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像是铁件,但又光又滑,忒也奇怪了些,按说在水中早就锈蚀了,水中看不大清,某担心伤着物件,所以没敢沿着其边沿挖,是以需要再下去一两趟。”苗九憨憨一笑,似乎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把东西捞来是他的错,也没在水面歇多久,半柱香不到,等到水又清澈了,才又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这次他似乎有了经验,下水后并没搅起多大的浑浊,王况现在都能看到苗九模糊的人影在水中迂回的接近他先前所说的位置。
这一次王况并没有数到一千,苗九就哗啦一声钻出了水面,中中高举着一个银白色的东西兴奋的晃着:“郎君,找到了,找到了。”这时候吊在王况脖子三白嗖的一下就跳到了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三白游泳水平比王况还强,它三刨两刨就游到了苗九的身边,探了手去够他手中的那件东西,苗九因为完成了任务,心中高兴,就故意的逗三白,死活不给他,急的三白吱吱乱叫。
王况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起来,在苗九出水举着那银白色的东西的那一刻,王况的脑子当场就当机了,那样东西王况太熟悉了,和手机一样,苗九手中的这个东西同样是王况的,但和手机不同的是,手机他是一直随身带的,而这样东西,他却是收藏在家中的。
这是某牌子的二锅头发行的限量版不锈钢酒壶,其形制是按了二两装的被人俗称为“小二”小瓶装制造的,和一般市面买到的不锈钢扁酒壶不同,市面买的酒壶是用不锈钢板焊接而成,而这款的小二却是用钢水整体浇铸成型然后打磨刻花的,工艺精湛,其内部并没有因为壶口小而少了打磨的过程,手指从壶口伸进去摸到的一样是光滑的内壁。如果对准了光源,找准角度往里看去,从壶口到壶底都是光滑的。
而且,在这一批的小二制造出来后,模具就被销毁了,因此这一批是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以后就算是要重开模具再铸,也不可能铸出一模一样的酒壶出来,所以,这一批的酒壶就成了喜欢二锅头的酒们最珍重的收藏,其珍贵程度,有人竟然是宣称就是拿同等体积的黄金来换也不干。
不锈钢的浇铸比铜铁都要困难许多,铸铜铸铁小作坊就能做到,而且肯用心的话,铸出精品也不难,但铸不锈钢,就必须得是大型不锈钢企业才有这个能力,而这样的企业,其开的价必定是奇高无比,因为他们的设备运行成本摆在那,要为了你铸这一批,就可能影响到他们一天甚至两天的正常生产,而酒壶内部的打磨又是只能靠手工一点一点的打磨才能磨光,是以,和铜壶比起来,这种一体的不锈钢壶成本更低,而且王况还听自己在承接了制壶业务的在钢厂的同学说过,其材料选用的是食品级的不锈钢,这种材料国内没有能力生产,全是进口的。
这些都是其次,关键是这东西怎么到这里来的,有人要问了,一批的不锈钢壶起码也得万个,王况怎么能确定苗九手中的那个就是他收藏的?
没什么奇怪的,王况在得到这个酒壶后,就将壶盖和壶身相连的原厂出的红绳改成了铜链,要说这个壶什么地方都好,唯一的败笔就是用化纤红绳来当做链子,这也是王况腹诽的地方,那么多成本都花了,怎么就舍不得一条链子的成本?
因此,当苗九晃着手中的酒壶时,那随着晃动的黄澄澄的链子,让王况第一时间就确定,那是自己家里本应该好好的呆在架的小二没错!
几大牌子的二锅头有没出这样的小二,灰雀表示不知道哦,小二爱好者们莫拍,就当是剧情需要的安排,因为灰雀一时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在水中呆那么长时间,又能让人震撼的。
好,王况心里叹了一口气,一直不愿意也不敢想的结果,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说从自己的穿越开始算是意外,后来的华容道如果说是自己当时穿过来的时候,身边的谁有带着,因而被自己也附带了过来,这也说得通,同样的,硬币和自己的手机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但是,自己当时离自己租住的小屋子可有十几站路,就算鹭岛的公交站距离很短,每站间只有五百米的话,那也是五公里以的路程了,就算直线距离起码也得两三千米,如果说一切都是意外,自己穿了过来,自己家里藏着的小二也穿了过来,那么就应有很大的可能将自己和小二之间的东西都传送过来才对,这么大的距离,起码得有十万人口,那可是闹市区呢,怎么只有自己一个人来了?
所以,王况心里惊疑不定,这中间,有很大的可能,酒壶是被安排的!
