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衍下的。”
“君北衍没有理由下蒙汗药啊?”朱景皓嗫嚅一句。
“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许是他看上了太上皇,想把我们麻翻了好对太上皇图谋不轨。”
“不可能,他若想对太上皇图谋不轨,早就图了,还等现在。”
“好啊!如今你都学会跟我顶嘴了。”合硕万分悲怨的扫了朱景皓一眼,“你特特意跑来看美人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如今我说一句你倒顶十句……”
“娘子,明明你说一句我答一句啊?”
“放屁!我说十句就十句。”
“……哦,十句,是十句……”朱景皓摸摸脑袋,十分惧内的呵呵一笑道,“你瞧瞧,我这个人就是记性不好,说十句倒忘了九句了,呵呵……”
合硕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滚一边待着去。”
说完,径直冲到君北衍的身边,厉声道:“君北衍,昨儿晚上是不是你下的药?”还未容君北衍回答,合硕又速度的斥道,“你好毒啊!我杀你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毒害我的孩子,你要害就直接害我好了。”
君北衍目光冷淡的看着她,容色冷漠道:“我想杀你,不需下药。”
“这么说蒙汉药不是你下的?”合硕疑惑问道。
君北衍眼睛微微睇了立在桌角边,还没从打击中走出来的容德音一眼,冷笑一声道:“下药者另有其人。”
“什么?那……那……太……太上皇呢?”
合硕开始声音不稳。
君北衍幽冷道:“我怎么知道?”
“我的天啊,太上皇……太上皇……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啊……啊……”
合硕开始自动脑补起来,蒙汉药不是君北衍下的,那就一定是刺客了,她们这一行人都没事,独独太上皇不在,可见刺客的目标是太上皇。
也是,太上皇拆了那么多墙角,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想到此,她惊风似的捧着肚子,带球颤着一身肥肉就跑了。
“娘子,娘子你慢点,慢点……”朱景皓吓得立刻追了上去,边招手边叫道,“别把孩子跑掉了哇!”
只瞬间,一屋子里散了个干干净净。
容德音一见情况不对,悄悄的移动脚步想要跟着逃跑,脚不知道怎么的,就挪不动道了儿。
“容德音,你好大的胆子。”
君北衍的声音虽不大,但却透着一种彻骨的冷意,听的容德音顿时头皮发麻,她盯着他强装淡定道:“你什么意思?”
君北衍冷笑一声,再未看她一眼,竟然把袖子一拂转身就走了,独留下容德音一个人如定海神针的似的定在那里。
不一会儿,她便感觉头上有点痒,想伸手挠挠却动不了,接着,她又感觉脸上开始痒痒,然后就是全身到处都痒,痒的她想抓心挠肺,想将身上的肌肤都抓烂了,偏生抓不了。
她痛苦的立在那里,大叫了一声:“追萤姑姑,追萤姑姑……”
此时的追萤正心急火燎的寻找褚玉,她在想若太上皇被她自个的女儿害的出了什么事,那她也活不了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分外留心容德音的一举一动,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容德音并非大家想像的那样安份,只是她是她的母亲,她始终不肯相信女儿留在这里别有用心,当今早她清醒时,她看到容德音的眼睛里刹那间划过的暗光,她已经知道了她终于是耐不住了。
好在,她很快便寻到了褚玉,而容德音一痒就痒的根本停不下来。
日日夜夜,坐卧难安,身上抓的都没有一处的好了。
“痒啊!好痒啊!我不要活了,呜呜……太他娘的痒了……”
“痒死了,啊啊啊……不如死了……”
这是近三日,容德音说的最多的台词。
追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没脸开口去求君北衍,更没脸开口求褚玉,所以她也跟着容德音一起坐卧难安了整整三日。
到了第四晚上,眼看着容德音要死于痒痒症,追莹再也耐不住性子去找了褚玉。
褚玉只要一想到被容德音害的差点和君北衍这样那样了,心里就万分不爽,可想着追萤也不容易,方亲自去了君北衍那里。
去的那会子,风正清,月正圆。
狐狸皇帝和君北衍正一对一坐在那里说话,褚玉想着这两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国师,聊的自然也是国家大事,瞧他两人神情颇是严肃认真,她也不便上前打扰。
其实,她心里是有点小小的不愉快的,狐狸皇帝回京都回了有四五日了,一回来头一个来见的不是她,倒是君北衍,可想而知,她在他的心目中未必有她想像的那么重要,她还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呢,看来这个惊喜不告诉他也罢。
她带着几分气,一个人坐在一颗合欢树下托着腮帮子望着月亮,开始思考起人生大事来。
正思考到纠结难解之处,却听到一个君北衍的声音传来。
“皇上打算什么时候立后?”
