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农民不善于学习,不太喜欢用鸟粪石和有机农药……而日本农民就和大宋农民一样乐于模仿流求岛的做法。
张岛主有些小小的得意,说:
“老王,我们成功了,至少做到了三件大事!
第一,改变了鞑靼灭宋的历史……虽然还远没有达到预期,但是效果也不
差!”
“是啊,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宋政府这样喜欢绥靖,这样喜欢用钱来解决
问题!”
张岛主冷笑道:“我们再不用为他们的军事操心了………他们老了,没太多进
取心了!
又是一帮子狗屁的既得利益者,能没有个风吹草动就好,一切都慢慢来才是
最好呢………
第二,我们能利用大宋的经济问题发展起自己,而且是双赢的局面,你我可
太不容易了。
我们的朋友也帮我们开了一个好头,那些家养小子们也算能干,如果把我们管治下的常住人口都算上,两百万早超过了!
这个基数就是我们延承文明的起步基数……呵呵!
第三嘛,我们建立起了自己的教育体制,流求小学和中学加一起有四十所了,小两万人呢……将来一百选一也是我们家养小子的十倍!
这是让我们最心安的事情……当然,我们这个社会体制绝不会让他们念完书没有啥出路,军队,政府,金融,工农业,哪怕是经商和创业这些方面根本就不可能有行业垄断和阶层板结现象!”
“呵呵,老张,你别忘了我们的技校教育……”
“对对,那个也很重要,没有合格的技术工人发展不会加速!”
安静主家看着两个老朋友一边喝酒,一边互相吹捧,只是抿嘴笑笑,这么多年来,他们确实太辛苦了。
一个好女人从来都是宽容一个男人偶尔的骄傲,只要他们一直在努力!
安静主家还给他们补充呢。
“别忘了我们的金鸡纳霜和牛痘……要不然我们开发热带会死多少人?!”
是的,这个应该也算!
正因为他们提炼出奎宁,而且慷慨地售卖给大宋政府,也许这才会让他们可以大胆地平剿交趾地区和大理国地区,而且还在那里站住脚,挖煤挖的热火朝天,听说他们还找到了不少铜矿和铅矿。
当然,流求岛的人也在那里跟着挖,老老实实地交税。
牛痘可是张岛主亲自脱毒的产物………二百年前吧,大宋民间确实早有用人痘来预防天花的传统,便是,那个可太危险了,种痘的人得病率高的吓人!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后来流传不广的原因,那简直是没病找病的行为。
张岛主亲自戴着全部的防护工具,在一间禁止他人入内的小木屋里反复对一期牛痘脱毒……直到三期后,他才开始在人身体上试验。
第一次试验是在两个杀人的死刑犯身上。
张岛主命人蒙住他们的眼睛,亲自给他们注射牛痘役苗。
一开始时,那两个家伙吓得要死,拼命挣扎,以为会受多么离奇的酷刑……结果他们只是被针扎了一下,马上安静了下来。
张岛主把他们分开关押,用来对照观察,两三天后,两人先后出现了低烧现象,但是很快在五天内就自愈了。
接着,张岛主安排人把他们送到岭南地区一个著名的天花疫区,那里的当地人几乎都逃光了,只剩下一些患病的人在等死。
张岛主让人对那两个死刑犯说,只要你们在一个地方能生活三个月,不许出来,就会饶了你们的罪状,还会得到一大笔奖赏。
结果,他们答应了看守他们的人。
三个月后,他们出现在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看守者面前,经检查,他们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症状。
看守者丢给了他们一家一千贯钱钞,还让他们换了衣服。
嗡声嗡气地警告他们终生不得再上流求岛,若是再贩卖极乐草还杀伤我巡警,可就没有这样幸运了。
那两个人换了衣服,一溜烟地跑掉了。
后来,又从鞑靼俘虏中挑了十个年轻一些的人再次试验,也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果然,这是一种简便有效的预防办法。
最后,大规模用在鞑靼俘虏身上,仍然有效。
张岛主松了一口气,开始配制疫苗,让人去大宋找名医推广………同那个治疟粉一样,他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只让人说是流求岛上的灭天花药水。
第三十一章 我的天神啊()
张岛主和王德发主家趁着酒劲儿还估计了一下,他们直接或间接挽救的生命……哈哈,至少有四千万人了!
那些可能死在屠城或是战场,死在疾病或是饥寒中的平民都免于死亡,正是依靠着我们才阻止了鞑靼强盗集团的南下………
从有名的人来看,贾老狗活了下来,正上窜下跳地渴望独揽大权;江万里和留梦炎之类的活了下来,正在组织人手抗争对方;文天祥、陆秀夫之类的人也正活的快乐……吕文焕没有投降,李庭芝没有战死,这样的中等名人也改变了命运。
那些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呢?
