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下巴一哼,“咱们新时代女性,敢说敢当,一言即出,十匹马也追不上。”
那小眼神儿一垂,一只小手爬上他坚硬的胸膛,在熨烫得平整如新的黑色军服领上,来回滑动,挑逗味儿十足。
“很好。”
他的眼神顺着那只纤纤小手,缓缓移动,酝酿着一场涛天欲火。
“今晚,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抚上想往已久的俊脸,感觉那条条血脉下的火热跳动,一下一下撞击着手心的博起,双手一下缠上脖子,小脸爱怜地轻轻蹭了蹭男人已经汗湿一片的脸颊。
轻声吐呐,“我是不是应该再加上一句,欲仙欲死呵?!”
此时,电梯铃响。
他将她重重一抱,托着小圆屁股,以面对面双腿缠腰的放浪至极的姿势,走出了电梯。
当走廊上明亮的灯光一照进眼里时,她的羞耻心又冒了出来。
嚷嚷,“亚夫,放我下来啦,会被人看到的。”
他不以为然地冷哼,“现在才知道害羞,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个女人磨磨蹭蹭,你不觉得丢脸?!”
她嘟嘴反驳,“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哦……”
他一用力,她就撞上了……
欲势待发!
“就是女人也不行!”
他恶狠狠地,力气大得快要把她捏碎了似的。
森亮的眼神宛如尖刀,迸射出炙烈的火焰。
好像她再反驳一句,他就会吃了她似的。
她哼哼一声,也不跟他拌嘴了,小脑袋一埋,拱进他怀里藏起来,掩耳盗铃好歹还知道一点点羞耻吧,寥胜一无咯!
相处这么久,她越来越清楚他的脾气,其实他对她,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纸老虎。
砰,男人一脚踢开了大门。
女人吓得抬起头,只看到印度门房的红色包包头一晃而过。
心说,看样子真的气坏了。
好可怕,新仇加旧恨,这要算到什么时候呢!
走进客厅时,她瞄了眼古老的德国式壁钟,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已经过了她预定的火车回程时间。
要是告诉男人说,她必须在明天早上五点前赶回家,他会不会直接剖了她皮,吃了她的肉啊!
“亚夫,啊——”
身子蓦然失重,在空中滑过一个抛物线,重重摔在了厚厚的床垫上,弹了一弹。
哐哐的钢铁摇晃声中,罩顶的紫红色蕾丝纱帷,摇曳颤抖,水晶帘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那激烈的碰撞,仿佛她瞬间加速的心跳。
更像
他一贯坚持的速度。
她的脸一下如火烧,在他缓慢而利落动作中,整个身子都似浸在了大火中,内心深处埋藏许久的欲念也同时爆发。
“亚夫……”
她的声音发颤,喘息得厉害。
她的娇情媚态,深深印入他眼里,勾引出一种极疯狂的冲动。
他不说话。
每跨进一步,就甩掉身上的一件赘物。
黑色武装带。
黑色的皮枪带。
黑色的元帅服。
黑色的军长裤。
黑色的长筒军靴。
当他跨上大床时,她的灵魂也仿佛沉进了那两湾黑潭中,无可自拨。
白色衫衣飘下大床。
宽阔厚实的胸膛呈现在眼前,左肩头上一道白色刀疤,让她心神俱颤,指尖滑过每一个凹凸起伏。
宛如,描绘着两人从相识、相知、相恋、相爱,一路走来的坎坷之路。
他低下头,目光紧锁着她。
突然一个倾身,将她推回大床。
壮硕的胸膛压下来
如山岳般厚实有力
密致柔韧的肌肤相帖,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
她的心,深深叹息着。
这就是她要的——
汗水,男麝,清草,泥尘,混和起来的男人味儿。
这个世界上,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够带给她这个感觉。
激动,雀跃。
安心,踏实。
不枉她翻山越岭,飞越茫茫大陆,度越重重难关,来到他的身边。
“亚夫……”
他埋进她的温暖中,长长地喘出一口气,“悠悠,宝宝,你真是上天派来的妖精!该死的,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小磨人精!”
