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巴结,那更待何时,更何况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施总管倒也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穿廊越亭。
看着前面颤巍巍的老总管,杨笑心中一动,兀地问道。
“施总管,八月十五我们大隋有什么活动?”
走在前面的施总管身形滞了一下,心中暗道:“果然外面传言不虚,这位从外面回来的笑殿下,果真不懂大隋的风俗礼仪,这么重要的礼节他居然不懂?也不知他从小是在哪儿长大的?!”
“八月十五啊,我们大隋有句俗语,叫做‘八月中秋拜月节’”
“拜月节?”杨笑不解地问道,“是不是到了中秋那一天大家都去看月亮去了?”
施总管呵呵笑道:“杨师父,你说也不全是!我们大隋的风俗,民间是八月十五那天沐浴梵香,拜月许愿,祈求来年平安!合家团圆!而我们洛阳就不大一样了,到那一天月圆之时皇上、储君皇后娘娘、后宫大小嫔妃便会一同前去明阳殿朝贺!”
“朝贺?明阳殿?”杨笑心中突地一震,急问道:“明阳殿在哪?”
“明阳殿与乾阳殿是一南一北两个方向,我们大兴宫共有四个门,南门开在明阳殿,北门开在乾阳殿,局时京城内各大豪门贵族、才子佳人将会共聚一堂,喜迎月明!”
听到这里,杨笑隐隐然已有了思路,八月十五是漕帮和隆王动手的日子,他们挖地道莫非与这明阳殿有关?
“施总管,你带我去看看明阳殿,可以吗?”
“好的,杨师父!”施总管应了一声,逐地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由于太阳火热,二人沿着高墙的阴影往南面走去,大概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杨笑隐隐听到远处似乎流水的声音。
施总管仿佛是杨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说道:“这个高墙外三里处就是洛水了!前面不远处便是我们要去的明阳殿,也是大兴宫南门出入的地方。”
说话间,二人穿过一个拱门,前面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一个城堡似的高楼展现在杨笑眼前。
明阳殿与乾阳殿虽是一字之差,便结构建造、风格等等却谬在千里之外。
说明阳殿是个殿堂,倒不如说它就是一座城堡,一个比望江楼还要高大的城楼,那是供老皇帝及后宫嫔妃登高观览淼淼洛水的好去处。
明阳殿前面是一片铺着石板巨大的广场。
杨笑可以想像的到,八月十五的那天,老皇帝登高一呼,底下人头纷纷攒动的情景。
琴府姑爷 第一百二十六章:巧遇(一)
第一百二十六章:巧遇(一)
出了南门,杨笑拒绝了施总管殷勤叫车的想法,一个人徒步走在大街上。
来到大隋已经快一年了,除了望江楼附近的酒楼茶肆外,杨笑便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说起来也真是遗憾!洛阳在后世那是被人歌颂的九朝古都!
石板材铺成的宽阔街面、两边是林立的朱颜酒楼、当铺杂货、药堂古玩……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穿越了南大街,杨笑便来到杨柳依依的洛水河畔。
洛水清澈见底,堤畔拂风的杨柳如少女的秀发那般柔顺轻点着河面。
与老皇帝谈判流产,时间便宽裕的很。也好,趁有些时间,放松放松自己,好好瞅瞅洛水的美女。
杨笑想到这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自己,贼眼四下搜索了起来。
此时虽是午后,但在这洛阳最繁华的地带,怎会少得了人?这不仰面走来一个束腰挺拔的青衫女子,袅枭娜娜两股颤颤,看得杨笑眼珠子转动不已!
我x,这女的BB跟孟姚氏有得比、身材也不错,只是这模样差得太多了!啧啧,可惜了!
噫!这位倒是不错,过去跟她搭个讪,看看有没有电话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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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画舫自上游缓缓漂下,二层高的画舫气势恢弘、朱颜舫楼廊腰缦回、玉栏雕檐。船头高耸的桅杆上笙旗迎风招展,斗大的七里苑三字龙飞凤舞,飘飘洒洒。
一缕琴声,优雅淡然。从那七里苑的画舫中飘了出来,散入两岸。
蓦地,那画舫内突然传出一个少年公子的声音。
“映红!你过来看看,那是不是杨笑?”
