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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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 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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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不就有了?正好,还可以试试看虾蟹能不能拓。”王况拍掌大笑,璃瓶里的鱼虾都不大,也不过是两寸来长的有一条,其他的大多还没过寸,但这并不会影响到王冼按其神态来将鱼眼画好。

至于说虾蟹,一样是有着阴阳纹的,不过没有鲤鱼那么明显就是了,这个拓起来难度会比较大,但用拓的却有一条是用手画比不上的,那就是比例绝对不会岔了。

王冼又跃跃欲试,被王况拉住了:“你如今也是个官身,除了家中有事要忙,还有衙门里的事,事情多就容易伤身劳神,注意劳逸结合才是,以后我不在身边,自己可要注意点,身体可是最重要的本钱。”王冼羞愧的应了,放下笔,跟了王况去吃饭不提。

王况一直呆到建富酒楼开业后才离开房陵,建富酒楼可以说是中华饮食业改革的一个试点,它的作用现在还没人能看出来,但却是王况最为关心的,如果建富酒楼的授课模式能被世人接受,那么以后房陵将和建安一起,一北一南成为中华饮食的两大圣地。

建安的地位目前无人能撼,但它有个缺点,那就是偏居一隅,全大唐至少有一半的地方的人想到建安去,路上要花的时间太多,尤其是从安西,从渤海去建安,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马的,这时候的马,普通人家两三年的收入也买不起,就是买得起,也养不起。至于说驴车牛车,也一样是价格不菲,所以,才会有长安车马行的生意兴隆,但就是车马行的费用,也不是那些还没什么名气的厨师能负担得起的,因此,大多还是选择走路,如此一来,从安西到建安,没个两年时间是绝对下不来。

房陵有其地理位置上的优势,基本上是处于腹地位置,这么一来,不管是南北西东,各人所要花的时间都差不多,而且作为一个下县,在这里生活上三四个月,花费可能只需要在长安的一个月的花费就够,这样也就照顾到了困难人群,哪怕是以后有机会升格到上县,花费也高不到哪里去,建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建富酒楼开业的这一天,发生了一件趣事,去酒楼道贺的人无意中一抬头,不少人就吃了一惊:怎么有一条鱼挂在墙壁上?再仔细一看,有题跋,有印章,凑近前再看,原来是新科状元王县丞所作。那鱼“画”得简直是要从纸上跃了下来一般,不光是形态像,就连那鱼鳞和鱼鳍上的细节也是活灵活现,如果没有天天画鱼,或者说没有天天看鱼,观察入微的话,那是绝对画不出如此逼真的画来的。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开始是房陵的士子门拿了笔墨涌到建富酒楼来临摹,后来发展到周围县的士子也蜂拥而来,几天之后,房陵纸笔店里的笔墨纸砚及颜料全部售謦,一时间,房陵纸贵

本来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怀疑这不是王冼所做,谁不知道建安侯总是能整出什么新奇古怪的东西来啊,谁不知道建安侯和朝中各大佬的关系啊,凭建安侯的本事,想要让阎大家帮着画一幅画,那是轻如反掌的,以为这又是建安侯使了个什么法子,从阎大家或是某个画坛巨匠那求了来的。

从几个大家那求画来,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个难事,但对建安侯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渐渐的,关于王冼用求来的画来冒充自己所作的流言越传越广,传播速度比王况回长安的速度还快,王况还没到长安,流言就传到了阎家兄弟的耳朵里去了。

王况家有阎家兄弟的画,而且不少,这里面,除了有那么三两张是王况自己去求来的外,其他的都是王况授意了建林酒楼用铁牌去和人换来的,一张阎立本的真迹,如果放到后世,那就是价值连城,尤其是后世还没人见到过阎立本的纸质真迹的情况下,其价值可想而知,看看那元青花飙到什么价格就知道了。

