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又听到隆王与太子的夺嫡之争,更是把远在辽东守城的金吾、龙虎两将军给卷入其中。所有的这一些在历代司空见惯皇家迭事,却让他有了一丝的不安。
总感觉有些事情会牵扯到自己,这不事情终归还是来了。今日凌晨,从虎牢关加急过来的斥候似乎印证了他所担心的事。
那是自己的义叔——虎牢关原守关将领姚罗云派人送来的亲笔书信,说是天下第一文将已罢黜了自己的职位,委派心腹大将——当年在沙漠戈壁发迹的郭薏仁将军全权接管
信笺上还说,他自己也会在十六日凌晨带着两仟亲兵前来同守东岭关。那书笺中虽然没有透露些许什么,但王恒却依旧从中看出了浓浓的铁戈之声。
“将军”一个手提着陌刀的守兵,跑了过来,打断沉思中的王恒,“从穆家集回来信息,这几日嵩山南麓突然莫名地多了许多陌生的樵夫”
王恒抬起头来,刚毅的脸上蓦地闪过一丝异样之色,作为军人家庭出身的他,打小就耳濡目染地各种战争轶事,更何况自己亦亲自守关将近四五年之久
打扮樵夫?真是幼稚还不如打扮成慕名而来的香客来得恰当这几年来东岭关虽然没有什么大战事,但作为南来西去的重要通商枢纽,还是经常会有一些江湖宵小前来打劫。于是王恒便在必经之路——穆家集内遍布眼线,那些宵小的一举一动无不了如指掌。
“此番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草寇,可曾查清楚?”王恒淡淡地问道。
“还不清楚穆家集传来的消息说,那些樵夫与往常的盗寇不同,他们起居有素,也不曾忧民,只是日出进山、日落出山——”
“哦——”王恒虎眉拧在一起了,“这倒有些奇怪了——”
“将军,属下也认为他们不寻常,他们应该是找寻什么东西?”那小兵有些小聪明地说着。
“那你认为他们在找什么?”王恒见眼前的小兵颇有些主见,忍不住问道。
那小兵低下了头,沉思了有顷,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樵夫打扮,如果说去找东西好像也不妥当,那些樵夫训练有素,应该是大户出身的家丁仆人,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打扮呢?再说了这嵩山上有著名的少林寺,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如果是丢了东西,找回来的希望是十分的渺茫——那会是为了什么呢?”
王恒听他这番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脸露嘉许,难得啊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卒子能想这些已经颇不容易了,如稍加培养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他们找什么?”王恒蓦地哈哈大笑,“你都说他们训练有素了,他们能找什么?”
“哦——”那小兵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将军,你的意思是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当兵的?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又偷偷摸摸的?”那小兵说到这里又不理解了起来。
“哼——不光名正大,那是我们的敌人”王恒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地道,“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更说得通了,他们找的应该是偷关的捷径”
“将军那可如何是好?”那小兵听到这里不由地惊呼起来。
王恒不在乎眼前这位小兵的大惊小怪,他此刻想的却是,是否应该立即把眼前的这位小家伙弄来当亲兵。
“你叫什么名字?录属于哪个校慰?”王恒和蔼地问道。
“禀将军,小的名叫狗剩子在孙校慰手下当差”那小兵低着眉小声地应着。
“你可愿意来本将这里?”
“啊——真的?”那狗剩子惊喜地跳了起来,“小的愿——意——”
“那好你回去准备下搬过来,再去擂鼓示警,传各大校慰议事厅议事”
“是,小的遵命”狗剩子大声地应着,兴高采烈地跑去擂鼓了。
不一会儿,城楼上的大鼓咚咚咚地发出沉闷的巨响。一时之间城楼之上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发什么事了?”
“怎么擂鼓了,难道有大事发生?”
“不知道,我正在休息呢?”
