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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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楼-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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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才搞明白钟意的心理,就只好时不时派静容去送点东西,自己这边抓紧搜集王陆明犯事的证据。

事情就是这么巧,皇上让他查的那件事。查来查去发现第一个当枪使的是王陆明。可怜王陆明还以为官运亨通,其实是走到了头。

所以沈澈才对他与王家三姑娘的定亲没有反应,也是借此让王夫人麻痹。不要总打钟意的主意。

如果王陆明犯了事,都不用他说什么,王夫人自己就会去退亲,在利益和地位面前,亲兄妹又算什么,什么都不是,王夫人可不想有一个罪臣之女当儿媳妇。

但是这些东西沈澈不能跟钟意说。只有等真的到那一天,他解除了亲事。钟意自然就明白了。

而静容对钟意说了些什么呢?

第一个是沈澈和王颖淳的亲事,下个月十六就要办了,第二个是有传言说巨澜会的人很想请白鹤楼入会。

第一个新闻让钟意感到很伤心,不过也就伤心了一会儿。就更坚定了以后连静容她都不想见的信心,而沈澈成亲之后,她这白鹤楼掌柜之位,也不想做了。数数手里的银子也有,干脆女扮男装、云游天下去算了。

第二个新闻就让钟意感到很有趣了,这是谁放的风?

是玉仙楼的辛肃,还是真的巨澜会的人?

这是等着她听到消息然后主动去玉仙楼讨好示下吗?

关于这两个新闻,钟意的反应就是:不管它。

她还是每天溜溜达达地去玉仙楼坐着喝茶看风景,偶尔吃几块玉仙楼的点心。尝尝新鲜菜。

钟意倒没什么,可她这样天天来的,让辛肃和于言两个掌柜有点坐不住了。

这一天。看着钟意在二楼悠哉地喝茶,于言又到柜台后边找辛肃。

“大掌柜,那白鹤楼的女掌柜天天来,也不找咱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辛肃正在看账本,听了于言的话。放下账本,皱着眉头说:“这些天巨澜会放的那些风。她也该听到了吧?”

于言说:“怎么听不到呢?我还专门找人去她酒楼里传了,肯定有人告诉她的。”

辛肃说:“那她怎么无动于衷呢?之前她不是很想去吗?”

于言皱着眉头,他的智商本来就比辛肃要低很多,这种事他更想不通了。“她是拿架子吧,等着我们去招呼她?”

辛肃皱眉说:“可你昨天不是招呼过她了吗?”

于言点头说:“是的,她也没说什么,对我淡淡的,我多说几句,她反倒有些不耐烦,起身走了。”

辛肃盯着桌边的账本,说道:“玉仙楼的利越来越少了,这么大的酒楼,进得多,出得也多,东家要的也多,再这样下去,就该关门了。”

于言一惊,赔笑道:“不能吧,我看咱们这人还挺多的。”

辛肃摇摇头:“人多,却卖不出去东西,咱们指着二楼三楼的包厢挣钱,一楼大堂只是卖个零头,可是最近,人越来越往白鹤楼去了……”

于言愤恨道:“这女人!”说完脸上闪过一抹厉色,“要不,咱们找人……”

辛肃看了于言一眼,有点无语,自己这个二掌柜怎么这样蠢,只好说道:“那南城兵马司新升上去的指挥使李大人,三两天就去白鹤楼,你看不见?还有青花会的堂主何七,也有事没事就去坐,你也没看见?那女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用阴的,不行。”

于言不吱声了,反正整个玉仙楼,是他辛肃说了算的,他也不过是个惯会陪酒的掌柜罢了。

辛肃又想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东家怎么想的,一定要让那女人加入巨澜会,可若是白鹤楼加入巨澜会,还有玉仙楼的一点立足之地?那女人既然无作为,我们也不要管,玉仙楼我经营了这十年,断没有在我手上关门的道理!于言,你去把李大厨子叫来。”

于言又一惊,知道辛肃想干什么了,咬咬牙,也要走,又被辛肃叫了回来。

“那个银蝶,最近过来说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你也把她找来,我有事吩咐她做。”

