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政府规定,对遭到风害的外商船舶,官为“录物货”许其亲召保人还,就是保护外商财产的措施,大宋政府还制定了防守、盗纵、许昌断罪法,以保护外商合法权益不受侵犯。
对侵害外商权益的宋代官吏,他们则给予制裁,如在6年三佛齐商人说近来贩**因受到邯法盘剥而亏损,结果市舶官员袁复一被降官。
所以,从这些举动看,大宋政府还是真心要招商引资的,而且就算真招来后,也绝不是关门打狗。
珍宝行行首刘钱不甘心自己只是担任民间组织的官职,一直想得到一个正儿八经的补官。
或许这些海外商人能满足了他的愿望。
宋朝卖官也与前朝一样,每当国库紧张,或是有军事行动时,卖官的条件就好,甚至可以卖你“差遣”官和“亲民”官。
这两种就是有实权的意思了。
如果国库里不那么紧张时,卖官的条件就高了,而且往往是虚名而已。
但是对招徕外商船舶多,为政府增加市舶税成绩显著的商人,则会直授“差遣”官职,这个可就太吸引人了。
如果只是想得到个与同身的虚名,那么,三千石粮食就可以搞定的。
还好吧,大宋政府的卖官都是明码实价的。
珍宝行行首刘钱,没有等隔夜,他叫上了轿子,直奔到知临安府洪府尊宅前下轿。
在门房处报上姓名后,被引到了外厅房,招待坐好,上了茶汤。
大宋时代,执政官及亲王的房子称为府,其他官员房子称为宅,草根百姓的房子称为家。这个规矩乱不得。
洪府尊这类普通官员的住宅,依照惯例,格局是“前堂后寝”。
分为四层,最外面是门房。
第二层是外厅房,一般用作会客及家庭婚丧等大事。
第三层是后堂,日常起居的卧房,也叫寝室,位于正厅之后。等闲人不得随意入内。
第四层是宅后花园,一般留有后门或叫角门。
另外,在厅堂与卧室之间有穿廊,两侧有耳房或偏院。
珍宝行行首刘钱此时正襟端坐,目不斜视。
他已经来这里数次了,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礼之态。
不一会,洪府尊从后堂转出来。
他穿着湖绸直裰,头上扎着蓝缎襥头,这是一身的家居服。
洪府尊乐呵呵地说:“刘行首,莫要如此端正……”
刘行首站起身来,揖手做礼。
洪府尊执手相让,两人重新坐好,让人重新换了茶汤。
刘行首拿出用缎帕裹好的一面方镜来,轻轻放到桌子上,说道:“没有愧对府尊的请托……”
洪府尊见了大喜,小心拿起来把玩着,明显比上次大了些许!
终于等到了!
他高兴地问道:“此物价值几许?”
刘行首想了想说:“二万贯会子!”
“呵呵,十户中等人家的家产呢……不过值了,明天着人给你送去……”
刘行首轻声说:“不急这一时,今天怕府尊着急,没有来得及装饰一二,便送来了……”
言外之意便是,我卖你的可是友情价!
洪府尊点头表示明白,这份人情,他领了。
接着,刘行首把自己和那来自殷地安国海外行商的事情说了一下,大意是说如果自己今后若是能招商成功,还请洪府尊多多关照……
洪府尊笑了,说:“那是当然,只要刘行首能引商成功,一份有差遣的补官是跑不掉的。”
刘行首也笑了,预先打个招呼,到时候再送些许物件,这个事情便能做成,也没有白费自己这些时日跟着操劳……
送走了刘结首后,洪府尊乐呵呵地转回到后堂,他的妻子郎氏还未睡。
洪府尊说:“正巧呢,贾丞相这几日便能回来……”
妻子郎氏也是大为高兴,两个还亲热了一会儿。
贾平章快回来了,这事情全临安城都知道。
贾府这些时日正在忙乱,有传言说,贾平章会从老家赶回来过年,要不然不会这样急着着人打扫。
宋度宗在皇宫里也正在高兴,他的贾平章真的要回来了。
宋理宗在年过40时,仍然没有儿子,而立储之事已经不能再无限期拖延下去,遂开始物色皇子人选。
从感情和血缘关系来讲,理宗理所当然地倾向于亲弟弟赵与芮的儿子,即后来成为皇帝的度宗。
于是便于淳祐六年十月将他接入宫内接受教育,又立他为皇子,赐名禥,正式确立了皇储身份。
赵禥之母是荣王赵与芮府中的一名小妾,因出身微贱,总受正房夫人的欺负,发现怀孕后立刻被夫人逼服打胎药,谁知胎儿没打下来,还是出生了。
因为是皇帝近亲唯一的男孩,得到全府上下人的保护,无奈已中药毒,天生体弱,手足发软,很晚才会走路,七岁才会说话,智力低于正常水平。
理宗对赵禥的教育非常严格。
赵禥7岁时,理宗就让他入宫内小学读书,立为皇子后,又为他专门建造“资善堂”,作为学习的场所,并亲自为他作了一篇《资善堂记》。
理宗还遍选名家作赵禥的老师,如汤汉、杨栋、叶梦鼎等人,都是名闻一时的大儒。