“。。。。。。”
一个个正副校慰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往议事厅跑去。
议事厅中,王恒高坐主帅大位,铁青着脸望着一个个进来的正副校慰,这十几年来中原相安无事,东岭关又是南来西去的交通要道,各种经济通商的往来渐渐地淡化了东岭关作为军事要塞的重要性。
到如今东岭关守关将士已不足两仟余人,昨夜虎牢关姚叔父连夜传来消息,不就是要自己慎之又慎
“各位校慰”王恒待他们落坐,虎眼威严地巡视了一番道,“拒探报有一群江湖宵小这两日内将侵犯东岭关,大家知道东岭关后是数十万手无寸铁的大隋子民,这几年我们身受皇恩,却无有寸功,想来实至汗颜如今正是报效皇上的时候,为保护身后妻儿老小,各位校慰务必禅精竭力,护好东岭”
“属下愿肝脑涂地,听从将军调遣,报效皇上”各大校慰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齐刷刷地高呼道。
“好那本将就不再饶舌了,直接下令”王恒正色地道,“孙校慰、林校慰听令”
“属下在”
“命你二人带本部兵马,带足强弓箭弩伺伏在南岭古道,把那些乔装打扮的人全都通通给本将抓回来。如有异动可乱箭迸发,格杀勿论”
“是——”
“铁校慰听令”
“带你的本部人马去兵械库领五仟只箭羽,加强巡罗、守好城门”
“属下听令”
“好了,其他的人各就其职都下去准备吧”王恒干净利落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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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终于落在山的后面去了。
天下间突然一下子变得阴暗了起来,穆家集赶集的人也早早地被守关的将士打发回去了。
就在城门正要缓缓关上的时候,东岭关外突然响起一阵骤雨般的马蹄声。
“且慢关门,边关急报——”一阵宏亮的长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话音刚落,十几匹骠肥的健马风驰电掣奔了过来。马背上十几个铁盔铁甲个个精神抖擞,恍然不似从边关赶回来的样子。
这要是在往日,这些守关的士兵或许会放下吊桥,随便查看一番任其过去,可今日王将军刚刚下令一切人等俱都凭官牒出入。
“来将通名,否则弓箭无眼”城楼上的铁校慰如标枪一样站直了身子。
马群终于还是完了一步,三丈多宽的护城河,再好的马儿也无法跃过,更何况此时城门已紧紧关闭。
“希聿聿——”十几匹马儿喷着马鼻,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竖子何人敢挡本军爷的驾?”为首一人双手各持一锤,高额铜眼,铁塔般的身子,胸前黑毛绒绒,此时正瓮声瓮气地怒喝道。
“吆喝居然问起本校慰来了”铁校慰见他一介武夫不由调笑道,“黑熊,从哪里来?可有官牒?”
“小王八糕子,他祖母的你少废话,快快放下吊桥惹毛了军爷,军爷一锤把你砸成肉泥”那黑熊声如洪雷叱喝着。
或许是被那黑熊给骂火了,铁校慰一张脸拉了下来,对着身后的守兵喝道:“弓箭准备,射他娘的死黑熊,本校慰管他娘的什么军爷不军爷的。”
琴府姑爷 第两百二十九章:上官来访
第两百二十九章:上官来访
“咻——咻——”
一阵阵箭矢带着锐利的破空之声,朝那黑熊射去。
那黑熊浑身是胆,宛若泰山一般地立在马背上,待那箭矢飞到面前时,方才轮起双锤如大风车一般舞了起来。
“叮叮当当”
点点火星不断地从狂舞的风车上飞溅出来,落在地上化作一枝枝没了锋利的钝矢。渐渐地在黑熊周围的一丈之内散落着厚厚一层数不清的弩头和折箭。
一番的轮射终于停息了,黑熊微红着脸兀自兴奋地咆哮着。
远处城垛上,铁校慰和守关士兵俱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竖子听着,此乃皇上亲点的龙虎大将军,你们胆敢如此不敬,还不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旁边一人见状连忙怒喝了起来。
“啊,原来是龙虎将军,听说此人是一员猛将,力大无穷,果然名不虚传——”城垛上的守兵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你没见过那双锤使得跟大风车一样,密不透风。”一小兵小声地说着。
“看来是真的那我们还射不射啊?”另一小兵问道。
“不清楚,听铁大人的吧铁大人说打咱就打,说开城门啥就开城门。”另一个小兵无所谓地说着。
“……”
此时铁校慰也是被吓得一身冷汗,人家可是统领数十万大军大将军,而自己只不是小小的一名校慰,无论是官衔还是统兵两者之间那是萤火与皓月对比。得罪了他有自己的苦果子吃。唉——真是流年不利今日王将军怎得安排我来巡视——
铁校慰想至此,脑中突地灵光一闪,继而对着身边的一小兵,命令着:“快去禀报王将军,说是城外有一个自称是龙虎将军的大汉要进关——”
“是——属下这就去”那小兵听了,放下弩架,提着陌刀往楼下去了。
待那小兵离去之后,铁校慰方才转回身子,堆着笑容对着城下的那黑脸大汉,大声说道:“这位好汉,对不住了,本校慰职责所在也无是权擅开城门,不过本校慰已禀报王将军,请大汉稍等片刻,我们王将军立马出城迎接——”
看着城墙上不为所动的小兵小将,黑熊旁边的一骑勒了勒马绳轻上了两步,小声地说道:“沈将军,看来小姐偷关的计谋是落空了,要不要属下回营把那一万人全部拉来,强行叩关这东岭关上上下下也只有两仟兵力,属下担保入夜时分一准拿下”
“放肆”黑熊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妹妹的计谋岂是你所能明白的,再说了这护城河里水流这么急,你不用脑子想一想,这么攻过去一万人马还剩下几人,莫忘了我们下一站是洛阳”
“是,属下心急了”那人羞愧地低下了头,默默地退了回去。
就在城下二人低头说话的当儿,城头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声叫唤“王将军”的声音传了过来。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城头上,早已站了一个面容刚毅,神态威严的铁甲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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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宋家庄。
在琴府的大厅里,随着丫环一阵急促的叫唤声,杨笑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道屏风。
细碎声后,屏风微微抖动,紧接着一道熟悉的鹅黄身影出现在杨笑的面前。甫出现的琴萧萧在看见杨笑的一刹那反而停下了匆匆的脚步,满含泪水的秋眸怔怔地望着那颗熟悉的光头。