于言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辛肃看着账本,又看了看悠闲自得坐在二楼喝茶的钟意,眼睛眯了起来。

往去园里,银蝶把辛肃找她去玉仙楼的话告诉了钟意。

钟意笑一声,说道:“我现在知道,巨澜会的消息,怕是不是他们放出来的,就算是,玉仙楼里有人也是两条心了,一条希望我进巨澜会,一条不希望。找你的这个人,大概是不希望的,他可能是想通过你搞点事情出来,他跟你说什么,你都答应了,回来说给我听。”

银蝶答应一声,退下去了。

钟意坐在后花园的石头前喂鲤鱼,扔进一点桂花蕊,那鲤鱼就争相抢食,一时搅得水塘波纹不断。

“紫烟,你看看,人啊,就是为一点点利益,都会抢破头的。”

ps:脑袋疼啊……但是今天下了大雪,好大好大的雪,猫先生这家伙翘了班,我们踩着雪买了一堆牛羊肉豆皮豆泡宽粉蘑菇茼蒿白菜……中午吃了顿火锅……吃到一半,猫先生说马上去温泉,我本想说好,可是想到今天的字还没写……下大雪的时候泡温泉一定很舒服!等下次的吧!说完了之后我想吃雪糕,嗯,出去透透气……昨天没更,真对不起大家!

☆、119 玉仙楼的秘密

日子又不咸不淡地过去了一个月,春天就要结束了。

京城在北方,夏天来得晚,可也来得快,好像是一夜之间,夹衣夹裤就穿不着了,有钱人家换了纱或者罗做的衣裳,平民之家就换麻料的衣服,总而言之是为了避暑。

傍晚时分,钟意换上新买的一条鹅黄色的纱裙,叫着紫烟和银蝶陪她去玉仙楼。

最近这些天,她每天都要去玉仙楼坐一会儿,但是并不要酒菜,只点一壶“倾城仙”喝,于言和辛肃都分别招呼过她了,钟意只是笑得淡淡的。

巨澜会一点动静都没有,钟意也不着急,就好像懒得做生意了一样,每天只是喝茶看风景。

沈澈这段日子也不来找她,就连静容都很少去往去园了。钟意想大概人家要成亲了,没有空再来。这样也好,免得面对面尴尬。

这一天钟意又去玉仙楼,和紫烟银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就听到隔壁包厢里有客人一叠声地要着玉仙楼的某道菜。

其实最近这些天,来玉仙楼的客人多了起来,多的是要酒要菜的,而且很多人只要那一种。

钟意第一次去玉仙楼时就吃过玉仙楼的菜,有一种淡淡的古怪的香气,当时钟意没发觉什么,后来她听银蝶要她做的事,才明白玉仙楼打的什么算盘。

既然有银蝶这个双面间谍在,钟意又怎么会让辛肃他们如意呢。

为什么这些天玉仙楼没有动静呢?

其实辛肃也很着急。

他派心腹几次去白鹤楼看了看。都没有客人表现得对白鹤楼的酒菜很上瘾的样子。

那种药,如果加进酒菜里,客人是一定会上瘾的。难道是银蝶这小蹄子背叛了他?

辛肃在柜台里看着二楼慢悠悠喝茶的钟意,眯着眼睛想:难道银蝶放弃恢复自由身,甘心在钟意身边做个丫头?

当时东家对银蝶说过只要干得好,就给她脱籍,难道她不相信?东家没有功名,生意做得再怎么大,都是一介白衣。可东家的弟弟,已经做到二品大员。给一个小小的奴隶脱籍,不是很简单的事?

难不成真的昏了头,跟着那丫头要做什么忠仆?

不管银蝶相不相信东家,反正让她加的药。这些天来,她并没有加,而在玉仙楼的时候,不管于言怎么暗示,银蝶也不再理会,只当看不见。

辛肃只得咬牙想着钟意好命,这一次想陷害白鹤楼,又没能陷害成,但还好自家酒楼因为加了量。客人倒比平常多出几倍,倒也挽回了一些玉仙楼的面子。

只是楼上那个包厢的客人怎么那样聒噪,不是派于言去压场子了吗?