也许四千万都是少估了数字。
还有产量最高的农作物和经济作物,充足的农用畜力,这个世界从未有的蒸汽动力,足以让更多的人意外活下来。
今年夏季中旬时,淮南地区大旱,可是靠着几百台锅驼式抽水机和数不清的压力水井,那里抗过了天灾,依然有了不错的收成。
王德发主家他们早都发现了,这个时空的地下水资源丰富的令人发指,在所谓的旱区,在合适的地方,只要深挖几米,便会出水……但是就是这几米的差距,让没有原动力可借用的农民干瞪眼没有办法!
想用人力来对抗旱灾,太九牛一毛了。
铸铁压力水井,这是最简单的一种水力设备,只要用水泥混凝土封闭好,配上杜仲胶皮垫,基本可以在干旱时让清澈地下水源源不断地流出!
王德发主家毫无保留地让商人们四处推销这种技术,也由于技术和设备太简单了,很快就让大宋不要脸的工匠照着样子盗版了,而且还把杜仲胶皮垫改成更便宜的多层牛皮垫……
当然,不管对付旱灾和涝灾最得力的工具还是锅驼式抽水机……但是它太贵了,别说农民了,寻常的小地主也买不起,一开始时主要是由大户人家购买。
但是大宋的农民也不傻,他们很快就学了流求农民的做法,可以大家先凑钱购买下来,然后按照使用的次数在秋后交纳使用的费用。
王德发主家倒是想降低价钱,让更多的人用上,但是锅驼机的产量限制了的想法,这个制造技术不可能和造木头船的技术相比,这是工业生产技术和手工业技术的区别。
他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最大最快的船,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最广最大的活动范围……
张岛主和王德发主家在微醺中得意地哈哈大笑,然后各自睡去了。
很快他们就受到了打击。
贾老狗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流求岛裁军的事情,顿时大怒,他写了封密信,没有经过邮局,直接让他的家人送到张岛主的手里。
在信中,他指责了张岛主,差点就说出商人重利轻大义的话,认为张岛主他们目光短浅,只看到聊聊无几的军费而不明白何为重器!
还说眼下鞑靼强盗集团正在休生养息,积攒力量,所以一切都不可以大意行事……
妈的,张岛主心想,这条老狗是什么道理都懂,是他先开始送鞑靼人大量的物资,现在反而警告我要小心!
总被大宋政府当枪使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妈的,竟然对我指手画脚起来!
不过,好在贾老狗在信的最后说了,准备私下里派出一万人马,以民间义军的形式陆续前往山东地区,让张岛主给他们穿上流求军服,听从流求军队的指挥……所需费用由大宋政府承担,不过是算在将来收取流求货物的税物身上了。
张岛主马上打定主意,这一万人将按照工程兵来使用,算是一个意外收获吧。
贾老狗还算是精明,他要流求军队在侧翼仍然保持对鞑靼强盗集团的压力。
张岛主苦笑着对王德发主家说:“你看看这条老白眼狼,咱们救了他的性命,他还在不停地算计我们……”
“算了老张,不要和古人一般见识了。我看还是建国吧,表现我们的独立自主。”
“嗯!明年元旦我们就建国!!”
他们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但是却没有人认同,他们还没法证明,也挺憋屈人的。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憋屈,平民有平民的烦恼。
常州梁公子梁萧白就又陷入到了烦恼中。
感情的问题先不说了,现在,他入伙的金麒麟公司陷入了困境……远没有过去的辉煌。
自从流求股票交易所建成以后,特别是在申请统一印制股票后,所谓的流求证券监管所管理监察很严格,再也不能随便成立一个公司,随便宣称有何极大的经营就可以卖股票了……至少一年以上的经营纳税纪录,财务审核,实际资产,股权分配者的真实身份等等,这简直要了人命了!
成立公司仍是很简单的事情,发行股票却变成极为困难,想发行就发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每一家股票经纪人公司的生意都不好做了,除非比别人更吃苦,更用心……但是远远达不到过去的暴利了。
这一天晚上,总经理潘学忠和副总梁萧白一边吸食着极乐草,一边聊天。
总经理潘学忠说:“我的兄弟,代理那些正规公司的股票太累了,我想我们还是要偷偷代理草鸡公司……哪怕我们自己安排人成立草鸡公司呢?!”
副总梁萧白面色沉重,说:“……不行,我们已经被税警盯上了,违法的成本太高!”
“那些税警算个屁!刚成立没有几天就跑我这里耀武扬威,有种去把我几年前的老账翻出来吧……嘿嘿,打死他们也没有办法取证!谁叫他们那时候管的不严呢……”
副总梁萧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哈哈!那些补交的人都是傻逼,我就看看他们能把我怎的!!”
总经理潘学忠用力搂住他又说:“我的兄弟,富贵险中求,你相信那些找金山的人能找到嘛?不如相信自己手里的钱钞,它才是最真实的。
………不过,我还要和你说回事情……我们兵分两路,我在这面用草鸡公司来骗那些黑白鬼们,还有回回人、日本人和高丽人,兄弟你呢就回常州城去发展,凭借你梁家的名头,定能有好大的收获!”
