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劫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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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劫个色-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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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真是不长眼,皇帝也不长眼,留着这样的祸害不除,他日必遭祸乱。

    想到华彰刚刚倍受冷落,太后的心微有些抽痛,看着吕华彰静如止水的脸庞,她的脸恢复了几分慈祥,暗赞吕华彰不亏为大家闺秀,修养好,气度好。

    “华彰切勿气馁,你该明白万事开头难,皇帝是哀家养大的,他的性子哀家谁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也能了解七八分,他虽不近女色却是个痴人,所以华彰你要懂得隐忍,要懂得步步为营,更要懂得男人心,一旦让皇帝心里有了你,哀家相信后宫之中只有你一位皇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吕华彰头垂的很低,微有所感道:“太后,这世间之事怕难事事都遂人心愿。”

    太后拍一拍吕华彰的手:“遂不遂人心愿也要付诸行动才知道,哀家相信以华彰你这样的人才再无人能比你更配得起皇后之位。”

    吕华彰微微颔首,太后又继续道:“以色侍人终难长久,所以哀家着力将你培养成我大楚第一才女,想当年你姐姐不正是凭着大楚第一才女的美名才让皇帝动了心,只是可惜了华琼,死在了那样琼花盛开的时节,还死的那样凄惨……”

    太后抬眸望着远处一行郁郁深深的琼树林,这些琼树林是当年吕华琼在世时和皇帝一起栽下的,如今花期已过,只留下密密的虬枝绿叶,她清楚的记得皇帝曾盛赞过吕华琼仙姿绰约,宛如琼花洁白如玉,玲珑剔透。

    吕华琼死后,皇帝更叹曰:“今生今世只怕再也遇不到像华琼这般纯净如琼花的女子。”

    至此,皇帝再不近女色分毫。

    有关皇帝和吕华琼青梅竹马,缠缠绕绕的故事太后知道,吕华彰也知道,当年她是如此的羡慕姐姐能和皇帝在一起,她甚至想,若有一天她能和姐姐成为娥黄女英服侍皇帝左右该有多好。

    对于姐姐,她承认她羡慕她嫉妒,可就算她再羡慕再嫉妒她也从来不希望姐姐死了,打心底里,她是希望姐姐能好好的。

    如今姐姐死了,她成了皇后的最佳人选,她该高兴,可她却觉得如此悲哀,她既害怕皇上不喜欢她,又害怕皇上把她当成姐姐的影子喜欢上她,相比较于二者,她宁愿选择当个影子。

    她悲凉的叹息一声,带了十足的感慨和伤痛之意,她的头垂的益发低了,一双清澈的美眸子蕴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光,又听太后低低一叹:“华琼终究是个福薄之人。”

    吕华彰一悸,姐姐是福薄之人,那她呢?她的结局又是如何,无法想,想不到。

    她不在意能不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只在意能不能成为皇帝心中的女人。

    哪怕不能成为他唯一的女人,只要能成为他最在意的女人,她此生亦知足了。

    ……

    横波亭

    初夏的风带着太阳的温度卷起一层层稠密的热浪扑在人的脸上身上,褚玉松一松领口用力摇头手中的扇子,眼睛瞪着朱景禛,瞧着他脸上露出一副欠扁的悠然神情,她真恨不得将他踹翻在地,狠狠碾压。

    此刻,她终于深刻的体会到欠钱的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软硬兼让狐狸皇帝将东秦使臣供奉的重礼还给她,狐狸皇帝的嘴巴比闭的蚌壳还紧。

    听合硕说那可是整整一千两黄金啊!若拿不回来,她定要肉疼的无法入睡。

    她作小伏低伺侯他也好,她摆事实讲道理也好,她生气怒斥了他的强占行径也好,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样子。

    就如一颗石子投进水里激不起半点涟漪,褚玉忽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演了半天,人家压根把她当成了隐形人。

    可气,实在太可气!

