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公孙茂手中的火折子虽然火势燎燎,那本《六军镜》书却是丝毫无损。遥辇泰见状不禁看得呆了,停下手来,不与陆圣妍再斗,呆呆地望着公孙茂手中的火烧不破的《六军镜书》。
刘驽有些兴奋地说道:“这本《六军镜》和那本假《化瘀书》一样,都烧不着!”
石台上,九毒老怪已将人骨拂得满地都是,这时闻声急忙回过头来,惊问道:“假《化瘀书》?烧不着?”陆圣妍冷笑一声道:“不错,正是你用来蒙骗我茂哥的那本假《化瘀书》!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来过这虎冢?”
花三娘听后一拍手,道:“我说呢,我终于明白了为啥这老不死的,之前在破解虎冢机关密道时最积极,原来他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的。刚才他的徒弟李菁,又故意在六个番僧身上绑上雪蛛丝,绕至六根钟乳石柱上,触动了这石笼机关,明显是想将我们都困在此地。”
九毒老怪一听急辩道:“我不是!老淫婆你别污蔑我!”花三娘不容他分辩,说道:“你和崔擒虎是一伙的,你们二人一内一外,就是要获取我们的信任!”
九毒老怪道:“我不是内奸,如果我是,我早就杀了你们了。”李菁附和道:“花三娘,你别诬赖好人!”
花三娘冷笑一声,指着刘驽向李菁说道:“就你们还好人?这里除了他之外,我们有哪一个人是好人?
“韩不寿痴情忘义,遥辇泰野心狂妄,陆圣妍心狠手辣,公孙茂欺师灭祖,韦图南通胡卖国,岳圣叹见利忘义,薛红梅不分好歹!
“至于你的师父九毒老怪,他更是恶人中的恶人,便连你这个小妖女,也被他教得不像人样了。”
李菁噌地一声,抽出背后双刀,交叉护在师父身前,大声道:“那你想怎样?”花三娘一声冷笑,道:“怎样?杀了他!”
她双手一扬,一阵药雾直扑九毒老怪而去。九毒老怪挥袖急挡,不料花三娘已经趁着毒雾扑至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兔起鹘落之间,令九毒老怪手足无措。
九毒老怪眼白倒翻,整个人摇晃欲倒。花三娘掐住他的嘴巴,欲将一粒血红的三虫三尸丸塞入他的口中。正在此时,九毒老怪突然身形倒转,一掌斜切花三娘的小腹。
原来他并未中毒,刚才不过是假装骗过了花三娘。他这一掌用力甚大,满拟要将花三娘活活打死。李菁跟着攻上,双刀直插花三娘胸口,笑道:“我先前在抱月山上未能杀死你,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你了!”
花三娘在李菁和九毒老怪这一对师徒的夹攻之下,眼看就要当场丧命。韦图南立于一旁,想要救她,却已是来不及。刘驽一声不发,此时身形却已闪至九毒老怪和李菁身后,双拳齐出,呼呼带风。
九毒老怪与李菁听见身后步法声,急忙撤招转身招架!陆圣妍道:“狗娃子,我来助你!”说着挥掌便上。公孙茂毫不言语,如一阵黑烟似地绕至九毒老怪身后,挥刀便砍。
第一百零九节 众人围攻()
李菁与陆圣妍缠斗在一起,二人掌来刀往,战得势均力敌。花三娘、公孙茂和刘驽三人联手合斗九毒老怪,九毒老怪左掌右拳,不慌不忙,稳稳地占于上风。
三人远远不是九毒老怪的对手,得幸公孙茂身法灵动,挥刀在九毒老怪身侧游斗,耗去了九毒老怪大部分精力,花三娘和刘驽这才未陷入危地。
陆圣妍招式凌厉,双掌带风,直向李菁头顶劈来。李菁正欲举刀隔开,突感肋间一麻,随即软软地倒下,原来是韩不寿无声无息地跟了过来,将她点住了穴道。
陆圣妍得了空,便冲过去加入了公孙茂等三人的战团。韩不寿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李菁,也追了过去,与九毒老怪战在一处。薛红梅见状,紧随其后。
李菁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喊道:“你们这些人太流氓,以多欺少!”韦图南不以为然,道:“你师徒二人与大家都结了仇,早该知道有今日!”
遥辇泰心中始终惦记着公孙茂抢走的《六军镜》书,此书此刻仍在公孙茂的手中。韦图南望着他,说道:“三王子,你不妨也上去与九毒老怪斗一斗,说不定有甚么机会也不一定。”
遥辇泰一愣,明白过来韦图南是要他趁乱夺取公孙茂身上的《六军镜》书,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浑水摸鱼’?”
韦图南捋了捋胡须,一脸郑重地看着遥辇泰,道:“三王子,凡是成大事儿者皆不拘小节。这么做虽然小节上有亏,但对于你我将来要举的大事儿来说,却是值得的。”
遥辇泰犹豫了片刻,道:“好,就听你的!”随即紧握双拳,也是冲上去加入了战团。
越兀室离对眼前的混战似乎不感兴趣,他的眼睛一直往四处溜动。韦图南道:“越兀先生,你在想甚么呢?”越兀室离听后目光中充满惊讶,这是第一有人称呼自己为“先生”,他不自觉地提了提腰间的那条蟒带,道:“你好,韦先生,我在观察周围的地形地貌。”
韦图南道:“难道越兀先生有甚么主意,能带着我们脱离这个石笼吗?”
越兀室离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这块地方将要塌下来了是真的。”
韦图南听后一惊,道:“越兀先生何出此言?”越兀室离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韦先生可知道崔擒虎是怎么到达这溶洞中的吗?”
