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冲龇牙咧嘴道:“白莲教始终都想着起事,今岁正好建奴不会入关劫掠,明军能腾得出手来,便索性让他们去闹,然后明军可以抽这个空档时间将不安定因素灭掉,总好过将来建奴入关的时候,白莲教又忽然起事。”
柳如是愤愤不平:“你还说,你就是想借刀杀人!”
郑冲奇怪的看着柳如是道:“我没有借刀给你,相反我还告诉过你,这把刀很锋利,会伤到自己,可你却没当回事,难道还怪我咯?”
“我……”柳如是涨红了脸,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松江府的时候会神使鬼差的没写信告诉徐佛起事暂缓。
郑冲看着柳如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随后哦了一声,若有所悟的道:“我明白了,徐佛这些老家伙要是都嗝屁了,就是你这个教主最大,你就算彻底摆脱那些长老的控制。要是我猜得没错,你会命你手下风闻堂的人、效忠你的人都按兵不动,而那些听命于徐佛的人便会起事响应,然后呢让明军替你除掉这些障碍。”
柳如是娇躯一晃,脸色苍白,颤声道:“你、你别胡说,我、我没这种歹毒心思……”
郑冲嘿了一声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你这狠招倒是令我对你刮目相看。不过呢,这件事我觉得你还算帮了我大忙,白莲教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我只是看中它在民间的影响力而已,但我很不喜欢它起事带来的破坏,你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好。”
柳如是哼了一声,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不看郑冲。
郑冲笑了笑,随后闭目养神,也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后,柳如是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徐妈妈他们能支持多久?能不能救他们出来?”
郑冲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假如朝廷是派卢象升、曹文诏、曹变蛟这样的人去平乱,估摸也就能支撑三个月。但要是派些庸人前去,也许能支撑的时间长一些。”说到这里,郑冲奇怪的看着柳如是道:“难道你不想徐佛他们死?还想着救他们?那些人死了,你就能真正掌握白莲教了啊。”
柳如是怒道:“都说了我没这种心思,你别老是以己度人,自己腹黑阴险也就罢了,还把别人也想成跟你一样!”
郑冲点点头,又想了想道:“救人是非常困难的,毕竟荆襄湖广一带我安平会、郑氏的力量都非常薄弱,又是兵荒马乱的,谁能保证一定救出人来?”
柳如是咬牙道:“你不去派人去救,稍后我回金陵,自己亲自去救,不求你!”
郑冲扶额道:“姑奶奶,你能不能安分点?你当大明腹地,重兵环伺之下是你家后院啊,说来就来,说去就去?”顿了顿郑冲道:“这样吧,我只能动用那边的人手试试看,但先说好了,不一定能成功。”
柳如是这才转怒为喜,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郑冲笑了笑道:“你高兴就好。”
柳如是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柔声问道:“明日便是你大喜的日子,一口气娶五位夫人过门,你开心啦?穿越回来,开了逅宫,以后可以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了,满意了吧!”
郑冲皱眉道:“我怎么听着老大一股醋味?”说着他缓缓靠了过去,几乎贴在柳如是身上,两人的距离相隔不过寸许,郑冲都能感受到佳人的呼吸开始凌乱起来,玩味一笑柔声道:“你魂穿到此也大半年了,从前热情似火的火儿身边从没缺过男人,你不寂寞吗?”
