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长年累月的持续这样的行为,乙痛苦不堪。可甲却从没真的过来砍乙,偶然两人在路上碰到,乙吓的腿都发抖,可甲竟像不认识他似的,招呼也不打,掉头就走。可若回到家中,甲仍然是冲着自己屋这边怒骂,刀砍棍打,眼神一对上,乙确定甲绝对是在看着自己,是冲着自己做这一切。
乙怀疑甲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几近崩溃,甚至都有了搬家的念头。
后来有天,乙在家附近的公交车站等车,突然见甲执着棍棒凶神恶煞的朝自己狂奔而来。乙吓破了胆,连忙拨腿就往路中间逃窜,当时,路上正是绿灯,车流密集,狂奔逃命的乙被一辆大货车撞死了。
警方进行调查,甲说,我没有骂乙啊,我是每天在打骂墙上的上司呢。
原来窗户旁边他家墙上贴了一张上司的肖像,他每天这么折腾是在骂上司。
警方说那你那天执着棍棒追乙干什么?
甲一脸无辜的道,谁追他了?追他干吗?我是在追自家的小狗,至少有五个人可以证明这事!乙他眼睛有问题吗?没看见那只奔跑的小泰迪?
最后,甲被无罪释放。
而这一切,其实是个完美的谋杀。
甲和乙的妻子私通,想灭掉乙。身为心理医生的甲,便设计了这一出无法定罪的心理暗示谋杀。
甲其实确实是指着乙在骂,但眼神是世界上最灵性的东西,二人眼神交汇彼此阅读出了什么,只有当事者最清楚,旁人无法判别。
甲就偏说自己不是在看着乙,而是看着墙上的肖像,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他不是?其实就算乙仍活着也证明不了甲是在盯着他怒骂,而不是甲说的盯着墙。
就像常有小混混因为一个眼神不对而在街上大打出手。
比如这样的对话:“哎哟我操,你瞅啥呢?”
“没瞅啥呀。”
“我刚看见你瞅我了!”
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这边有点绷不住了,便有点挑衅的道:“瞅你咋地?”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混子,谁怕谁啊:“你挺牛逼呀,过来咱俩唠唠呗?”
于是一场头破血流甚至引发群欧的战斗模式便因为两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而莫名其妙的开启了。
旁人或许觉得莫名其妙,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有时一个挑衅的眼神或鄙视的眼神,其实比说话还伤人。
当你看到残疾人时,最大的尊重绝不是体现在任何言语上的安慰,而是绝不多看他一眼。记住是绝不多看他一眼!你看正常人几眼就看他几眼。你稍微多打量一下他,其实就已经刺伤他的自尊了。
甲前期要做的事就是让乙觉得自己想要杀他,仇视他,只要让他心里知道就行。
等乙心理压力累积到一定程度时,甲便挑选好一次乙在路边的好机会,做为邻居的甲,找到这样的机会太容易了。
接下来,甲可以随便把家里的小猫小狗赶出来,然后告诉周围的人,我在追家里的小狗。再提刀狂奔,乙看到一定会拼命的逃跑,这时,乙被车撞死或是摔死,你能说跟甲有关系吗?
这也是一个细水长流的心理暗示过程,这的的确确是谋杀,但是只要谋杀者自己管住嘴,真的是福尔摩斯也难调查出来,即便查出来,也难以定罪。
我就掉进了心理学从业者设置的心理陷阱之中,我无话可说。
我原本想当面质问他,我媳妇来找你干什么,想了想,忍住没问。
我已经在这场对话中处于绝对的下风,我还问这样的问题自取其辱干什么?
我郁闷的重重的拍了一下墙,震的手腕都疼仍发泄不了心中的郁闷:“你赢了!”
杜臣微笑:“我们无怨无仇,只是你侵犯到了我们的利益,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可以换个城市去做你的心理医生,这样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了。你要还想在星海做心理医生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估计没有患者信你了。”
没错,的确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他不通知悦儿到场,我说不定会从伤害罪变成杀人罪。
“那我还得谢谢你们喽?”
“我不抽烟,你真来登门拜谢,提两瓶红酒就好,哈哈哈!”
我也认为他们的目的只是不想我再做心理医生而已,并不想我把牢底坐穿,也不是想要我的命,所以那几次意外事件难道并不是他们做的?那除了他们,还有什么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防不胜防。
“你们没有买凶杀我吧?”我忍不住问道。
“开什么玩笑?谁要杀你?杀人不犯法吗?”杜臣大吃一惊。
我瞬间便相信了他的话,能设计出这样计策的人,实在是不必用杀人这样的笨办法。
“对了,你和曹世荣也是一伙的?”
