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疯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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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疯人怨-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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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然该信我!他怎么说的?”我心中的醋意减轻了许多,我觉得悦儿谈到杜臣的神情态度很自然。如果真有奸情,按我对她的了解是她应该会逃避杜臣这个人这个话题。

    “杜臣说,你有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和我请的那个心理医生说法差不多。你就像那个担忧天掉下来砸到自己的古人。你走路不好好的走,老是东张西望,总觉得生活中到处都是危险,人人都要害你。”

    悦儿说的太客气了,东张西望不准确,鬼头鬼脑,贼眉鼠眼才准确。前段时间我每走一步要观察周边环境和人半天,眼睛扫来扫去,被巡逻警察盘问过好几次。

    这次从看守所出来,又宅了一段时间,今天难得出门,倒没想起自己需要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的提防危险,但奇怪的是也没遇到过去那样的危险。

    我突然也明白为什么前阵在医院时,总觉得悦儿和我之间隔膜起来,感觉她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因为她还是带着你有病这个先入为主的念头在偷偷打量我,观察我。

第二百三十八章 换位思考() 
换位思考下,我可以理解悦儿,在两个医生说我有病、法院也宣布我有病的情况下,现在全世界大概只有我自己说我没病。

    不过我自己说没用,因为少有精神病会愿意承认自己有病。

    理解归理解,可我还是不舒服,我口气很硬的道:“不要说他对我的评价,我要听的是那件事的过程!”

    以前我出人头地时,最爱听悦儿或朋友说起别人对我的评价,因为一般都是好话,人在成功时,所有赞誉都像雨点似的朝你砸来。可当你落难时,所有人的嘴又会变得异常的恶毒,落井下石。

    从低处爬到高处,从高处又迅速堕落到低处,大起大落之间,人情冷暖我已经尝透,实在是太清楚人性了。

    “杜臣说你的清明梦和别人不一样,很阴暗,他原本是想通过清明梦来治疗你,帮助你。后来有个学员因为生活中亲人得病离世,压力太大,老做自己生病的梦,结果真的生病了。他就想带你一起去看那个学员,希望那个学员的经历能给你某种启发,不要再胡思乱想有人要害你,否则也容易生病。”

    我重重哼了一声,老子自己也是心理医生,我要他帮什么?

    悦儿抗议道,你这话不对,你见过哪个理发师自己给自己理发的?

    我哑口无言。别的方面我可以很谦虚,唯独在心理治疗方面,我变得有点傲慢。

    这也怪媒体,那时整天写文章乱捧我,弄得我飘飘然。

    听到现在,没什么问题,杜臣深得说谎的精髓谎言不要全部是谎言,十句话里必须以真话居多,夹杂几句谎话才容易蒙住人。

    “然后呢?”我问。

    “然后你就莫名其妙想睡觉,他说这得怪他,他的瓜子有*……”

    我打断道:“停,他瓜子掺*这事我知道,不要再细说了,跳过去。”

    目前为止,杜臣说的仍然都是真话。

    “然后你就去睡觉啊,杜臣知道*药效强烈,不睡觉是不行的,根本无法叫醒你。就自已去看那个叫小君的学员了。可万万没想到,回来就看到你砍人了。你的遭遇使他很自责,说就是安眠药弄的你分不清现实和梦幻。过程差不多就这样,他说谎了吗?”

    我不得不承认,杜臣一个字也没有说谎,事情的经过的确就是这样。

    可问题是,他隐藏了他的主观意识,以及这件事背后的一些事。

    我道:“事情经过的确是这样,没有说谎。但问题是这件事有一个大疑点,你没发现吗?做警察的讲究逻辑,不要相信巧合。”

    “什么疑点?”

    “为什么我就恰恰闯进了一个跟我叫同样名字的患者的病房?为什么?是他领我去的,他知道小君的病房!这难道不是故意的?他是故意领我去那间病房的!”

    悦儿道:“那个叫崔云鹏的在法庭已经坦承一切了啊,你不也听到了吗?姓崔,如果随口瞎编一个名字的话,容易想到催眠这个常见的词,但是叫眠又不像名字,就随手取了个冕字了,这很合逻辑啊。但是你误入他的病房,这确实挺巧的,可也只能解释为巧合,不然能怎么理解?”

    “崔云鹏和杜臣是一伙儿的,这是个局,你明白吗?如果换你躺医院,莫名其妙有医生来割你某个健康的器官,你会不反抗吗?只要你反抗,你就输了,就中计了。事情就是这样!”

    “我再跟你说件事,我私下调查了人民医院那天所有就诊的患者名单,共找到三个叫崔冕的人,还有一个是女的。”

    人民医院每天都要接待全国各地前来就诊的患者,是个国内都有一定知名度的大医院,也难为悦儿了,可能至少要看上万个名字,眼睛都看花了吧。

    “这能说明什么?你做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点巧合当初我也怀疑过,所以才去调查。调查完了才明白,崔姓很常见,而冕是一个适合做名字的好字眼,这个字有冠军的意思,有帝王的皇冠的意思。所以用崔冕这个名字的人很多,这个名字很普通,重名不算多大的巧合。唯一有点巧的就是你恰好跑进了他的病房!就这一个所谓的疑点,你就要推翻整个事件,说是杜臣害你的,你让我怎么信你?换以前的你我也信了,可最近你真的太不正常了,我怎么敢信你?”