理宗对赵禥每天的日程作了严格的规定,鸡初鸣入宫向理宗问安,再鸣回宫,三鸣就要到会议所参加处理政事,以锻炼其理政能力。
从会议所出来以后,去讲堂听各位老师讲说经史,终日手不释卷。
傍晚的时候,再到理宗面前问安,理宗借机考问他当天所学的内容,回答得正确,赐座赐茶,回答得不对,理宗则为他反复剖析。
讲完以后,如果赵禥还不明白,就会受到理宗的斥责,令其明日再学。
由于赵禥学业并没有太大长进,经常惹得理宗大怒。
然而赵禥毕竟是与理宗血缘关系最近的侄子,即便不成器,理宗也只能尽力而已。
理宗知道赵禥资质太差,很难有所作为,就为他娶了一位聪明机智、颇识大体的妻子。
赵禥的妻子名叫全玖,出身名门世家,是理宗母亲全太后的侄孙女,与度宗是表兄妹关系。
全玖眉目清秀,仪态端庄。其父是一位地方官,全玖自幼随父亲游历各地,因此言语伶俐,对时局有较为清醒的认识。
全玖初入宫时,理宗抚慰她说:“令尊宝佑间尽忠而死,每每念及,深感哀痛。”
全玖听后,并没有哭诉父亲的去世,反而对理宗说:“妾父诚然值得追念,可淮、湖地区的百姓更值得挂念。”
理宗感于全玖才智出众,景定二年十二月,将她册封为皇太子妃,让她辅助赵禥,倒也不失为一种补救措施。
景定五年十月二十六日,理宗去世,赵禥即位,是为度宗,尊理宗皇后谢氏为太后。
群臣对赵禥的能力心中有数,故此时赵禥虽已25岁,但仍有人上表请求谢太后垂帘听政,终因不合祖宗法度而作罢。
度宗即位之初,出台了一些措施,以示将力求有所作为。
他任命马廷鸾、留梦炎为侍读,李伯玉、陈宗礼、范东叟兼侍讲,何基、徐几兼崇政殿说书,以求能随时听这些大臣讲求治国之道。
又下诏要求各级臣僚直言奏事,特别要求先朝旧臣赵葵、谢方叔、程元凤、马光祖、李曾伯等指出朝政中的弊端,以便加以改进。
然而,度宗这些举措无非是装模作样而已,很快他就声色犬马,少有时间和精力打理朝政。
第五十八章 两碗心灵鸡汤()
宋理宗在世时,就以崇尚理学着称,他为赵禥选的老师,也多是一些理学名家,受此影响,度宗对理学也十分偏爱。
早在作太子时,他就在一次前往太学拜谒孔子时,提出增加张栻、吕祖谦为从祀,深得理宗赞赏。
即位以后,他提拔了一些理学之名士为官,理学门徒也占据了从中央到地方的很多职位。
但是传闻赵禥做皇太子就以好色出名,当了皇帝以后还是这样。
也许是少年时被管教太多,受性压抑了?
这个时期,根据宫中旧例,如果宫妃在夜里奉召陪皇帝睡觉,次日早晨要到合门感谢皇帝的宠幸之恩,主管的太监会详细记录下受幸日期。
赵禥刚当了皇帝时,有一天到合门前谢恩的宫妃有30余名!
其实六名时空走私者对此不信服,一天三十次,还余,这是什么身体!
因为他们牵手以上的经验都非常丰富了,他们打死不相信,再好的**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吧?!
联想到十几年后,这个大宋政权的结束,也许越是末世来临,越是要开始出现违反常识和常理的事件?!
但是不管怎么说吧,这可真令人不解,此人虽然度宗推崇理学,但理学家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的信条却几乎对他完全不起作用,他仍然每日沉迷于美色之中,醉生梦死。
这也许就是传统文化的先进性了,做人嘛,必须宣传让别人做一套,自己要做另一套。
但是,他的能力有这样强大?就算他能吃伟哥吧,难道大宋皇帝想吃啥药就给啥药?
------可是这毕竟是官方的记载,
在纪家邸店里,四个男人一边吃着外卖,喝着小酒,一边妄议着皇家秘闻。
他们不害怕的,因为比他们还八卦的新闻小报,大宋都不管,他们怕啥?
那两个小子到底是在晚上七点多钟回来了。
他们两个今天嗨了一下午。
临安城里有一句民谣:南瓦衣山衣海,中瓦卦山卦海,上瓦南山南海,下瓦人山人海。
下午时,两小子先去了众安桥南,羊棚楼旁的北瓦子,在那里的勾栏里听了几段子小张四郎的,哈哈笑了半天,这个人可是有名气,一生不离北瓦子;又接着看了傀儡和杂技,嘴里还不闲着,吃着各色干果,喝着茶汤,给着打赏,真当自己是富家公子哥了。
然后又跑到中瓦子的柳条巷子玩扑卖,两个小子走运气,从两三家台柜里羸了好几千文铜钱。
这时间就差不多了,两个人想回去了。
但是,当他们两个路过盐桥下,蒲桥东的蒲桥瓦子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妹子,一个卖卤鸽的妹子……
宋子强打断了他们的叙述,鼓着眼睛,生气地说:“你两个当时定是看中人家漂亮了!”