阎家兄弟所作,大多以壁画为多,流传出来的画在纸上或者绢上的画作很少,这就更显珍贵,所以王况所得的阎家兄弟画作,全都是找人精心的做了卷轴,然后由王五帮着装裱好了然后裹上几层棉纸再放进在石蜡中煮过的竹筒里封好,竹筒又都放在花梨做的箱里,箱里面除了铺上一层石灰用以隔绝潮气外,箱子本身也是不惜本钱的密封得严严实实,还有一千多年,会发生什么王况心里没准,只能用数量来取胜,在王况的计划里,只要一千多年后,能存留了三五幅画来就可以了。

给画装裱加卷轴这是宋或者更以后才出现的工艺,因为王况没有将装裱好的画挂出来,所以这个手艺也就没流传出来,同时,也正是因为王况没将画挂出来,所以许多知道王况有阎家兄弟的画作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王冼推出的鱼拓上去。

路上,王况也听到了流言,黄大开始听到后都会和人争辩几句,但人们嘴上是信了,可眼神中透露出来的还是不信,有几次,黄大甚至想亮明身份,将那些在酒楼食肆客栈里嚼舌头的人抓了胖揍一顿,被王况拦住了,流言传的越广,初期对王冼是不利,但是可别忘了,现在王冼拓鱼的工夫虽然不敢说是一流,但毕竟是有绘画功底的,拓出来的鱼连王况都赞叹不已。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王况相信王冼应该能把握住局面,如果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那他这个县丞干脆趁早别当了。

三白没有跟着王况回长安,在房陵的那几天,三白天天去找毛人母子,最后竟然还被三白带回了一只母金丝猴,金色的毛发,浅蓝色的脸,肥厚的上c魂,嘴角上的两个突出很像是在笑的样子,很是漂亮。而且那母猴丝毫也不认生,到了王冼的县丞府上就很是自来熟的和府中上下打成一片,三白抱着王冼的一条腿的时候,它就抱着另一条,左右对称,一白一金,很是醒目。

王冼又是很不争气的给那母金丝猴取了个小金的名字,王况无语。不过让王况感到奇怪的是,猴子应该是属于群居类动物,怎么三白就知道会拐带个母猴回来,而不会拐带一群?以三白的聪明,要争个猴王的位置那是轻而易举的,而且,还有毛人母子会帮它。

也正是因为三白不在身边,王况等人又是轻车从简,一路是慢悠悠的往长安赶,这半年多,王况已经算是频频出招,动作搞的不小,还是要悠着点,观念的改变,新技术的推行,都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的,只有温水煮青蛙才不会引起鸡烈的反弹,若是动作幅度大了,被人瞧出自己的意图,最后受伤的只能是自己。所以,从房陵回长安的路上,王况等人是走得很慢的,而且还专门挑有建林分号的地方绕着走。

这日,一行人总算是到了长安东南偏东的蓝田县,离长安只有五十里路,天色已晚,如果要赶的话,快马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时辰的事情,但因不急着赶回去,且这蓝田可不光是有蓝田人这么简单,这个时候,蓝田人遗址在哪还不知道呢,现在的蓝田,因盛产美欲而出名,和田欲是好,但能用得起的人毕竟是少数,多数人还是用的其他地方产的欲为主,而蓝田,则是长安欲的主要供应地之一。

蓝田欲的美,在于其多彩,而且是唯一的一种可以用来养颜的欲,既然来了,以前是因为队伍庞大,王况都是在蓝田之前的一站歇下,然后第二天赶到三十里铺休整一下进城,都是过蓝田而不入。

蓝田欲的养颜功效现在还没被人发现,但王况却是知道的,将一大块的蓝田欲泡在水中,第二天就用这水来洗脸,对皮肤的保养效果是明显的,所以,王况这次准备采购些欲石回去,长安欲店里卖的,都是琢成器的欲石,个头小,泡水效果不明显,而且成本还高,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蓝田也有建林酒楼的分号,和长安的总号只经营酒菜不同,蓝田分号也经营客栈,不是总号不想经营客栈,是因为总号已经几乎没地可扩,周围的住家及店铺都不肯卖地,强买强卖的事情王况不想做,也不能做,建林酒楼的背景就是王况和几个国公加上徐国绪在内,个个都是官身,官身搞强买强卖是夺民之利,是朝廷的大忌。

