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连忙扶住,失口说道:“你真的,看你聪明却怎得这般鲁莽!”
“早晚得让她知道!”杨笑撇了撇嘴巴道:“她晕了刚好,我俩正好说点儿事……”
听见杨笑说起这话,黑巾下面的粉脸不由暗暗一红,肚子里却轻轻地啐了杨笑一口,方才问道:“什么事儿,不能当她的面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孟姚氏既然没有死,那么与孟二狗抱在一起的又是谁呢?”杨笑突然提出疑问,“还有这孟姚氏长得这般漂亮,孟二狗只不过是一个棺材铺老板的儿子,凭什么还会去喜欢其他人?”
黑衣人白了他一眼,嗔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男人哪个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噫!”杨笑歪着脑袋,惊讶地看着她,“好像你很了解男人的心理,你到底是谁?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来,你能不能拉下面巾给我看看!”
黑衣人妩媚一笑:“你不是自诩是赛诸葛么,再说了想看我面的,不是死了就是瞎了——”
“我不相信?”杨笑仿佛赌气地叫了起来。
“为什么不相信?”黑衣人看着他,“难道你不信我说的话?”
杨笑嘿嘿一笑道:“其实你蒙面的目的只是掩饰你的另一个身份。可是我着实想不出跟我接触的女子当中有你这么一个人!”杨笑说到最后又摇头晃脑地沉思了起来。
黑衣人“噗哧”一笑道:“你也不要在此瞎想了,让你知道的时候自己会让你知道!你还没有解释为何要大张旗鼓地闹七里苑!”
“我要让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来了,并且告诉他们我都知道了!”杨笑眼望苍穹,嘴角泛起了一丝诡笑道,“哪些个大藤小藤谁忍不住谁便会跳了出来!敌在暗,我在明永远也查不到税银!”
“我明白了,你便是要变过来,让他们出来演戏!”黑衣人恍然大悟地说到,“可你架得住这么多的人么?”
“所以我要你帮我!”杨笑真诚地道,“我们合作,我绝不是故意在使唤你——”杨笑进一步解释着。
黑衣人芳心暖动,羞赧地低下了螓首,轻声地道:“我错怪你了,是我不该与你呕气!”
看着她柔弱的一面,杨笑心中暗叹,哼哈二将,看来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在落峡谷的时候,眼前的武将那是来去自如,如果她当时与那臭婆娘联手,那么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峰顶赏月、地下交心!
她不仅没有帮助那臭婆娘,还暗中给自己通报消息,就趁着这份情,她即使对自己有些过激的反应,也该原谅。刚才在前楼的时候,自己倒是有些小心眼了。
那黑衣人也在默默地想着前事,时而蹙眉,时而轻笑,那双凤眸在望见杨笑时明显地增添了几分热度。
二人默默地矗在黑夜之中,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偶尔碰一下眼神,各自又如惊惶的小鹿一般躲开了。
气氛有些暖昧,杨笑第一次感觉有些不自在,丫的!自己算是一个“情场”老手,今日这是怎么啦,对一个不知长啥样的女子,浑身不自了!
“你要我怎么帮你?”黑衣人打破了沉静轻声地说道。
“臭婆娘跟我赌气,我也不知道她会如何查孟府失火之案!”杨笑叹了叹道,“你把我的疑点告知她就行了!”
“其实孟府失火案吃不吃醉心果都无关紧要的……”
黑衣人不解地问道:“那你还让她去查?”
杨笑笑道:“她去查有好多好处。她是天下第一文将,所有的人见到她都会先露三分怯意!查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你有什么疑点要我转告她?”
