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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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宋同行-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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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月里,身在大宋时空中的他们三个也没有闲着。

    他们四处寻找合适开办工业区的地方。

    那里不能太远,还要靠近河边,一开始时,他们想要依靠水力来作为原动力。

    到最后,他们在大约离家三公里远的地方,看中了一处靠近河岸而且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河滩荒地,询问了当地的里正后,也知道了这里是无主之地。

    是啊,没有人要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片河岸砂土半山坡地,淡红色的砂土地上,连野草都长不出几根来。甚至原来的一些杂树都剩下了木桩,都被人砍走了当柴烧了。

    当地人叫这里的河水为红水溪。

    红水溪的溪水现在静静地流着,水波不兴,两岸的荒草在风中摇曳着,一时间乱糟糟的。

    红水溪溪水的水平面距离岸上大约有一米的垂直差距,现在是冬季了,溪水的流量不算大,宽度能有三十米,深度能有半米多。

    当地人说即使是在雨季,也没有见它能漫过河岸的时候。

    张国安和王德发实地勘察了一番,他们顺着溪岸走,看到离这里远一些的小山崖边的浸水线果然不高。

    他们大致目测了一下,这里大约有一点五平方公里大小,地方是足够用了。

    就在这里吧,张国安准备开建他的工业园,或者说建几个作坊。

    他事先让牙郞马云把相关的手续办了,也就是到县城里的监税官那里登记造册。

    临安县城毕竟偏小一些,没有所谓的商税务,而且监税官只能是胡进县令兼领了。

    监税官,在这个时期那是没有人愿意当的,担任这个官职甚至可以看成对官员的惩罚。

    大宋时期,公务员的收入不菲的,但是还不是为了当上它而不顾一切的。

    对那些士人来说,就为了工资而整天和别人论争买卖货物的大小多少来收费,真是让人感到无耻了。

    再说了,这个时空士人的生存方法很多的。

    大宋到了南宋时期,赋税成为最重要的经济来源,特别是其中的商税。

    地方税收的情况直接决定了官员的前途,可是有时候有水平的士人不愿意干这个职业,没有水平的人又干不了。

    所以在一些中小县城里,只能由县令之类的人兼任了。

    胡进县令当然不能下到基层去收什么过税和坐税,他在这里主要实行买扑制。

    现在临安县城的经济体量还是太小,他都没有雇佣什么拦头帮助收税,只是让县城里各个行业中的大户承包每一年的税收,以他们为主体征税。

    然后允许那些大户们向着同行的其它商户征收。

    这样的办法,胡进县令是省事了,但是税收总额也不会太高。

    所以上级对他的考评也一直是平平,没有啥能减少磨堪时间的业绩,更别说直接升迁了。

    可是对这一些,喜好禅学的胡进县令也不是太在乎,说得过去便成。

    所以当穿越走私者们在质押或购买货物时,这些个期间发生的税物,人家商家早都事先缴纳过了。

    到了南宋时期,大宋政府历史性的彻底实现了货币制税收。

    张国安事先问好了他开办作坊所要缴纳的税种,算了算,竟然有十一二种,加起来也是不低呢。

    有些税种名字还怪呢,他一一都问清楚了后,愤怒地想,我这还没有要打官司的意图,这里的法制建设费就要先交了!

    但是那个帮忙办理登记的牙郎马云却骄傲地说:“胡进县令一心向佛,某县是税种最少的县城了。”

    了解了真实情况后,张国安和王德发也不得不认同这一点,他们这一路都没有遇到所谓收税的“拦头”,不是他们幸运,而是人家胡进县令没稀得设立。

    换成别的地区,可能不只是遇上一次了!

    “拦头”是没有工资可拿的,他们的收入直接和税收多少挂钩,所以会是什么样子,你懂的。

    真正走近了大宋,你就会明白,它也许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爱了。

    这个大宋政府开创了无数税种,当时的人都不能一下子列举清楚,他们自己都称为不可以遍举,亦不能遍知。

    这些税种多数极其琐碎,针头线尾都打主意,说起来简直有失国家体统,像是宋子强那个爱算小账的老婆了。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它们大多是适应摊派的需要而临时发明了某种税,有的后来遂成为定制,其中以“经总制钱”“月桩钱”“板帐钱”三个大项目下数百个税种作为主体。

    “经总制钱”是经制和总制两个官署先行征收的,所以以官署命名。

    经制钱是起源于经制使司在镇压方腊起义后的财政危机摊派,它附加在各种税收之上,比如附加到酒专卖上面的是“权添酒钱”。有趣的是后来提刑司,学事司诸司也都进来插一脚,每个部门都要加派,于是“权添酒钱”变成了“诸色添酒钱”。