“曹世荣是谁?”杜臣那惊愕的样子绝不像是装的。
“就是他指我来控梦学习班的,我的一个病人,我好象对你提过,是本城首富的公子。”
“我说过,我的学员流动很大,人也多,我不可能记得每个学员的职业和长相。当你那天闯进我的学习班时,我立刻就认出你来了,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干吗的。但我想,既然你自投罗网来我这里,将来总有整你的机会,既然抱了这样的想法,当然不想你认出我来有了提防之心,便瞬间催眠了你。”
“也就是说,从我闯进学习班那天开始,你就在盘算着怎么治我了?”
看来曹世荣和他不是一伙的,我误闯进这个班,真的只是巧合。
“是的,目的只有一个,毁掉你的名誉,使你不能做心理医生!我想了很多计策,包括最简单粗暴的就是派一个小姐去你诊所勾引你,然后让她告你性骚扰患者等等。但考虑到这种事并不稀奇,也不算太大的新闻,怕媒体没有兴趣炒。要知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对吗?再说这种性骚扰的事只能说明你没有医德,并不能说明你没有本事,怕是砸不掉你的饭碗。后来小君生病,我突然想到了那条计策,并谎称天后产子骗了多家媒体去医院。这样的话,果然关于你的爆炸性新闻出炉了。一个自己精神就有问题的人,还怎么能做心理医生?就像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去做运动员一样无法让人信服。事实证明,我做对了。”
“如果我不去你的班,你还会报复我吗?”
“会!”杜臣干脆的答道。
“你不接受我的公开挑战,那我只好用别的办法。我提出了光明正大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不接受,我只好来阴的。”杜臣振振有词的道。
他这话的霸道逻辑就是我让你吃屎,你不吃,所以我就整死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之前我已经了解到,这个城市心理咨询业的后起之秀属杜臣当仁不让,我的异军突起抢走了他的全部风头甚至生意。而别的老医生,顾忌前辈身份,就算恨我,也没杜臣那么强烈。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优秀的心理从业者,只是气量狭窄了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是,何必非要针对我?
可一山不容二虎的老话也绝对没说错。
想来想去,我可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不意味着我能原谅他!也不意味着我就这么白白被他欺负算计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吧!”我抛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传来杜臣得意的大笑声。
我万万没想到我雄纠纠气昂昂的来找他,竟是这么一种悲催的结局,我竟只能灰溜溜的落寞离去。
我抬头,望着刺目的太阳,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戳进了肉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杜臣,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也要用同样的办法来惩治你,如果惩治完你,我触犯法律得坐牢,那就算我输了。
我独自一个人闷闷的找了家小饭店吃了顿饭,很少喝酒的我,一个人独酌了半斤酒。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悦儿一起吃饭了。
以前我宅在家里,全部是打电话叫外卖,或者她带点快餐回来给我吃。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别的男人戴绿帽听来总是件喜大普奔的事情,可当这样的事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我竟不知道怎么办。
挑明的下场一定是分手。我太了解悦儿风风火火的性格了,她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
之所以到现在她还没对我挑明分手,我猜可能她还是在犹豫,在比较我们俩人,在纠结究竟该选谁。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想住去老曹家,有一部分是为了逃避悦儿出轨这件事情,眼不见为净嘛。
第二百三十七章 都觉得我有病()
我回到家时是七点半左右,悦儿不在家,她是五点半下班。她是不是又出去和杜臣约会了?这股醋意烧的我简直想砸门。
我转念安慰自己,夏天天长,七点半左右仍有落日余晖世界雪亮,所以显得时间也不是太晚,冷静点。
我带着醉意,半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上的一款很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叫做开心消消乐。
这个游戏也具有一定的发泄作用。集齐三个相同的卡通动物,便会有炸裂效果,能炸毁禁锢动物的冰块。
看着冰块啪啪啪的碎了,就好象仇人一块一块在你面前裂开似的。
我把游戏声音开到很大,全神贯注盯着屏幕,悦儿什么时候进来我都不知道。
所以当她在我脖子后面抱着我时,我吓的扔掉了手机,猛的弹起,撞疼了她的下巴。
“你的被迫害妄想症又严重了!这么大反应干吗?”悦儿捂着下巴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又是什么被迫害妄想症,我听见这句话就火大,声音不由自主的便拨高了:“你到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没病?我说过从苗疆回来我就好了!”
我愤怒的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一个正常人整天被媳妇说有病,你说谁受得了?