    我压根也不信那天恰好有四个跟我同名的人来挂号。

    我认为也许那天杜臣一共找了四个人去挂号,用的都是崔冕这个假名字。他们可以随便报个失眠感冒之类的小毛病去挂号,挂完号就可以离开,未必要真去看医生。目的就是故布疑阵,让警方来查时,使得那个崔云鹏显得不是那么的突兀。

    如果现在能找到那三个假崔冕,查下身份证,如果他们真的叫崔冕,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那就说明确实是杜臣在故布疑阵。

    可人民医院那么大,每天前来就诊的外地患者车载斗量,那几个叫崔冕的怕是踏破铁鞋也难找了。

    “还有个巧合,那两个医生恰恰认识杜臣,这不奇怪吗?”我提醒悦儿。

    “一点也不奇怪,他们毕业于同一家医学院。这个城市里的人不管在哪里读医科大学,最终都想回到人民医院来任职,因为人民医院在国内都是排得上号的大医院,在自己家乡就职总外在异乡好的多。再说星海是一线城市,国内很多人毕业都想来这里工作。我在这座城市也能找到好几个大学同学啊,能说明什么?”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善良通情达理的人,很少有不讲理的时候,因为我总是喜欢换位思考。

    我说服不了悦儿,确实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但我还是准备冷静点,代入到悦儿的角度去思考这一切。

    悦儿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大抵是这样男友行为有点古怪反常,疑神疑鬼每天都说有人要害自己杀自己,然而我却觉得那一切好象只是意外。经过我自己的观察,我也觉得他修练清明梦有点走火入魔,家里贴许多乱七八糟的小字条。长期失眠,和我亲热时总是检查几十遍家里,害怕有人用针孔偷怕。

    他说清明梦逼真到一定程度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所以需要扳指验梦。

    在医院那天,他觉得一切是梦,所以砍了人,但事实上不是梦。

    杜臣说男友有被迫害妄想症,我聘请的那个医生也是这么说,司法鉴定所的王主任同样这么认为。

    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男友觉得这一切是一个叫杜臣的人设计的阴谋诡计。他说的事件过程和杜臣说的基本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杜臣觉得这一切只是不幸的巧合,而我男友觉得这一切是杜臣设计害他。

    悦儿的全部心理应该就是这样。

    站在她角度上想了半天之后,我觉得很无奈。

    客观来说,就算这个女友不是悦儿,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得出我这个男人确实是有点心理疾病的征兆,或者直接就是在发病中。

    我砍了人,然后说自己在梦中砍人不犯法,首先这个事实表述出来人家就觉得你有病了。

    因为谁会把现实当做梦?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精神病!

    所谓精神病就是醒着做梦的一群人,他们的世界跟正常人的世界不同,他们在思想中虚构了一个只有他们能看得见,感受得到的世界,所以显得与现实格格不入。

    假如我是悦儿,我是选择相信杜臣还是相信崔冕?

    我无奈的承认,换我,我肯定也是相信杜臣多一点。

第二百三十九章 洪崩疗法() 
既然悦儿相信杜臣,我又怎么能逼她跟我一样把杜臣当仇人呢?在她眼里,杜臣是个帅哥,是个好人,劝朋友撤诉,是帮了我的人。

    我做了太多荒谬不合理的事情,却要逼别人相信做出这些事情的人精神上一点问题没有,是别人设计让我去做。

    我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我长叹了一声:“和你真是说不清楚了。这次的陷阱比当年胡主任的还要精密和可怕。”

    “你又来了,以前成天说有人要杀你,也就那次一个精神病追砍你是真的。但那只是偶然,你非认为不是。现在你自己砍了别人,又说是别人设下陷阱让你去砍……”悦儿一脸无语的样子。

    我只能苦笑,我昔日算得上是伶牙俐齿,可现在给杜臣整的就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似的,总是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话。

    “那就不说这个了,算是我神经病吧,你跟杜臣没事见面打电话又瞒着我,这算什么?”

    “杜臣是想帮你,建议我怎么在生活中和你相处。他说你现在被害妄想症更严重了,开始只是畏惧特定的一些人和物,现在是几乎畏惧所有人,所以才会自闭在家几个月不敢出门。问我为什么瞒着你?这不废话吗?你那么排斥心理医生,排斥别人给你治疗,我能不瞒着你吗?”

