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不起,他更。对不起他的父亲,也对不起慕容清雅,他的一生都是错,他现在只是不想继续错下去:“你们想过去,除非我死!” 清雅,他们就要来了,十年前的悲剧还是在不断重演,你一定要好起来,你必须要好起来……
君山。山顶
慕容清雅再一次推开了姬近枫:“谁都可以救我,但独独你不可以!”
姬近枫再想上前,却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现在只有我能救你!”只有他肯,也只有他愿意。
他的脸色青白的跟鬼一样,他是魔教教主啊,又有谁有这个能力伤的了他?除非——
慕容清雅的手搭上了姬近枫的脉搏:“你输了多少内力给我?”难怪她现在静脉畅通,功力跟十年前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八成。”如果他不是要留取内力替她吸出金针,他会一成都不留:“清雅,对不起,让你就这样等了十年……”他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冒险来到这里——原来那个约定她是一直记得的,她从来都没忘记过他,她一直在等他……
“是我要说对不起。”手颤抖的伸到他的胸口,隔着衣料触摸他那恐怖得上横:“对不起,伤了你……”伤了他,让他不能赴约,原来这当年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现在是自食恶果。
赫连平夏再也看不下去他们的拖拖拉拉:“慕容姑娘,你父亲马上就会上来,我们这里的人现在除了你,谁也没有能力再对付他。你以为他们上来之后,会放过我们魔教中人吗?”
不会,姬近枫只会死得更惨。
“陆公子会死,严姑娘会死,所有对你有恩的人也都会死。”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也知道这是事实,可是她才刚刚见到他,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天,他怎么可以再离她而去?
“我偏要说!”赫连平夏冲向她,就在姬近枫以为她是要帮她劝服慕容清雅的时候,她毫无预警的一掌劈向姬近枫。
慕容清雅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赫连堂主,你这是要?”
慕容清雅留恋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姬近枫:“虽然他功力不到两成,还受了重伤,但是不偷袭,我还是没把握可以打晕他。”慕容清雅舍不得他死,她更是舍不得:“慕容姑娘,你可以原谅我吗?”
慕容清雅听的一头雾水:“原谅你什么?”
转过头,她避开这样的眼神:“原谅我,当年杀了昊天堡堡主,却从来没有打算过要承认。”她赫连平夏一生光明磊落,却只有这一件事做得太龌龊:“我其实一直都在暗中跟着你。”
那是老教主的命令,她到今天才明白那是因为同命蛊的原因,所以老教主才会派她保护慕容清雅的性命:“那一天夜晚,我潜入昊天堡,正好遇到那个下流胚子劝你喝下药茶,我来不及阻止,只好——”她虽然一直很恨她,但是她是教主喜欢的女子,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污辱。
“是你?”看来她当年也错怪了池晚瑾——她不过是个为爱疯狂的柔弱女子,她那晚上的出现真的是意外,而不是存心过来陷害她。
赫连平夏再一次点点头:“确实是我,我杀了他,却把你丢在那儿受千夫所指。”她那个时侯认为,是慕容清雅把少主害成那个样子的。所以她也决定决不让她
好过——可是,她真的没想到,慕容世家居然会连亲身女儿也不放过。
赫连平夏诧异于慕容清雅的平静:“你不恨我吗?”
摇了摇头:“不恨。其实到底是谁杀了他并不重要,因为他该死,我也从没有在这一点上否认过。”如果她不是只差一点而晕了过去,她也会杀了他——杀一个该死之人,本来就没有错。
“呵呵,教主果然没有看错人。”赫连平夏突然上前制住慕容清雅:“再答应我一件事,替我好好保护教主,他已经没什么武功了,答应我,替我保护他一辈子!”
