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偏要作弊呢?”
“你,你不仗着是班长就为所欲为,你要不换,我就告总教官去。”
宋美晴转身就走,哪知身后就传来笑声。
“我就说她还是个小鬼,连这点儿玩笑都开不起,真是无趣。”
宋美晴一下转过身,就看秦素已经抱着轩辕家那颗已经被敲下两个凹印儿的红色头盔,与她擦身而过,只扔来一个戏谑的眼神。
“小师妹,周师兄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啦!”
秦素一边说着,就直接爬上了一驾飞机的驾驶舱,而穿着林家飞行服的男飞行员立即坐上了几乎排不上多少用场的副驾位。
宋美晴气得跺跺小脚,锦业就走了过来。
“宋小姐,之前你给我家打了个很有良心的分数,我轩辕锦业在此先谢过了。接下来的试验,希望你穿着林雪忆的衣服能安全归来。若有什么意外,若不嫌弃,下机后你大可以叫我一声儿,一定为您排忧解难。”
宋美晴被酸满脸绯红,咬着唇,有些手足无措。
锦业又说,“哦,我相信你绝对不是林雪忆那种喜欢背后使坏手儿,坑害咱周中尉身上的我家小妹制的衣服。在下先谢谢啦!祝你一飞冲天,平安归来。”
说完,行了个痞气十足的军礼,晃着手指退回了人群。
当五架飞机划出五道雪白的长弦时,地下的人都紧张地仰着脖子,一边惊叹地看着飞行员做的各种惊险的飞行动作,一边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结果。
这时,那秘书回到林雪忆身边,做了个“OK”的手式,林雪忆冷笑着扫了轻悠等人一眼。
此时,地面上的各家公司和观众们,都不知道飞机上的实际情况。
然而,在飞机调试室的无线电通讯台里,可以听到各种或郁闷或惊讶或低咒的声音,以及第一时间传回的飞行服试飞效果。
“哎呀,我的腰上裂了缝儿。”
“哦,不好,我的钮扣掉了,天会不会坠机啊!总台总台,我们要马上反回。”
“好冷,不行,这才三千米,还不如穿我的军服暖和,这料子也太薄了,一点儿不保暖。”
“切,你那算什么,我他妈现在已经快冻成冰棍儿了。”
“我这里还好,就是这衣服太保暖了,哥们儿现在背心都有点儿热了。”
周中尉一句话,惹得其他飞行员齐声“切”了他一句,众人笑开。
“周师兄,你背心热怕不是衣服太暖,而是背后坐着一小美人儿,被人家那火热的眼神给烤的吧?”
“靠,秦小素师妹,请你留点儿口德。怎么平常在班上你就冷冰冰的装老练,这上了天就这么恶毒啊!”
“我就事论事儿,不行么?咦,这怎么……”
“胡说。咱美晴小师妹正认真察看飞行数据,比你那架子端得还漂亮。”周中慰朝后方瞄了一眼,一切正常。
若是以往,宋美晴听到这种调侃早就忍不住开嗷了,可现在她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紧紧帖着座位,一动不动地坐着,感觉自己身后似乎又传来一道撕裂声。
当周中尉又兴奋地做了两组动作时,姜美晴终于受不了尖叫起来,周中尉方知不好,才将飞机调转回航。
当舱盖一打开,就听到一连串的喷嚏声打出。
周中尉忙关心询问情况,宋美晴直摇头说没事儿,也不让人扶下机,兀自在机内待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下机。
然而,就在她下机前,其他早降落的飞机上,下来的人,那情况就是五花八门了。有的人掉了钮扣,吓得脸色都青了。有的人嚷着冷死了,立马就裹上两件毛毯子还在哆嗦。更有人的衣服直接开裂,不成形儿了。
当然,这些飞行服已经被自动淘汰掉。
周中尉迎上秦素,奇怪地问,“你衣服上怎么有个口子?”
秦素回头看了下自己手腰侧裂开了个三寸来宽的缝,疑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坏的,怎么你做了那么多动作,身上一点儿没坏啊?”
