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疯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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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疯人怨-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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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掉自己孩子还是他妈的什么大爱?”我大叫。

    “那个小山村穷的要命,没山没水,土地贫瘠,离城又远。每个孩子长大不是背起锄头当农民就是牵起羊绳当羊倌,这是宿命,很难奋斗出头。当那对淳朴的父母听说我们是要将孩子卖给一个不能生育的大富之家,便同意了。他想孩子受到好的教育,能有个光明的前途,不想孩子再世世代代活在山沟沟里活受罪。”

    我明白了,泪一下子掉落了,这的确是对伟大的父母,割肉一样舍弃孩子,只为他能幸福。就像人们常说恋人中的最高境界不是拥有对方,而是希望对方过得幸福。

    其实我也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小山村,我小时候也常听说村里有孩子养不活送给别人养的事情。我开始的不理解是觉得很多事掺杂了金钱就不一样,我们村那种白送绝对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希望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而卖孩子是不一样的,我怎么知道眼前这孩子的父母究竟是贪钱还是真爱这孩子?

    我们那里还有一种叫做换亲的现象。换亲就是你家儿子因为穷,娶不着媳妇,我家儿子也娶不起媳妇。但巧在我们俩家都有女儿,所以我们对换一下,你家儿子娶我家女儿,我家儿子娶你家女儿。彩礼钱都不用,且互不相欠,两家都有了媳妇,皆大欢喜,亲上加亲。

    这种穷人家两全其美的娶媳妇办法对女孩子自然是极不公平的,但在愚昧的重男轻女的小山村,很习以为常。

    我若不是用功读书,努力脱离了小山村,我肯定也是换亲的命,肯定也是嫁个粗手大脚农夫的命。

    我渴望金钱简直是与生俱来的,因为我穷了一辈子。

    其实,我读书时的生活费基本全是男友资助的,细想一下这可能也是一种变相的卖身,我那时以为是爱情,很可能是自欺欺人。现在回想,很多有点好感的男孩,只要家境好,我就心甘情愿让人家上,这不是卖身是什么?这真是爱情吗?爱情有这么速成吗?

    我从大学毕业到今天,从没回去过老家一次,我有点恐惧那个小山村。我总是会想起夜里那些扒着门框不肯走的女孩的绝望嘶吼:爸妈,我不嫁人啊,求求你们了……

    总会有一些不甘心接受换亲命运的倔强女孩,或自杀,或逃跑。

    以前我很恐惧长大,因为长大要嫁人。虽然我那时并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但见别的女孩那么恐惧,想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是同病相怜吧,我有着跟这孩子相似的命运,再看他粉嘟嘟的小脸蛋就有了种心疼的感觉。更要命的是这孩子眉眼还真有神似曹国庆,嘴巴总是爱向下耷拉着。

    这或许就是缘份吧,要不,这孩子我要了?年龄问题我再想办法掩盖?

    孩子还在沉睡,估计长毛怕他路上吵,给他服用了安眠药。

    我突然又意识到了有点问题:“对了,长毛,你怎么知道这孩子是要卖给大富之家?”

    长毛哈哈大笑:“你真当我傻么?你在车上流那么多血,又说自己刚做了清宫术,结果不久你又找我买孩子,难道不是你不能生么?你说你男人没钱,结果十万,五十万的往外掏……呵呵。”

    我尴尬的笑笑,的确是太低估长毛智商了,也的确是我最近太慌乱,谎言都扯的没有技术含量,不过现在就算他知道也没什么了。

    最后我还是留下了这孩子,不知是被他的父母感动,还是我看这孩子异常的顺眼,还是我和他同病相怜。

    巧在那段时间老曹大概在国外忙到焦头烂额,本来每天十几个电话问候我,后来变成三四天一个电话,我也不急着找他,我还真怕他随时飞回来,那就露馅了。

    离生产还有半个月时,老曹打电话:“宝贝,我要回来了,陪你一起生。”

    我抱着孩子:“哈哈,宝宝已经生出来了,你听他的声音。”

    孩子像是听能懂我的话似的,立马对着电话发出奶声奶气的咿呀之声。

    老曹哼哧哈哧,又惊又喜又愤怒:“你搞什么飞机?孩子竟然都出来了?生孩子这么大事怎么到今天都不通知我?哎,对了,是男是女?”