辛肃正皱着眉头想。却看到于言一脑门汗地走下楼来,到柜台前对他说:“掌柜,你快上去看看吧,那桌客人……”

辛肃哼了一声,觉得这于言实在是太不堪重用了,只会喝酒。简直是酒囊饭袋,于是也不理他。背着手走进包厢。

包厢里是一桌脸生的客人,辛肃从未遇到,但看几个人都锦衣华服,知道也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不可得罪,于是辛肃堆着笑拱手说道:“几位客官,小店哪里做得不好,我立刻吩咐人,去改。”

一位客人说道:“没有不好的地方,你们家的酒菜太好了,好得不得了!”

虽然是夸奖,但却是恶狠狠的口气,辛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赔着笑。

又有一位客人说道:“好大的胆子啊你们,天子脚下的商铺,居然敢做这种事!”

辛肃心里稍微惊了惊,但依然稳住心神,笑道:“不知道客人是说什么,实在是惶恐。”

第一位客人这时候骂道:“少说好话!我问你,你们家的菜,怎么吃了还想吃,不吃就浑身难受!”

辛肃笑道:“这自然是我们的酒菜好吃的缘故,实不相瞒,小店也是因为有这一手,才在这东城花街上有一号。”

第二位客人不服气说道:“好是好了,但是一天不吃你们的菜,就浑身难受!”

辛肃依旧笑着恭维,心里却越来越安定下来。原来是一些还没真的上瘾的新人,等他们离不开玉仙楼的酒菜时,就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至于为什么会上瘾,辛肃量这整个京城也没人知道,那可是他在一个洋人那里得到的秘密……

两个客人果然虽然不高兴,但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于是就骂了辛肃一通,就准备作罢了。

但这时候钟意却从隔壁包厢走了过来。

“辛大掌柜,你家的配方好不霸道,竟然是逼着客人吃的。”钟意笑着对辛肃说,又看向两个客人,“你们这是中了玉仙楼的毒了,再吃下去,命都没了。”

辛肃气得眼里出火,立刻骂道:“胡说什么!”

钟意却笑道:“我可没有胡说,我知道你们用了什么。”

辛肃心里一惊,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就连银蝶,也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辛肃勉强说道:“你别骗人了。”

可这时候那两个客人却不嫌事大,把包厢门打开,对大堂大声说道:“玉仙楼里的酒菜下了药了!”

这话声音不大,因为大堂实在是很吵闹,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拉曲儿的也不拉了,说书的也不说了,都停下来了,而大堂里的客人也都停下了说话声,都静静地往二楼包厢看去。

这一幕,辛肃再熟悉不过了,每每他要搞垮别的酒楼时,都会在人群里安排托儿,影响人群的声音。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这些托儿竟然托到玉仙楼头上了!

楼上的客人看大堂安静下来,继续大声说:“众位,你们没觉得玉仙楼的菜。天天都要吃吗?一旦不吃,就浑身难受?”

看大堂有人点头,又有人大声附和,那客人就说道:“这是玉仙楼给我们下的药!”

辛肃气得浑身发抖,不顾一切地奔到栏杆处喊道:“不要听他们的!玉仙楼的酒菜,诸位是信得过的!觉得好吃才会来吃的!”

“可就算觉得好吃,也不会到一日不吃。就浑身难受的地步吧?有人甚至会涕泗横流,还会打呵欠。有吗?”钟意也走出来居高临下地大声说道。

立刻有人附和,大堂里有一个客人站起来,大声说道:“我头晌在家,可不是呵欠连天。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还以为是病了,但就想着吃玉仙楼的菜,这会儿吃上就好了。也没多想别的,这么说来,竟是中了毒瘾不成?”

“正是!”钟意凛然说道。

辛肃忿恨地转头剜了钟意一眼,狠狠说道:“若是钟家姑娘能拿出证据来,老朽心服口服,你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罂粟壳!”钟意大声喊道。并没有看向辛肃,而是对着大堂的人说,“玉仙楼用的是罂粟壳!”