有自己的客栈在,王况当然不会去找其他客栈入住,进得城,打听清楚建林酒楼所在,一行人就直奔那去。

随行的家人早就先一步去通知了酒楼掌柜,因为王况交代过不要声张,所以知道王况到蓝田的酒楼中人不多,可以说,如果没人前去通知的话,王况就那么入住进去,也是没人知道王况来了的,没有影像,又没有三白这个标记在,王况和黄大穿得也普通,就如同那些奔波于各地的小商人一样,没什么奇特之处,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可以说,这一趟,就是王况自封官以来,应酬最少,最悠闲的旅程。

毕竟是京畿之地,蓝田的店铺打烊时间也要比其他地方晚,一般都是在宵禁前半个时辰才会打烊,那半个时辰,就是留给客人回去的时间以及自己店内的小盘点时间。简单用过晚饭后,王况就想着去街上逛逛,如果能在欲器店里买到大块的原欲石,那么明天就不用再去产地买了。

街上的店铺,还是以经营欲石的居多,王况带着黄大逛了几家,都没碰到合适的大块原欲,要用来泡水洗脸的原欲,就得选用那出自于泉眼的欲石,而且离泉眼越近的,其纹路越如同被砸裂了的大冰块的越好,走过的几家店,大块的是有,但都没那么好,王况自然是看不上眼。

连续逛过几家,总算是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店铺里看到了几块王况满意的,见王况盯着那几块原欲看,似乎有想买的意思,店铺的伙计就赶快上前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客人可是要买欲?本号的欲都是直接从矿区运来,不瞒您说,本号在欲川有自己的矿,价格也公道。您瞧瞧这几块欲,翠色晶莹,再瞧瞧这,这就是一朵牡丹盛开……”

伙计舀了一瓢水,淋湿了一块欲的断裂面给王况看,果然是一朵惟妙惟肖的牡丹,这就是蓝田欲的特性之一,因其色彩丰富,各色块都会形成独特的图案,有的如行云流水,有的如苍松翠柏,有的如游鱼戏水,而且是越品质好的欲,其图案内容就更是丰富多样。

“这几块欲石多少钱?”王况买欲回去不是为欣赏,所以在黄大确认了这些欲质不错后,也就不再细看,跑了几家店,就这家有,估计就是明天到产地去找的话,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不若直接就买这几块好了,几块欲泡的水,足够自己府中的女人们洗脸洗澡用了,要是今晚错过了,搞不好明天又要空手而归。

“客人您是说这几块么?这一块大点的,重四斤七两,价五百贯;这块有牡丹的,重三斤十三两(一斤十六两),价六百五十贯;另外几块,都差不多重,三斤上下,一共有九块,就按一块三百贯算了,总价三千八百五十贯,客人若是全要的话,就算三千八百四十贯好了。”伙计也是有眼力的,别看王况和黄大穿着打扮粗看起来普通,在这烛火中,那衣服却微微的泛着柔柔的反光,一看就是好料子,而且王况这些年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上位者的气度,让这伙计感觉有点压抑,所以,他也没敢多报,报的价格还真是实价,要是换了其他做欲石生意的,这些原欲,他绝对敢一开口就报出五千贯的价格来。

黄大点了点头,这个价格算是比较公道的了,当然,如果到产地去买,是会便宜些,但你也得考虑到这店铺的经营成本啊。

王况对欲的价格不了解,见黄大点头,就准备开口,没曾想,身后突然一声:“这些原欲,三千五百贯,某都要了。”