    “生孩子这事由得了我吗?突然有天宝宝就吵着自己要出来了,还没去到医院,就直接在出租车上生了。我想到你在那边日夜操劳又累,时差的缘故你那里可能是半夜了,就没通知你了。恭喜你了,是男孩!”

    老曹在那边啪的一声,估计在拍巴掌:“哎呀,太好了!那我不打电话,你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天那,你是不知道女人生小孩的累啊?几天中我躺在床上就跟死猪一样,喝水都没力气,打什么破电话啊。”

    “啊,宝贝受苦了,那谁在照顾你?请了保姆吗?”

    “我娘啊!”

    “你娘?我们结婚她都没来,你也说了不通知她们,说恐惧你的家庭,他们要把你卖给人家当媳妇之类。”

    “可女人生孩子这种事,只有自己亲娘照顾才好,请人照顾我不习惯。”

    “那我明天就回来,我要见我儿子!”

    “你不必回来了,男人以事业为重。我妈说了,要接我回老家呆一段时间。我老家有许多女人坐月子的秘方,女人坐月子是一辈子的重要事情,如果坐不好老了会腰酸背痛有许多妇科病了。对了,我老家的水土特别养人,空气又好,对孩子成长也有利。你在国外又照顾不了我,请人照顾我,我妈又不放心,我也不自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回老家啦!明天我和娘就回老家,机票都买了,你不用回来啦,乖,好好工作!”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出这个还算完美的办法来。回老家把孩子养个一年半载,到时老曹还能分得清这孩子到底是接近两岁了还是只有一岁么?

    刚出生的孩子和一周岁的孩子容易分辩,一岁和接近两岁的,没抚养过孩子的男人,肯定分辩不出。

    我这个说法合情合理,男人要上班,无法照顾女人,很多女人都会选择回娘家坐月子,老曹应该能接受且不起疑。

    老曹叫道:“你让咱妈留在城里的家照顾你就是!”

    “那我妈会憋疯的!老家有鸡鸭猪牛都要喂养,她不能长期不回家!”

    “还养什么破*鸡鸭猪牛,那能挣几个破钱?给你妈一百万让她安心呆城里!”

    我感动老曹对我妈的慷慨,想起自己这么的骗她,于心不忍,哽咽了起来。

    老曹听我抽泣忙道:“媳妇儿,你生孩子辛苦了,我没有歧视你父母的意思,他们搞养殖业不丢人。”

    老曹误会了,以为我是在难过他看不起我穷酸的父母。大概我给他的印象一向就是很敏感吧。

    我忙说没事没事,谢谢你对我妈妈的大方。

    “我哪儿能这么长时间不见儿子啊。要不到时我抽空去你老家看你?”

    “到时再说吧。”我不能一口拒绝说不准来我老家,到时再想办法推辞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 弥天大谎() 
我不可能真回那个小山村去坐月子,我永远也不想回家,那里是我永远的阴影。

    家里的那些穷亲戚若是知道我发达了,会和狗皮膏药一样一辈子如影随形的缠着我,问我借钱或要钱。

    印象中,我父母也从没有多在意我这个女儿,在我成年后若偶尔打起电话,提的最多的也无非就是钱钱钱。

    在我们村子上,女孩只是一个可以给哥哥或弟弟换来媳妇的东西而已,和骡子、驴子、猪狗并没什么显著区别,那里人人都是这么重男轻女,我父母自不例外。

    不能真回老家,我也不敢再继续住在我和老曹的婚房里,万一他哪天突然回到星海看到我,那我就麻烦了。

    所以,我跑到离星海不远的一个小镇子上租了个房子,独自抚养着孩子。

    打消老曹回来看儿子这个念头着实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后来我佯装生气,压根就不接他电话,最后才勉强搞定他。