两人就此讨论着,都没人注意好不容易爬下机的宋美晴。
唯有锦业最先盯上她,迎上前,同时林雪忆见秦素那方成功了,也朝宋美晴跑来询问试穿情况。
“你不要过来。”
宋美晴一看锦业跑来,立即大叫,就僵在原地不走了,双手紧抱着胸口,众人都以为她也被冷坏了。
锦业立即脱下外套,“哎呀,你冷就说一声嘛,反正穿梆的又不是你一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来来,哥们儿把带着体温的外套借你……”
嘶啦一声响传来。
“咦,什么声音?”锦业问,还四下找。
“讨厌啦,你给转过去。”宋美晴急得大叫。
又是嘶啦一声。
“啊,小宋同志,你背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哟,好大一块布呀,你……”
锦业夸张地大叫,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混蛋,你给我闭嘴啦!可恶,你还看,你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狗眼,该死的,轩辕锦业——”
宋美晴几乎是恼羞成怒,背后开裂的衣服根本阻拦不住,像花瓣似地散了开,在美背全裸前,她不得不抓过锦业的衣服将自己牢牢裹了起来,又狠踹了锦业一脚跑掉了。
“哎哎,宋小姐,这穿梆的是别人的衣服,你也不用那么害羞跑掉吧?记得还我的衣服啊,很贵的法国进口货啊!”
顿时,这又惹得全场一片大笑。
此时此刻,最后的胜利者已经不言而喻。
但在宣布结果前,一个人被两个兵扭押到了评审们跟前。
“报告,我们抓到这人收买飞行员在试飞过程中作弊,故意损坏飞行员的飞行服。还有,上次参观时,打扫卫生的阿伯说有看到这个人出入过天狼星仓库,他今天穿的鞋跟当日留在案发现场的鞋印一模一样。”
“他是谁带来的?”
“报告,这个人是林大小姐的秘书。他刚才就是利用这个身份给飞行员送衣服,而趁机行贿,这是他交给飞行员的凶器。”
秦素闻讯过来,拿过那凶器一看,“我说我衣服怎么好好的,穿就坏了呢。师兄做的飞行动作比我的还剧烈都没坏呢。我这个裂口的开向都不对劲儿,原来是刀子给划的呀!不过……”
她朝一旁轩辕家人笑道,“就算是裂了道口,影响也不大,保暖,透气,效果都很好。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这个袖口的松紧设计,舒服又方便。再也不会害我挂到那堆花花绿绿的按钮和小开关了。”
在林雪忆挨了林少穆狠狠一巴掌,被直接带离现场时。
锦业一声欢呼,众人齐齐鼓掌祝贺,轩辕家终于拿到了飞行服的独家制作权。
轻悠抱着母亲,双双眼眶泛湿。
“娘,我们成功了!”
“嗯,我们成功了!”
轻悠被兄弟姐妹们抛上了高空,她尖叫着,看着蓝蓝的天空,心里高兴地叫着:亚夫,我们又一次打败了林家,你看到了吗?天哪,我真想第一个让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
与此同时,北平。
菜市口一声长喝,数颗头颅咕噜噜地滚下,溅湿了斩首台,台上木头已呈深褐色,不知道被多少血肉浸染得已经看不到原色了。
皇城内,一辆最新式的直升机开动螺旋翼,扬起一片风尘。
此时,龙村冶也带着一群高级军官,列队恭送织田亚夫离开。
风声呼啸中,身着黑色军服,身后的披风在空中霸道飞扬,将那冷傲凛冽的气势衬托得让人不寒而栗。
对于站在另一边的亚国傀儡皇帝及其臣子而言,此时再不会对男人那过于漂亮的外貌,存在一丝一毫的轻视和不屑了。
这个看起来俊美无双的男人,简直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胆子小的人甚至连正眼也不敢看,私下里听说男人曾为了拒绝皇家联姻,而将自己府中的佣仆砍成一块块儿的事迹后,那最后一点点轻慢不屑之心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龙村,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再失望。”
“殿下放心,绝不会再有下一次,如若不然,龙村愿剖腹以谢殿下栽培。”
织田亚夫微微含首,目光递向了龙村身后的荣泽英杰,荣泽英杰立即重重地行了一个俯首大礼。
织田亚夫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踏上了直升机,机门轰隆一声关上了。
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那是最近一次,轻悠寄来的信。
——亚夫,我好想你,每天都好想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宝宝,我回来了。
------题外话------
吼吼,亚夫回泸城啦,亚国情势又将有大变哦!
