就行,我来注就行了。”说完,高高兴兴地转身去了灶台。“记得打两个荷包蛋啊。”我喊了一声,大厨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我立马抓紧时间检查起菜来,下毒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了,咱国家对这个管制的还是比较严的,怕就怕什么邪术不是?什么黄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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