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睁开眼,冷笑一声道:“你抢劫了我的钱,如今还妄想抢劫我的人,你叫我如何心甘情愿?”
“你这样在意钱,我把钱还给你好了。”朱景禛松开她的手,拿手撑起身子看着她。
“你会有这么好心?”她怀疑的看着他,“说,你有什么要求?”
“留下来……”他手抚了抚她额角的发。
她眼珠儿一转,打算先稳住说把钱要回来再说,刚要点头,他凉凉的指尖略过她的鼻尖停留在她的唇上,他又道:“做我的女人。”
“……不行!”褚玉的神情很是恼怒。
这人简直得寸进尺,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做他的女人?
他的手往她的心口轻轻一戳,意动情动道:“难道你的这里从来就没有想过我?”
想。
我想你个屁!
她烦燥的一把打开他停留在她唇边的手,想说什么做什么却觉得一切都是徒劳。
对付这样不要脸的男人,普通的方法还真不管用。
想了想,她忽然很认真的看着她,很认真道:“既然你这样想我做你的女人,那就马上就宣布我成为你的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独一无二的女人。”
他愣了愣,呆呆的看着她良久,末了,叹了一声:“豆豆,你相信我,只要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皇后,成为我独一无二的女人。”
相信!
我相信你妈!
“假以时日?这时日要假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褚玉冷笑一声:“你压根就是在敷衍我。”
“豆豆,你明知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难道你不知道我就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愿意被强,那你走好了。”
“豆豆,你就不肯信我一次?”
褚玉拿一种再信你老子就是SB的眼神盯着他,她没有说话,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看着她的态度,他怒了。
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近乎求她了,她依旧不为所动,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再次重重的将身体所有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手狠狠的捏住她的脸颊。
“豆豆,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一看,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你是皇帝,别说是我的心,就是我的命你也是予取予求。”
“豆豆,你可真没有良心。”
“对付没有良心的人,就要比他更没有良心。”
他突然笑了,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连衣衫也未整理,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豆豆,我有心你却没有心,我终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褚玉坐起身子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心头闪过别的情绪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是痛,是恨,是嗔,是怨……
她就这样看着他离开,心里终究不甘,喊了一句:“阿狸叔叔……”
他突然定住了脚步,回了头,面带希冀的看着她。
她咬一咬牙,咬出三个字:“还——我——钱!”
他重重一滞,希冀已化作一片失望,冷哼了一句:“没门!”说着,长袖一挥,决然而去。
褚玉又听到他森然一喝:“从即日起,太上皇幽禁冷月殿,非朕旨意不得出入,不许任何人探视。”
“卧槽尼玛!朱景禛,你好狠!”
褚玉如雷击的小猪儿一般,嚎的一声叫,直挺挺的往床上一倒,两眼望着帐顶那个忧伤,那个愤怒,那个不甘……
不能说,一说都是泪啊!
于是,她泪流了满面。
……
夜,依旧沉静。
冷月殿更是静的可怕。
褚玉偷偷的收拾了细软,抱着奥特曼猫着脚步趁着月黑风高夜出逃。
她不能再多等一秒,若再等下去,她怕连身上藏着的最后五两黄金都没了,到时侯她就会成为一名不文彻头彻尾的穷逼。
再说如今她被禁了足,说不定明儿一早狐狸皇帝就会派兵来将她严密看守起来,到时想逃就难了。
对于这个皇宫她也不是一点儿牵挂没有,至少对于师父,对于将她服侍的妥妥贴贴的追萤和琉璃她还是有点牵挂的。
她也想过跟追萤和琉璃告个别,可出逃这档事还是没人知道最好,不管能否逃成功,她都犯了大罪,她不想累及无无辜。
离开梨落堂,她又回头对着那里痛洒了几滴泪。
别了冷月殿,别了皇宫,别了师父。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听那魔音贯耳,再也不必担心狐狸皇帝会对她劫财又劫色。
一想到外面的广阔天空,她无端的凭添了几分信心,痛抹了一把眼泪,她摸了摸奥特曼的头。
“奥特曼,从今往后你只有我,我只有你了……”
“汪呜……”奥特曼似有感应的回应了一声,睁着蓝盈盈的眼回头四顾一望。
其实,它倒不是特别想走,一来皇帝不知让那个端王使了什么法子,竟隔三岔王的偷偷把雪团弄来跟它幽会,二来主人的师父实在是个可心的人,琴虽然弹的难听点了,可是人家爱护动物啊!关键是她还是个听懂兽语的人,但凡它有了委屈总会跟她倾诉倾诉,她会很温柔的摸着它的头与她排解烦恼。
哎!如今一切都成烟云。
别了,我的雪团!