    总制钱呢,则为宋朝南渡初财政困难中所创,也都全是琐碎的杂税,如勘合米墨钱,二税畸零剩数折纳钱、投税印契税钱、得产人勘合钱、茶盐司袋息等等,没人能一下子说清楚。

    “经总制钱”在宋朝财政危机的年份占有及其重要的地位,绍兴三十年达到近两千万,当时大臣称,当今经费,多依赖经总制钱,晚一些的叶适也称户部日常之用,十分之八出自经总制钱。

    第二大项的“月桩钱”是军费摊派,户部要求地方每年解送多少钱到中央去,至于地方怎么弄到这么些钱,户部是不管的。

    地方生钱的法子很琐碎,名目繁多,奇思妙想,令人赞叹。

    比如“户长甲贴钱”“保正牌限钱”等多数名目都看不懂,只看懂了两条,两次诉讼不胜要罚款,获胜也要交欢喜钱,缴纳牛皮筋角要额外收钱。

    第三大项的“板帐钱”也是南宋初年财政困难的产物,交田赋时“耗剩”的粮食由官府笑纳,“靡费”的布帛也由官府笑纳,失窃物品追回后,官府也收入仓库,此外还有无数其他收法,反正官吏们的智慧和发明能力是无穷的。

    值得一提的是“僧道免丁钱”,由于僧道是可以免除徭役的,农民都想去做,于是官府规定,要出家,行,交钱来。苏轼在杭州,想治理西湖,但都拿不出钱来,只好向中央申请了度堞来卖。

    财政靠度和尚来支撑,这真可谓极大的讽刺。

    王德发后来安慰张国安说:“行啊,好歹他们还能让你自由贸易,换个朱元璋看看?串个门都要路条。

    若是他们的税种还多,自己还玩垄断,好生意全抢着干了,你不也得受着?”

    张国安笑了,说:“再美好的**政权,还是**政权,无论怎么歌颂它们。”

    安静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她认为她的国安有一切办法来解决问题,当然,除了评职称。

    她插话道:“国安,你看我们要多久能培养出我们需要的人才?”

    “五年吧,如果我们挑的人员出色,还可以加快一些。”张国安想了想说,“蒙古鞑子打过来前,还有十年多,我们完全可以有能力保护自己。”

    王德发当时悠悠地畅想起来,如果按照张国安的打算,自保的要求实在是太

    低了!

    十年的时间,称霸全球有没有?!

    他已经重新年轻的热血有些沸腾了------但是,中年人的阅历又让他冷静了

    下来。

    如果已经有钱了,还要放弃那面的生活?还要放弃那面的亲情?这个实在是

    让人真心为难。

    还好,现在还不是到了最后的选择------

    王德发快乐地说:“我们现在这个时空,还是一个自由劳动者比较多的时空,在一些地方,还有为了增加工资而罢工的现象出现,这真有意思。只不过不知道年轻人好招不?”

    张国安笑着说:“这个社会是金钱至上的社会,只要工资高,什么样子的人都能找来。说实话,又喜欢这样实实在在的社会,正常型的。”

    安静说:“一定要找年轻人,好教育,学习能力强,容易改变。”

    张国安微笑着说:“到时候也要找一些工匠,要不然,真成了我们来出大力干活了。”

    在张国安的计划里,他们的工业园里最重要的一个作坊就是玉石加工作坊。

    前面说过,临安昌化产鸡血石,田黄。

    但是这两样目前都不太受大宋士大夫们的喜欢,没有流行起来,他们还是只对和田玉感兴趣。

    这个时空,在福州北部山区的寿山乡寿山溪边,还藏着有“一寸田黄一寸金”之称的福建田黄石。

    其实这个说法还是以前了,田黄目前已经是以克为单位来卖了。

    大宋士大夫对两样不太感兴趣,真好,六名时空走私者都真心喜欢。

    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派出人专门去挖,要成船的运回来。

    他们建这个玉石加工作坊,不是要他们琢成玉器,而是要这些工匠来加工开挖回来的山料或籽料。

    昌化鸡血石和昌化田黄虽然没有福建田黄值钱,但是要是质量好一些的原料,它们出手极快的。

    张国安早就告诉了牙郎马云,让他叫人去昌化收石头,凡是带红色的石头都要。

    一开始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有了是好事,没有了也没有事情。

    穿越回去的那三个人会带着准确的矿产经纬坐标回来的,这样说吧,凡是有好东西、好矿产的地方,他们是不可能漏掉的。

    甚至还有重要的古墓之类的。

    别人可能会是偷偷摸摸,他们则是有办法进行保护性开挖。

    那么那些玉石原料他们想事先进行一下粗加工,省得到时候浪费虫洞的能量。

    他们还事先去查看过宋人工匠加工玉石的手段,非常失望,他们全是人力加工,这得干到什么时候?!

    王德发说:“这个时候大宋不是发明了水力转动设备吗?!”

