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呢,就按小东家吩咐的处理的,大娘子说了,做完要留些下来给小东家当宵夜吃。”回答的一个厨师手里正忙着,听到王况的话,就回答道,他手里处理的一个东西,很是恶心,瞧着像是豚肚,可个头又小许多,且上面还有一个一个的黑斑点,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表面上。
“嗯,就如此处理,多炖些时辰,放些莲子进去,做得了除了端上桌的外,不用在给某留了,这东西养胃,寻常难得一见,你们大家也都分吃点,既然碰上了,也是大家的福气。”王况向来对吃食都是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的,这些厨师,在他眼中,差不多类似于同事的关系,并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二郎你说的便是此物?”徐国绪瞧着那东西,确实是有点恶心,密密麻麻的黑斑,仿佛是放了许久,已经**了的样子,可并没闻到**的味道。
“此物是野豚肚,你别瞧那黑斑恶心,可黑斑越多,这野豚肚就越好,你可要知道,这一个黑斑代表什么?这是野豚在秋冬时节,吃的蕲蛇和年份足的草药留下的,一个斑点就代表了一条蛇或是一棵灵草,斑点越多,这野豚肚就越养胃。常有一斑抵千金的说法,你数数,这该抵多少金了?”王况很是自豪,为自己能够被建安人惦记着而自豪,若不是自己造福一方百姓,这展猎户能在头晚射杀了野猪,发现这么个好东西,连夜赶了上百里路给自己送来么?
当好人,做好事的感觉,嗯,确实是比当恶人好多了,那个展猎户,得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一下,这一个野猪肚的价值,想必展猎户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如此名贵难得,还是给自己连夜送了来,自己不能亏待了他。
第二八七章要找咖啡
第二八七章要找咖啡
连同野猪肚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只白雉,本地叫白环的,这也是好东西,王况小时候曾经吃过一次,那个味道是一辈子也忘不掉,只需要放一点点的盐去炖,不用再放其他任何佐料,其味就鲜美无比,什么鲍参鱼翅之类名贵的食材,连白环的百分一鲜美都达不到。光是鲜美还不能形容白环的味道,二十多年过去,王况至今还找不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当初吃到白环肉,喝到白环汤时的感受。
但野猪肚和人参鹿茸一样,都是属于大补之物,不能多吃,多吃了反而伤身,但那些厨师并不知道这点,一听到王况说野豚肚是“一斑抵千金”就都慌了,连忙道:“小东家,此物既然珍贵,还是小东家您多吃点,将养将养身子的好,某等命贱,且身子骨又壮实,不需的。倒是小东家,得要多吃好点,不然某等出去,要被大家戳脊梁骨呢。”
“无妨,让你们吃,你们吃就是了,这是好东西没错,可好东西也不能多吃啊,人参够好吧?可你们敢整根的吃下肚么?”