奥特曼会想你的,尽管外面美狗很多,但我保证不多看别的美狗一眼。
别了,主人的师父。
奥特曼也会想你的,离开了你,相信无人再能与我进行无障碍的沟涌交流。
于是,一人一狗,悄悄儿的淹在夜色之中。
褚玉想依她这身形爬狗洞什么的不现实,不如直接从冷月殿正殿的大门出去,皇帝不至于这么快的派人来把守。
夏夜清风扑在身上甚是凉爽,只是她太过紧张,所以汗透衣衫,由西向东,她穿越桃林,桃林森森,在黑夜中摇晃着,似鬼影一般。
褚玉顺便摘了几个桃拿小包袱一裹,准备饿时打打牙祭。
正步行到桃林的尽头,迎面忽撞见一个巨大的黑影。
妈呀!
褚玉顿时被吓得往后一退。
“汪呜……汪呜……”奥特曼却亲热的叫了两声。
“太上皇,这是主人给你的琴。”琴嬷嬷的声音很低很沙哑。
“……呃,原来是琴嬷嬷啊,吓我一跳。”褚玉拂一拂胸口,接过琴道,“帮我带句话给师父,就说玉儿多谢师父恩情了,它日……”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啰嗦个没完。”琴嬷嬷不耐烦的沉声打断,又从身上解下一个包袱递给褚玉道:“这里有你吃的干粮,还有奥特曼吃的狗粮,你一并带着,还有主人恐你跌入水里弄坏了琴谱,这包袱里有个密封小盒子,你赶紧把琴谱收好。”说着,竟慈蔼的伸手摸了摸奥特曼的头道,“从此,你再也不能帮主人解闷了。”
“汪呜……”奥特曼亲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琴嬷嬷的手背。
褚玉虽感动,心底到底有些忤这个长相凶恶的琴嬷嬷,这琴嬷嬷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仅次于师父。
奥特曼看法则与她完全不同。
它想:嬷嬷虽丑,但很温柔。
琴嬷嬷深情的望了奥特曼一眼,又道:“太上皇,皇上已派兵把守了大门,你赶紧随老奴走。”
“难道还有别的出路?”
褚玉几乎星星眼了。
“当然,这里有一条密道直通宫外,不过……”琴嬷嬷上下打量了褚玉,摇头又点头道,“幸好太上皇你身子清减了些,不然是万通不过那条密道了。”
“……呃。”
褚玉抹汗的同时又舒了一口气,心想:琴嬷嬷人虽凶,但关键时刻顶用啊!
琴嬷嬷突又转口道:“不过奴婢也不敢确定太上皇现在是否能挤得进密道啊!”
“……噗”
褚玉想吐血,琴嬷嬷忽然在她胳膊上,腰上各抓了一把,若有所思道:“瞧你这身肉松泡泡的有弹性,用力挤还是可以挤进去的,若实在挤不进,奴婢会帮你一把。”
“……如何帮?难道还能把她身上的肉削了不成?”
褚玉暗暗想着,几乎无语,无语间,人已经连拖带拽的被琴嬷嬷一口气拽到一个山洞口,孔武有力的琴嬷嬷也没白瞎她这副身板,三下五除二就将挡在山洞口的杂草拔了个干净。
当一个完整的洞口映入褚玉的眼帘时,褚玉深表坑爹啊!
张开手量一量,这洞口也只比狗洞大了那么一丢丢,挤个屁啊!
“太上皇,也只洞口小点,进到里面就宽敞了。”琴嬷嬷见褚玉心生退意,赶紧替她打气道,“你肉松好挤,赶紧挤一挤。”
褚玉愁眉苦脸的纠结了半天,终于抱着硬着头皮开始挤了。
挤啊,挤啊,挤啊……
大屁股怎么也挤不进去。
“用力啊,太上皇。”琴嬷嬷急的要命,赶紧伸手推褚玉,“用力,再用力一点……。”
褚玉吭哧吭哧痛苦的继续挤。
“看来奴婢不用狠招不行了。”琴嬷嬷忽然退开几步远。
“……呜呜,嬷嬷狠招是什么啊!轻点……”褚玉话未说话,琴嬷嬷伸手一掌劈开洞口的两块碍事的石头,然后抬脚就往褚玉屁股上一踹。
“啊——”
褚玉一声尖叫,人往前一栽,大屁股顺利的挤入洞口。
她又拼命挤了几步远,洞口似乎真的宽敞了些,不过也勉强够她一个人通过的,奥特曼则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
“琴嬷嬷,再见!”她回头说了一声。
“太上皇,主子说出门在外不容易,你好好保重啊!出了洞口会有人接应你。”琴嬷嬷终于对褚玉说了一句慈蔼的话,说完,又补充一句,“奴婢差点忘了,主子还有话要交待”
褚玉嗫嚅着唇鼻子一酸哽咽道:“师父还有什么事要交待?”
“主子说给你的钱实在是多了些,一定要省得点花啊!”
“……”
褚玉抱着吉它沿着洞壁前进,奥特曼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这洞又黑又窄,她走的实在太过艰难,可她不怕艰难,勇往直前。
终于前面看到了一丝丝亮光,她内心激动的汹涌澎湃,拍着大腿叫了一声。
“哈哈……老子终于要自由啦!”