    好在他不怀疑我不让他回家看儿子这事有什么蹊跷,相反他还很感动。他觉得我很贤慧,懂事,知道男人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生个孩子特别矫情,撒娇要老公不眠不休的陪产守好几夜。

    第一次当妈妈没有经验,经常婴儿哭嚎却不知为何,不是渴也不是饿还不是困,最后才发现原来是糊了一屁股屎。

    夜里睡不好觉,寒冷的冬夜要起床三四次喂夜奶,换尿不湿。

    独自抚养这婴儿使我衰老了七八岁似的,实在是太累了。

    我没有孩子,我就像对自己亲生孩子似的对待这个买来的孩子。

    几个月后曹国庆一声不吭的回国了,在电话里咆哮:“我丈母娘家在哪?我要去看我丈母娘。”

    老曹情商高,明明是想看自己儿子,却说想看我妈。我妈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好看的?

    现在还不行,不是让他见儿子的时候,再过几个月,他可能就分不出来孩子大小了。

    再说我又不在娘家,怎么可能真让他去娘家。

    “老公啊,我们这有个规距,姑爷结婚未满一年不得回娘家,违备这一规距的家庭就不兴旺发达了。”老曹一向比较迷信,我只能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尝试忽悠他。

    “这什么狗屁规距?有什么科学道理?”

    “我承认是没什么道理,但农村人愚昧,就特别信这个。人死了烧纸钱又有什么科学道理?结婚非得用秤杆子挑新娘的红盖布又有什么科学道理?你办公室非得放块泰山大石头说这是风水又有什么科学道理?风俗嘛,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老子不管,老子必须要马上见我儿子!”

    老曹很少暴粗口,可见他有多愤怒,也撕去了什么要见丈母娘的虚伪外衣。

    “你要是来了,别怪我妈用扫帚将你打出门去啊。你不是见过儿子了么,传过不少照片给你。”

    孩子一“出生”时老曹就强烈要求我传照片给他看,不让他回来勉强可以说的通,若照片也不传实在就说不过去了。

    我以刚出生的孩子都像小老头一样很丑拼命搪塞,不管用,他坚持要看。我只得拼命在网上找一些婴儿图片,找一些眉眼类似这买来孩子的照片。

    好在刚出生的婴儿其实长的都差不多,眉眼都紧闭着,脸上皮肤皱巴巴,算是勉强过关。

    那孩子一到我手上,我就立马拍了很多张照片,为的是几个月后再发给老曹不显得孩子太大太成熟。

    孩子长的快,一天一个变化,几个月后与当初网上找的图片若显得不太像,问题也不算太大。

    过几个月我再传几个月前拍的照片给老曹看时,可能孩子的照片还是显得比真实年龄大,因为老曹欣喜若狂的道,孩子长的太好了,又白又胖的,大手大脚的,这看着都像快一岁多了,老婆辛苦了,你一定瘦了许多吧。

    老曹以为我在母乳喂养,其实我都流产了,哪儿来的母乳?

    老曹坚持要来看儿子,我拼命阻止,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就只能是落后小山村的风俗这个荒谬可笑的理由。

    好在中国很大,风俗各异,你无论扯个什么不近人情匪夷所思的东西然后说那是地方风俗,对方都不好质疑。

    就好比你如非要质疑某少数民族不吃猪肉的风俗习惯,那说不定就是一场血战,因为不管别人的风俗有多古怪和难以理解,你都不能污辱别人的风俗和信仰。

    老曹虽不满意,虽痛恨我们村的“风俗”,虽和我在电话大吵了好几个钟头,但他也没办法。

    我的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乡音,身份证户口也因为虚荣心早就在读书时迁到了学籍所在地,所以只要我不说,他绝对找不到我老家在哪。