“崔冕,法庭和全世界都认为你有精神病,否则你能坐在这儿吗?有点心理疾病又有什么?我嫌弃了吗?何必讳疾忌医?”说着说着悦儿就拉下脸来。
“就是我有病,你需要天天挂在嘴边吗?我出事之前就老这么说,还偷偷请心理医生跟踪我。本来那段时间我就草木皆兵怀疑有人跟踪我,你这不是增加我的烦恼吗?”
我越说越火,本来心里就憋了一肚子邪火,这下算是公开撕逼了。
“我增加你的烦恼?你真好意思说出口!是谁整天犯事做牢?你才30不到,就坐了两次牢,你知道单位人怎么背后说我吗?”
这刺痛了我的痛处,我瞬间沉默。
我走到酒柜前,拿过一瓶红酒,对瓶咕咚咕咚干掉了半瓶。
为什么在朝阳病院那么困难时,你都陪我走过来,这次你却不行了呢?
不,不怪你,是我不争气,接二连三的给你添麻烦,人的忍耐不是无极限的。
我瘫坐在地上,对自己极度的失望。
悦儿走到我旁边坐下柔声道:“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明天就搬出去。”
“啊?为什么要搬出去?”
我盯着她的眼睛,心说,你嘴上很吃惊,其实心里乐开花了吧?
悦儿问:“干吗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没什么,做一个有钱人的私人家庭医生,他要求我住在他的豪宅里,随时陪他聊天。”
“你会接受这样的工作?”悦儿一脸吃惊的样子。
的确,换以前的我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工作,那时我是大牌,只有你排队等我的份,我怎么会贴身24小时为你服务。
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的我是个屁呀!
“悦儿,你跟杜臣什么关系?”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问出了这句话,随后竟不敢看她的表情,仰脖喝酒。
人的想法是最不可琢磨的,随时在变,几个小时前我还决定继续装糊涂,这瞬间竟莫名其妙就脱口而出了。
我听见悦儿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一会淡淡的道:“没什么关系呀,普通朋友。”
“怎么认识的?”
“你坐牢时,我和那俩医生谈赔偿,杜臣和他们一道来的,他们之间是朋友。杜臣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劝他的两个医生朋友,最终人家才同意撤诉。”
“我需要他说什么好话?我已经无罪释放了!你有必要乱折腾吗?”我怒道。
“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吧!如果当时你不是被鉴定为精神病的话,受害人撤诉对你是很有好处的,法庭会酌情轻判。我当时怎么知道你会怎么判?我为你做这些准备工作,难道做错了吗?”
“好吧,你没错,你今天去哪里了?”我努力调整好急促的呼吸,静静的看着她。
“我没去哪里,工作。”
“你去了红旗路控梦学习班!”我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悦儿瞳孔突然收缩,紧紧的捂住了嘴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去了。你和杜臣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那晚的电话也不是什么杜老师,就是他打给你的!”
“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需要独处那么长时间?”
“崔冕,你这是什么口气?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怀疑我什么?”悦儿一幅要生吞活剥了我的表情。
女人的特权就是你怀疑她时,她可以生气;可当她怀疑你时,你不能生气,你只能耐心的接受她无休止的盘问,因为你生气只会让她更委屈更气愤,那样就越难收拾了。
就比如昔日我春风得意时,媒体经常乱写我和女患者的绯闻,悦儿得知后差没把我五花大绑起来再盘问。可当时我也只有硬着头皮耐心的回答她那层出不穷的问题,稍有些不耐烦只会引发更大的家庭危机。
看到她那愤怒又带点无辜的表情,我又突然觉得我是不是多疑了点。
我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杜臣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的一切是他造成的吗?他今天已经对我承认了。你跟我的仇人交什么朋友?”
“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会承认?”悦儿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人心的容量是有限的,有了痛苦,就需要倾泄出来,做了一件非常得意的事,也要对人说出来以图炫耀。他跟我坦白,是觉得我拿他一点办法没有,是一种示威,狠狠的把我踩在脚下来污辱。”
“你说说看,他都是怎么设计的。”悦儿摆出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些了,以前说过,但那全是我个人的推测,她当时评价说我可以去写小说了。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和杜臣对话完毕,细节方面更丰富了些,可信度自然更高,所以我说的更加详细。
说完事情经过后我强调道:“那些冰溜子砸人之类意外不是杜臣做的,另有其人,他对我做的就是那些,就想使我身败名裂。”
“你又不是什么显赫政要,怎么就那么多人想害你?”悦儿一脸想笑的样子。
我对她的表情非常不满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还会被人害吗?”
悦儿眨巴着眼:“杜臣对我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你说我该信谁?”
“你当然该信我!他怎么说的?”我心中的醋意减轻了许多,我觉得悦儿谈到杜臣的神情态度很自然。如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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