两人连连摆手,说:“绝不是,绝不是,现在还想不起她的模样……只记得她拿着的篮子上,写着千千卤味……”
宋子强更加生气了,说:“人家这是明明白白告诉了你们两个,这叫‘抽老千’,还是叠字的!这不是正好骗你们两个嘛!”
原来,他们两个人看到了一个女孩子,一手提着一篮子卤鸽,一手摇着一个大签筒喊道:“十文钱,抽三支签,若数字大过二十有三,便可得一只大卤鸽!快来抽签啊------”
两个小子当时来了兴趣,十文钱得到一只大卤鸽?太便宜了!平常都要卖三十文一只的……
他们两个围了过去看,那签筒里共有12根竹签,每根竹签上都刻着数字,有的刻一,有的刻二,有的刻三,一直刻到一十二。
当时那妹子说:“抽吧,两位小哥儿,三根签就得到一只大卤鸽------”
当时,鲍威和郭勿语两个人,手指碰手指地算了下,数字太多,感觉算不清楚,但是差不多合适吧?
那个妹子看见了他们穿的是怪衣服,也看到了他们的兜子里和身上的小褡裢都是沉甸甸的,便又说:“两位小哥儿,你们是给海外行商做活儿吧?”
然后她又掩口笑道:“怎么会差些许布料?穿着难受否?”
当时鲍威一本正经地说:“你哪里知道,某穿这个真舒服呢!”
郭勿语说:“五文抽一次可否?”
那个妹子马上板起了脸儿,说:“不可,未见过有这样小气之人------”
郭勿语当时没有在乎,反正某有铜钱在兜里。
两个人还是抽了。
结果两人花了五百文钱,才得了六只大卤鸽!
数学再不好,他们两个也知道赔钱了!
那个妹子眼珠一转,说:“你们若是想五文一次也可,扑买吧,一个浑成,便白给你一只,没有浑成,便送我五文钱!”
郭勿语点头说:“好的,好的!”
鲍威说:“算了吧,已经有了六只卤鸽了------”
郭勿语却说:“莫要着急,要赢回一些!”
结果,这一次的运气没有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郭勿语连续抛了十几次三枚铜钱,结果,没有一次是三枚铜钱全都背面向上的!
一个浑成也没有,白白交了好到一百文钱了,亏死了!
换鲍威吧,结果也是一样的------
然后两个人开始不服气了!
宋子强听到这里后,笑了,说:“看看吧,数学不好的男人会被女人欺负的!”
这时,他心里有了惩罚这两个小子的办法。
他说:“继续说下去------”
还说什么?
两个小子运气差到极点,他们身上的铜钱,小褡裢里的铜钱都给那个妹子了,也没有抛出一个浑成来!
后来那个妹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是没有见运气如此差的人,而且还是一次见了两个!
便把篮子里的卤鸽都送给他们了,当然,两贯多铜钱是不会还的------
宋子强哈哈大笑,说:“妈蛋的,三篮子卤鸽也买出来了,亏死了!”
鲍威和郭勿语两个人都要哭出来了,但是还没有完。
宋子强还让他们用笔和纸来算数!
先去把一到十二的数字任选三个相加,和值是个位数的列一行,是十位数的列一行,二十位数和三十位数的又分别列出一行,别说加法不会!
然后再把三枚铜钱的所有可能性列出来,比如:正正反。
真是的,两人输了钱,还要算数学,这种委屈与何人诉说?!
他们知道,此时钱塘门外的丰乐楼,就算已经将近二更,还有大船停泊靠岸,那些服饰鲜丽的贵公子,挟十几个姬妾,登楼狂欢,歌童舞女,伴唱伴舞,一时间,喧沸的丝管弦乐,传遍西湖上空,一定会使人忘记了这是入夜了------
他们知道,在那大街上还有许多四处游动装有茶汤的车担,卖茶汤的小贩,那些奔走累了、唇干舌燥的市民,让他们呷一口香茶,饮一碗甜汤,提神爽气,以继续去那有“夜场”的勾栏瓦舍游玩------
他们知道,一队队太平车,从城中出发,乘着夜色,缓慢而又稳健地走向嘉会门,为明日远航的船只送去货物,一条条水渠,流淌淙淙,清澈而又动听,穿城入槽,四方贯通,那些夜间加工麦面、茶叶的水磨之声在空中回响,一扇扇被灯火照亮的作坊纸窗,将织工的精细,铁工的辛劳,药工的专注,印工的细致……像剪影一样,一一映现。
但是,他们却要算数学,若是不好好算,宋主家会踢屁股的。
这一切都是那个穿着红夹背,青襦裙子的小女子害的------来日定要找她算账!
终于,他们把数字都算出来了,可能性也都写出来了。
宋子强敲着纸说:
“从概率的角度讲,你们的赢面是很低的!
那三枚铜钱同时扔,可能扔出八种结果:
正、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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