“你想干什么?”慕容清雅想挣扎,却徒劳无功。
赫连平夏苦笑了一下:“别浪费力气了,这是我们魔教独门的点穴法,在你头顶金针没除之前你是冲不破的。”教主不忍心点她的穴,但是她不:“教主要我告诉你,他在君山山顶的石头后面给你留了东西。”
赫连平夏看向山顶那块巨石的方向——很多年前,她好像也是站在这个同样偏僻的角度,注视着那个在雪中黯然神伤的女子。“不过,你好像也没必要看了……”是啊,没必要了,教主不会死,所以她也不需要去找他留给她的遗物……
慕容清雅的眼泪流了下来:“赫连堂主……”她今天什么都说了,是不是早就没打算活下去?她,应该是一直喜欢着她的教主吧?
抹去慕容清雅脸上的泪水:“不要哭,我没什么好可惜的,就算我这一次死不了让他知道我对你所做的事情我也活不了。”手缓缓的来到慕容清雅的身后:“金针流走时会伤到你背后的三处大穴,不过你放心,以你现在的内力,一旦金针不再,这点伤会立刻不药而愈。”
她会不药而愈,那她呢?“赫连堂主!”
“他都是喜欢喊我小夏的……”赫连平夏的声音渐渐微弱:“慕容山庄七夫人谢明月,是当今白道顶尖高手,你要小心……”
谢明月?
慕容清雅眼前闪现的是十三年前抱着轿门死活都不肯嫁入慕容世家的小姑娘,长着苹果般胖乎乎的圆脸,星星一样乌黑乌黑的大眼睛——那一年,她才十二岁……
现在的她,已经是武林顶尖的高手了吗?
君山。半山腰
眼看凌少浩就快要毙于端木老头的手下,王羽昕急忙射出手臂上最后一支袖箭。突然,一片桃色的彩缎飞舞过来,短箭已经落到了一个妖娆女子的手中。
“你是谁?”原本好似不共戴天的两个人,现在背靠背靠在一起喘气,眼底都写满了不可思议——王羽昕的袖箭不知道请了皇宫多少高手量身打造,连峨嵋派掌门跟赫连堂主都避不过去,现在居然就被眼前这个女子有如儿戏一般拿在手里把玩。
那名女子提起裙子对他们行了一个礼:“在下神剑山庄谢明月。”听好了,是神剑山庄谢明月,而不是慕容世家的七夫人。
“谢明月,谢明月……”凌少浩喃喃的念叨:“十三年前跟前任魔教教主在天门山大战三百回合的谢长亘的女儿?”不是说谢长亘战败,魔教趁机灭了神剑山庄,那个小女孩已经不知去向了吗?
眼睛里似有泪花闪过:“如果不是那天我爹爹刚好旧病复发,那个姓姬的老贼怎么可能会赢?”神剑山庄的剑法永远是最强的!她的每一个列祖列宗都曾今天下无敌,而她也不会例外!
“听说,那个老贼的儿子,现任的魔教教主现在也在山上?”好,很好,这还省得她到处去找:“姬近枫,你连当年的慕容清雅都打不赢,你凭什么做教主?”
缓缓的拔出手中的剑:“爹,明月今天对天发誓,一定要替你洗雪前耻。从新夺回我们家天下第一剑的名号!”
慕容清雅,她要让你知道,跟她相比,你当年的武功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
正文 七十三、最后一战
七十三、最后一战
君山。傍晚
他们太势单力孤,而八大世家为了报十年前的仇,这一次几乎是倾巢而出。他们根本就抵挡不住,只能一路撤退,一直到离山顶不过百尺之遥。
王羽昕遥望一下那几乎触手可及的地方:“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就到了慕容清雅所在的地方。不过,不退,就只有死!
“不退?”谢明月捂着嘴轻笑出声:“不退,那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剑光一闪,重伤之下的王羽昕都还没看清她的身影,谢明月却已经从新把剑收回剑鞘。鲜血喷的王羽昕满头满脸都是,王羽昕颤抖着手接过躺在他怀里的人物:“凌堡主,你——”他们是敌非友,为什么要救他,他不知道自己一直挺看不起他的吗?