    我转念一想,也说的过去,悦儿第一次给我请那心情医生的确也是鬼鬼崇崇瞒着我的。

    我见过的精神病无数,被害妄想症当然也见过不少,现在被害妄想症呈年轻化态势,其中又以吸食冰毒引起为最甚。

    很多瘾君子吸完冰毒后会产生强烈的幻觉,其中又以被害幻觉最多。所以你会常常在新闻上看到某人吸食冰毒赤身*上街或跑去警局呼救说有人要害他,某某人吸食病毒后发狂砍伤七旬老母或杀害自己小孩。

    他们会产生各种被害幻觉,甚至连身边至亲的人都不相信,认为他们要伤害自己,所以为自保才砍伤了他们。很多毒友吸完冰毒后会一个人紧闭门窗瑟缩在家里发抖,听见一点声音或看见一缕光线都会害怕的要命。

    被害妄想症的具体表现我岂不都有?我宅家几个月不敢见人我自己认为是心灰意冷,没脸出去见人,但在悦儿和外人看来,这不典型的自闭加被害妄想症么?何况我还老是说有人要杀我,害我……

    我老怪悦儿说我有病,可我的种种表现却无时无刻都在彰显我的确是有病。

    就好比一个长年坐在轮椅上的人大叫着我腿没病啊,你他妈千万别说我腿不行,这不是黑色幽默么?你让别人怎么信你的话?

    这么想来,我真的没资格没理由怪悦儿。

    昔日才和悦儿好时,很多人觉得平凡的我配不上她,常有人带着气愤不解等复杂情绪问她,你到底喜欢崔冕那小子哪一点?

    悦儿答,我最喜欢他不爱生气这一点。无论你做了什么再离谱的事,离谱到你自己都没有理由开脱和解释时,他却能帮你想出开脱的理由,并在心里原谅你。

    我承认悦儿这个评价是很到位的,我总是习惯原谅别人,哪怕别人对我只有一丁点善意。

    虽经历了很多幸或不幸的事,但善于理解别人这点个性,我始终未变过。

    但是杜臣,我绝不会原谅他,他毁了我的一切。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每次和杜臣见面,是为了探讨我的病情?也就是说他企图治我?帮我?”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我当然不能说我以为你们在搞破鞋,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结巴半天道:“我以为你在帮我调查真相呢!”

    “那些所谓真相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哪儿会有人天天要害你?法院都宣判结果了,我还查什么?”

    这真是打落牙往肚里吞,当初是周律师为我好才建议我那么说的,而这么做的后果无疑是帮了自己也帮了杜臣。

    至此,我才全明白,悦儿没有出轨,我的确是多疑了。压在心中多日的石头终于掉了下来。

    据悦儿叙述,她跟杜臣就是在我呆看守所时认识的,在悦儿约两个医生谈赔偿时,杜臣来了,并充当了调解人的角色。虽然说杜臣是医生的朋友,但他说话间却总是向着我,弄得他的医生朋友非常不爽,但却博得了悦儿的好感。

    我心说这有什么,两个医生配合他演场戏给悦儿看呗。这个杜臣坏事做了,还要装好人,让悦儿领他的情,这小子,真够阴的。

    杜臣不停的劝两个医生朋友息事宁人:“这位美女的男友一定是有点心理疾病,不!不是你们说的精神病,没那么夸张!轻微的心理疾病,但若不治疗,则可能加重变成妄想症,甚至精神病。所以,你们俩也就别生气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人家也不想这样的……”

    几次谈判下来,杜臣和悦儿也熟了。谈判结束后,悦儿和杜臣私下又接触了几次,悦儿认为杜臣比她第一次聘请的那心理医生有能耐,想请教他怎么治疗我。

    杜臣提的建议也无非是用什么系统脱敏疗法,暴露疗法,很中规中矩的治疗方案,但的确适应恐惧症。

    系统脱敏疗法就是让我想象所有让我感到焦虑和恐惧的事情,然后分级排序,从最低级的恐惧到最高级的恐惧,然后反复去想象。

    从而纠正内心的惧怕心理,增强内心的承受力。

    系统脱敏疗法完了后,再升级为暴露疗法,直面你所恐惧的场景和物体。比如说你怕蛇,我让你直接握住一条没有危险的假蛇十分钟,最后再换成真蛇,慢慢的,你也就不再怕蛇了。

    暴露疗法也称满灌疗法、洪崩疗法、冲击疗法。

    是以毒攻毒,以恐治恐,简单粗暴但极其有效的疗法。

    所以,前阵悦儿鼓励我去工作,甚至逼迫我去工作,说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哪怕清洁工都成,就是别呆在家里,其实就是杜臣建议的暴露疗法。

    我逐渐相信悦儿没有出轨,但我知道杜臣一定对悦儿抱有非分之想,说什么给我治疗只是一个接近悦儿的借口。我当然不信他是免费在帮我治疗的活雷锋,如果真是活雷锋,怎么会设计把我害成那样?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像悦儿这样有颜值又有身材的美女,哪个男人不想泡呢。

    我并不是有兴趣听太多她跟杜臣有关的事,我只是想多了解杜臣一点,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既然不能用法律来惩戒他,我将用我的办法来报复他。

    但我准备用警告的口气告诉悦儿,这个人我非常的不喜欢,你可否不要再私下跟他见面?你要真觉得我不正常,我会自己去找心理医生的,你不用为我担心了。

    我肯定不会再提什么杜臣害我了,反正悦儿她不信。

    但想了想,我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悦儿性格要强,吃软不吃硬,有时还有逆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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