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开染房的出来了。
那人豪爽地说道:“大郞回来了!某是知晓的,这下溪村也没有空余的房间!乡野之地,哪里会有闲房租给旁人,只能是在那县城里找了!”
张国安心里话,妈蛋的,房子竟然短缺,现在盖个房子很费事吗?!
这眼见着中午了,三个人回去了,他们失去了去下溪村走走的愿望,专心等着那个牙郎的回复吧。
回到邸店里,他们发现另三个人还没有回来,不过他们一点也不担心,那三个人是横货,说实话,还怕他们抢了人家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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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抓经商的另三个人那是满怀着兴奋出门的。
年轻了,让他们有自信。
这么好的机会再发不了财,真是二货了。
当时,他们三个人早早就出门了。
当他们在找邸店的时候,他们早就瞄好了那些大商铺了。
除了吃的,这个时期的一切手工品都是好东西!
当然,字画和瓷器是硬通货,不过这个不急,慢慢来。
他们事先明确商量好了,一定以当铺为先,原因很简单,他们运回去后不用做旧了,也不用管年头了,反正那里的东西肯定很旧了。
宋代当铺称长生库,由于宋朝社会经济日益发展,长生库(质库)亦随之发达。
富商大贾、官府、军队、寺院、大地主纷纷经营者中以物品作抵押的放款业务。
宋入长生库抵押的物品除一般的金银珠玉钱货外,有时甚至还包括奴婢、牛马等有生命的物品,而普通劳动人民则多以生活用品作抵押。长生库放款时限短,利息高,还任意压低质物的价格,借款如到期不还,则没收质物,因此导致许多人家破产。
所以啊,没有钱,在哪个时代也不会过好。
三个主管经商的人确信这一点。
第十七章 我们有钱了()
早在穿越前,他们在研究《清明上河图》时,就找到了一处挂着当铺招牌标志的典当行。
当铺,在大宋时期绝不是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一个可耻和猥琐的行业,它反而是被人尊重和看重的。
到了南宋时期,政府进一步加大对经济的促进力度,他们需要当铺能发挥民间银行的辅助作用。
高宗就曾经下诏:凡开设典当者得授以朝奉郎官衔,跻身仕版,并免除捐税徭役。
“朝奉”从此便成为人们对典当从业者的尊称。
典当业的地位是如此重要。以至于连衣服也不同于普通商人。
《东京梦华录》记载:“其士农工商诸行百户,衣装各有本色……质库掌事即着皂衫角带、顶帽之类。”
给予典当行业这样高的身份自有他们的原因。
中国古时候的典当业有穷人银行的作用。
相对而言,典当行的服务对象更加偏重于普通家庭。用现代话语来说,典当行的主营业务就是小额抵押贷款。
一般农民的抵押物以农产品为主,城市居民的抵押物以金银饰物和衣服等家用品为主。
所以说,这个典当业对社会的发展有维稳的作用,完全可以补充政府的某些的公共职能,因此能够得到比其它行业更多的地位。
古人一点都不傻……他们的统治阶级绝不会一心想着搞垄断生意,干死自己国民的民企自己来发财。
在名称上它们也与现在不同,南宋时期,北方人叫当铺为解库,南方人叫质库。
质库可以说是非常普遍的生意了。
特别是在繁华的京都临安城里,大型的质库不下几十家,每日的经营金额不下五千万贯钱。
临安县城也当然也会有类似的经营场所。
在穿越前,他们做过相关计划。
一方面,他们准备利用所带的货物向质库质押大宋的现金,然后转变成大宋的优质资源,倒卖到那面的世界------
想想吧,那将会变得多么富有,实在难以想象的,怒吼吧,一切都是欠我们的!
另一方面,质库里一定会有所谓的死当了,弄不好还能淘到好东西!