满堂哗然。

这个时代。人们已经接触了罂粟,把这种花当做一种珍稀花卉种植,果实也用来入中药,但却极少知道这种东西会提炼成鸦片,而且会使人上瘾。

银蝶带给钟意的东西,钟意一看就知道了。在现代时,有不少不良商家用罂粟壳熬制的汤水提鲜。也使顾客在不知不觉中上瘾,没想到玉仙楼居然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维护顾客。

钟意本来觉得辛肃早就看出自己是个对手,早早打算,以为是个同道中人,一直想着光明正大地对决,没想到却如此卑劣,今天布置了这一出戏,钟意就是为了报屡次被玉仙楼刁难之仇。

“罂粟壳用量多了,效力不亚于使人成人的鸦片,就是阿芙蓉,你们都是吃多了这种东西,才会上瘾!”

钟意说完,把袖子里的罂粟壳掏出来狠狠扔在辛肃脸上,那一小包散开,罂粟壳纷纷落在辛肃身上。

“辛掌柜,为人商者,怎可如此!”钟意正气凛然地说完,赢得了大堂的一片掌声。

辛肃发着抖,感到砸在他脸上的并不是罂粟壳,而是他一辈子的老脸和名声。

他心里灰败一片却又像明镜般敞亮,他知道,玉仙楼,完了。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

玉仙楼的最后一击,并没有给自己翻身的机会,反而让自己在花街上彻底臭掉了。

那些上了瘾的食客,重者去医馆治疗,轻者则选别家饭馆进餐,又把玉仙楼做的坏事,传出去好远。

没过几天,玉仙楼就挂出了出兑转让的牌子,这也标志着在花街乃至京城都风靡十年的第一大酒楼,终于落下了帷幕。

玉仙楼虽然要转让,钟意却是买不起的,那个地角,别说玉仙楼了,就是随便一个绸缎铺,都够两个白鹤楼的价钱了,买了玉仙楼的,是另外的人,因为玉仙楼卖掉之后,依旧在做酒楼,辛肃也依旧在做掌柜,而于言却不见了,可能是请辞了吧。

但势头可比之前,要差上太多了。到现在有人看到玉仙楼,都会指指点点说那是卖罂粟壳给人下药的地方,这样的名声,连进京赶考的书生们都知道了,选择避而不见,玉仙楼的生意,一天一天地惨淡了下去。

而白鹤楼因为钟意的这一次仗义执言,又增添了不少风光,去白鹤楼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现在去白鹤楼要预约,包场更是要提前一个月进行,白鹤楼的厨子掌柜都进过宫,店里还挂着皇帝的御书,又是新奇点心又是新奇酒菜,还有内造的各种房子,要说高端产品质量,那是只多不少,所以白鹤楼生意火爆,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是流传在京城的一件新闻,可它很快就被接下来的重磅消息挤得烟消云散了,京城王家、吏部尚书王陆明大人,被抄家了!

☆、120 情定

天还没亮,小贩的叫卖声已经沿街响了起来。春天快要过去了,刘货郎挑着扁担,一头搭着刚摘下来的一把栀子花,叫卖着,正好遇到了卖针头线脑的张货郎。

张货郎和刘货郎总在这条街叫卖,彼此都认识了。张货郎朝刘货郎点点头,朝一处大宅努努嘴,说道:“你还来这儿卖花?里头犯了事了,多晦气,趁早离远远儿的吧。”

刘货郎多少也知道这桩大宅前两天发生的事,不免叹气道:“谁知道好好地居然就被抄家了。”

张货郎老道地说:“官家的事,谁知道,那可是老虎屁股旁边待着呢,稍微不留神,可就被老虎吃了!”

刘货郎也点点头,两个货郎不再说什么,挑着担子离开了。

王家大宅里,一片愁云惨雾。

王陆明已经被抓走关押起来了,不知道犯下什么罪名,夫人郑氏哭得死去活来之后,清醒起来连忙把最后的私房钱凑起来,派人托给王陆直,请兄长想办法捞人。

小厮把钱财原封不动地带回来,只说王陆直称病,闭门不出。

郑氏气得将那钱财往门口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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