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众人眼里是这样。
站了片刻，周遭空间空间似一寸寸凹陷。
咔
一声脆响，空间出现细微裂痕，随即破碎，显出寸许大小黑幽幽的洞口。
破碎虚空！
众人望着这黑洞，忍不住心向往之。
‘原来武道尽头真的能够破碎虚空，成仙长生。’这一刻，众人心底最纯粹的武道之念被激发。
若不是顾及天道与张真人恐怕早就蜂拥过来。饶是如此，脚下也不由自主的挪动几分。
“唉”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自张真人嘴中发出，怜悯的看向众人。‘破碎虚空，真的有这么好吗？’
空间裂缝越来越多，似乎天地都承受不住他的威压。
天道之势能浓了。
无数雷电化作的巨龙游刃在云层中，张牙舞爪，尽显苍茫峥嵘。
‘暂且饶你一次’冷冷的望了一眼远处，那里分身正疯狂逃窜着。张真人一拂衣袖，踏步走了一步，空间涟漪摇晃，便将他身子淹没。
没有了张真人，天道汇集的雷电也慢慢散去。
咻、咻、咻
几道人影飞奔而至，想那还没愈合的空间黑洞奔去。
到底还是实力有限，几人还没走到一半，那些空间黑洞便已经消失。
轰隆！
似乎对这些整个世界的二五仔，养不熟的白眼狼有些不满，天空中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他们终究不是纯粹的武者，在熄灭了最后那点向武之心后，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嘶，想不到他的轻功也如此之高。’刚才他们都是全力以赴，没有任何保留，所以现在他们的站位也清楚展示了众人的轻功造诣。
排在最前面的不是追命，而是小老头吴明。
面对众人奇怪的目光，吴明只得尴尬的饶了饶头。
“咦，刚才的那人呢？”段天涯对他的情感最为复杂，此刻就忍不住为他解围，转移众人注意力，说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扫视一圈，并未发现分身踪影。
“不过那人已经没有说谎，武当掌门的死或许与他真的没有关系。”冷血思考一阵，说道。他的轻功也是不错，此刻只是落后追命半个身位而已。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成是非忍不住开口了。周身金色渐渐褪去，身后留下着一排深陷数寸的脚印。他的位置也没落后多少。
“等”众人谈论一番，最后只得定下这么个结论。
没办法，张真人都出来了，他们还能做什么。
倒是追命全程都不发一言。他是被打击到了。
本以轻功见长的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轻功远超同济，却不料现实会是这样。
回到驻扎的营地后，小老头吴明偷偷跑到一边，望着群山，眼神有些闪烁起来，抽出藏在背后的大烟袋，慢慢吞吐起来。
“你认识刚才那人”段天涯从后面走出。
轻嘬一口，小老头还是决定说出来，反应以他们的手段，早晚也会查到。
“见过几次，他就是蝙蝠岛的岛主，公子羽。”
“蝙蝠岛？青龙会的人？”段天涯‘锵’的抽出刀，怒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还是青龙会的人？难道你还贼心不死，妄图染指皇位？”
第148章 投影，嘴炮（）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自己养大的人拿刀比着，但吴明心中仍就很不舒服。
但一想到自己昔年所作所为，忍不住心下悲凉，感慨万千。
微微点了点头，吴明语气淡然的解释道：“我的确是青龙会的人。不过青龙会却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便拿出一道令牌。
这令牌与陈凡身上的那道差不多。
段天涯曾经在其他青龙会堂主那见到过一块，微皱眉头的接过，入手的那一刹那，神情微微就有些变化，用手摩挲着，‘这令牌似乎有些不一样。’
咔嚓
机括转动，底下弹出一薄片。看着上面刻画的图案，段天涯忍不住失声惊讶道：“这不是…”
好在其反应及时，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下。
“青龙会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江湖组织。”吴明声音悠悠传来。
“义父！”
。。。。。。。。。。。。
“想不到这小老头吴明，居然就是当年护龙山庄的铁胆神侯朱无视。”相距百里的一处山洞内，分身‘哇’的一口，吐出几块黝黑血块，面色惨白的说。
语气中虽然满是惊叹，不过面上却没有多大的惊讶。
隔了这么远，他自然没法听到对方与段天涯的谈话。
不过在此之前，他就隐隐对其身份有了猜测，刚才又见到他与几大密探在一起，从段天涯与上官海棠偶尔望向他的复杂眼光中，不难推测出对方真实身份。
也难怪，这朱无视在没出事之前，就差不多算是半个江湖人，护龙山庄也是监视天下的势力所在。事发之后，藏身于江湖也自是情理之中了。
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宏图霸业，自裁以谢天下，分身就只能呵呵了。
他与段天涯不同。后者自小被其收养，出了事自然下意识的会为其往好的一方面脑补想象。
可分身不同，身处局外，看待事物更加冷静。