    若不是为了日后高质量的物质生活,她才懒在赖在这里跟他磨嘴皮子,简直浪费她的表情浪费她的口水。

    到最后,她索性把手里的扇子往石桌上的一掼,震的桌子上的杯碗茶碟叮的跳起,稀里哗啦滚的滚落的落碎的碎,她站起身来两手叉腰指着朱景禛恶狠狠道:“朱景禛,今日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离了一丈远的李德胜见茶水溅洒到皇帝的衣衫,赶紧跑过来要替他收拾,他只略摆了摆手,李德胜跨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将垂首侍立木头人的姿势维持到最好。

    朱景禛放下手里刚刚接到差点滚落在地的茶盏,毫不在意的微掸了掸溅洒在衣衫上的茶水,手指在桌沿上轻扣了扣,半眯着眼不咸不淡的盯着褚玉。

    “豆豆,你可知你刚打碎了去岁弥罗进贡的紫玉斗?”

    “什么紫玉斗?”

    褚玉丧声恶气的怒问一声。

    紫玉斗?立在褚玉身后正替她打扇打的起劲的琉璃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去岁她曾有幸去永寿宫送浣洗好的霓虹轻羽衣,那会子住在永寿宫的还是懿德太后,当时永寿宫的宫人正好盘点弥罗国进贡的礼品,其中就有一件价值千金的紫玉斗。

    难道皇上口中的紫玉斗就是那件价值千金的紫玉斗,她一个激灵,忙附到褚玉耳边说了两句。

    褚玉一听,脸色一变,两眼不由的往下看去,那紫玉斗已碎成无数瓣再粘不起来了。

    朱景禛手搭上眉骨,抬眼淡声道:“一千两黄金正好抵了。”说着,转过头两眼往地上看了一看,轻悠悠的叹了一声,“一千两都算你便宜了,你打碎的可不至一件紫玉斗。”

    “我这分明是抢钱。”褚玉伸手指着一地碎渣渣,另一只手拎着胸口处的月牙白衣领不停的抖擞着风,指控道,“刚刚你明明能接住离你最近的紫玉斗,你为何偏偏接住了离你稍远的杯子?”

    朱景禛复又拿起端放在桌上的黑不溜秋的杯子端祥一番,然后冲着褚玉转了转手中茶杯,眸色淡淡,轻嗤一声。

    “我若不接住这件墨玉斗,就是把豆豆你了也陪不起。”

    “危言耸听!”褚玉保持了两手叉腰的姿势,冷哼道,“来了紫了,又来黑了,反正我不管,你把一千两黄金还给我,我和你之间两清。”

    “天下哪有这样好事。”朱景禛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褚玉气怔,正要驳斥,却听他又轻飘飘的冒出了一句:“不过今日豆豆你竟真撞着了好事。”

    褚玉嘴向下一撇,冷声道:“好个屁!”

    “屁有什么好。”朱景禛手上无意识的转着墨玉斗,只转的褚玉眼发花,笑了一声道,“这紫玉斗虽好也好不过豆豆你立下的功劳,权当功过两抵了吧,我不会让你赔偿的。”

    褚玉叉在腰间的手徒然一松,垂了下来,两眼狐疑的盯着朱景禛道:“既然不要赔偿,那我为何还要霸占我的财产?”

    “我从来不霸占穷鬼土肥圆的东西,我只是帮你理财。”顿一顿又道,“理财你懂不?不懂我告诉你,就是你把钱放在我这里,半年后我会付高额利息给你。”

    褚玉本以为钱铁定要被狐狸皇帝洗劫走了,不想他竟然提出了这等巨有建设性的方案,两眼一眨,转怒为喜,想了想,伸出一指道:“半年太长,按月结算可好?”

    “也好。”朱景禛想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要不就就连同分手费一起和你结算吧,这样一次结算也省事些。”

    “一言为定。”褚玉定定道。

    “一言为定。”朱景禛应道。

    “不,不对!空口无凭,需得立下字据才行。”褚玉立刻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又皱皱鼻子回头看了一眼琉璃道,“琉璃,赶紧拿纸笔去。”

    琉璃笑着答应一声,两腿似踩着风火轮一般飞也似的跑了。

    琉璃一走,垂侍在侧的紫燕自动接替打扇的岗位,两眼不由的偷偷看了看朱景禛,越看越忍不住想看,却又越不敢再看,少不得忍了这份少女躁动的青春,心中暗叹:怪道青枝那样迷恋皇上,像皇上这样的男子是个女人都会迷恋吧!