要确认这一点,那么就必须继续的搜寻,如果还能找到其他自己的,而且不是当初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那么王况就可以确认,那只手是有形的了。
苗九并没逗三白多长时间,这也是金丝猴的性格是最温顺的,要换了其他猕猴或者更为凶猛的狒狒,恐怕苗九现在已经被三白又抓又挠破了皮了。三白在建安侯府的地位,虽然王况没说,但大家都知道,那是当家庭成员看的,所以,苗九只逗了它几下,就把酒壶递给了它,然后又在水中游了一会儿,让自己放松下来,这才岸。
三白拿了酒壶,喜滋滋的蹦到了巨石平台玩耍了起来,每次它身是湿的时候,王况是不让它去碰任何人的,也不知道是它懂事呢,还是已经养成了习惯,又或者说是得了新玩具而忘乎所以,三白现在并没来粘王况。
王况很快就因黄大等三人的沉寂下来而惊醒,他摇摇头,将脑海里纷纷扰扰的像一团乱麻的结给压到心底,转身向三白走去,伸出手。
三白不情不愿的又玩了一会,见王况的神情严肃,就只好乖乖的把小二递给了王况。
王况接过小二,晃了晃,脸色又是一变,然后拧开壶盖,顿时一股凛烈的浓浓酒香飘逸而出,王况小心的闻了下,将酒壶举起,凑到嘴边,突然一只手从旁边将酒壶夺了过去。
王况一呆,转头却见是黄泽楷,只见他快速的将酒壶凑到嘴边,抿了一口下去,这才递给王况:“是酒没错,郎君可以放心喝,可这酒怎么和郎君蒸出来的酒精差不多烈,却又更香呢?”原来却是黄泽楷见自家郎君举起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就要吃的模样,心里担心内里的东西有什么问题,这才一把抢了过去先试一试,在投到黄大手下前,他可是得到了黄良的严厉叮嘱,哪怕他有一口气在,也必须得保证王况和黄大的安全,就是爬着,也必须完成,除非他死。
王况接过,也小心的抿了一口,砸砸嘴,没错,三度的小二,这酒并没挥发掉,但是,酒却是少了半壶!
这一壶酒,王况从得到开始就没舍得喝,只是在得到的第一天抿了一小口,之后就一直珍藏着,酒壶盖里面的密封垫的密封效果很好,不溶于水也不溶于有机溶剂,据说是某密封业的巨头推出的最好产品,号称千年也不老化的密封垫。
从三白手中接过酒壶的时候,王况就觉得重量不对,开始他还以为是在传送过程中壶盖松动了而导致了酒的挥发或者泄露所致,但泄露不大可能,在几米深的水底下,水压比酒壶内的压力大,如果泄露的话,那么在水中,水就应该会渗透进去,从而使得酒变淡了,但是王况刚尝过,酒还是那么烈,而且在开盖的时候,还有一声轻微的“哧”的放气声,应该是酒壶中的酒精气体外泄所致,所以,密封没问题!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酒壶在自己当初离开家后到被传送过来的时间内,被人动过!不可能是在房山被人动了,如果在房山这个酒壶被人发现,那么发现者绝对不会舍得将如此精致,在这个时代堪称神品的酒壶给抛弃了。是谁呢?是那只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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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溯源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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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溯源而上
(抱歉,上一章有点小错,改过来了,应该是现在王况拿着的小二的制造成本比铜壶高才对,而不是更低,改过来了,不影响大家看书,知道就好,没必要再翻回去看。)
黄大也走了来,一脸肃穆的看着王况手中的小二,叹道:“简直有如巧夺天工,也不知道是什么铁制的,在水中竟然耀眼如新,在这水中,竟然也能保证酒香不露。”
王况随手就将小二递给黄大:“拿着罢,归你了,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这个壶,整个大唐没人能做出来,我知道你心有不甘,这次一定会求了使君让你跟船队出海的,我也不拦着你,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也就能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了。这酒壶你带在身上,比那葫芦结实多了,不怕水火,只是注意不要把壶口给砸出印来,那么酒在里面就是放个千年,也不成问题。”
“嘿嘿,某可没小东家您活那么多年,千年咱不指望,能再活个五六十年,就算祖上烧了高香了。”黄大难得的挠了挠脖子,有些拘谨,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小声问:“这酒真是小东家您珍藏多年的?这么说,小东家您真从上面来?”说完用身子挡着不让黄泽楷和苗九看到,偷偷的用手指了天,但并没去接小二。
“算是吧,这壶不是铁制的,但真要说起来,说铁也没什么大错,其绝大部分的成分还是铁,不过掺了其他的东西,所以叫不锈钢,这世间只有镪水才能让其锈蚀了。”王况依依不舍的又摸了摸小二,塞到了黄大的手中。
“既是小东家的珍藏,某可不能要,小东家下来,可算是身无长物了,留在身边也算是个念想罢。”黄大死活不肯接过去。
“留什么念想?人死鸟朝天。既然来了,也是要经历生老病死的,这一关,谁也躲不过。”王况有些消沉,换做是谁也是如此,被人算计,按着别人给规划好的路子走着的感觉没人能好受的起来,那感觉,就如同自己是一只提线木偶,线头的另一端是谁到现在还没有个眉目呢。
黄大默默的接过了小二,爱不释手的摸了片刻,然后揣到了怀里去,他和王况之间,已经不是个谢字能表达了,王况视他为兄弟,他如今则除了称呼一直舍不得改口外,心底里也是把王况当做了自家兄弟的。而且王况的脾气他也知道,王况说送的东西,那就是送了,不容他有二话的。
沉默了片刻,黄大提出了个可能:“小东家您看,这壶既然是在这潭底,是不是有可能从上游冲下来的?”王况这些年一直关注着房山,王凌知道,王冼知道,他黄大也知道的,当王况说出这是他珍藏多年的好酒的时候,黄大就有些理解王况为什么要来房山了,这是要寻回天上的路子啊。
神魔传说自古就有,而且几乎所有的涉及到下凡之类的传说,都毫不例外的提到一点,那就是下来容易,回去难,还没见过有哪个传说中的下凡神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回去的。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据说回去成功了的,那也是经历了千难万险。
现在在这里发现了酒壶,是小东家的酒壶,那就说明这房山上有可能有回去的路子,所以小东家才要来寻常找,所以这几天都要让三白早出晚归的,所以才会安排小小东家来房陵为官。想到这里,黄大不禁看了一眼三白,这三白莫不是小东家以前说的那个在天上当弼马温的猴子罢?要不是的话,怎么能听懂人言,怎么能让所有的马匹都服服帖帖的,哪怕是再烈的马,只要它往其脖子上一坐,两手在马耳夺上一拔拉,那马立马就老实起来。
这一刻的黄大对王况是星君下凡已经是深信不疑,不是星君下凡的话,这几年里怎么能干出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来?就连远在东瀛的哪里哪里有银矿金矿都是一清二楚的。这时候的黄大,对出海探险就更加的期待起来,小东家极力主张出海,必定有深意,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怎么能少得了自己呢?