谢明月的长剑自左向右,从他的小腹直切到他的右肩,而他的右臂跟肩膀粘着一点点皮,几乎被连根斩断。凌少浩的嘴张了张,好像是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惨叫出声惊扰到山顶上的人:“王公子,我一直都没有来得急谢谢你,谢谢你——”一路陪慕容清雅撑到现在这一步……
一直站在那里神情恍惚的。池晚瑾这才突然惊醒过来,尖叫着扑了过去:“少浩!”
“你不要谢我,你绝不应该谢我!”他。一直讨厌你,可是他更讨厌自己,在这个地方他才是错的最多的人。错到再怎么去弥补,都无法填补这个遗憾,“你干嘛要替我挨这一剑,我才是最最该死的人啊!”
池晚瑾突然握住王羽昕的手,。哀戚的摇了摇头:“求你……”不要说……
她可以被休弃,也可以去死,但是她不能成为自己。的丈夫最最恨的人!
王羽昕顿了顿,但视线在落到凌少浩几乎已呈现。死灰色的面容之后,再一次下定决心:“我要说。”是的,他要说,他现在不说,凌少浩可能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听到真相了。他一步错,步步错,到了今天,难道连一个唯一可以忏悔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吗?“凌堡主,你听我说,其实——”
“不——”池晚瑾大叫了一声,突然发疯一样赤手空拳。的扑向谢明月:“贱人,我跟你拼了!”
谢明月连剑都。懒得用,直接一脚踢开了她:“不自量力!”突然,她受惊一样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指尖的湿热让她瞬间红了双眼——那个疯女人,居然敢抓伤她的面容:“你找死!”
是啊,她是在找死,如果要说出真相的话,她宁愿死在真想之前!此刻再一次面对这个下手狠毒的女人,池晚瑾居然没有一点恐惧,她看也不看打算拿剑凌迟她的谢明月,反而一直盯着王羽昕,眼睛无声的继续诉说着:“求你,看在我就快要死的份上,不要说……”
就在长剑快要落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不远处那属于她丈夫的声音——他在虚弱的喊她的名字:“小瑾,小瑾……”
少浩,原来到了最后的时刻,你也是会舍不得她的吗?
“叮”的一声,谢明月如毒蛇般的长剑居然在池晚瑾的喉咙处突然收回,横档在自己胸前替自己挡了一样不知是何的暗器。“谁?”
夕阳西下,君山的山顶缓缓走下来一个人,满头银发,红瞳,额头上缠绕着鲜红如曼珠沙华一般的魔纹,手中却抱着一个人:“是我,你不是一直都要找我吗?”吐字之间,仿佛嘴里都含着黑气。
“我找你?”谢明月被她这样诡异的面貌吓退了一步,却又再一次持起剑:“我要找的人明明是——”
凌少浩此时已经晕厥了过去,王羽昕试图给他止血,就在那时,他认出了那个白发女子怀里的人是谁:“是赫连堂主,赫连堂主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来人缓缓的将赫连平夏放在地上,仿佛怕吵醒她一般轻声说道:“她死了。”她抬头再看向八大家族那些新的老的认识的跟不认识的面容:“跟十年前我苦命的母亲一样,又被你们给逼死了。呵呵呵,你们现在心里应该很自豪吧?”本来以他现在的魔功,要保住赫连平夏的性命还是可以的,但是——赫连平夏为了不让决战前的她功力大损,直接在金针被吸出的瞬间自断心脉。
这个,怕是在姬近枫要救她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了——要是他们,都十年了却还要苦苦相逼,如果不是这样赫连堂主可不用自尽!