琴音嘎然而止,几声碎步后,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那付装束最是好认,标爷怎会认错!”
不屑说此二人便是长恒县七里苑的头牌柳映红和漕帮副帮主王标。
王标轻摇着折扇沉吟着:“他怎会在这儿?莫非发现了什么?”
柳映红嫣然一笑道:“标爷何必猜呢,把他叫上来问一问不就了结了。”
“对对对!”王标合起折扇轻轻敲打着左手,温柔地看着她,笑道,“还是映红聪慧!与他的赌约也快到了,找他来叙叙旧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柳映红俏脸一红,返身坐回琴边!低首拨弄着琴弦,琴音又如出笼的鸟儿飞了出去。
“管家!”王标朝外面高喊了一声,“你进来一趟!”
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四十来岁精干的黑衣中年人。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那黑衣管家低眉恭顺地道。
王标领着他走到栏边,用折扇指着正在堤岸观览美女的杨笑,道:“你去把那个和尚请到这里来!”
看那和尚一脸yin笑,仿佛街头二流子,管家心中不由打鼓,疑惑地看着主人,惊讶道:“少爷,确定是那和尚?!”
王标脸色一寒,冷声道:“管家!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少爷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点了?!”
管家惊得一身恶汗,忙不迭失地点着头,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杨笑正在大饱眼福,激情动荡的时候,一个身著黑衣的中年人进入他的眼界。
黑衣!来大隋后第一敏感的衣服——漕帮的工作服。
看他走向自己的神态,杨笑八成能断定此人就是漕帮的人。除了漕帮,谁有那么傻*这大热天穿黑色的衣服!
“你是杨师父吗!”黑衣管家拱着手恭顺地道。
果真是找自己的!找自己干什么?盯上我了?莫非清儿出事了?杨笑心中嘀咕着。
“我是!”杨笑眯着眼睛,笑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黑衣管家抬起头,指着那飘出琴声的画舫道:“我家少爷有请!”
“哦!”杨笑抬眼朝河中望去,只见二楼画舫上一个熟悉公子哥正抱拳朝自己微笑呢!
“王标?他怎会来这里了?七里苑舫船开到洛阳城来了?”杨笑心中电闪,“管他呢,想必是探我口风,嘿嘿,老子也正要探你口风呢?”
“前面带路!”杨笑也不扭捏推托,朝王标笑了笑,便对着黑衣管家道。
步入舫船,琴音更堪。
柳映红依旧洁白淡雅,宛若仙子,十指纤纤轻揉慢捻,莺啭燕喃的琴声使人心神俱醉。
“杨师父,来来来!”王标热情奔放,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拉着杨笑朝一旁的圆桌走去,“我俩多日未见,可想死为兄了!”
“哈哈哈!彼此彼此!”杨笑揉着王标的肩膀道,“今日王少帮主想请我喝什么茶?莫非还是大红袍?”
“大红袍屈了你!”王标笑道,“今天让你偿偿毛峰!刚刚从兵部元大人那边拿了过来!”王标说着点起炉火一阵忙碌!
柳映红停了下来,想过来帮忙,王标连忙摆手笑道:“映红不用,今儿我自己来!你继续为我们弹琴!”
“标爷,今日还弹那晚上的曲儿?”柳映红轻声地问道。
“嗯!不了!”王标看了杨笑一眼道,“杨师父,你不介意我另点个曲儿?”
嘿嘿,有意思,杨笑眯着眼睛,柳映红、七里苑那里有你漕帮的干股,你谈什么琴还要问我?
“我这几天从映红那里刚学了一首曲子!还不太会!”王标拿起烧开的炉水冲刷的茶具,“想多听听!”
“哦,王少帮主当真是雅人啊!”杨笑笑道,“我也听听,看看我们的王少帮主学些什么歌儿!不会是一八摸吧!”