    张国安挠着头说:“发明是一回事,运用是另一回事情,推广开更是一个问题。”

第三十二章 大宋红水溪工业园区(二)() 
设计水车的事情简单,王德发随手就画出了水车传动效果图,结合溪水的流速算了一下,感觉这个水车动力不足。

    张国安也算了一下,确实动力不足,不提高溪水的流速不行。

    这个有办法,把红水溪的水位抬高一下吧。

    王德发直接去和他们事先招募的工匠们商量了一下,又给他们加派了一些活儿,让他们到时候在河道上加上栏木,然后放置草包石头什么,人为抬高到一米半的河面高度,这就差不多了,把水车改成激流冲击式转动。

    可以再给工匠们加些工钱。

    为了建设这个大宋红水溪工业园区,他们几乎把这个县城各个行业的人员都雇佣到了,木匠、泥水匠、石匠、铁匠,四大匠到齐了,一大帮子人整天丁丁当当的忙个不停。

    此时,红水溪北面岸畔上已经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工地了。

    在他们的设计中,这个地方要先建成一水的板房屋,到时候工人的工作和生活暂时就在这里了。

    他们把自己设计的板房图纸拿给工匠头看,人家宋人工匠头认真看了一遍后,还想了想。

    这些海外行商要建的房屋明显不合法式,就没有见过这样长的房形,但是它们的结构看上去也是非常简单,想想也就明白了,全是木板搭建,容易得很。

    他们直接运来原材料,开始备料开工。

    这个主家给他们的工钱很高,他们的积极性不用说的。

    板式木屋,建设起来简易,而且价钱上还便宜。

    当然以后的防火全是大问题,不过,先够他们使用一个阶段再说了。

    王德发和张国安在巡视时,看着他们在费力地拉着大片锯破板材,又看见他们工具的原始和各种落后。

    王德发说:“这建设速度上不来的------”

    张国安说:“不要急,只要他们在干,一个月两个月内完成就行。

    我们先去招聘自己的技工学生吧,这个才是大事情。”

    这个时空的大宋已经有了供自由职业者找工作的人力市场。

    南宋时期,不断从北归南的人口,不断增加着大宋政府管理下闲散劳动力的数目,使社会的就业压力加大。

    对这个现实,他们认识的还算清楚,因此他们对平民百姓开办加工作坊之类的行为比较支持,对一些大户的雇工行为也是大力鼓励的。

    由此也造成了自由职业者的增多,当然,这里也有一些务农人员从事季节性兼职。

    在大宋打官司,不管输赢都要交税,但是雇人发工钱的时候,就不用交个人所得税了。

    还行吧,大宋政府头脑也算清楚。

    他们在劳动力市场上走了走。

    那里其实也没有挂牌经营,只是在所谓的市场边缘上三三两两地站了一些人,他们彼此还挺熟识。

    他们没有挑成年人,却是一边看面相,一边问年龄地挑了十几个后生,这里面有当地人、外地人、还有北归人士的出身。

    当这些年轻人听到这个拥有红水溪工业园区的主家,不仅管吃,管住,而且还会发衣服,最重要的是,工钱还高时,他们当时就开心的同意了。

    至于主家要他们要听从管教,若是不服,两倍偿还主家的工钱的约定,他们表示认可,这个也正常。

    王德发对牙郎马云说:“你告诉他们,以后我要传他们当世绝技,要他们发誓未经我同意,不得外传。”

    张国安对牙郎马云说:“以后我要教他们培育当世秘种,要他们发誓未经我同意,不得外传。”

    其实他们两个商量过,就把他们当成技工学校的学生了,必须要传授他们一些基本技术,否则没有办法展开以后的工作。

    至于说什么保密不保密的问题,一点也不重要,只不过为了加强神秘感,或者让对方重视才这样说的。

    那些年轻的后生们纷纷画押认同。。

    张国安和王德发高兴地发现,那个市司小吏竟然还把这次的雇佣行为备案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大宋确认你们的合同真实有效!

    他们一到家,王德发就要先给他们上课了,这个时间哪里可以浪费的。

    他们事先早都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让县里木匠们打造了几套双层床,告诉他们千万别给我们装饰,我们要的急,木匠活儿不少呢。

    木匠们高兴了,手工价钱一样,他们也不愿意费事。

    他们还打制了长条桌和长条板凳。

    至于行李更简单了,县城里的布行有好几家呢

    什么都不难解决,但是语言的沟通有点难度。

    不过不怕了,暂时把牙郎马云留在课堂上,一点点翻译。

    牙郎马云高兴了,这是长聘的活计,赚钱稳当,还时不常有打赏下来。

    王德发迅速开课了,他可不管这些学生们是不是适应了教学生活。

    他让学生们叫他王教授。当然,这不是恶搞,这个时候,教授就是老师的意思,而且王德发自己来喜欢这个称呼。

    那些学生们听从安排,乱哄哄地坐好后,他们先是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他们看见王教授站在一个木板架子前,那木板架子上贴着不少宣纸。

    王德发教授开口就问道:“木头水轮车大家都见过吧?水流推动它,它就可以产生转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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