泪水无声地滑了下来,经历生死后的琴萧萧仿佛看透了许多,在一怔之后旁若无人地扑了过来,投到杨笑的怀中尽情地哭泣着。
此时的杨笑也是热泪盈眶,感受着怀中柔软温暖的娇躯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弥足珍贵。在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生命的可贵。莫说是一枚翠玉阴阳佩,便是拿上万千金山银山来换,他杨笑也绝不皱下眉头。
二人也不说话,只是忘情地相拥着,就连众人在什么时候走也不知道。
过了许久,琴萧萧终于停下了啜泣,满脸晕红地从杨笑的怀中挣了出来,小手儿爱怜地抚摸着眼前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颊。
“杨郎,你伤势好些了么?”琴萧萧轻柔地说道。
杨笑点了点头,笑道:“你相公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哪里有那么容易挂,倒是你感觉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琴萧萧摇了摇头,有些哀怨地道:“我听方管家说,你拿皇帝给的玉佩救我,那玉佩听说意义非凡”
这妮子还是这么多愁善感,杨笑心中一痛,手中一紧再次把萧萧姐姐拉了怀中:“萧萧姐姐有什么意义非凡的,拿一个破玉佩换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你相公我是赚大了——”
“杨郎,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我还是心有不忍,不知道为什么袁仙师帮我疗伤的时候,我作了一个梦,脑袋里莫名地多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杨笑轻抚着琴萧萧柔弱的双肩,问道。
“好像说得是玉佩的故事,其中一枚好像跑到仟年以后——”
杨笑心中一惊,问道:“你还梦到什么?”
“仟年以后?仟年以后是什么光景?”杨笑大汗,丫的那玉佩看起来有记忆功能。
“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像跟一座宫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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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杨笑和琴萧萧两人忘情在拥在一起,清儿小琼鼻也泛起了阵阵的酸味,起初清纯的她还没有感觉什么异样,渐渐地两人无声的体悟让她心底儿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伤。按理说三人一同经历了落峡谷的生死劫难早已不分彼此,可不知为什么这股感伤越演越烈让她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神态黯然地走出大厅,清儿徒步走在回廊上,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大院花圃之中。
花圃中,繁花落尽,只有几棵不知名的小草正吐着嫩芽。
在落峡谷的小竹院时,花和尚说要为自己建一个优雅的小筑,也不知道他是否记得,唉——或许他当时只是随口说说。
就在清儿独自伤春思秋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清儿妹妹,你怎得在这里,那小坏蛋呢?”
清儿抬起雪白的粉脸,只见一身戎装上官宠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跟前。
琴府姑爷 第两百三十章:愿望
第两百三十章:愿望
“你来作什么?”清儿淡淡地道,对于上官宠儿她说不上非常讨厌,但也不会互相友好地交流在一起。
见清儿反应冷淡,上官宠儿不由暗叹一声,她自然清楚,落峡谷的那场交恶,无形中已在他们三人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
“我找他自然有事”上官宠儿收起了笑脸,冷冷地道。
“他在里面,你自个儿找他去”清儿说完转身朝琴府外面走去。
这小妮子今日怎么啦,平常不都是与那小坏蛋粘乎在一起吗,莫非吵架了?上官宠儿摇了摇头,径往琴府大厅走去。
甫近大厅,上官宠儿便被里面一对紧紧抱在一起的人儿,给羞得脸红耳噪。
慌慌张张地把刚刚跨进的前脚收了回来,上官宠儿连忙转过身子,狠狠地“呸”了一声怒喝道:“你——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
沉浸在甜蜜中的二人显然被那声音吓的一跳,杨笑转头看去,发现一身银盔银甲的上官宠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外。
“我们能干什么”杨笑哈哈大笑,“夫妻之间揉揉抱抱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的”
“你——”上官宠儿被他这话气得粉脸怒白,“你脸皮厚没人管得住,可你是不是应该体贴我们女子的名声,若是被其他闲杂人等看到传了出去,对琴姑娘有什么好处?”
“唉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杨笑咕哝了一声,却也放开怀中的琴萧萧。
琴萧萧满脸羞红地嗔了杨笑一眼,细声地道:“杨郎,你们先谈,我先下去”
“嗯”杨笑爱怜地摸了摸琴萧萧柔顺的秀发,温和地道:“萧萧姐姐,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再去看你。”
待琴萧萧消失在屏风后面,上官宠儿方才步入大厅,兀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你这回是奉了谁的旨意?”杨笑看了她一眼,也找了张高背椅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
上官宠儿一愣,继而明白了眼前小坏蛋说得是昨日傍晚进城的时候,她请旨为他正名的事。
“无论是奉了谁的旨意,我上官自问做事光明磊落,没有一点私心。”
“你是没有一点私心,可你是不是问下当事人是否愿意,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叫**民意,罪大恶极”杨笑蓦地瞪大了眼珠子,大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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