“第一、与孟二狗相拥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是谁?为什么还抱着她。其次,长恒县东西两街的更夫应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第三、吐谷浑国师他们到底走了没有,还有隆王府,我在想,他不可能只有陈硕真一个军师。”
黑衣人惊讶地看着杨笑,想不到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便提出了这么多的疑问。
“你怎么突然提起了吐谷浑国师?”黑衣人不解地问道。
“他们来大隋只了为修佛问道?!”杨笑鄙夷地笑道,“打死我都不相信!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惜的是我分身无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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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三江推了,凌晨第一更送到,虽然少了,但偶确实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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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府姑爷 第九十九章:身陷漕帮求票+收藏
想起了在乾阳殿外痛打吐谷浑国师的情景,黑衣人不由地会心一笑,对于眼前的他,连主子都有些猜不透了,更何况是自己呢?
他想得问题天马行空、无所拘束,在落峡谷的时候便深有体会!
就说瀑布潭底的那个地下岩洞!估摸着就连上官宠儿至今也想不明白那么多的人为何一个都不见了?别的疑问自己或许答不出,吐谷浑国师去留还是知晓一些的。
“吐国浑国师昨日还在洛阳!”黑衣人看着杨笑轻轻地说道。
“哦!”杨笑长起了精神,“你看到的?”
黑衣人又剜了他一眼,这人今日怎么啦,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领略着她射过来的眼神,责怒中带着些许无奈,杨笑嘿嘿一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看到?”
“望江楼!”
“望江楼?冒老鸨!董香芸?”杨笑惊讶起来了,发出一连串的嘀咕,“和尚去哪儿干什么,与冒老鸨有关联?还是去听董香芸唱十二摸?”
黑衣人静静地听着,待听他说到董香芸唱十二摸时,突然脸色大变,对着杨笑冷冷地哼了一声,挟着孟姚氏腾空而去。
杨笑吓了一跳,一转眼那黑衣人就不见,兀留着那一声仿佛生气的冷哼声荡在耳边。
这小妮子又发哪门子的神经,我看整一个就是脑子有问题,好好的大路不走,喜欢飞檐走壁,耍酷啊!
杨笑嘀咕了半晌,突然发现周围空荡荡,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他一人,不由多了几分心悸。
丫的,老子现在是风头人物,千万可别遇到什么牛鬼蛇神,横死街头的场景。
好话不灵,坏话是一言就中。
杨笑心头的话语未落,人还未走出后院,便被一些人给围住了,那些人当中不乏有着熟悉的面孔。也不是说杨笑记性特好,只因这些熟悉的面孔长得太有些相似罢了,都是刚才被黑衣人给揍得像猪头一样,好认而已!
围在自己身前的除了那些个猪头之外,还有十来个黑衣打扮的汉子。这一身装束杨笑最是熟悉不过了,二里埔的穆刚他们不就是这付德性。
大隋的黑社会?统一服饰!嘿嘿真是有趣,后世是流行纹身,这里大概是流行发工作服、职业装吧!
看着眼前一个个手提着钢刀,亮晃晃的,小心翼翼地探着脚步围了上来,杨笑心中便暗道,我有这么可怕吗?一大堆人!齐上不就了结了。
经过落峡谷生死关的杨笑一丝儿也不怯场,反而把身板挺着笔直如渊亭岳峙般地立在那里。隐隐然间逸出一股不可侵犯的英雄气概!
“你们之中哪个是头儿,站出来说话!”
临空一掷,如雷震耳。
那些人被杨笑突如其来的一问,震呆在当场,恍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对杨笑的大名,七里苑的龟公们或许不知,漕帮的那些黑衣人怎能不晓呢?
落峡谷之战二里埔、七里埔抽调了好几百号人过去,一去都不复返!听说就是眼前这位貌不其扬的小和尚,大展神威,施定法术。听说还是袁仙师的徒弟!袁仙师是谁啊?天下一等仙师!问卜揲箸、断人生死,那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精啊!
沉默了有一会儿,黑衣人群方才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长得铁塔一般、眼如铜铃,声如洪钟,对着杨笑拱了拱手,恭声道:
“杨师父,你是英雄人物,胆气如虹,在下如雷贯耳……”
杨笑眯缝着眼睛道:“你也不用拐弯抹角,直接把来意说出来就行!”