那些厨师一听,嗯,是这么个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但心里却是记上了王况的好,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家,哪里轮得到他们吃这样的好东西,主人家是傻的么?用这好东西去多和有利害关系的亲近亲近,那比送金山银山都强。
白环也是大补之物,但没野豚肚这么烈,其价值主要还是在味道上,不光汤美,肉也是很嫩的,没有家养的鸡那样,年头一高,肉就变得比较柴。一只白环杀好也有大约一斤多重,比家养的鸡那是轻多了,建安的芦花鸡,要是养得好的,宰杀起来能有三四斤重,这还不是最重的,王况以前家里就有一只大公鸡,走起路来咚咚有声,足有十五斤重。
白环或许在后世很难得碰到(现在似乎是已经列入一级保护动物了罢),但在这时候的建安,只要肯花钱,还是能有得吃的,不过一般需要到山里去定,不然猎户猎到白环,基本都是留自家吃,不会拿出来卖的。
听王况把野豚肚说得这么好,徐国绪不禁食指大动,咽了咽口水,道:“不行,某得去将肚皮放空来,晚上好好的大块朵颐一番,二郎你也莫要陪着某了,爱干嘛干嘛去,某去寻三郎去,到处逛逛,消食去也。3∴35686688”说完就把王况晾在厨房,自己转身跑了。
王况憋住笑,故意在厨房里磨蹭了好半天这才出来,果然看见前面一个稍显肥胖的身影在那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出口在哪,便上前去,哈哈大笑:“你就这么转着,倒也是消食的好法子。”
没等徐国绪跑过来,王况接着又道:“就在你那个路口开始算起,按照右左右的顺序走就到茅房了,若是按左右左走,那就到了前厅了。”说完也不睬他,赶到前厅去了,王家院子里,随便徐国绪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就是。
徐国绪这会已经被一泡尿憋得不行,别看有枣核堵着,可膀胱涨着也是难受至极,听到王况这么一说,弓着身子,一路小跑的走了。
午间的时候,就已经为徐国绪接过了风的,晚上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应酬,但野豚肚是好东西,王况就又吩咐了几个家人,分别去请黄良,李业嗣和林明晚上过府吃酒,至于说程处亮和尉迟保玮这些人,他们常在建安,有的是机会,一个野豚肚带上小肚也不到二斤,煲了汤,扣除掉厨房的几个厨师,正好一人一盅就差不多消灭了,倒是白环,因为王况没交代,厨师们不会去动,每人还能多吃两块肉,多喝两口汤。
王况回到前厅坐定,正准备好好的消化一下徐国绪带来的花边新闻里隐藏着的信息,徐国绪已经风风火火的从前厅一掠而过,揪住一个家人就嚷:“带某去找三郎。”那家人却是不动,躬身笑道:“监丞放着好向导不用,怎地找起小的来了,如今建安一日一变样,大街小巷交错,便是小的,那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小小东家的。”
徐国绪一听,就转头冲向王况,拉起王况就走,王况被他拉得哭笑不得:“这向导不是况,你且稍待。”说完撮起嘴,吹了声口哨,不一会,一道白影便从后院王五家的方向那边蹿了过来,一下就吊在王况的胸前。
“你个小淘气,是不是又跑去欺负丑丑了?”三白除了喜欢吊在王况胸前,蹲在林颖芝的肩上,挂在王冼的脚面上之外,最近又多了一项爱好,那就是喜欢去扒拉丑丑的头发,将丑丑梳的朝天辫搞的乱七八糟的,丑丑经常被它扒拉的烦了,就躲自家院里不出来,结果三白倒好,你不出来,我就去找你。
三白一只手搂着王况的脖子荡来荡去,一只手的手指往下扒着眼皮,冲徐国绪做着鬼脸。
徐国绪一见三白这动作,登时就乐了:“这三白恁的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某第一次见到它时候给它做过的鬼脸来。”
“去,带国绪去找洗去。”王况拍了拍三白的小脑袋,三白听了后,吱吱叫了几声,不情不愿的从王况身上一荡,就蹲坐在了徐国绪的肩上,又呲牙咧嘴了一番,然后才伸出了手,揪了揪徐国绪的耳朵,王况哈哈一笑:“国绪啊,你就听三白的指挥便是,揪你左耳便向左走,揪你右耳便向右行就是了。”