柳如是略带薄怒的目光扫过郑冲,樱唇微微撅起,娇怨的眼神令人陶醉。两人暧昧的对视片刻后,唇齿相接,疯狂的拥吻了起来。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片枫林边,亲卫们退得很远,没人来打扰两个痴男怨女。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郑冲没想到柳如是的身躯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胡火儿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体验少女成为少妇的痛并快乐,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一样。
就这样,这个渣男在迎娶五位妾室的前一天又出轨了,而一位秦淮名姬则交出了自己的处子之身,绿了五位夫人的红头巾。或许这个一夫一妻多妾的时代,这种做法没什么不妥,但激情之后,两人总觉得有些别扭。
到了别院后,柳如是被郑冲抱着进了别院。
别院里的李顺贞忙着看兵书,没空理会来了什么人。
徐成衿去了郑家给张灵素安排膳食。
沈芳在屋里刺绣,她满心期待着明天的婚礼,手中的一对鸳鸯荷包是她准备好明晚送给相公的,上面的一对鸳鸯相交缠绵,是何等的恩爱似漆……
次日大婚,五顶花轿临门,郑家奢华的婚事成了整个安平镇最近难得的盛事。虽然妾室不必如此大礼迎娶,但在郑冲眼中,能给五位夫人的也就是这种风光的婚事了,他不想亏待哪一位。
复社五子亲自到来相贺,每人都写了一首诗词相贺。
孙泽沛和毕懋康、张继孟师徒一起到来相贺,作为郑家倚重的火器专家,张继孟已经答应随后与郑冲北上辽东,辽东的火器局也将归张继孟统管。
桑七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公子爷踢了五次轿门,背了五趟新娘,拜了五次堂,入了五次洞房。最后张承寿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将来我只踢一次轿门,背一次新娘,拜一次堂。”桑七娘闻言,俏脸一红低声道:“我不信,男人都是一个样……”
柳如是没来,她在别院里休息,望着郑家热闹的方向,素手挥弹了一曲后世王菲的曲目《我愿意》,词曲哀怨缠绵,盘旋别院之上,久久不散……
第448章 家和万事兴()
烛火摇曳,张灵素轻轻放下怀中的女儿,温柔的替她盖好丝被,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张灵素心头满是幸福的甜蜜。
映雪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姑爷已经睡下了,最后是在绣英小姐屋中安歇的。”
张灵素摆摆手低声道:“咱们外面说。”
主仆二人来到外间,此时张灵素还未出月子,只能待在她的卧房之内,但这卧房极大,里外三间,都可随意走动。生产之后已经半个月了,张灵素早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但不能出卧房,是以郑冲这回纳妾的是乃是田川氏主持,而几位新进门的妾室也是只在拜堂后来她的卧房内见礼,随后便各自回房。
本来张灵素和田川氏商议,是想五位夫人依次嫁入郑家,便是要办五次婚事。但郑芝龙和郑冲却都反对,只因郑冲只有两个月的假期,分五次办理一则劳民伤财,二则好日子也不好挑选,所以最后便只能一起办了。
只因今夜一口气进了五位夫人,但新郎就只一个,留在哪里洞房便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黄绣英是二夫人,位在其他四女之上,又是黄汝良的孙女,还是张灵素的手帕交,是以张灵素希望今夜相公能在黄绣英那里过夜。但她也担心相公偏心,看得出相公对那两个朝鲜女子也是格外上心的,就怕相公一时糊涂,留在朝鲜郡主新房过夜,那就冷落黄绣英了。
后来差映雪去探听相公动向,起初映雪探听回来,说相公先去了黄绣英新房,随后又去了王月娘新房,再去郡主新房,五位夫人新房都去了。这让张灵素都拿不准相公到底要干嘛,好在最后映雪回报说相公又回到了黄绣英的新房,这才让张灵素松了口气。
“小姐,奴婢探听清楚了,姑爷是每位新夫人房间都先去了一趟,掀了盖头、喝了合衾酒,又安慰了新夫人,最后才回到绣英小姐房中。”映雪笑着说道:“看来姑爷还是分得清楚的。”
张灵素微微颔首道:“那就好,月娘妹妹喜好医道,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今夜委屈她了,明日从库房里挑选些名贵药材给她送去,她喜欢医术,缺不了药材。那朝鲜郡主看起来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今夜冷落了她,明日挑选几件首饰给她送去。至于徐成衿和沈芳,明天也送些蜀锦过去,给她们添置些衣裳。”
映雪撅起小嘴道:“三夫人和郡主送东西给她们也就罢了,那徐成衿和沈芳出身不好,特别是沈芳,听说她从前跟过好几个男人,姑爷肯纳她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小姐何必赏她东西?”