“杨师父爽快!”黑衣汉子胆气渐粗,朗声地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请杨师父去敝帮做客几天而已!”
丫的,好说辞啊,想囚禁我了?胆子不小!
“哦!做客!”杨笑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是老皇帝钦点的,当朝查银的第一主帅,你们敢抓我?看来你们真是活到尽头了!”
那黑衣汉子摇了摇头辩解着:“杨师父此言差矣!我们漕帮会好酒好肉招待,不会行那砍头之事!你在敝帮照样可以发号施令,再说我们也可以听凭调用——”
“听着好像很诱人啊!”杨笑嘿嘿笑道,“那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那——”黑衣汉子踌躇了一会儿,最后咬着虎牙狠声道,“那只能怪在下无礼了!”说完对旁边的几人大声喝着,“各位兄弟你们手脚给我放轻点,好生请杨师父去帮里!”
“是!属下遵令!”一大帮人大声喊道。
“刷——”齐齐的刀尖如对着圆心般指向杨笑,一步一顿地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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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杨笑这边身处囹圄,单表黑衣人拎着晕迷不醒的孟姚氏如闪电般地往衙门去了!
几个起落,便到了衙门的大堂之内。孟姚氏还未醒,总不能常拎在手里,好在衙门后院是蔡知县府邸,自从蔡知县被押入大牢,他的几房夫人有的早已偷偷收拾细软装备逃脱,有的则心神不宁,两眼红肿地躲在房里流泪。
找了一个厢房把孟姚氏放在床上,吩咐几个丫鬟好生看待便走了出去。
来到大堂,正好瞧见早已回来的赵黑子几人。
~5‘见哼哈武将一人从后院走了出来,兀不见杨师父的身影,赵黑子也不疑有他,以为杨师父已在后院休息了,再说以武将的绝世神功谁人敢在她面前耍狠!
~1‘于是,赵黑子只是与哼哈武将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部份兄弟,想去外面胡乱吃些什么。
~7‘早去早回,晚上还得小心巡逻。大牢内虽是戒备森严,但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还是亲自看守,这是杨师父交待的。
~z‘大堂内又空荡了起来,黑衣人独坐在一旁,低着头静静地沉思着,黑巾蒙面丝豪看不出什么表情,也只在在望见门口时,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才露出几分焦急。
~小‘等了许久,就连赵黑子几人都回来了,可依旧不见杨笑的身影!
~说‘莫非出了什么事?黑衣人站了起来在大堂内踱起了脚步。主子要自己照顾杨笑十日,要是自己疏忽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那后果不堪设想!
~网‘黑衣人越想越着急,最后满脑子都是杨笑落难的身影!
一阵幽叹响在大堂之内,黑衣人微一跺脚,便化作一条黑线消失在夜空之中。
与衙门的冷清相比,五百米外的卢员外府邸却是杯觥交错。
隆王高座主位谈笑风生,左边上官宠儿、右边卢员外自己的“第十二位”老丈人。
“上官将军!”隆王谦和地责备着,“那小和尚是个不知礼仪的街头下三烂,你是天下闻名的第一文将,岂能与他一般见识!”
琴府姑爷 第一百章:忠烈公文集
他虽是责备,但言语中的关心,却是溢于言表!
两抹酡红悄然地飞上了那嫩白的双颊上。
迷蒙的蜡灯中,没了银盔银甲的上官宠儿更显得羞涩多情,宛如小女儿一般惊怯柔弱,晃然看不出已是一个奔三之人。
在十二位夫人当中,除了眼前卢员外的女儿可堪比拟外,其他的便是不屑一顾了。
当然,也不是说那余下的十一位夫人不貌美,相反她们个个生得美如天仙。
女人上美在态,那帮庸脂俗粉岂能与眼前的上官宠儿相比呢,更何况她后面还有偌大的上官家族。
河西四郡是通往西域二十七国的必经之路,虽说上官裴已殁五载,但他根基犹在,十来万河西府兵依旧掌在上官世家的手中。
这天下大势,隆王心里清楚的很,虽然自己在夺嫡的争斗了攒足威风、不可一世,但在那些边关要塞的府兵将士面前依旧是无法憾动!