“这小东西,竟然敢将某当做马来使唤了?得,某还给你带了东西的,不给了。”徐国绪一听王况的话,就知道三白把他当做了王况的坐骑来指挥了,无奈笑骂到,哪知道三白一听这话,登时就从他肩膀上窜了下来,一只手吊在他脖子上,一只手用力的指着门外,敢情小家伙这一听说有给它带了东西,现在不给了,就赶快的巴结起来。
有三白给徐国绪带路,王况就不再担心他能迷了路去,而且能尽快的找到王冼,建安民众一见到三白,只要还在之前有见过王冼的,就都知道三白这是去找王冼,三白平日基本上很少单独出门,就是有单独出门也就是要么去客栈拿吃的,要么去找在外面逛的王况或者王冼,建安人都知道,都会主动的给三白指路。
徐国绪走后,王况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厅堂上沉思了起来,春兰也从门外进来,默默的坐在王况身边,给王况看着炉火,王况通常会这么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尤其是每次长安来人之后,这已经形成了个习惯,春兰也不打搅,就坐在那等着,若是王况茶瓯里的茶水浅了,就给添点水,要是喝了几次了,就给换掉茶叶。
徐国绪带来的消息并不多,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海外扩张已经得到了认可,并且在朝中各大佬那没遇到什么阻力,只是,自己也要加快脚步,早点拿出点东西来,证明海外扩张的路子是正确的,是值得的,在现在陆地都还没开发完全的情况下,你跟那些大佬讲什么海权,讲什么资源等等都是扯淡,唯独有现实的利益才是最好的答案。
海外有什么?橡胶树是有的,可问题是自己不会硫化,要是能硫化,以大唐的科技水平来说,根本用不到橡胶树,有南靖热带雨林的胶藤产出的比橡胶质量还高的树胶就足够用了,家中库房里那一桶已经凝固了的胶还在呢。
最好的不过是巧克力了,可它在美洲,和自己先占诸岛的计划背道而驰,而且,即便是能去,这一来一回,要考虑到季节问题和风向问题,就至少需要两年,大佬们愿意等这么长的时间么?
南语诸岛上,其实并没什么很特别的特产,除了椰子外,王况就想不出什么来了,可椰子在珠崖(今海南)就有,年年都有往长安进贡的,对朝中大佬们来说不新鲜。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愿李老2和朝中大佬们有足够的耐心,不要误解了王况的意思,着一误解了,王况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这个教训他以前可没少过,大老板只要误解了你了,连解释的机会一般都不会给你,即便给了你了,那也会以为你这是在找推脱的借口。
不过既然想到了巧克力,那么咖啡也就要搞来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咖啡应该是产自非洲的埃塞俄比亚,那里是咖啡的发源地。而如今最新消息,陇右道已经和安息接了上去,最西边已经深入到后世的伊朗东部,而后世的阿富汗现在却全是大唐的领土。
既然一时半会搞不到可可豆,那么就先用咖啡给李老2一点惊喜吧,王况有把握相信,李老2一定会喜欢上咖啡的。和后世流传的咖啡能提神的说法恰恰想法,咖啡并不能提神,而是有助于让人集中注意力。
曾经有人做过实验,将人分两组,一组给他们喝咖啡,却是告诉他们说这不是咖啡,只不过是加了咖啡香精的饮料,另一组则是给他们喝真的是只加咖啡香精的饮料,然后告诉他们说这是咖啡。结果是喝了真咖啡的那组人到了入睡时间,照常入睡,而没喝咖啡的那组人却是彻夜难眠。实验证明,咖啡并不能提神,能提神的只是因为人们以为咖啡能提神而起的心理暗示而已。(灰雀自己不是信咖啡和茶能提神的,所以要睡觉了,哪怕喝再多的咖啡,再浓的茶,一样可以安然入睡。)
之所以会给人提神的误解,只是因为咖啡帮助人将精力集中了,精力一集中,自然就觉得精神百倍,以为是提神了。
如今的埃塞俄比亚应该是属于安息的吧,那么就好办了,不是有许多安息商人千方百计的想要买辣椒酱么,那就让他们用十斤的咖啡豆来换一斤的辣椒酱
第二八八章要找咖啡(续)
第二八八章要找咖啡(续)
想到就做,王况拐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交代林家铺子,以后有安息商人来说要买辣椒酱,不要他们的钱,也不要他们的其他东西,就只要那种叫做卡法的豆子,十斤卡法换一斤辣椒酱,其实这个价格对安息人来说并不亏。4∴⑧0㈥5