    琉璃行动能力很强,不过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就拿了纸笔,褚玉接过纸笔刷刷刷下就写下了协议。

    一时间,空气静止。

    良久,褚玉一张又白又圆的大饼脸终于绽放出放心的笑容,笑的双下巴颤了几颤,看上去那笑容真的很傻很天真。

    朱景禛认真的看完协议,提笔落名,抬眸有些无奈又有些兴味道:“豆豆,你的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都这般强,不做皇帝……”

    “呵呵,我对皇帝没兴趣,我只对钱有兴趣。”褚玉打断了他的话,宝贝似的将协议折起,又宝贝似的收入袖中,还万分不放心的伸手捏了捏袖子内侧缝着的口袋,证实协议已妥帖纳入口袋之中方长吐了一口气,冲着朱景禛挥挥手很有礼貌道,“阿狸叔叔,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朱景禛点了点头,视线跟着她宽阁肥厚的背影一路追随,眸色不动,眼底却含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心里回味着她说过的那句话——我对皇帝没兴趣。

    “这样,也好。”他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

    褚玉刚行至御花园月洞门内的蔷薇花丛中,就见因泄露了重礼机密,吓得脚底抹油的合硕背着两手从花丛里跳了出来,立下树荫下,冲着她笑嘻嘻的摇了摇手。

    “太上皇,你可算来了,合硕等你好久了。”

    褚玉一惊,怔忡着脸问道:“不知合硕公主找我何事?”

    合硕垂下了头扭了扭身子,有些娇怯道:“就是娶我的事,太上皇可想好了?”

    褚玉想不到合硕还真是个执着的性子,心中不由的紧了两紧,拿食指扫了扫眉毛,两眼一眯嘴角一勾作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来,戏笑一声道:“合硕,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愿意是谈不上啦。”合硕的头垂的更加低,垂着眼眸盯着自己淡紫色的绣鞋尖,鞋尖上还沾着花丛里落下的淡粉色蔷薇花瓣,咬了咬牙颇有些无奈道,“可是合硕没办法了,除了太上皇,合硕实在找不到适合的人和亲。”

    “哦。”褚玉若有深意的打量着合硕,“你究竟看上我哪一点了?”

    合硕脸涨的更加红,身子也扭曲的更加厉害,支支唔唔道:“我看上太上皇好男色不好女色的这一点了。”

    “这可奇了,我好男色不好女色,你嫁给我只能守活寡,难道你想你一辈子都守活寡。”

    “一辈子是不愿意啦,不过目前合硕最好的选择就是守活寡。”合硕终于敢抬起头看着褚玉,目光诚挚的问道,“太上皇你确定你对女人没兴趣么?怎么我刚刚见你瞧着吕华彰的样子那样猥琐不堪。”

    “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长性,山珍海味吃多了偶而也想吃吃萝卜青菜,男色好过了,好好女色也不错,或者还可以来个男女通吃。”

    说完,褚玉逼近合硕两步,伸出食指欲勾一勾合硕光洁的下巴,食指还未触到合硕的下巴,合硕火灼似的往后一跳。

    褚玉笑道:“合硕你既然一门心思的想嫁给我,那就该行夫妻之间该行的事,就算你愿意守活寡,我也不舍得让你守活寡。”

    “那你还是舍得好了。”合硕无比失望的盯着褚玉,眼眶里红了一圈,酸了鼻子带着哭腔道,“我真傻,我怎么能将自己后半生的希望寄托在太上皇身上,太上皇终究是个朝令夕改不靠谱的人,今儿一早渠阳王就跑到太子哥哥那里游说,让我……”

    合硕眼里包着一包泪,泪延着眼角滴落下来,甚是个凄楚模样,她低低诉说了起来。

    “我宁愿做个贩夫走卒的女儿也不愿做个公主,婚事由不得自己,身子由不得自己,就连心也由不得自己,我原本以为可以嫁给自己想嫁的人,结果那个人连看也不看我,他不看我也就罢了,偏偏叫那些个恶鬼看上我,我……我这……这是……”