手中无兵天下欺!
远在辽东镇守的金吾、龙虎两将军虽说听命于已,但换取的代价却是江南税银的半壁江山。
沈阁老,一个告老返乡的老狐狸。
仗着俩个儿子的能耐,居然敢要挟起本王来了,待本王登基后第一个铲除的便是你!
隆王暗地里咬牙切齿,如果有上官世家的支持,那么十万河西府兵再加上西域二十七国相助,自己便如虎添翼,何惧中原那些跳梁小丑。
想到这,隆王更加坚定要收上官宠儿的决心了。
隆王放下杯箸,感叹地道:“上官老将军镇守河西二十余载,为大隋扬名西域,功不可没,我们杨家对不住你们哪……”
见他说起了自己的父亲,上官宠儿脸色一黯。
天下第一文将——名头何等的响亮!有多少人敬仰着,可谁有能明白自己的心!
子欲养而亲不在!一个嫁不出去老姑娘!为了家族的利益,常居洛阳……
说得好听,是老皇帝的得力助手,说得难听,便是以身换取河西四郡的安宁。
“忠烈公是大隋男儿的楷模,本王恨不得当年随他血战戈壁……”隆王咬牙切齿,却满含深情地看着她说道。
想起了父亲、大哥、二哥、未婚夫婿……一个个血溅沙场,有的甚至连尸首都无法保全……上官宠儿多年的隐伤被扯出来了,芳心一阵绞痛。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些年来本王常以忠烈公为榜样,时刻鞭策自己,励精图治!”隆王说到这里,仿佛无限感伤地道,“老将军文武双全,礼贤下士,辖下四郡民风纯朴,路不拾遗!本王遗憾没有亲手执鞭于老将军的马前……”
这话正是说到上官宠儿痛处,爹爹瘦削的身子、慈祥的面庞仿佛就在眼前。
上官宠儿泪落梨花地泣道:“王爷——求你——不要再说了!”说着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
隆王叹道:“为了缅怀忠烈公的英勇事迹,这几年来,本王几次派人前往张掖、天水、大隋的各地收集老将军的事迹、还有他所写过的诗词……”
上官宠儿听到这里芳心一阵剧颤,爹爹一生的风功伟绩如能造册流传,那将是对爹爹在天之灵的最大安慰!也是自己做儿女的一份孝心,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由眼前的男子默默地做完了。
上官宠儿想到这里泪眼婆娑、满脸谢意地看着隆王,那眼神分明透出一种难明的情愫。
看着那楚楚动人的模样,隆王心中大喜,脸上却依旧感伤地道:“总算天不负我、也是老将军英魂保佑!昨日本王方才把老将军毕生的诗词收集完成装订成册……”
隆王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本崭新的蓝面书籍,递于愣神中的上官宠儿:“今日傍晚时,府内总管才送来,喏!这是第一本,上官将军你看看是否还有遗漏,本王回去吩咐他们更改!”
上官宠儿恍然不理泪痕斑驳的俏脸,激动地伸出颤抖的小手接了过来。
“忠烈直毅公文集”
蓝面上七个梅花小篆,亲切温馨!
上官宠儿捧着书籍,忍不住俯下头来,轻轻地吻在那字样上,几滴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素手翻开了纸面。
一首首的熟捻的诗词顿时呈现在眼前。那些诗词在上官宠儿的眼里仿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父亲跳跃在纸面上。
大厅顿时沉静下来了。
唯有上官宠儿习习的翻书声夹杂着偶尔几声轻微的啜泣荡在空中。
过了半晌,上官宠儿方才浏览了一遍,父亲的诗词事无巨细地全部收集在当中,可现隆王用心之真切。
待她抬起头来时,也是满脸的晕红,那双隐有泪水的明眸变得灼热起来了。
隆王仿佛没有看到,依旧谦和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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