“汪呜……汪呜……”奥特曼跟着兴奋的竖起尾巴就在打了一个圆圈圈。
“汪呜,汪呜,汪呜……”奥特曼刚转完突然就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它猫身一抖,赶紧咬着褚玉的尾巴嚎叫。
“奥特曼,不要过于兴奋嘛!”褚玉压根就没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主人唉!快跑啦,有人来捉你了哦。
奥特曼只管叫却说不出来,不懂兽语的褚玉压根就听不懂,搞的奥特曼很劳神。
人与狗沟通起来还是有困难的,如果主人的师父在就好了,它和她沟通无障碍。
许是感应到奥特曼的不对劲,脸色变了变问道:“奥特曼,怎么了?”
“汪呜,汪呜……”
这两声汪呜让褚玉彻底从兴奋中清醒过来,也让在洞里摸的晕头转向,追的心急火燎的朱景禛定了心神。
豆豆,看你要往哪里跑?
在一接到青枝的消息的时候,他就急赶过来,因赶的太急,他连外衣都没来得及套,又怕节外生枝,只带着整天穿的灰扑扑的御前侍卫风无情一起来了。
其实,他是有犹豫的,他想过要放她离开。
可是她身无分文,在外又举目无亲,出了这座皇宫,她要如何过日子。
如果她真的抵死要离宫,他想他会送点钱给她做盘缠的。
至少,他不希望她宫外过的太清苦,他之所以抢了她所有的钱,就是怕她带钱离宫,她若没了钱肯定不会想着逃了,不想,她竟然一声不吭的逃走了。
这个女人果然绝决。
不过,他不可能给她太多钱,他要让她知道宫外的生活并不如她想像的那样美好,她吃了苦自然会回宫,在她出宫的期间,他会把自己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风无情暗中保护她。
风无情正在外面与琴嬷嬷格斗,等揍倒了琴嬷嬷自然会赶上来。
所以这会子洞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追她。
他循着奥特曼的声音,一条道走到黑。
一丝亮光透过狭隘的洞口隐隐传来,他正抬眸看去,洞口的亮光突然灭了。
只听她骂道:“卧槽!谁能告诉老子这出口怎么也特么的这样小啊啊啊!”
他轻笑一声,于黑暗中看见她的大屁股正拼命往前扭着,奥特曼负责垫后,见他走了过来,汪呜……汪呜的叫了两声,却也不肯攻击皇帝。
在奥特曼的心中,皇帝可是它与雪团之间的牵线媒人。
奥特曼是个有原则的好狗狗,不喜欢干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
褚玉硬挤不出洞口就想到琴嬷嬷的好来,哀嚎一声:“谁能帮我踹一下屁股啊!”
“豆豆,我来帮你踹!”朱景禛凉凉的声音穿过狭隘的洞,更显得空谷悠凉,凉的褚玉浑身作抖。
艾玛!褚玉哀嚎的更加响亮。
“不要啊!”
怎么是这只死狐狸跟来了。
她睁眼望着洞外星空灿烂的夜幕,又骂了一句:“他妈的!”
难道这自由只拿两只眼睛一掸就没有了么?
他自然没有踹她的屁股,他只是用刀锋般的掌力帮她劈开了几块石头。
也不知是他怕脚踹的太重的,还是他内心其实就是想摸她屁股,反正结果就是他将手放到她肥硕又柔软的屁肌上推啊推……
她纠结着苦逼的面孔,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突然屁股一松,她人往前又是一栽,成功的栽出洞外。
脚下是一条不甚宽阁的护城河的支流,岸边是羊肠儿窄的堤岸。
她正要迈脚跳跑,他出了洞口,问她一句:“豆豆,你果真要走么?”
她深知自己跑不过他,回头道:“你若还敢阻扰,老子立马跳河自尽。”
说话间,她脚已退到堤岸边沿。
“不,豆豆你不要做傻事,我只是怕你没钱。”
她惊恐的盯着他,几乎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处藏的五两黄金,那黄金被她焐的都已发烫。
他掏一掏衣袖,刚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袱,道了一句:“豆豆,你若真想走,这些钱……”
你拿走还未来得及出口,只听见“扑通”一声,暗夜的水花四溅,褚玉已跌入河中。
“豆豆……”手中的包袱落到地上,毫不迟疑他跟着跳了下去。
“汪呜……”奥特曼紧随其下。
尽管是夏天,暗夜里的池水却是很凉很凉,朱景禛不知褚玉是游泳健将,奥特曼是狗刨式高手,一个人傻不拉叽的在河水里寻找褚玉。
一会浮上水面看看,一会打个猛子沉入河底看看。
看啊看,摸啊摸,捞啊捞。
忙活了整整大半夜,搞的自己要虚脱最后连个屁都没寻着。
他哪知道,褚玉故意躲他,怎肯轻易让他寻到。
其实褚玉对他也未必真那样狠心,她十分害怕他为寻她淹死在河水,所以打算冒着丧失自由的风险露个相叫他不要找了,结果,她人上来了,他又沉了下去。
然后她再沉下水面找他,还没看见他人影,一个黑影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大惊失色,在黑沉沉的水里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以为是他追来了,想逃,他的唇却覆了上来。
卧槽!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想耍流氓啊!
她的腿在水中蹬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