张灵素板起脸来训斥道:“你这是什么话?!出身不好,也不是她二人的错,成妗妹妹和沈家妹子现在都是相公的人了,成妗妹妹这几日都忙前忙后的照顾药膳,否则我的身子哪有这么快恢复元气?还有沈家妹子,勤恳持家,擅长女工刺绣,这几天连夜赶了不少刺绣锦被给我女儿梧桐妹,这等贤惠之人,你怎可在背后恶语中伤?!”
见小姐话说得重了,映雪急忙拜下认错,张灵素冷着脸道:“今时不同往日,现下府内人口多了起来,看来也要立下规矩了,省得我平时对你们太好,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否则将来家宅不宁,也惹得相公分心!明日请绣英妹妹过来一趟,我立下规矩,让绣英妹妹这些日子好好管教你们!”
映雪低声应了,大气也不敢喘了。
当下张灵素将郑家的家规翻了出来,增减了一些内容进去,都准备好了,才灭灯歇息。
……
红烛滴泪,烛火下的黄绣英娇羞无限,愈加明艳动人,郑冲坐在床榻边看得一阵心猿意马。
“你、你还真回来了啊。”黄绣英羞红了脸,低头细语道。
适才进了洞房后没等多久,郑冲便到了。在喜娘服侍下,掀了盖头,两人喝了合衾酒,黄绣英便想接下来便是要做那羞人之事。想起昨夜出嫁前,母亲给自己看的那些图画,和自己说的那些男女之事,黄绣英就觉得羞不可仰。
却没想到郑冲柔声道:“娘子在等我片刻,待我去其他新房安慰他们几句再来你这里,你等我。要是饿了,先吃点东西。”说罢便出了新房,那时候黄绣英还真是觉得有些气苦。
一个时辰后,郑冲居然真的又转了回来,听黄绣英羞涩的问了这句后,郑冲拉起她的玉手微微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早朝鲜的时候,我就和月娘她们几个都有过肌肤之亲。只是今夜怎么说也是新婚之夜,我去她们那里,给她们把该走的礼仪都走完,最后自然是回你这里了啊,明日喜娘是要拿落红绣帕前去娘那里报验的。”
黄绣英羞红了脸,蓦然又想起什么来,忍不住有些担忧的道:“可其他几位妹妹都早被你……那明天喜娘去哪里取喜帕给娘亲验看?”
郑冲热辣辣的嘴唇凑到黄绣英耳边,低声笑道:“我早就替她们几个准备好了,绣英不必为她们担心。倒是你该担心你自己了,今夜你可是要真真的落红了……”
黄绣英嘤咛一声,耳边、颈边传来的都是郑冲喷出的热气,不由得身子一软,倒在郑冲怀中。郑冲这老手自然不会客气,当下便宽衣解带,柔情蜜意的疼惜起身下佳人来。
黄绣英虽是处子之身,但郑冲是老司机了,自然知道如何轻柔抚慰,到让黄绣英没受多大痛苦,反倒是渐入佳境后,着实体会了一回男欢女爱的妙处。
……
一夕快活之后,天刚亮,郑冲便起身来更衣,黄绣英勉强能下床,便在使女伺候下洗漱更衣。
两人都换好衣裳后,来到前院正堂,王月娘、李顺贞、徐成衿、沈芳也都换了少妇打扮,穿戴整齐,都在等郑冲和黄绣英。
见黄绣英由使女搀扶而来,王月娘上前吃吃笑着说道:“绣英姐,你居然还能下床,真是厉害。”
黄绣英顿时羞红了脸,嗔怒道:“月娘,大白天的,你说什么疯话。”
王月娘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一盒膏药,塞到黄绣英手中,笑着道:“我知道相公粗鲁,这是我自己配置的冰凉雪肌膏,擦在下面,消肿止痛,滋阴补血,保管你今夜又能服侍相公。”
黄绣英娇嗔顿足道:“月娘,你真不知羞。”