罗帷深深中,一场热情缠绵的大战正式打响。
织花的墙纸上,映出一浪浪翻涌起伏的情潮欲浪,大帐中传出一道道高低粗浅的喘息和吟哦。
壁钟的黑针走过一格又一格,绕过一圈又一圈,咚咚咚咚的撞击声,悠悠回荡在室内。
夜色深浓,激情的火焰也越烧越炙,魅惑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不休不止。
有情之人,有情之夜,爱欲未央。
……
当亚夫与轻悠激情重逢离开后,楼下大厅里的公子小姐们再按捺不住旺盛的八褂之心,朝事件的核心人物之一——瑟琳娜靠拢。
来泸城这么久,瑟琳娜终于有了众星拱月的满足感。
某名媛问出所有人的心声,“夫人,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瑟琳娜翘着兰花指,摇一摇,“秘密,恕不奉告。”
某女不死心,开始旁敲侧击,“夫人,听侍应说,亲王殿下带着那女人到了楼上的禁区呢!”
众男女都爆出低呼。
话说这百乐门进来也不容易,但就算你进来了,允许活动的范围也分了等级,受了限制。那“禁区”,便是三六九等里,最高的等级。就是那位地位一流的厅长公子,也没资格上去。
瑟琳娜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他可是亲王,不是某些自以为是的阿猫阿狗。”
这一句话就挑了八成以上人的脸面儿,有人心下不爽了。
“夫人,您不是亲王殿下的女朋友么?怎么您心胸就那么开阔,看着自己男人脚踏两只船,还能喝得下。”
瑟琳娜朝那酸气十足的方向一看,笑了,“白小姐,真不好意思,我自认不是那两只船中的任何一只。不过,以白小姐这般姿质,倒是巴不得成为其一很久了吧?”
白莺莺被明褒暗损得立即涨红了脸,却又咬牙不愿就此示弱。
“亲王殿下向来彬彬有礼,温文尔儒。我相信,今晚的一切只是个误会罢了。说不定,他抓住的那个女人,正是对他们东晁帝国有害的危险份子。”
瑟琳娜古怪地看过去,问,“白小姐,你这是在辱骂自己的同胞呢?还是在侮辱同样身为亚国人的你自己?”
白莺莺登时失了声。
周围的低议声一下高扬,众人纷纷投来了不赞同的眼光。
就算众多名媛喜好追逐帅哥英雄,可国界的分野,也让她们多数只站在一旁围观,并没那个真胆子敢产身涉入那个圈子。
所以说,玫瑰虽美,那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去摘。若是摘不到还被扎了手,流了血,得不偿失啊!
眼前的众人,再不济,也是富商之子,政员之女。可以凑凑热闹,却是不敢真的越过那道“国家和民族”的政治底限。
白莺莺气苦,自知今晚其实是被当枪使,闷闷地哼了一声,“我当然没有辱骂自己和同胞。但有些人,已经与人狼狈为奸,也不是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事。”便转身要走。
瑟琳娜这一听不得了,放下手中杯,喝问,“什么叫狼狈为奸?你自己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有本事,也让亚夫带你上禁区里去溜溜啊!”
都说表子无情,倒真应了这话。
她前一句拿“国家民族”吓唬白莺莺,这女人下一秒就把自己别干净了,讽刺轻悠。但跟轻悠比,这女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好祸色。
说的什么清清白白的雏儿身,实际上他们早就调查出,这女人只是个从没落大户逃出来的小妾,身子早破了。
白莺莺脸色僵硬地站在原地,仍嘴硬,“夫人这么说,就有失公允了。禁区可是谁能随便进的么?就算是夫人您,也不行吧!”