“哈哈哈!不不不!”副总梁萧白达到境界了,他虽然开始狂笑,但是仍然拒绝了。
利用梁家的声望去常州城骗人?
天神啊,他的爹爹会亲手杀了他的!
总经理潘学忠有些失望了,他冷冷地说:“你再好好想一想吧……”
副总梁萧白站起身来,要回到自己的住处了,他摇头摆尾地说:“想一百年也不会去做……再多的钱钞也不会去做,你不会明白大家族人家是怎么回事!”
副总梁萧白出了公司,他的豪华四轮大马车和专用马车夫都在忠诚地等着他。
他有气无力地坐了上去,挥挥手,直接让回家了,哪也不去玩了。
一路上,那些越来越繁华的街景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只不过有些堵车了。
回到家后,佣人上来禀报,说是有客人来访。
他忙问:“男的女的?!”
“是一位长者……”
“啊,那让他去客厅等候吧!”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梁大公子好大的威风啊……”
副总梁萧白猛然一抖,我的天神啊,我爹爹怎么来了?!
第三十二章 爱神与财神()
梁老爷子挥挥手让佣人退出去,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椰棕垫软椅上,说:“十九郎,这么多年不回家乡,只与家里通书信,你不想老夫,还不想你娘亲吗?!”
刚吸完极乐草,梁萧白现在还有飘的感觉,但是他努力保持清醒,跪下叩头说:“不孝子十九郎拜见父亲大人!”
“起来吧,十九郎……我知道你是一个要强的孩子,想闯出一番事业回家……”
嗯!
梁萧白看着父亲花白的胡须,心中一下子就涌出一股暖流。
“可恨孩儿总不成功!”
“呵呵,这些年来你以为我只给你钱钞,没有关心过你?”
“家里有十个哥哥,八个姐姐……他们做官经商,个个都比我能干……”
“十九郎,如此,你便以为家里人不牵挂你?!”
梁萧白的眼泪掉了下来,也许是极乐草让他精神变脆弱了?!
“孩子,我知道你这几年的经历……你交往的人,我也都派人了解过了,整个梁家的人没有不牵挂你的,你几个哥哥一直要让你回常州,都是我拦下了……十九郎,你受苦了。”
梁萧白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他一下扑到了爹爹的怀抱中,虽然爹爹仍是瘦小,但是他却感到一种安全和温暖。
梁老爷子叹着气,轻轻拍拍他肥厚的后背。
再高大肥壮的儿子在自己的面前还是个小孩子啊。
这是一幅温馨的父子相见的场面……男人的父子之情也许比母女之情更细腻和动情。
父子两人一起吃了饭,还喝了点葡萄酒。
梁老爷子神秘地说:“十九郎……你这些年交往的男女,我都十分了解,且听我说上几句。”
梁萧白尴尬地笑了笑,无言以对。
“不要再理会那个潘学忠了……其人老家在温州某村,听闻此人言语粗鄙,狼顾蛇行,贪利忘义,行事不端,想必将来会不惜犯法而取财……”
“啊………”梁萧白揉了下鼻子说,“爹爹,言过了吧……”
梁老爷子眼色马上凌厉起来,说:“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从未曾看错过!你快快与他就此断交,否则今后必将受他所累!!”
梁萧白呆了一下,勉强点点头。
梁老爷子眼色柔和了起来,说:“听闻你喜欢上一个小娘子?呵呵,那人不错,人品好,医术也好……十九郎你年少多金,也算风流倜傥,如何敌不过那个叫明月的穷写手呢?”
梁萧白脸红了,大声说:“爹爹,你都是从哪里听到的胡说?!”
“呵呵,在流求岛还有花钱钞做不到的事情?!”
“爹爹啊,你怎么能花钱让别人监视我?!”
梁老爷子正色地说:“不是监视,而是照顾!梁家的人,哪一个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好吧,随爹爹做了………钱钞是万能的?可是钱钞能买来爱情?”
梁萧白一口喝尽了葡萄酒,又让人拿来啤酒。
“爱情?!”
梁老爷子怪声怪气地学说了这个词,说:“十九郎,那些风花雪月的连载,你看太多了吧……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之事;两情相悦,人性使然罢了……如何不能用钱钞买来?!”
“啊呀……”梁萧白不由得不感叹了,爹爹老了,他哪里知道里的那种爱情啊,那是神圣的,甜美的,让人可以为之而死的情感……不是能花钱钞买到的!
梁萧白叹了口气,低声说:“爹爹,爱情只能是爱神赐与的,与钱钞无关……”
“爱神?!呵呵,它能是财神的对手?!这可是老夫生平第一次听到过……十九郎,你才来流求岛几年,怎么,怎么能变这样笨了!”
啊啊啊……梁萧白再不想与爹爹谈论此事了,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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