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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青的眼睛里闪动着的是恶毒的冷酷的光芒，那种鄙视的，嘲笑的，可怜的，眼神更让人看的清清楚楚，方少寒的脸红的发紫，心里涌起的是无比的羞怒，和被人揭穿了所有的遮蔽之后的赤果果的没有了藏身之地的愤怒。
那种强烈到想要撕碎一切的感觉，那种恨不得毁灭一切的感觉，这一刻方少寒想要顾晓青闭嘴，哪一张一合的嘴巴里吐出的伤害自己的语言真的让方少寒恨不得掐死她。
而且他也真的这么去做了。
“啪…………”
响亮的耳光，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更加的巨大和带着轰鸣，惊呆了两个人。（。）
372章 有效果了（）
顾晓青的脸颊上五个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上面，而且由于用力的力气太过于大，迅速的转化成了青紫，并且肿胀起来，半边的脸几乎几分钟之内就无法见人。
顾晓青捂着脸颊，但是眼睛里是惊喜，没错，那种目光可以叫做惊喜，和刚才的所有的负面的情绪的目光都不一样，那是不会让所有人错认的惊喜。
方少寒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自己已经从刚才的翻不过身的乌龟，不仅仅是翻过身子，而且是手脚配合的挪到了顾晓青的面前，那一巴掌要不是自己挪过来的话，根本就碰不到顾晓青一分一毫的。
自己的腿竟然是配合了手臂的指挥，在被愤怒遮住眼睛的时候，身体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方少寒惊喜的扭了扭自己腿上的肌肉，那里微微有了酸疼的感觉，不是很明显，但是那是实实在在的酸疼的感觉，真实的感觉。
抬起头，方少寒看到了映入眼帘的顾晓青已经肿胀的吓人的脸颊，还有顾晓青眼睛里的那一抹惊喜。
如果不是傻子，方少寒绝对相信，这是顾晓青要的。
这一切大概是顾晓青早就计划好的，激怒自己，让自己愤怒到失去理智，才能激发出来自己潜在的感官，才能调动自己那轻微到几乎觉察不到的仅存的直觉。
心里酸楚，眼眶里微微的酸涩，那么恶毒的话语，那么嚣张刻薄的顾晓青，这和自己认识的那个顾晓青不是天壤之别吗？
他怎么会这么傻，这么愚蠢。
会相信顾晓青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顾晓青是这样的人，那么就不会有魏子砚的请求得到满足，如果顾晓青是这么样的人，那么就不会站在这里照顾他那么久。
如果需要的刻薄和恶毒，那么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几个月了。不是一天两天，谁会花心思照顾一个废人这么久，就是为了一个荣誉和奖状，只有自己这个傻子才会这么相信。
如果她不是心里有着对于自己的牵挂。怎么会说的如此的云淡风轻，越在意的东西，才会越表现的无所谓。
他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废掉的不是双腿，还有眼睛和心灵。放任自己用废人做借口，无限的伤害自己身边的人，他还是不是一个军人，还是不是一个警察，所有的当初的训练得到的一切，难道就是为了面对一次的失败就一塌涂地吗？
真的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似乎就是这一耳光，方少寒突然如云开月见明一般，所有的事情都醒悟过来，一件件一桩桩，这些日子所有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所有人的语言，所有人的行为都可以解释。
每个人都在无私的在帮助自己，帮助自己站起来。
仅仅是为了他，所有人都在隐瞒着他，迷惑着他，给他前进的动力和助力。
只是他被一切迷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一把拉住顾晓青的手腕，这会儿的距离，顾晓青就在方少寒的面前，这是方少寒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事情。
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上顾晓青的脸颊。那里的肿痛还泛着火烧火燎的热度，被方少寒冰冷的手掌一触摸，顾晓青瑟缩了一下。
嘴巴里发出了一声“嘶”的低沉的声音，这厮下手还真的是重。
顾晓青心里那个懊悔。早知道不用离这么近，应该离得再远一点，起码这一巴掌也不需要挨得这么结实啊。
“方少寒，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动手打女人？我算是见识到了。”顾晓青忍不住为自己叫屈。
真的是委屈的不行。
“对不起，我失去理智了。这只会是唯一的一次，我发誓。再也不会有。”方少寒感觉到手底下的肌肤在散发着热气，那肿胀还在继续，可以想到当时自己的力气有多么大。
但是方少寒还是很懊恼，这么失去理智的打一个女人，自己该有多么渣啊。
这种打女人的事情原本不应该是自己干的事情，而且自己这辈子也看不惯那些打女人的男人，可是他偏偏就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心里真的很痛，这个女人为了他付出的很多，也许不是这一巴掌，他还是懵懵懂懂的，浑浑噩噩的就这么消沉下去。