    老曹回到星海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和我打一个钟头的电话,内容全是激烈的吵架。我也不怪他,哪个初当父亲的几个月没见着孩子能高兴的。

    到了后来风俗不好扯了我又想了个新的理由:“咱俩结婚时,我老家亲戚都不知道,咱们就这么冒里冒失结了,很不合规距。所以家里人对你这个姑爷看法非常大,你要是现在回来得给唾沫星子淹死!我二爷说他要用扁担削死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姑爷不可!”

    老曹最爱面子,他现在的企业家身份走哪别人都对他恭恭敬敬,他绝对无法忍受一群泥腿子乡巴佬对着他指指点点暴骂他甚至暴打他。

    “这能怪我吗?是你说了不想通知村子里那些穷亲戚的,说害怕那个村子,是你一生的阴影之类。”

    “我是女人哎,我不懂事,你一个大老总也跟我后面不懂事?谁家结婚父母不到场的?”

    老曹哑口无言。

    我打蛇随棍上,故意激他:“你要是真不怕你就来吧,我老家亲戚很野蛮的,打骂你我可管不了。”

    “哦,我刚想起来了,我明天就得去欧州,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我处理。”老曹见风使舵的很快。

    我用尽办法,绞尽脑汁,撒娇发泼,硬是让老曹足足有*个月没有见着孩子。真正推不过去时,我干脆就不接电话。

    好在我就像绑匪一样,他的“亲生骨肉”在我手上,他也不敢把我逼太急。

    期间为了使孩子不要长的太好,我有时还故意给他饿几餐,弄的他面黄肌瘦的,见他饿的大哭,我也心疼的直掉眼泪。

    因为我饮食上的控制,孩子的体重其实比同龄小孩要轻一些,于是也显得不像快两岁。

    我可以控制他生理上的成长,智商的成长却控制不了,他其实是接近两岁的智商了,当然要远比一岁的孩子聪明。

    他会走路了,也会断断续续说了不少字眼了。

    奇怪的是,这孩子还真的越长越神似老曹,这是巧合,还是上天怜悯我,相助我吗?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那时老曹国外的事情基本都谈妥了,不需再频繁出国了,是我该回家的时候了。

    第一次带孩子回家见老曹时,老曹激动的落泪了,他冲过去抱着孩子,用长满胡渣的大脸反复的在孩子的小嫩脸上蹭:“这孩子咋跟我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孩子清脆的叫着:“爸爸,你是爸爸?”

    “是,我是爸爸。”老曹老泪纵横。

    我经常带孩子出门转转,带他看鸡鸭牛羊,因为我住的地方就是个小镇,离农村很近。

    我专门教他认识农村的植物,动物。他现在会说的话只有外公外婆以及一些农村的动植物,我故意不教他说太多话,以免他他说出我们不是在外婆家而是独自居住的真相。

    现在孩子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学,说不成完整的一句有逻辑的话,我并不担心他在老曹面前说漏嘴。

    当孩子无意中说出那些农村特定名词时,老曹会更加坚信这孩子是在农村呆了近一年。

    晚上孩子睡了后,老曹对我老家意见很大,絮絮叨叨的抱怨,说狗屁规距害我一年见不着孩子。我顺坡下驴的道:“是的,我老家一无是处,混帐!凭他们对你的态度,我一辈子也不会再回老家了。”

    老曹见我反应这么大,倒也有点不好意思:“那怎么可以,毕竟是亲生父母,偶尔我还要陪你去看看的。”

    “真不必去了,回老家还不如请保姆,整天就问我要钱,无情无义。”

    我编造出了很多谎言来诽谤攻击父母,为的就是以后再也不回老家。

    因为孩子神似老曹,因为我是处女,这些老曹都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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