帝国奢爱 45。中标,破镜,第一
竞标会终于圆满落幕。
对轻悠来说,这不仅是她和母亲的荣耀,更是全家人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获得的丰硕成果。
同时,轻悠也没忘记在这一过程中,给予自己支持和鼓励的长辈们。
待欢呼一过,脚终于沾了地,她立即跑去找卫将军。
那时,卫将军正在跟自己得意的几个弟子交流之前上机的心得体会。
一看到轻悠过来,卫将军刚刚还算慈蔼的面容,唰啦一下拉了下去。这情形惹得旁边的周中尉和秦素,立即别脸偷笑,就被老师横了一眼。
轻悠上前行了个大礼,认真又诚恳地表达了谢意,以及未能成为卫将军弟子的遗憾。
卫将军立即冷哼一声,“说什么假惺惺的客气话,你根本就看不起咱们飞行学院。难道当一个为国家民族杀敌抗辱的英雄,还比不上当个小小设计师更有意义么?”
轻悠淡笑道,“师傅您说的对,设计师做的事当然没有战士们保家卫国来得意义重大了不起。可是,正因为这个没什么了不起,我才更要做好我的设计工作。要是人人都去当飞行员,谁给咱们飞行员设计这么好的飞行服呢!”
噗嗤噗嗤的笑声响起。
卫将军登时气得喷了,“胡说!古人有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你就那点儿出息,只想设计个衣服,了此余生。我听说,你之前带着你的族人们逃离军阀追杀……”
卫将军心头也生了同姜母一样的爱惜之心,忍不住把从姜母那里听来的事说了出来,想要轻悠加入空军。
旁边的弟子们听了之后,也对轻悠刮目相看。
眼前的女子,在面对他们全校最敬重的师长时,亦毫无畏色,不亢不卑,应答如流,态度诚恳又不失幽默诙谐,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明亮而清澄,都是自信和坚定。
待卫将军发泄完,轻悠才道,“师傅您说的都没错。只是,轻悠以为,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而在此时,这个阶段,我觉得我最适合的就是陪在家人身边,让我们的天锦坊重获新生。就像您现在身处教官之职,将冲锋陷阵建功立业的第一线,留给了您身边的优秀弟子。”
轻悠又深深一拜,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希望卫将军能接受她这片诚意。
她这般聪明懂事理,辨才一流,让卫将军心里是又爱又恨又不舍,一时就梗在那里赌起气,不说话了。
姜母闻讯赶来,帮忙打圆场,气氛才又好转。
最后,轻悠表示,“如果师傅不嫌弃,轻悠为您设计一套独一无二的礼服,为您参加竞标会庆祝晚宴穿,好不好?”
卫将军扭头沉脸,不置可否。
旁边的周中尉和秦素很熟悉老师的脾气,知道这是半推半就的表示,给轻悠打了个眼色,轻悠立即顺杆爬地上前拉住了卫将军的手,小女儿似地摇了摇,就像对父亲一般撒娇耍赖,终于把此事抹平了。
这方回头,民众评审员的代表们就找上来了。
“轩辕小姐,您之前说要为咱们设计普通人都能穿得起的衣服,不知道你们天锦坊的春装发布会什么时候召开啊?我们可等得脖子都拉长了。”
轻悠立即将棒子传给了哥哥姐姐们,锦业接到后,登台高呼,“明天就是我们轩辕家的新装发布会,届时欢迎各位父老乡亲、记者朋友莅临现场,交流指导。”
宝月直拉锦业的袖子,似有话说,可他大爷回答众人的疑问,得劲儿十足,宝月急得最后也忍不住挤上了高台,说到场者均有神秘礼物相送,限量五百人,早到早得,送完为止。
顿时,全场气氛再掀高潮,镁光灯差点闪瞎了人眼。
……
轻悠好不容易溜出人群,喘口气,一瓶热水送到她面前。
她抬头看向来人,露齿一笑,接过水杯,“恺之哥哥,谢谢你。”
姜恺之眼眸闭了闭,褪去了那一瞬间过于热切的眼神,稍稍平缓了几分心情,才道,“我妈说,你就顾着讨好卫将军了,她也想讨一套免费的礼服,不知道你什么时间有空帮她做?”