其实自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单纯的陆小凤传奇的剧情后，他便有意识开始的收集朝廷和江湖上的情报。
回忆起收集到的信息，分身暗自皱眉。
当时这朱无视差不多已经打到皇宫外，天下十大元帅收买大半，可以说天下兵马有大半都已在自己这边。这种情况下，却因为心爱之人的死，就突然放弃这唾手可得的皇位。
‘莫非这皇宫内，还有其他其他秘密不成？’分身越发疑惑，‘而且这青龙会…既然昔日的王爷都能成为堂主之一，那这大龙首真是皇帝？’
嘶
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摊开掌心，望着上面的几颗晶莹。
分身呼吸又情不自禁的粗犷起来，獠牙吐出，眼中红光再次汇聚。
‘忍不住了。’下一秒，直接仰头吞下。
痒！
骨髓重立，经脉重续，内腑重生，一种酥麻感袭来。
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几个呼吸后，分身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眼睛一闭，彻底昏睡过去。
道道幽蓝光芒从身上散发，像是光茧般包裹全身。
。。。。。。。。。。
京城，
陈凡抚摸着手上玉玺，眼中满是可惜之色。
只见此时玉玺比之原来，光彩要暗淡许多，里面的那条龙脉也变得气息奄奄，身形像是轻烟薄纱般，朦朦胧胧，像是下一刻就会散去。
突然，神情一动，收了玉玺，朝着面前虚空，恭敬说道：“真人既至，何不现身一见。”
一捧柔光落下，张真人的虚幻投影显出身形。
‘竟然这么快的找到这来，不愧真人之名呀。不过这分神显化之法，好似是道门手段。’想到这里，陈凡神色愈发恭敬。
“身外化身？你这本事倒也不坏。”张真人开口说道。
“真人谬赞了。”陈凡表现的很是谦虚，不过心底疑惑更甚‘这张真人怎会对这玄门如此熟悉？’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且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等你到了我这境界，自然能够领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里，张真人淡淡解释道。
“多谢真人教诲，不过真人境界之高，却不是晚辈可以妄念揣度。”陈凡郝然道。
“好了，你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贫道来此也并非与你为难，而只是想要问你一句，你与那天道合作，终究有没有想过后果。要知道，你此举会对这天下，对这黎明百姓造成何其多的苦难。”张真人说到后来，语气越发激愤。
被人如此数落，陈凡心情自然不会很好，脸上热情退去，声音冷冷道：“不知真人此话是何意思，本官虽然与天道有着合作，但行事从来都紧守本心，克己守礼。
不仅没有危害苍生，而且为官多年，清廉奉公，为百姓所做之事不计其数。说句不自谦的话，本官为百姓所谋之福祉，比真人您加上武当派都要多得多。”
听到他这番话，张真人的投影都被气得都颤抖起来，强忍着怒意，问道：“你的意思，是贫道没有资格审问你了？”
“自是如此”陈凡直视对方，无畏且坚毅的肯定道：“若是真人要强以实力压服，晚辈也是无话可说。”
面色虽然大义凛然，无所畏惧，心底却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就一个投影还想让他屈服，天真！
纵使对方真身来了，也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有着这样的底气在，他才敢怒怼对方，嘴炮连连。
投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再次问道：“那你可知帮助天道的后果？”
不等陈凡回答，真人便率先说道：“天道复苏，天下苍生的命数会被其掌控摆布，而且仙道之路也将重开，无数如你这般玄门子弟入世。到时候仗着神秘法术为祸一方都算是轻的，就怕一些心怀叵测之辈妄图沾染龙庭，为借功德国运以修己身，让这天下重新陷入战乱，到时候兵戈四起，灾祸连连；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这真不是在暗讽我？’陈凡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好在投影此刻并未注意到他。
“天下之祸在于人心”陈凡似洞察一切的说道。
第149章 被看穿了（）
他这句回答倒是令投影稍稍一愣，想了片刻后，反驳道：“即使如此，那玄门也是助纣为虐、为虎添翼般的存在。要知妇人若存反心，但无力无器，终究也不能成事。”
“呵呵，那真人此举又与那秦时，为防止天下反，而收刮天下金石又有何不同。”陈凡反问道：“堵不如疏，积压太久恐非福事。须知那秦也不过二世而亡。”
“诡辩，当真是诡辩。你这小辈口才倒是不错。”投影又被气的发抖，若不是此化身没有多少实力，恐怕早就一掌下去，灭了陈凡。
“这大明若是失了民兴，大不了改朝换代，换一个为民做主的朝廷。这些贫道自然不会插手。可若是朝廷没有问题，君贤臣廉，只不是是你们这些玄门之人，或为道统，或为功德私欲，挑起的战火，贫道便不能允许了。”
投影言简意赅说道：“贫道的意思是，你们玄门就是杀人时的那递刀之人，搅乱天下安定的因素，当予弃之。天下人的事由该天下人做主。”