一旁的柳映红听得俏脸嫣红,暗中怒瞪了杨笑一眼,杨笑顿感背后一阵冷嗖嗖,连忙转头看去,只见门前的珠帘一阵晃动,那美丽的人儿已消失所在。
“哈哈哈!杨师父真是有趣!”王标递给一杯香茗笑道,“还从来没有人最在映红面前提个这曲儿!”
话音刚落,只见柳映红低着头,抱着琵琶款款细步地走了出来,撩起白色裙角,坐在那高凳上。
修长的小腿嫩白如玉,几根银链恰如其分地点缀在脚踝处,点点腥红的脚指甲,如落瓣梅花鲜艳迷人。
与杨笑相处的那几个女子,哪有柳映红这般打扮,她俨然就是后世的美*女。
琴声峥峥陡起,铁马干戈之声跃然而出。
杨笑听得心神一颤,从**之中回过神来,看着柳映红、王标自得的神态,脑中思绪万千!
琴府姑爷 第一百二十七章:巧遇(二)
第一百二十七章:巧遇(二)
琵琶声中明显地透出一股杀气!
这首曲调最熟悉不过,在大隋或许有人不知晓,但在后世大凡上过KTV的人都会听得出。
“杨师父,这曲子怎样?”王标啜了一口香茗,抿了抿嘴唇笑道,“我第一次听映红谈起的时候,便喜欢上它了!”
“王少帮主心中藏有雄兵啊!”杨笑也学他那样,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小口,笑道,“这首《十面埋伏》,单以琵琶弹来,那是凶机四伏、气势磅礴!你——准备围剿谁?”
听他说到这里,王标、柳映红二人不由自主地对了一眼,俱从对方的神态中看出了惊讶。
想不到眼前的杨笑居然也懂得琵琶弹奏!
“杨兄真是高人哪!”王标惊叹道,“原来你也懂这十面埋伏!”
杨笑摇了摇头,笑道:“不懂,但听得出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弹奏给我听?”
“杨兄真是快人快语!十日之约只剩下两三天,希望我能学会!”王标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下道,“但——我不想对杨师父弹!”
杨笑叹了叹口气道:“对我弹是没有机会了,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哪……”
“此话怎讲?”王标截住杨笑的话,惊讶地问着。
“我刚刚从仁寿殿出来,老皇帝免了我查银主帅,呵呵,”杨笑苦笑道,“如今我只是一介和尚,你对我弹琴岂不是对牛弹琴!”
王标大喜连忙站了起来道:“杨兄这样正好,你我结为异姓兄弟,共同进退岂不快哉!”
“哦!”杨笑歪着头,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你这么重视我?”
“别人不知,我王标岂会不知?”王标正色地道,“是非成败我们先且不论,落峡谷以一敌五那是何等豪气!”
“谢谢夸奖!”杨笑哈哈大笑,“先不说我的,你今日怎么把船开到洛阳来了?”
王标复坐了下来,抬眼看了杨笑一眼,笑道:“这话说起来还与杨兄弟你有关系啊!”
“哦!”杨笑惊讶地问道:“有什么关系?”
“卢员外从江南淮南运来一批丝绸、瓷器,托我漕帮搬运,如今正好在二里埔!”王标又看了一眼杨笑,叹道,“卢员外这人人心不足想要与琴府共营丝绸之路!可琴府——唉!”王标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又谈到“共营丝绸之路”!难道真的那么赚钱,还是另有目的?杨笑端起香茗轻轻地啜了一口沉思着。
“听卢员外说这批丝绸成本太高,恐路上不安全,所以小弟今日去了一趟元府请求元将军支持!”
杨笑静静地听着,他倒是不怀疑王标会说假话,如若真的是生意上的事,倒也无不可。只怕没那么简单。
上官宠儿曾经说过,五年前有人假借琴府的丝绸之路给吐谷浑运粮、运兵器,以至于戈壁沙滩血溅五里!这“无头公案”至今还未破呢?他们莫非还要旧戏重演!
杨笑想到这里,嘿嘿笑道:“王少帮主,你们不会再玩一出‘偷梁换柱’的把戏?”