轻悠立即表示,母亲的手艺一流,待明天家里的新春发布会一完,就和母亲亲自上门致谢,给姜夫人量身选料。
姜恺之听完,又问,“那我呢?”
轻悠干干地笑两声,“那个,恐怕做了姜阿姨的,你的就来不及在晚宴前做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脸颊被用力掐了一把,清明的眼眸一下变得深黯痴凝。
他立即以笑掩饰,“得了,哄你的。到时候你只要把我送你的那条链子戴上参加晚宴,让我瞧瞧,就行了。”
她尴尬地捂嘴,“恺之,你送的链子是不是给那种体形特宏伟的姑娘准备的,为什么我手腕都套不上,一圈太大,两圈太小,是不是必须得改改。”
咚,脑袋又被敲了。
“笨蛋,那不是戴手上的,那是戴在脚上的。”
“啊,脚链?人家又不是犯人,怎么要脚链啊?”
“你给我贫。”
“别敲了,把人家敲傻了我就把链子送给黑黑。”
“黑黑?谁是黑黑?”(大家还记得黑黑是谁不?)
“嘿嘿,我就不告诉你。”
两人孩子气似地打闹起来,正高兴时,姜恺之的勤务兵跑来,说有紧急事务要他赶紧回大总统府。
本来姜恺之奉母命要亲自送轻悠一家人回城,这也是姜母想趁机给儿子多制造机会,不想大哥来人,姜恺之也只能听令,匆匆离开了。
之后,轻悠同家人,和贾家一块儿坐了来时的大卡车,边聊边回了城。
庆功会安排在了三日后的周六晚,而这三天,轻悠和家人们为了趁热打铁,在新闻报道和各方媒体积极活动时,马不停蹄地准备春装的发布会和售卖会,比起之前准备飞行服样品,更忙得不可开交,脚不沾地。
当然,在拿到军队的专营订单这第一炮胜利打响后,接下来的新春发布会也是意料之中非常成功,当日仓库里的存品就被订购一空,可以说在接下来的三个月,轩辕家的生产线都不会有休息的一天了。
不管是流水线布料生产,还是高端成衣的定制,已经达到饱合状态。
这让轩辕家的男人们开始将心思动到了继续买地,扩建厂房,满足更大生产量需求的问题上。
女人们也开拓出了自己的事业天地。
首先是宝月,在新春发布会上,除了她一流的心算能力,更展示出了良好的销售组织能力,公关能力不压于锦业,锦业一高兴就交出了自己大把的客户关系,宝月将销售环节处理得比男人更细致完美,让天锦坊的业绩直线飙升,获得了家人们一致的认可和赞美。
其次,锦纭和姐姐锦绣共同研究针织机,织出了越来越多的特色饰品,当日发布会时,姐妹两的摊面前站满了喜好时髦的小姑娘。
由于她们的织品彩用了低廉经济实用的棉麻线,立即受到了普通少女们的支持和喜好,以至于这股风潮吹到了上流社会,刮起了一阵低调朴系的少女风。
后来有报纸的时尚版块甚至这样评论两人的作品,是国民政府开府以来,第一个由平民刮向上流社会的流行风潮,历史第一最。
最后不得不说一直让众人看不起的四娘,性格懦弱,胆小,墙头草。可是她的脾气却是家中最好,最能忍让的。在家里风气日渐开明的今天,四娘也勇敢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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