‘道统？封神榜？三清？这老头莫不是真在暗示着什么？’陈凡此刻明显想的有点多了。
等了半响不见回应，还以为陈凡幡然悔悟了，结果低头这么一看，得，眼珠子转的飞快，又不知打什么注意了。
“咳咳”为了维护自己的高人模样，投入轻咳两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问道：“贫道此言，是不是如当头棒喝，令你大彻大悟，痛改前非了。”
捋了捋胡须，自己是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为人师表，导人向善的感觉了。
“痛改前非？呵！”陈凡回过神来，笑道：“本官倒不知哪里做错了，反倒是真人您，为了一己执念，助明帝斩去天人之路，令仙道无路，让众人挣扎苦海，永生永世不得解脱。你可曾醒悟悔改过。”
明帝做下这么多事，自然不可能只凭借一己之力。
而且其出身卑微，毫无背景的情况下，能够在众多义军中异军突起，问鼎九五，这背后恐怕少不了张真人和武当。
“哦？你这话是何意思？”从未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投影稍稍来了点兴致，好奇的望着他。当然若是陈凡没有说出个一二来，恐怕他在这个世界也呆不下去了。
‘又到表演的时刻了’陈凡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真人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天下安定，可殊不知天下人除了想要三餐有继，有衣御寒外，更是向往长生，御风逍遥，不仅是人，有灵之辈都是如此。可真人却一下斩去了众生的长生之路。”
“就为这个而骂贫道。”投影冷笑一声：“贫道不是已经留下成道之法了吗？”
“武道之路？”陈凡嗤笑道：“武道之路何其艰难，这数百年来，以武道破碎虚空，成就武仙的人又有几个。而且纵使破碎虚空，恐怕比之玄门的飞升上界，也有诸多弊端吧。”
“这你都知道？”投影奇道：“莫非是你是宗门前辈告诉你的。”
“宗门？”这下轮到陈凡愣住了：“本官没有宗门呀！”
此界，他的确没有拜入哪个一个门派。
“哦？”投影愈加奇怪了，上下打量了一阵，恍然道：“原来是界外来的异人。”
‘异人！’陈凡心中一紧，立马进入防御姿态，更是将手偷偷放在戒指上。时刻准备着，一言不合就…。。开溜。
不过投影并没有理会他这些小动作，冷笑的望着天穹，讥讽道：“天道呀天道！想不到你居然让一个界外异人帮助你。当真不怕引狼入室，养虎为患吗？”
‘谁是狼？谁是虎？有这么瞎比喻的吗？’陈凡对于投影对他的称呼很是不满。不过这些都是心底下的，面上还是装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绵羊的形象。
等到投影目光望过来，眼中更是几滴晶莹包裹，一脸大为委屈的模样，低着头：“在下也是不小心误入此地。绝无恶意，真的绝无恶意。”
不过纵使他现在再三保证，赌咒发誓。投影也不会再相信他半点。
“你也不要再装了。其实你已经早就看出贫道这投影根本没有多少实力，拿你不得了吧。”投影冷冷说道。
陈凡没有否认，乖巧的点点头“不过在下对真人佩服已久，虽然真人的投影没有实力，但在下还是尊敬依旧。不信真人可以封印实力过来试试。”
“哼，巧舌如簧，不过即使你说的天花乱坠，贫道也不会信你半分。”投影光芒摇曳，在消失之前传来最后一句冷哼：“贫道本尊不日就会前来，界外异人你最好莫要乱来。”
光芒散去。
呼
‘终于走了。’陈凡长舒一口气道，像是送走了个瘟神般。
望了望屋外，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明日，便是决战之日了。
不过现在皇帝身边多了个无情，这南王世子他们能够近到皇帝身前吗？
‘不行，必须得将这无情弄走。’陈凡眼珠子一转，无数坏主意涌上心头。他可没有欺负残障人士的愧疚感。而且无情能算残疾人吗？恐怕很多正常人都比不上她吧。
若是让张真人知道，他这前脚刚刚一走，后者便满肚子的坏水往外漏，也不知会作何想法。恐怕会气的抄起一把刀剁成几分的可能性很大。
随着决战之日渐近，宫内的守卫也愈加森严起来。
姬瑶花已经忙的三天三夜没有睡好觉了。好在宫内御医有中提神醒脑的药，能够压制困意，虽然有着不小的后遗症。
刚刚从太医院拿了点药的她，刚走没几步，突然想起无情也差不多也是几天几夜没有睡了。
‘这药要不要给她一份。’念头一起，便无法遏制。虽然她和她是情敌，虽然她败在来了她的手上。可到底姬瑶花的心肠不坏。
“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百姓，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给自己找好一个借口后，姬瑶花便命人将药送了一份过去。
第150章 朱停（）
‘啧啧，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潜入皇宫的陈凡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叹道。
之后，这药自然被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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