客人您是说这几块么?这一块大点的,重四斤七两,价五百贯;这块有牡丹的,重三斤十三两(一斤十六两),价六百五十贯;另外几块,都差不多重,三斤上下,一共有九块,就按一块三百贯算了,总价三千八百五十贯,客人若是全要的话,就算三千八百四十贯好了。”伙计也是有眼力的,别看王况和黄大穿着打扮粗看起来普通,在这烛火中,那衣服却微微的泛着柔柔的反光,一看就是好料子,而且王况这些年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上位者的气度,让这伙计感觉有点压抑,所以,他也没敢多报,报的价格还真是实价,要是换了其他做欲石生意的,这些原欲,他绝对敢一开口就报出五千贯的价格来

第四四四章强买

第四四四章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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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已经主动的给三千八百四十贯这样一个很实在的价格,而王况还没做出要或者不要的反应,按理说,这时候任是谁,也要等到王况开口说不要了,才能插一杠子。

价高者得的说法不是没有,但得看卖家的意思,卖家如果没有明确的提出价高者得的说法,那么这笔买卖,只能是看买家做不做,买家愿意做了,那就是按三千八百四十贯的价格来,不管是其他人出再高的价格也是白搭,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商贾们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是不会轻易的去触碰的。而眼前的这十一块原欲,欲店伙计的话中语意就是如果王况同意了三千四百贯价格了,那么买卖就成交了。

但现下的局面分明就是伙计给王况报的价格是三千八百四十贯,而后来者却想三千五百贯低价拿走,这中间差了三百四十贯,听那口气,还大有三千五百贯必须拿下的意思。

王况循身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穿得花团锦簇的胖子,带着几个家人,正眼色贪婪的盯着那几块欲石看,想来也是和王况一样,逛了许多店,这才碰到这一家有合意的原欲卖的。那胖子的眼里,除了原欲,正眼看都不看王况一眼,在他看来,一对穿着麻布衣的主从二人,料想是没什么背景的,自己插一杠也就插了,谁能奈何?

那伙计看了一眼胖子,陪着笑道:“原来是黄掌柜,这位客人还没说要不要呢。”能被掌柜的放心的丢到柜台上独挡一面的人,基本不会是那种草包货,尤其是欲石店里的流通量,动辄就是几十上百贯的买卖,这伙计的眼界也是不低的,他心里也清楚得很·如果三千五百贯就卖给了这后来的黄掌柜,如果不卖给胖子黄掌柜,就远不是少卖了三百多贯这么简单,黄掌柜的分量,他不是不清楚。

但是,如果卖给了黄掌柜,这后面的损失却更是超出了他所能估量的,眼前的主从二人,明显就是有着一定背景的人物·多年的生意生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越是半桶水,就越是晃荡得响,水越是满的,反而越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而这主从二人·分明就是那满满的一桶水·相比之下,穿得花团锦簇的黄掌柜,别看似乎很风光,恰恰是那半桶水的料。

王况只看了一眼那个黄掌柜,就不再理他,伸手从袍袖内掏出钱袋子,递了过去,对那伙计道:“身上带的银钱不够,这里面金瓜子和金豆都是二钱一个,您费神数数·约好后,不够的某再差人送来·那欲石就等钱凑够了再来取便是。”

二钱的金就等于二两的银,也就是两贯钱,如果要付完三千八百四十贯,全折合成金瓜子或金豆子则需要一十九百二十粒,也就是二十四斤的金子,没人会带那么多的银钱在身上的,王况身上的,大约也只得一斤多的金·这已经是旁人所无法企及的富有了。黄大身上也有,不过他身上带的就更少·所以王况也没打算让黄大先掏出来。

伙计应了身,就仲手接过钱袋子,不料突然一个巴掌拍了过来,一下将伙计手中的钱袋拍落在地,里面滚出不少的金豆,如果不是钱袋子口有稍微的系了一下,恐怕整袋的金瓜子和金豆子都要散落一地了。

“没听见某的话么,那欲石,某要了。”出手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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