褚玉顿时耳朵一竖,心想,若狐狸皇帝硬要立她为后,她究竟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她要不要从此就安心的留在古代落地生根,嫁人生子呢?
她想的甚是纠结,很快,朱景禛便体贴的让她不用再纠结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华彰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当得起皇后。”
“……”
褚玉顿时感觉自己就要被气的吐血了。
又听君北衍道:“那太上皇呢,皇上你预备一直让她留在云都?”
狐狸皇帝似乎想了想,空气中有片刻的宁静,宁静的褚玉要抓狂,不过抓狂归抓狂,她的耳朵依然竖的很尖,准备以最好的耳力听墙角。
“既然豆豆不肯回京都,我也就不勉强她了。”
“难道皇上不想拿回传国玉玺了?”
“没有豆豆,师南婆那里就劳国师你费心了。”
“难道皇上放弃了原先的计划?”
“朕倒不想放弃,只是想来想去,觉得行不通?”
“哦?如何行不通?”
“计划的关键是豆豆,可她这个人不同于别的姑娘,她太不让人省心了,该笨的时候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却笨了,我怕有她参与其中反会坏事。”
“皇上看的很清楚,太上皇确实是这样的性子,倒是吕姑娘的性子与太上皇大不相同……”
“……嗯,相比与豆豆,华彰确实是个让人省心的女子。”
他妈的!
省你姥姥的心,干脆把你的心省没了。
这两个男人简直太过分了。
渣男,哼!两个大大的渣男。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算计她,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原先的计划,但用屁股也可以想像的出,肯定是想骗她去找师父拿回什么传国玉玺。
她气恼的就想要离开,由于气恼过度,脚下不稳,被一颗小石子给绊倒了。
这一绊,同时绊来了朱景禛和君北衍。
朱景禛赶紧蹲下身子就要去扶她,在扶的时候,还不忘对她露出温柔一笑:“豆豆,你来了。”
君北衍站在那里,拂额道:“太上皇,你来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褚玉愤怒的盯着他二人,一把打开朱景禛伸来的手,恨恨的将他一推,由于蹲着,他重心不稳,就要往后跌去,君北衍赶紧伸手扶了一把,朱景禛方站稳了脚跟。
褚玉沉声道:“老子来错了,这就走。”
“豆豆,你不用走。”朱景禛伸手欲拉她。
她嫌恶的再次打开他的手,眼里已逼出泪来,声音带着一种极端的悲愤:“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们两个大人渣了。”
“豆豆,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太上皇,你真的误会了。”君北衍想给皇帝表个清白。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豆豆,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信我?”朱景禛的声音变得有些压抑,“你刚刚听到我和国师的话,其实并不如你想像……”
“我若再相信你,就是这天下最大的傻瓜,你要解释,跟你的吕华彰皇后解释去吧!”
她捂住耳朵,转身跑走了。
她想,她真是太傻太天真。
怪道师父会跟她说朱家的男人都是温柔刀,一刀一刀将你凌迟。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应该清醒的知道,狐狸皇帝想要就是那枚传国玉玺,或许他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真心吧!可是她不要那一点真心,她要的是全部的真心,她才不要跟吕华彰分享一个同男人。
……
褚玉沮丧万分的回到畅心园,搞的容德音以为可以止痒了,谁知道褚玉根本没有拿回解药,她的情绪一下子就痒的崩溃了。
就如一个内急的人憋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茅房,却发现茅房根本用不起来,于是就再也憋不住了。
她一面叫痒,一面求追莹杀了她。
追莹的痛苦可想而知。
追莹见褚玉回来时丧魂落魄的,也不敢再问,她害怕容德音真的想不开自尽,迫不得已拿绳子束缚了她的手脚,又害怕她咬舌,还甚为细心的拿棉布塞了容德音一张哀嚎连连的嘴,自己则守在她床边,不停的帮她挠痒痒。
对于容德音的痛苦,褚玉无法体会,若非为了追萤,她断不会去找君北衍的,人家害她,她反倒一救再救,她又不犯贱。
如今,她能体会的只有自己深切的痛,她屏退一切人,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倚在窗外长榻上,月亮透过雕了花的窗户洒入屋内,落了几点银色斑白在她的脸上。
晚风轻轻吹,她乌丝随风动了动,一字眉紧紧的蹙在一起,绵长的睫毛落下一层暗色的阴影,她半眯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却是一脸疲惫的样子。
此刻,她又想回家了。
后来,她又见过那老僧一次,那老僧竟道破了她的来历,这让她不得不对老僧的说法信了*份。
她是不是应该去找找那枚帝灵珠,听闻那枚帝灵珠就藏在胡戈大师所制的九宫盒里,那九宫盒里还有一本帝书。
她对帝书没啥兴趣,想得到的也只有那枚帝灵珠,她想去东秦找胡戈大师,她想或许真的可以借助帝灵珠回家。
正想的入神,窗外的风忽然起了大了些,吹的窗棂啪嗒一声响,她正欲关窗,暗夜里,一个玄色身影从窗外飞了进来,她一惊,叫了一声:“谁?”