    她声音开始哽咽,微顿一下,毫无顾忌的拿袖子擦干了眼泪。

    “我就不信我的命这样的苦,小时做个人人嘲笑的胖子,长大我拼了命的减肥,结果给我减肥动力的那个人根本无视我的努力无视我的存在,早知道我还不如顶个胖子的身体来和亲,那样至少我的嘴巴我的肚子都不会过的那样辛苦。”

    “你是说渠阳王想娶你?”褚玉不由的惊了惊。

    “嗯。”合硕绝望的点点头。

    褚玉心想这渠阳王真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见朱景然对合硕没意思,就赶紧趁虚而入了,且不说如今合硕的长得标致,单论她的身份也值得娶回去。

    不过就算他想,狐狸皇帝肯定也不会答应,怕只怕太后知道自个的亲儿子不娶公主心里有了想法,若再被别有用心的渠阳王一撺掇还不知生什么事来,可不管是什么事,必然会给狐狸皇帝惹来不小的麻烦。

    狐狸皇帝倒不倒霉她不关心,可如今她和狐狸皇帝之间有协议,若皇帝一旦倒了霉势必会影响她的巨额利息收入,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忍受协议好的利息说没就没了。

    说到底,她很喜欢钱,她不能让自己的财产凭白的受了损失。

    她又问道:“他想娶你,你的太子哥哥就肯答应了?”

    合硕眼里的泪擦也擦不完,泪珠子在脸上滚的更凶了,落到衣襟上洇成一个圆圆的暗色痕迹。

    “若渠阳王带给我东秦好处比皇帝的多,那太子哥哥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于太子哥哥而言大楚的皇帝是谁不重要,合硕嫁给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对东秦有利。”

    褚玉静默半晌,心想季承欢也没错,两国和亲本就是政治联姻,利益至上,个人幸福算个屁,如果拥兵自重的渠阳王能允诺东秦更大的利益,那合硕还真有可能嫁给渠阳王,到时就算皇帝不肯也架不住季承欢乐意。

    她静静的看着抽泣不停的合硕,想一想方问道:“合硕,你可想听一个故事?”

    合硕继续抽泣,摇摇头道:“我没有心情听故事。”

    褚玉没并有停止说故事,絮絮说来。

    “从前有一位口味特别的小王子喜欢上一个身材特别的公主,那个公主巨胖巨能吃,皇后十分害怕公主会把整个皇宫吃穷了,所以下令让公主节食,公主饿的受不了四处找吃的,甚至把树上的鸟蛋都掏下来打牙祭,为此,公主没少受人嘲笑,可这位公主却很坚强的将一切嘲笑吞入腹中咽下,继续掏鸟蛋……”

    说话间,她瞄了一眼合硕,见她脸上似有动容之色,继续平静的说故事。

    “这位公主的掏鸟蛋之举,搞的皇宫里的鸟几乎要绝种,本着保护动物的原则,皇后罚公主关了紧闭,一日三餐定时定量的送给公主,可仅凭一碗飘着星星半点肉丝的汤和碗底点的白饭怎能让公主吃饱,于是公主饿的恨不能得连桌子椅子都啃了,这时那位口味特别的小王子出现了,为了能让公主吃饱,他不惜顶着被当成贼打的风险跑到御膳房偷来了整整一屉大白馒头……”

    合硕立刻止住了泪,惊讶的看着褚玉,愣愣道:“太上皇口里的那个有口味特别的小王子就是端王朱景然。”

    “不,你错了。”褚玉摇了摇头。

    “合硕你一直都错了,是厉王朱景皓,那时的他人小力气小,捧着那么重的馒头被一条恶狗在后面追,他哪里能跑的动,所以摔倒在地,还滚掉了几个馒头,幸而朱景然来的及时拿大棍子赶走了恶狗方才救了朱景皓,朱景皓跌伤了才拜托朱景然将馒头带给你。”

    “怪道当时的馒头上沾了泥土?”合硕猛地一怔,讷讷道:“那他为何不说?朱景然又为何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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