咖啡虽然传到西方是几百年后的事情,早在公元前八世纪,也就是比大唐还早一千多年,就已在荷马的史诗和阿拉伯许多传奇故事里出现了,不过这个时候不叫咖啡,而是叫卡法,是因第一次发现咖啡时那个所在的小镇叫卡法而得名,后来慢慢的传成了咖啡的音。最初咖啡是被人当做刺鸡性药物和胃药来使用的,比如说想要刺鸡某人的生命力了,就给他灌一杯,并没当做日常的饮料来用(公元500年,卡法的牧羊人卡代尔第一个发现了咖啡具有刺鸡性作用,从此这个作物就被称为卡法;525年,第一株咖啡树在阿拉伯半岛种植;十八世纪,才有了咖啡这个名称)。
别看后世国内的咖啡豆卖得那么贵,最差的也要上百元,好点的几百上千,但在海外,一般的咖啡豆比最普通的茶叶还便宜许多,而现在安息人并没大量饮用咖啡,其价格必定没后世那么高,比起现在已经降到一贯钱一斤的辣椒酱来说,十斤换一斤,已经是很公平了。
当然王况这是以在长安的辣椒酱价格来定的,要是以在建安现在两三吊钱就可以买一斤的价格来说,王况当然是占了大便宜,反正每次从长安来建安拉辣椒酱去买的车队,基本都没装满的,许多还是空车到的建安。
长安的辣椒酱销量一直很大,而且是一年一翻番,程处默他们在长安种的辣椒卖都卖不过来,哪里有那工夫去晒辣椒酱,因此辣椒酱每年还是从建安这边发运过去。
也有不少安息人买了新鲜辣椒去的,意图从里面得到种子,也或许,他们也已经得了种子去,现在的长安,种辣椒的不光是以林家挑头的几家了,基本上朝中众官员或是家里有富余地的人家,都种了辣椒,也有人是将辣椒晒干了来卖的,但辣椒酱的晒制工艺,依旧是只有建安富来这边才有,并没流传出去。15
不是没人想着要学辣椒酱工艺,但是现在辣椒卖得比辣椒酱便宜不了多少,而且天天都是供不应求,主要都还是西域来的客商采买得多,长安种辣椒的人就这已经赚的不少,自然不会太着急着想学辣椒酱的晒制,只有等到以后辣椒种植进一步推广了,市场达到饱和了,才会想起这个来。
这和大唐的烹饪法子没有外传有很大关系,辣椒在手,可煎,可煮,可烤,甚至有爱吃辣的,学了当初王况炸青菜的法子炸了来吃,因此辣椒酱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冬春两季没新鲜辣椒买而又不大想用干辣椒后的一个补充而已。
但对番外人来说差别就很大,西域迄今为止,烹饪手法还是单一,只有煮和烤两种,不能完全的发挥出辣椒的香来,故香味扑鼻,又略略带点酸的辣椒酱就成了他们的最爱,因此但凡是从长安返回的西域商人,都会带许多的辣椒酱回去,在长安卖一贯一斤的辣椒酱,到西域去就能翻好几倍去。
要说安息人这几年里可是被王况给坑苦了,以前他们来长安的时候,还能带些璃制品来长安卖,而且能卖不菲的价钱,但自从王况改良了烧璃新法后,李老2对朝臣赏赐就越发的大方了起来,以前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得到璃器的赏赐,现在好了,李老2一高兴,那么哪怕是城门官也有机会得到。
曾经就有一个城门官,有一次李世民微服从皇庄回来,进长安的时候,恰是那个刚从外地托人使了关系来长安当城门官没两天的家伙当值,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之前又没见过皇帝的,自然就把火烧到了出门从来不带路引啊什么其他凭证的李世民身上,结果反而是因祸得福,得了李世民的嘉许,说他不畏权贵,谁都敢拦了下来要查路引,赏了他一对璃瓶儿。
新璃比起安息人带来的璃器不仅个头大许多,而且也更透明,更纯净,所以那些安息人带来的璃器价格是一路下跌,到了最后达到无人问津的程度,他们反而要从长安收购璃器运回去卖了。
安息茴香这两年倒是沾了不少王况的光,销路增加了不少,可再增加,那不过是香料而已,用量不是很大,而且安息茴香的味道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烤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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