“豆豆,如今你生我的气,连我都不认得了。”朱景禛已静然立于榻边,一双墨色瞳仁正幽幽的盯着她。
“你来做什么?”褚玉眉稍一挑,冷笑一声道,“如今你可长本事了,连装鬼翻窗这等事也干了。”
“为了你,有什么不能干的。”他掸一掸衣服就坐在榻边,不等她有反应,俯身就占有性的吻上了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唇。
她用力捶打着他,他压根不放松,搞的她两手都捶打的没了力气。
她终于不再打了,他却突然放开了她,一双眼里因染了*更显深沉如海,他伸手抚一抚她的脸颊,面带笑意道:“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还是在床上解决来的快些。”
褚玉沉下脸,冷哼道:“谁和你是夫妻?你和那个吕华彰到床上解决去。”
朱景禛半垂着眼低低一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白皙挺刮的小鼻头,俯下身来又想亲她,她将头一扭躲了过去,再看他时,她面带恼意道:“你再这样,我保证从此以后在你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准!”他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唇,她要开口说话,唇摩挲着他的指腹,他一阵发痒,他又道,“豆豆,你敢再说,我现在就睡了你。”
褚玉住了口,只看着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她想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她突然张开小口,恶狠狠的咬住他的手指。
他没动,任由她咬着,直到手指见了血,留下两排弯月形的牙齿印。
她突然坐了起来,舔一舔唇间的鲜血,一股淡淡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散开来,她拿一种冷凛的眼神看他,轻笑道:“睡就睡,谁怕谁,今儿老子睡了你,明儿老子就出去找第二春,第三春……”
他突然惩罚性封住了她的唇,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蛮腰,她张着小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感受到他身体上的热度,她身体有了细微的颤抖,心却气苦难言,这个人总是这样喜欢不由分说的强行吻她,在这一点上,他比不过君北衍。
君北衍和她都中了那么烈性的春药了,也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侵犯她,可狐狸皇帝就完全不同,很明显,狐狸皇帝是精虫上脑型的,凡事喜欢用下半身思考。
她又被他搓磨了一会儿,她立刻感觉到他一双皙长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本来她知道了她和他之间并非叔侄关系,若真有了什么也没有强大的心理负担,可如今,他都要娶吕华彰做皇后了,她怎么能和他再发生什么。
趁着他的唇离开她的唇,攻占到她颀长的脖子时,她凉凉的从嘴里冒出一句话。
“朱景禛,你不要后悔!”
他停止了动作,看着她的眼,勾唇一笑,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豆豆,你这样在乎朕和国师之间的对话,是不是说明你其实是很在意我的?”
“我在意你妈?”她磨磨牙齿。
“……嗯。”他甚是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往她鼻子上一刮,“真是个孝顺的媳妇,还未过门就在意起我母亲来了。”
“滚!”
“正合我意。”他并不生气,咧唇一笑,“来,滚床单!”
“你还要不要脸了?”
“有你,就有脸。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他突然一把拉过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气息微微吐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豆豆,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心,除了你,我不会娶其她女子。”
她的头依偎在他怀中,她能感觉到他的大掌带着熟悉的温度在她的发上轻柔的摩挲着,她有些沉沦,脸上浮起淡色胭脂红。
“你明明和君北衍说要娶吕华彰做皇后的,你还说我不是让个省心的女子,吕华彰才让你省心。”
他低低一笑:“我何时说过要娶吕华彰,我只是说她确实是个做皇后的好人选,可是豆豆你可知道,我这人就是喜欢不让人省心的女子,若连省都心,我还要心做什么?”
“那你们还说了什么计划,想利用我得到传国玉玺。”
“豆豆,这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他放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郑重的看着她,眸光无比真诚,“原先的计划中确实有你,因为唯有你才可以轻易让师南婆拿出传国玉玺,毕竟那枚传国玉玺本就属于豆豆你的,可是后来我想想,我还是不能这样做,正因为我怕,我怕伤害到你,我怕你有朝一日你发现我曾利用过你而不肯再信我,我才放弃了计划,豆豆,我这样说你可能明白?”
“我怎么能相信,你这样的说辞是真是假,或许你这是曲线救国,想要感动我自觉自愿的跟师父去要传国玉玺。”她微眯着子,脸上带着一丝不信任。
他苦笑了笑:“豆豆,你为何从不肯真正的相信我?”
“我曾经被打击过,所以从来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我这样的说法你可满意?”她静静的看着他,眉梢间有迟疑,有迷茫静静流过,她真的学不会如何真真正正的将自己的心交给另外一个男人,当她看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