顾晓青拍开了方少寒的手，这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本来已经肿痛的够热了，现在顾晓青感觉到的是滚烫。
那只手底下似乎带着电流，让顾晓青无法忽视那在急速加快的心跳。
哎，这是上天注定的。
顾晓青她为自己的自我欺骗感到羞愧。无论她曾告诉他她对方少寒没兴趣，无论她曾告诉自己她并不需要也不想要他的欣赏；她自己非常清楚的察觉到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对于她是有着强烈的吸引力的男人。
他不只是长相英俊而已，他更有十足的男子气概，不论在体格或是意志力上他都强壮无比。从他的眼中她可以明白看出他可以是很残忍的，任何想阻挡他去路的人非笨即愚。
即使这段时间的颓废都无法阻止这种魅力的诱惑，即使这种颓废的消沉都是一种如罂粟般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
也许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过多的纠缠，不是那么轻易的就可以说得清楚的关系，也不是她想象中的，可以潇洒的离开的那种情形。
简直已经不可能。
门外涌进来人，何翠和方建国是首当其冲的，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们大家计划好的，虽然顾晓青受了苦，但是效果还是显而易见的。
连一旁的医生都忍不住的裂开了嘴巴，露出了笑容，这是满意的效果。
就是要这种刺激的效果，这种愤怒到忘形的地步，才会激发一个人潜在的所有的潜能，才会让人忘却所有的残缺和心理障碍，客服任何的阻碍，去完成想要做的事情，和平时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这就是心里激发的效果。
这个顾晓青真的是敢于冒险的一个人。
而且她成功了。
方少寒有了轻微的知觉，这就是最成功的。
连医生都要放弃的方少寒，终于有了一线的希望。（。）
373章 退避三舍（）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离着方少寒真正的脱离现在的状况，那还是需要很多的时间的。
而且也许这只是昙花一现。
“少寒，少寒，你终于……。”
何翠紧紧拉着方少寒的手，一刻都舍不得放下，儿子终于要有起色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本来在商量这个主意的时候，何翠是想自己去做的，让顾晓青一个女孩子去做这样的事情，毕竟刺激方少寒之后，方少寒会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谁都不知道。
何翠认为让顾晓青这么做的话，承担的风险太大。
方少寒的脾气她作为母亲是知道的，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没有大的杀伤力，最多只有冷冰冰的感觉，和人不算是亲近，但是内里的方少寒要是发起脾气来，那也是没人能够承受的。
自己是他的母亲，毕竟下手还有个顾虑的，而且作为母亲这个角色能够做到让方少寒失去冷静的事情不多，何翠不担心。
但是顾晓青就不一样了，这是儿子一直求而不得的女孩，要是在以一种完全的蔑视的姿态出现，甚至变相的奚落到方少寒自尊心，方少寒也许就不是那么冷静了。
可是顾晓青说应该她来，她认为就是因为没有很多的牵绊在里面，在方少寒的心里可能更加在意，毕竟面对父母和朋友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和朋友打一架，你绝对不会和父母动手的。
而方少寒只有被激怒到了完全的失去理智，才会遗忘掉自己腿的问题，这样的效果才是最有效果的。
任何男人大概都受不了女人对于自己的奚落和讥讽，这是最好的刺激手段。
看看现在这张脸，半个脸都肿的挤到了一堆，越发映衬着另外半边好好的脸是狰狞恐怖的吓人，可以想到当时方少寒手下的力气。
何翠心里就内疚得不行不行的。
一把抱住了顾晓青，含着眼泪说：“孩子，你受苦了。我就说不行的，这孩子一生气下手肯定没个轻重，平时他还好，也是一个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的。但是这次估计是气疯了，下了死手的。看看你这样子，心疼死阿姨了。”轻轻地拍打着顾晓青的后背。
顾晓青的付出，何翠和方建国心里有数的。
这段时间要是不顾晓青的话，方少寒还不定是什么样子。
顾晓青不仅仅付出的是体力。还有脑力，要想尽办法的给方少寒下套，好让方少寒有个机会。
目的就是让方少寒站起来。
顾晓青尴尬的想笑，可惜那肿的不像样子的脸实在不给力，一笑的话，挤出来的笑容像是一部恐怖片，吓得周围的人都是心里哆嗦。
方少寒被扶到了轮椅上，看着被何翠抱在怀里的顾晓青，神情一下子就变的温和了不少，那个曾经让所有人唯恐闭而不及暴龙。似乎一瞬间就消失了。
“妈，你别抱着她了，让医生给她上点药，要不然那张脸还要肿的厉害。”方少寒给顾晓青解围。
自己妈的性子，他还不知道啊。
这要是让她悲春秋上来，那是要没完没了的。
何翠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医生说：“快快，看看这孩子该上点什么药。”
心里也埋怨自己光顾着自己的心思，也不管不顾人家这孩子，这真的是昏了头啊。
医生立刻过来看了看。给顾晓青上了一点药，笑着说：“没事，就是看着厉害，其实是表皮的淤青厉害。上了药，几天就能消了肿的。放心，保证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顾晓青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皱眉，想也知道现在脸上一定是不太好看的。