王德发穿着绸缎直裰,那大袖子在微风中走起路来很甩的样子。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仆人。
吴大鹏推着独轮车,宋子强斜搭着褡裢,两个人都是短衣草鞋,扎着布巾。
他们横眉立眼地走在人群中,怕啥?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个穿制服的-----
王德发心里有数,他们这个县城里搞一搞就是练手的,那个临安府才是最终的决战之地。
所以他们没有拿出好东西来,只带了些寻常之物。
店小二给他们指过路,很容易找。
他们穿过了菜市、布市之后,大摇大摆地来到类似银行一条街的地方。
这里有四五家这样的行当呢,关键这里还有古玩店,那个才是他们最后要去的重要地方,一会儿再说。
他们进了一个门脸看上去更好一些的质库。
在这家质库里,并不是他们事先想的那样,有高高的长长的柜台,伙记之类的人员坐在后面的高凳子,他们会借此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客,给人以压迫感,好趁机压价。
这里面大约有四十个平方大小,有柜台,但是不高也不长,还分左右。
迎门的对面墙还有月亮门,那里怕是这家质库的里间了,纵深很深的样子。
也许是上午来的太早的原因吧,这里面只有两个伙记。
在这个时期,这些“民间银行”的服务态度果然好多了。
一个伙记招待了他们,王德发坐在了上座,那茶几上还摆着一束火红的鲜花,可惜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他的两个仆人也给安置了座位,只是靠近了门口。
宋子强偏着脑袋死盯着那墙上的古画看,可惜也不知道是谁画的。
吴大鹏也看不出那是谁画的,但是他感觉比先前见过的啥装饰画都要好很多。
这家质库的里间走出了一个身着皂衫角带的朝奉,他冲着王德发揖手问道:“这位客官请了------”
他说完便摆了一下直裰的下摆,在王德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王德发其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不在意,便用客家话,把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
我们是来自海外的客商,来这里想要质押一些货物,需要一笔资金,就这样。
那个朝奉在他说话时,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有些怪异的行商,见他虽然也是穿着寻常的衣物,但是总感觉到别扭。
他的语音也有些怪异,好像是广南东路的口音,勉强能听懂一些了。
人类的肢体行为是最好的传递信息的办法。
王德发没有再废话,直接从袖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轻轻放到茶几上。
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看看吧,这个货物能抵押多少?
这是一面裸镜,当初为了节省空间和重量,把其它的部份都去了。
装饰上的事情,也许宋朝人比他们还有办法。
那个朝奉手指甲很长,但是却很灵活,轻轻一抹便将那面小圆镜子拿到手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镜子里面的自己毫发俱现!
然后翻过来看,却只是粉黄色的一面,啥也没有。
再翻过来看,就放不下手了!
时空走私贩们在事先研究过自己商品的要价。
比如这个镜子,他们参考了这个时空铜镜的价钱,这个铜镜只是和重量以及做工有关,一般人家用的价值为五贯左右,甚至他们估计这个时空质库一般的流动资金的数字,加上会子,寻常质库差不多每日有二千贯到三千贯。
他们定了个数字,一千贯!如果全给会子嘛,则要八千贯!
这个价钱是南宋时期一般城市居民家庭的财产总值,他们想借用此类商品起家,当然要考虑诸多因素,不可能一棒子打死,要有后续的手段。
那个朝奉当时就激动了,他捋着胡子的动作都有些颤抖。
“这---这------”
王德发心中一哂,道,你倒是淡然平静啊?!见到好东西了吧?!知道能够挣大钱了吧?!
王德发此时接着说:“我等只求死当,另外还有几面,不知道贵处能否全部质押------”
那个朝奉跳了起来,说道:“客商请进里屋谈------”
王德发瞄了一眼吴大鹏,那眼神里说:“看吧,很容易的!”
吴大鹏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会心一笑。
最后,他们质押了五面小镜。
当然小镜的名称不能这样叫,应该是东山玉池水晶镜,此物需精心研磨,因此所产甚少。
尤其是那东山玉池远在万里海外,一路上需要数年不说,其间有海怪、巨风无数了,航行时需要以死相搏,方能运来。
最后,他们得到了一千五百贯的铜钱,四万多贯的会子,这家质库怕是把所有的流动资金和积蓄都拿了出来。
他们背着褡裢,推着独轮车赶紧回邸店去,别出啥意外,这两辆车上装的都是现金啊。
他们的车上装着两个大竹篓,两大竹篓里装着铜钱,尽管这铜钱里面不少都是当三当五当十的面值,但是,他们还是又回来运了两趟,这还是出动了两辆独轮车的结果。
王德发心想,那个《十五贯》戏里面,一个书生背着十五贯铜钱乱走一气,难道全是当十的?
如果不是的话,一贯钱可要将尽四公斤,六十公斤可背不起。
回到邸店后,他们真是欢乐一堂了,成功原来如此简单!
但是他们很快都冷静了下来,要考虑这件事的影响了。
他们心里高兴,可以这样容易就骗了宋朝傻逼,以后这个东山玉池水晶镜,他们可以随时运送多多的来!
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他们认为的宋朝傻逼收了死当后,连夜赶往临安府,在那里的珍宝一条街,随手就把这五面东山玉池水晶镜卖了四面!