瑟琳娜脸色扭曲了一下,就吼,“谁说我不行,我现在就进给你们看看。有胆子的,就跟我一起来。”
事实上,瑟琳娜的确不行。
且她还一直为之努力中……
之前她好几次死皮赖脸地到海景别墅,也就是为了说服织田亚夫为她牵线搭桥,想认识黑龙组的向大少,都没成。
虽然向家与英国、美国和法国的关系都非常密切,可对方就是不理睬她。她不想托国内的关系,就想以自己的手腕跟人交上朋友,所以常常泡在这百乐门里,希翼能有机会碰上。
然而,这场子里她能去的地方比跟前这些少爷小姐自是多了不少,却仍然无法靠近那个传奇似的男人一步。
现在大话已经放出去了,她就是硬着头皮也要去撞上一撞。
那时,向大少正跟锦业在三楼的全封闭式包厢里,啖酒谈事。
接到阿豹的报告,向大少玩味儿地摇了摇酒杯。
阿豹说,“少爷,我去打发走她。”
锦业奇怪,“我家小七好像跟这位公爵夫人很熟。”
向大少有趣地瞥了一眼,“怎么,四少想要英雄救美?”
锦业摇头一笑,“如果大少看得起小四,不如卖个面子。毕竟,人家是姑娘家,都主动这么多次了,咱们做男人的至少也绅士一下,不吃亏。”
向大少对此并没多大意向,遂摆了摆手,阿豹立即明白了意思,出去报告这个难得的好消息。
瑟琳娜忐忑不安地等了半晌,没想到竟然让她蒙上,忍不住呼喊上帝画十字感恩。
心说,轩辕轻悠果然是个大福星呐!
五分钟后。
在激烈交战的大门外,多了一群帖壁听墙角的男人和女人。
“……啊啊啊,不,不要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家伙!”
此时的泸城最流行的就是楼板屋,虽然百乐门这片禁区是实打实的欧式水泥石板制,可也喜欢包木装饰,隔着墙体传来的声音也格外的大。
众人一听,登时就忍不住红脸喷鼻血了。
“老天,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瑟琳娜只听了一下,就立即闪开了,见众人不信的模样,气定神闲地娇笑,“怎么不是了?你们不知道,光德亲王平日看起来穿得周正硬派,道貌岸然,其实骨子里可是个百分百的禁欲系。一但剖了衣服……”
“……亚夫,人家要死了啦!”
“小东西,之前是谁大言不惭,说还要欲仙欲死的?”
“……呜呜,不要不要,太多了……我错了……”
“现在认错,太晚了!”
众人眼眸大张。
突然一声重响隔着墙壁重重地传来,吓得众人立即从撤了耳朵。
可还是听到墙那边,传来一下一下的重击,撞得墙面上的西洋画都微微晃动了,简直让人叹为观止,难以想像——里面的战况有多么激烈,那画面会是多么令人血脉喷张。
“现在,你们懂了吧?”
男人捂鼻子,女人捂着脸,纷纷点头,想要遁走,却又忍不住驻住聆听。
全部深刻地了解到了什么叫“禁欲系”?!
于是现场开始讨论起了相关知识,说得不亦乐呼。
突然,房间里的声响消失了。
众人还没回过味儿时,那大门就被拉了开,俊美如神的男人只套了一件厚重的黑色及踝浴袍出来,头发上还滴着小水珠,可以想见这是暂时休战,入浴更衣了。
看到众人搔墙帖耳的模样,再看到那个始作怂恿者,一张俊脸瞬间沉到底。
“瑟琳娜,你是不是觉得在泸城的日子太清闲了?要不要我给你找点儿有趣儿的事做做?”
这样威胁气十足的话,谁还敢接。
瑟琳娜一边往后缩,一边朝那喊,“我,我只是想来看看悠悠好不好?我们姐妹这么久没见面,都没说几句话,你就把人给我劫了去。
人家担心一下朋友,难道也错了吗?你还是堂堂男子汉,有必要,必要那么欺负一个女孩子吗?你不丢脸,我都替你丢人!”