哎，这就是命啊。
不过顾晓青皱眉。方少寒这打女人的性格，绝对会让她退避三舍的，上一辈子的记忆够深刻了，付国强最后杀了自己的那顿暴打，历历在目，顾晓青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种打女人的男人。
即使方少寒优秀到让人炫目，心里蠢蠢欲动，这都不能成为一个打女人的借口。
这一点她绝对接受不了。
所有人都是高兴地，毕竟方少寒有了知觉，这是多么大的惊喜啊。
只有方少寒感觉得到，顾晓青避开他有一段距离。
甚至是平时都是顾晓青来推他回病房的，今天都是方建国做的。
帮着他躺在床上，这些事情，都是方建国完成的，顾晓青都没有进病房。
“爸，顾晓青去哪里了？”
他不得不担心，顾晓青似乎从刚才起，就神色不太对。
腿上有了知觉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是顾晓青因为这样和自己有了距离和隔阂，方少寒想不通。
方建国看了看外面，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你妈让她回去休息，脸都肿成那个样子，看起来很吓人的。你小子这一点上可是差你爸我好多，我可是这么多年，即使你妈多么无理取闹都没有动过你妈一手指头的。
我看啊，人家姑娘是被你这么吓坏了，男人打女人到哪里也说不过去的，我看你啊，悬了。”
方建国虽然是个当兵的，但是这么多年的领导也不是白当的，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看出来问题的症结，毕竟顾晓青那脸上的神情要是看不出来，自己这个军长都要白当了。
所以才开导自己的儿子。
方少寒懊悔的捂脸，羞愧的说：“爸，我刚才火一上头，就把顾晓青当做了风轻扬那个家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给我解释一下啊。当时火上来的时候，我扥眼睛里，脑海里都是风轻扬一模一样的那么奚落我的样子，但是我是恨不得掐死面前的人的。”
方建国给方少寒掖好被子，“你休息一下吧，别担心其他的，只要你的复健有了起色，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站起来，那么其他的都是可以靠后的。
你要是能够站起来，有的是时间自己去找顾晓青解释，反正现在她又跑不掉，在你彻底的痊愈之前，我和你妈不会让她走的。
但是其他的只有你能站起来再说了，不是吗？”
方少寒点点头，闭上眼睛，父亲说得对。（。）
374章 真没关系？（）
这会儿的顾晓青正在招待所里敷脸，医生护士给了一大包的冰袋，顾晓青这会儿正在躺着敷冰袋。
何翠坐在顾晓青的旁边，帮顾晓青时不时的更换。
“孩子啊，你别埋怨方少寒，他不是一个打女人的人，这一点我是他妈，你可能觉得我在偏向着他，但是我的儿子我了解，方少寒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失去冷静的人。
只有每次这种话题面对的是风轻扬的时候，方少寒才会失去了冷静理智。也是因为你今天的话里话外的意思，牵扯到了风轻扬，这孩子才会这么激动。”
顾晓青笑不出来，脸上已经冰冻的有点麻木。
“阿姨，风轻扬和方少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似乎总是针锋相对的，我已经前后两次都成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焦点，起码就是要死，也要让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啊？”
牵动的嘴角，让顾晓青还是能够感觉到半边脸的疼痛。
何翠尴尬的笑了笑，就是不说，转移话题道：“孩子，你想吃一点什么？我去给你打饭，咱今天吃一点好的，要好好的补充一下营养。”
还真的是一家人啊。
方家的人对于方少寒和风轻扬的事情这么晦暗不明的样子，就越让人好奇。
“阿姨，随便，我也不是很有胃口的。”
顾晓青只能顺着说。
她心里没有说的是，阿姨，你看看我的嘴巴还能吃什么的话就打一点什么吧。
何翠拿着饭盒出了门，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的一早，方少寒看到顾晓青出现在自己病房门口的一瞬间，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顾晓青的脸上的红肿和青紫已经下去了好多，中已经消了，但是青紫那不是冰敷可以消下去的，看起来还是吓人的很。
神情是平静的，已经和昨天的样子没有了区别。
和平时照顾方少寒的样子几乎一摸一样。
但是方少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的到。顾晓青可平时的态度不一样。
他懊悔的想，每次都是风轻扬，怎么这个人总是这么阴魂不散呢。
顾晓青走进来开始一天的事情，打水给方少寒洗脸洗手。不过现在的方少寒已经不需要顾晓青的擦拭，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顾晓青拧好了湿毛巾递给方少寒自己擦。
打了早饭让方少寒吃饭，但是基本上一句话都没有。
方少寒差一点被憋死。
这种顾晓青不理不睬的态度，方少寒还真的不习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