而且价钱让这些以为别人是傻逼的人气得吐血了……
然后人家就把质库开在了临安城里著名的银行一条街上------后来,当他们在这银行一条街上相遇时,大家唏嘘不已。
这当然都是后话。
现在,大家都是有钱人了,要考虑如何运做了。带铜钱回去肯定是傻逼,在那面的世界,这个怕要论斤卖了。
至于说会子,虽然那面的世界也没有这个东西,但是性价比不高。
宋子强嘟嘟囔囔地说:“看吧,我就说你们不会运筹学,当时在那个珍器铺直接定下货,然后再去质押多好,何必运这一趟钱?!”
吴大鹏说道:“闭嘴,谁能想那样细,要不你来制订计划,我们听你的!”
宋子强不说话了,他只关心后果。
六名海外商人成了有钱人,这消息在临安县里传得飞快,不论哪个时空,八卦之风犹存。
晚上,那个牙郎来了,他确实找到了房子,但是他暗中马上把中介费用翻了两番。
这伙子人当时不知道行情,还挺高兴地交了费用。
后来很久后,他们在这里也住久了,知道了那个牙郎暗中小小算计了他们一下。
除了宋子强外,没有有在乎这点小事情,但是宋子强咽不下这口子气,他说:“钱是小事,总被人敲诈的这口气可是真受不了!”
他找到那个牙郞,揪着他的衣服,生生把钱要回来了一半!
那个牙郎哪里敢多说话,那个时候,宋大郎宋子强已经是本县的一霸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十八章 宋朝黑社会来访()
傍晚的时候,那个牙郞来到了邸店。
他说他在县城外的溪外村找到合适的房子。
在他的介绍中,那个地方位置不错,就是离县城远了一些。
这是好事,是他们的特别要求。
牙郎说那里不靠近溪边,倒是靠近一座丘陵。
这也不错,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了挖山洞的想法。
当时牙郎热心介绍说:“那里的村民纯朴,不会打扰了几位官人的清静,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草堂建在那里了……”
吴大鹏通过万士达还细细问过他,那里还是独门独院,据说原先是一个有一定家资的读书人在乡下建成的别墅,准备用来苦读,然后参加科举。
这个时期对于读书科举那是非常功利的。甚至宋真宗赵恒公开写出了《励学篇》,原诗如下: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个意思很明白的,学习吧,你们只要科考中了,我大宋政府就会让你们富有。大宋政府把学习的动机功利化,或许是一种真诚的表现,但是,这是一个全民皆商的时代,如果只为了富有,那么大宋人的方法有很多。
后来,那个读书人屡考不中,却经商去了,变得更富有后,举家搬到了临安府。
乡下那幢别墅丢给了一个乡村老头看管打理。
但是这个租房价格上是贵了些,比先前的多了两倍有余。
这个时空,临安府郊外的房租一年才五贯到十贯,当然临安府内不能算了,那里要根据地点的不同,房价是不同的。
但是你这个临安县城乡村的房子也要八贯!
不过没有关系了,不就是可以付会子嘛,以后我们有的是。
大家刚收到了会子时,反复看了看,发现也就是那面世界的冥币的印刷水平!
妥了,回去后再说了,我们到时候想印多少就印多少。
当时除了宋子强在意价钱比预想的高了外,没有人关心这个。
这样就算是把房子租好了,他们在牙郎的带领下,一起又去看了看。
那里果然离县城远了些,七个人步行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才到那个什么溪外村。
那房子是草顶房,一排五间,前面有一个竹子篱栅,围了一个若大的院子,院子中除了有一条一人可走的小路,其它地方全是荒草萋萋。
走进了看,房子里面全是尘网,屋顶多处有漏水的斑痕,墙面还有裂痕。
安静说:“还行,重新维修一下吧。但是这里的家具呢?”
吴大鹏说:“你们注意到地面了吗?”
地面是青砖铺成,落着厚厚的灰尘。
但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有的地方灰尘少些,甚至没有,那些痕迹表明,这里曾经有过家具,而且刚刚被搬走。
宋子强当时就要冲着那个牙郎发火。
张国安马上拉住他说:“这点小便宜,你就让他们占了吧,我们在这能挺长时间,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记住,现在我们是有钱人了,不要轻易向底层人士发火。”
宋子强当时忍住了。
几个人又看了看四周。
很好,这个时空读书人讲究个清净,最近的人家都离这里有一公里远了。
房后是个小丘陵,能有二十米高。
几个人顺着原本铺好的青石小路拾阶而上,上了这座小山的山顶。
四下里都是农田。
远远的可以看见连片的农舍。
好地方啊!
几个人趁着牙郎不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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