“十年前,你母亲?”谢明月回望了一眼神情凝重的慕容得徳:“你,是慕容清雅?”此话一出,不仅是八大门派,就连王羽昕也倒抽一口气。
清雅,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是啊,你很吃惊吗?”回望个个严正以待的八大门派人士,她心中说不出来是悲哀多一点还是愤恨多一点:“那也难怪,好像我的每一次出场,都会吓坏了你们。”当年,是双目流血面目狰狞,现在到好,她彻底变成了不人不鬼的鬼样。
王羽昕想爬过去看得仔细一点,但到底被这恐怖的样子吓的傻做在那里:“怎么会,你怎么会……”
连你也开始怕她了吗?
慕容清雅垂下眼眸掩饰眼底的悲伤——也许就连决定救她的姬近枫也没有料到,他全身的魔功确实帮助她压制住了体内的寒气。但是,她本来自小就练的是至阴至毒的武功,本就跟魔功如出一路,所以被压制之后居然立刻跟姬近枫给她的魔功合二为一,迅猛的立刻反扑了她。
如果现在在这的人是姬近枫,他经过二十多年的刻苦修行,自然有办法能克制住这么邪门的武功。但是她不是姬近枫,她不过是平白捡了一个便宜的慕容清雅,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控制体内汹涌澎湃的内力——更别说,她刚刚才得知母亲的死讯,满腔的愤恨更助长了她的魔化!
好像,就连她自己,现在也不抗拒体内这种弑杀的变化……
她看了一眼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惊魂未定的池晚瑾:“你想杀她?”她是对谢明月发问的,手中的剑却毫无预警的劈向一旁南宫世家的人:“十年前,你们一蹶不振,居然还没有学会教训,既然你们那么喜欢寻仇,那就全部死绝好了!”
天啦,这,这绝不是慕容清雅,这根本就是姬近枫的风格——不对,就连姬近枫都有可能对人手下留情,这个已经不是人,这彻彻底底的魔!
十年前,一个叫慕容清雅的女人在绝望之下制造了一场大屠杀;而十年后,一个入了魔的慕容清雅,再一次在君山之上大开杀戒……
谢明月握着宝剑的手犹豫了一下,却又坚定的握紧——她也是三岁习武,付出的从不比慕容清雅少!她不服气,神剑山庄数百年的荣耀,到了今天只剩她一人——就算慕容清雅现在的武功跟十年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就算会死,就算会血洒君山,为了神剑山庄她也要拼一次!
“明月!”她刚想冲过去,慕容得徳拉住了她的手:“不要去,八大世家会死多少人关我们什么事?他们全部都死了,你想要重建神剑山庄岂不是更容易?”
是他们全部都死了,你们慕容世家的地位会更稳固才对吧?谢明月突然明白,为什么慕容得徳会一直拖着最后才赶来君山:“你早就打算借慕容清雅干掉八大世家?”
他已经做了一次了:“当年,清雅从魔教拿来解药,我就知道她跟教主少主的关系。”魔教密室只有教主跟少主能进的去,密探来报说魔教少主受了教规重罚,他又岂能猜不到个中缘由?“所以,当年我才会将清雅关入柴房,用来掩盖这件事。”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方便他行事。
“当年清雅成名一战,老夫更能确信这件事的真实性,所以——”他故意逼清雅嫁到昊天堡,昊天堡多年来对慕容世家武功的窥视,他又岂能看不出来?
谢明月突然感觉连脚底都开始冒凉气:“十年前的事情你早就设计好了,你算计亲身女儿来消灭八大门派?”她枕边的丈夫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啊,否则那么多高手在场,又怎么会让不会武功的清心跑出来救了她姐姐的性命?”是,也不是,消灭八大门派当年之事顺便,他真正算计的是魔教世代相传了近百年的魔功。那魔教少主对清雅有那么深的感情,将清雅逼到那样的绝路,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明月,你现在上去是送死,不如等八大世家的人慢慢消耗她的功力,等他们都死绝了之后,你再动手。”
这一天,他足足等了十年,十年了,姬近枫迟迟不动手医治好清雅,他好几次就差点沉不住气——还好,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慕容清雅终于可以在他女儿这一代从新稳坐武林第一的位置!
只是,他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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