这话未完,她就跳上电梯跑掉了。
丢下一堆被抓了现行跑不掉的炮灰,面对男人勃发的怒火。
……
天光微亮时,轻悠已经陷入沉沉的黑香甜梦中。
这一夜,对于她来说,即漫长,却又短暂。
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饿得难受了,口也渴得不行,她无力地闭着眼哼哼,很快就有人给她喂水喂吃食。
这感觉啊,真像幼时隆冬懒在热炕上,母亲就会把煮好的糖心蛋端到床边,一口口喂懒床的她。
不过以前母亲喂完后,就会轻斥她一声“小懒鬼”,拍拍她的脑袋让她继续睡,就离开了。
现在,那个伺候的家伙趁机揩去她许多油,甚至又变本加厉地折腾她两三回。
等到她再醒来时,又不知身在何处。
有时,是在帖满古典花纹的浴池里,被热呼呼的水泡得身子都发皱了,还有一只可恶的狼爪在她像被车轮辗过的身子上爬来爬去,肆意点火。
有时,是在阳台边的贵妃椅上,柔软的垫地被两人的重量压到底,她明明嚷嚷着要小睡一下,还是被某人给撞醒。她骂他是永动“鸡”,他就狠咬她的脖子,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记,动给她看。
甚至有时,在大大的西洋衣柜里,他也能开辟战场。她骂他神经,他就会凶狠得触到她的神经底线,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地欺负她,折腾她,把满衣柜的架子都给做断了。
于是,这个疯狂的男人,从大床,沙发,伯爵椅,公主榻,浴室,阳台,客厅的阿拉伯地毯,一直到每一间房的大床,甚至是门板儿,都没有放过。
这次他发明的那些古怪体味,新战场,一次又一次突破她的承受底限。
等到她终于有力气询问,今昔何昔时,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布满了他的爱痕。
“你这个色鬼,色狼,永动鸡!”
“悠悠,”已经魇足的男人挑起小下巴,目光中是慵懒的笑意,“还有力气骂人,是不是还想再吃一次鸡肉大餐?”
“啊,讨厌,不要脸!”
她郁愤地推开人,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
他精准地一巴掌拍在翘一臀上,呵笑道,“时候不早了,再不起来,你哥就要拿冲锋枪进来抢人了。”
“呀,这几点了?”
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朝壁钟方向望过去。
男人好心告之,“五点。”
就被扔了一块大毛巾,轰出房间。
轻悠一边穿衣服,早备好的毛衣和呢子长裙,还有一件奢华至极的白色貂毛大衣,一边盘算着,才五点,这时候赶回应天,下午到家,应该可以让大哥帮忙唬弄过去吧!
待她穿好衣服出来时,男人也已经换上了一套全新的黑色军装,笔挺如松的身姿线条,衬出军人特有的刚毅气质,真是让人移不开眼,帅气逼人。
他正在整武装带,她上前接过手,将皮带穿进皮扣里,固定好,再从肩头到腰间略做调整,黑色武装带泛着皮革特有的光泽,服帖在男人的身上。
雪白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皮纹,黑与白的对比,让男人垂下的眼眸,慢慢变深。
他俯身将人儿托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问,“现在就走?”
“嗯。”
她懒懒地回应,小脸和眼底,都有着浓浓的不舍。
“几点的火车?”
“最迟,七点吧!”她轻轻捋着他微湿的发梢,都开始不适应要分开的事实了,“咱上要六个多小时,到家能赶上晚饭,估计爹爹会少罚我和四哥跪一会大院。”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好啊!”
她抱着他的脖子,嘻嘻笑起来。
那是许久不见,心熬过了种种的不确定,和满天飞的绯闻之后,终于拥回渴望的幸福的安心和满足。
他抚抚粉红的小脸,心底微叹,“七点,我送你。”
“亚夫,亚夫,亚夫……”笑容一点点褪去。
此时,她就像孩子一样粘呼,抱着他撒娇,不住地用嫩嫩的小脸蹭着他有些青髯的俊脸。
“嗯,我在。”
这一夜,她似乎比平常更喜欢叫他,一直叫一直叫,就是在最累,累得连喘气都快没了的时候,她也一直唤着他,在听到他回应时,就会变得格外热情主动。
这是他从来没有尝到过的感觉。
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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