说到这里,杨笑感觉背后的琴声微微停滞了一下,然后又叮咚地弹奏起来。
王标依旧神态自若地拎壶冲茶,淡淡地笑道:“杨兄弟此言差矣,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你可曾想到五年前漕运未通,何来偷梁换柱!”
“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王标豪气冲天地笑道,“男子汗大丈夫敢作敢当,如若是我做的,我决不会否认!”
“好!”杨笑击打着茶桌,大声地笑道,“与你说话确实畅快,我的心胸也被你这股豪迈给影响了!”
“那杨兄弟是否考虑与小弟共谋大业?”王标不失时机的问了一句。
“呵呵!”杨笑笑道,“看来你还是忘不了我俩的赌约!”
王标讪讪一笑:“按理说你退出了这个游戏,我确实不应该这般说你,可我——唉!”王标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愤愤的神态。
看着他眉宇间隐隐然显出一丝情愁,杨笑心中明白了,这丫的想必是难以忘怀那陈硕真!
难得在这大隋还有这么一个专情、豪放的男子,如若他不是漕帮少帮主,杨笑倒真的愿意与他结为生死之交!
“你如今有了柳映红,你还想着陈硕真?”杨笑打趣地笑道,“你就不怕柳映红吃醋?”
“哎!”王标神态黯然的叹道,“情之一字,害人非浅啊!映红她是天山上的雪莲,我怕误了她一生啊!”
背后的柳映红听到这里,早把把琴声停了下来,低首轻轻地叫了一声:“标爷!”
王标回过头来,温柔地笑道:“映红!在没有解下这包袱之前,我只当你是我的妹妹!”
“我明白了!”杨笑叹道,“你还是想跟我比,你念念不忘打败我,就是为了证明给死去的陈硕真看,给活着的柳映红看!”
“是!”王标瞪大着双眼,“你如今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帮手,你如何是我的对手——”
“是么?”杨笑冷笑道,“四百万税银,我能查到一次,也能够查到第二次,你既然这么喜欢跟我赌,那么在这剩下的两天,我便跟你赌一赌!”
“好!”王标大声笑道,“为了公平起见,你只要找到四百万税银,算你赢了!”
“你真是个正人君子!”杨笑叹道,“我即使找到又能怎样,无兵无将当然运不走了!”
二人说话间,舫船悄然地使过望江楼。
寓意三十三天的望江楼,这几天没了董香芸显得有些冷清了,那幅悬挂在望江楼顶的对联依旧迎风飘展!
“望江楼 望江流 望江楼上望江流 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这幅对联至今仍无人对出!”柳映红轻轻一叹,“大隋文风武风慢慢凋零,着实令人遗憾!”
“看来柳姑娘也是个饱学的才女啊!”杨笑转头嘻嘻笑道,“要不你来露一手?”
柳映红看了他一眼,又转到窗外,洁白的素手轻捋着耳边吹散的几丝乱发,然后漫不经心地道:“映红才学甚疏,如若要说饱学之才女,当数吏部尚书徐二小姐,映红听说徐二小姐四岁诵《论语》、八岁作《拟小山篇》……”
杨笑听到这里,怔怔地看着她,自已平淡无味的一句话,怎得引来了她这么多的唠叨,而且还说的是蕙丫头,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思?
琴府姑爷 第一百二十八章:十子连珠
第一百二十八章:十子连珠
“映红听说杨师父也善诗词,”柳映红说到这里,微启朱唇轻轻地吟道,“春水船如天上坐、秋山人在画中行!能对得上此诗句、能帮淮南第一才女题画名,岂是泛泛之辈!”
一旁的王标早已惊呆了,看着杨笑不由自主地赞叹道,“想不到杨兄是个多才之人,文韬武略无不精通!”
这小妮子怎会知道我这么多的事?她想干什么?这么捧我!老子有多墨水自已清楚的很,肚子里的那些诗词,只不过在后世不小心给记上了几句罢了!居然给我冠上这么个大名!怎么敢当!杨笑老脸微微一红,兀自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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