黄大的话提醒了王况,对啊,既然这壶出现在潭底,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出现的吧,要说传送通道在这里出现过,那么周围的一草一木必定会有异常,不管传送通道是什么构成的,但总归会有磁场或者引力场或者其他空间类的改变,这一类的改变,对基因的影响一定是巨大的,草木的基因相对简单,基因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而变异,有变异,外在的表现就会很明显的区别于其他地方的草木,但是看来看去,这些草木都很寻常,只不过比其他地方长的略为高大一点而已,但这并不是因为变异而造成的,而是因为这些草木都靠近水源,水份充足自然就长势良好,换做其他非耐旱的作物过来也是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
要是传送通道不是这里,那么就应该是他处,这个水潭也就不会是小二出现的第一现场,既然不是第一现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瀑布带下来的,不可能是人为的抛落水潭里,和先前的推测一样,小二要是被其他人得了去,绝对舍不得就这么丢弃的。
“好,歇息片刻,用过点心后,咱们就溯源而上。”王况当即下令就地用餐。另一边,三白眼见得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玩具被黄大收到了怀里去,心中不甘,亦步亦趋的跟在黄大身后,仿佛黄大不把小二给它,它就赖上黄大了似的,直到王况笑骂了一声:“你要想要,回去给再加个银锁就是了。”三白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纵身几个跳跃,跳到了瀑布顶上的一块石头上,肚皮朝天的晒起了太阳来。
用过干粮后,这回是黄大领路,绕过水潭,爬了两个坡,这才绕到了瀑布的顶上,让王况感觉略为安心的是,这个小山涧并不那么难走,两边除了杂草灌木ff8多一点外,并没有那种悬崖绝壁阻挡了人的前进步伐,杂草灌木好办,砍了就是,黄大在前,黄泽楷在左,苗九在右,三人合作砍劈,他们带的刀又都是上品好刀,砍起来并不用废多少力,一行人的前进速度不慢,一个时辰,竟然也走了六七里路,比上午从营地到水潭的那一段路还要快上一些,这或许是因为有个山涧摆在那里作为明确的路标的原因,而先前的一段路,是三白的指引,经常都是走错了好几步了,三白才开声,这中间耽误的时间就不少。
这一路上,王况注意观察了一下,基本上所能看到的箭竹等低矮的种类竹子,全都正在开花或者已经开过了花,开始枯死了,这让他对房山地界内的大熊猫的境遇更加担心了起来,若是不采取有利措施的话,或许房山的大熊猫从此就将绝迹,可能后世大熊猫在神农架再也找不到踪迹就是这个原因吧,神农架是大巴山脉的东端,南有大江,北有汉水将东南北三面隔阻了,而西部,大巴山有有一个明显的大缺口,缺口所在地区满是人烟,所以房山就是一个相对隔绝的孤山,不像巴蜀地区山脉连绵,到处可以走。
房山的竹子一开花,大熊猫失去了最主要的食物来源,等待它们的,就只有死亡一途。得想个法子,让房山的大熊猫能够得一延续下去才是。
种植新竹的事是必须做的,但不能由王况来牵头,王况一牵头,就会有人跟风,跟风的人一多,效益有没有倒还是在其次,重要的是这一跟风,来房山的人就多,人一多,这房山上的大熊猫又能往哪里退去?
也不能让王冼来做,让王冼来做的话,房陵的百姓可都看着他呢,这种竹注定是不会有收益的,没有收益,对王冼来说就是一件失败的政绩,虽然不至于影响王冼眼下的仕途,但将来要是万一自己不在了,就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忤王冼的由头。发现了小二,让王况对回去的希望又多了一分,再也不是以前那种盲目的毫无目的毫无依据的乱摸乱找了。
三白也不知道是因为王况等人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