徐成衿也笑眯眯的上前来道:“绣英姐,我知道相公的厉害,你放心,我也给你准备了补身的药膳,待会儿多吃点,外敷内服,早晚都好起来。”
黄绣英又羞又急,李顺贞忍不住插口道:“你们别这样,看绣英姐也还好,相公也不是那么粗鲁的人啊。”
沈芳也道:“就是,相公向来都很温柔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
王月娘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是不知道,在朝鲜的时候的,我和成妗为了讨点相公的那啥,被相公……”
郑冲一头黑线,越说越不成话,堂上还有使女在呢,饶是他脸皮厚如城墙,也经不起俩个小丫头的调戏,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好了,都准备好了,就先过去给爹娘请安吧。”
当下郑冲便带着五位新夫人到了安平四海殿去给郑芝龙、田川氏请安。在五位新夫人给公婆敬了茶后,都各得了郑芝龙和田川氏的一些礼物赏赐。
拜谢后,郑冲又带着五位夫人来到正室张灵素的卧房,按规矩五位夫人还要给原配敬茶,叫一声姐姐的。
郑芝龙早年在海外奔波,受招安后,也娶了不少妾室,田川氏回到大明后,田川氏生性柔顺善良,而且夫妻两都比较喜欢遵从日本的内宅规矩,是以郑家内宅的家规倒也没那么严苛。
在日本虽然也一样的是妻妾制度,但在那里,正室称为夫人,而妾室则称为侧室夫人,而侧室夫人不像大明的妾室地位那么低下,正室夫人在的时候,侧室夫人礼敬便可,无需像大明这般正室坐着,妾室只能站着。
到了张灵素的卧房内,五位夫人轮流给张灵素敬茶见礼,张灵素尽显正室风范,一一安慰了几句,随后也将准备好的礼物分给五位夫人。
郑芝龙夫妇的礼物都是些金银,而张灵素的礼物倒是根据个人喜好准备的,于是五人都是笑逐颜开,对张灵素的宽容都非常感激。
随后张灵素将她新弄好的郑氏家规交给黄绣英,嘱咐她这段日子掌管内宅,并且给几个管事、嬷嬷、贴身陪嫁丫鬟都立下规矩,吩咐他们今后对待五位夫人不可有亲疏之别,都要称夫人。
按进门先后次序,黄绣英便是二夫人,王月娘是三夫人,李顺贞是四夫人,沈芳是五夫人,徐成衿年纪最小便是六夫人。同时,张灵素也给几位夫人分派了些差事,黄绣英便分管内宅库房,王月娘自然是照料大家的健康,李顺贞管着内宅人事,沈芳管着内宅的衣饰冠幅,徐成衿自然是管膳食,其余账房和起居杂事还是张灵素总管。
原来开逅宫还真不是见容易的事,还好张灵素和黄绣英都是贤惠之人,想必自己这内宅逅宫也一定会安安稳稳的吧。总之张灵素交代了很多内宅的事务和规矩,让郑冲在一旁听得气闷不已。
好在这时候,门外有亲卫来报,“公子爷,施福、表少爷到了,在前院等候。”
当下郑冲急忙起身来,张灵素道:“相公有事便可自去忙碌,内宅有我们姐妹在,不必牵挂。”果然很贤惠,郑冲当下辞别几位夫人,急匆匆的去了。
第449章 郑冲的安平()
表少爷便是郑冲的表弟黄承昪,郑冲北上辽东时,将他和施福留在了福建。黄承昪留在福建主要是和施福一起署理安平会之事,同时黄承昪还操持着郑冲的一些私人产业和投资。而施福除了统领郑冲留在福建的一部分人马之外,还继续为郑冲拉拢福建郑氏军中人等而奔走。
便在郑冲书房内,黄承昪和施福与郑冲见礼后,各自落座。
“兄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