韦图南原地踱步,道:“这事儿韦某也感到奇怪,他不仅没有和我们一起破开那两道‘一二三四五’的机关,还带着一众番僧来到此地,估计是他对这虎冢早有研究,找到了别的道路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充满疑问,是以语气十分迟疑。
越兀室离道:“事情没这么复杂,其实只有一个原因,这座抱月山崩裂了,两座山峰就此分崩离析,中间裂开了一条大缝,当时刘驽和薛红梅就是从这裂缝掉进虎冢里来的。我此前已将地形探得清楚,这条裂缝将虎冢内部向外暴露开来,我本想从裂缝处逃离此间,却又被李菁抓住,不得不跟到此地。我估计崔擒虎是借着裂缝将那八个和尚带进来,一直进到此地。”
韦图南道:“听越兀先生这般说,难道是外面发生地震了?这么说,估计虎冢上方那些逃窜着的契丹骑兵应是逃灾而来。”越兀室离又是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地震之时,井水泛浑。可是你看咱们先前落下处的那池潭水,清澈见底,并不见有丝毫浑浊。”
韦图南一听心中更是充满疑问,“那又是怎么回事?”越兀室离道:“我也不知。”他正说话间,怀中的小鼠却不知受了甚么惊吓,突然跑了出来,往九毒老怪等人奔去。
越兀室离想要追过去,却已是来不及。那小鼠仓皇失措,跑到薛红梅脚下。薛红梅正持剑在战团外围掠阵,突感脚背上一阵酥酥痒痒的,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小鼠窜上了自己的鞋袜。
她素来害怕蛇鼠之物,发出一声惊叫,伸腿将脚上小鼠踢至一边,跟着一剑刺了过去。越兀室离大声喊道:“不要伤它!”
薛红梅充耳不闻,手中长剑转眼便削至那小鼠的细腿处。那小鼠甚是机灵,急往旁溜去,却已被薛红梅剑尖划破腹部,鲜血顿时涌出。
薛红梅欲挺剑再刺,这时一阵急风掠至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臂,道:“八师父,放了它吧!”薛红梅见是刘驽,气得在地上一顿脚,挥剑复又冲入战团,攻向那九毒老怪。
那小鼠得此机会,拖着一痕血迹,溜回了越兀室离的身边,躺在他的手里,一口气似有似无。
越兀室离将此鼠看得甚重,此刻他见小鼠受伤,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韦图南急忙撕下衣角,为小鼠抱扎腹部伤处。小鼠腹部剑伤甚深,鲜血不断透过缠布往外涌出。
韦图南安慰道:“越兀先生,你莫要着急,我再试试其他方法,说不定还能救活。”越兀室离将小鼠托至韦图南手中,道:“还请韦先生赶紧救它一救!”
那边九毒老怪在众人的围攻之下终于支持不住,往石笼边上退去。李菁穴道被制,躺在地上,只能看着师父被众人围攻,干着急。她口中骂骂咧咧,却是无人理她。
刘驽个小,他从众人身下窜至九毒老怪身前,仰面一拳直捣九毒老怪下巴。九毒老怪仰面往后一个铁板桥,吼道:“好小子,看老子等下不打死你!”
刘驽的拳头顺着九毒老怪的胸脯掠过,擦开他的胸口衣襟,他脖颈上的一件古铜如意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如意上铭刻着“长命百岁,百毒不侵”八个字,式样十分古朴,看条纹字样像是南方苗人之物。
花三娘见了如意,顿时潸然泪下,哭道:“这时我闺女的带的辟毒如意,怎么会到你这,我闺女是不是你杀的?”
她本已怀疑九毒老怪和自己女儿之死有关,此时心中再无疑虑,她发疯似地朝九毒老怪扑来,手捶足踢,再加上嘴咬,直如泼妇一般。
俗话说“三勇敌不过一狠”,九毒老怪在众人的围攻之下,本已落于下风,这时再加上花三娘奋不顾命的抢攻,便不住地往后退去,背靠在石笼石柱之上,再无退路。他急向石笼外的崔擒虎喊道:“崔擒虎,你快救老子,只有老子知道这‘虎冢’的秘密。老子死了,你屁都别想得到!”
第一百一十节 突生变故()
崔擒虎隔着石笼,一掌推在九毒老怪背后,给他灌输内力。九毒老怪得他相助,身兼二人功力,一时间内力大盛,一掌将花三娘拍倒在地。
花三娘哇地一声吐出鲜血来,似是受伤不轻,只能盘腿在地上坐起,运功疗伤,再也不能出口言语。
九毒老怪只在数招之间便将众人迫退,唯剩刘驽一人仍敢上前与他拼命。刘驽见九毒老怪骨瘦的右手如簸箕般向他罩下,急忙向旁挪步避开。
怎料九毒老怪左手一抄,趁机抓住他腰间要穴,直让他动弹不得,随即瘫倒在地。此后,九毒老怪仍是不放过他,要以他为人质,好让围攻自己的众人投鼠忌器。遥辇泰在混战中,一直想趁机夺去公孙茂怀中的《六军镜》书,却始终没有得手。
九毒老怪将他焦急的神色看在眼里,说道:“三王子,只要你不与我做对,跟我站在一边,我敢保证,这本《六军镜》是你的,旁人谁也别想得它。”遥辇泰遥遥望向韦图南,想征求他的意见。
韦图南点了点头,遥辇泰继而答道:“好!还望九毒老仙遵守诺言!”九毒老怪一笑,道:“老子身在江湖数十年,甚么时候说话没算话过。”遥辇泰道:“如此甚好!”说完抱拳立于九毒老怪身侧。
众人原本靠着人多势众,才勉强在与九毒老怪的混斗中占于上风。而遥辇泰乃是众人中功力最强之人,有他帮助九毒老怪,一时间形势倒转,反而是陆圣妍、公孙茂、韩不寿和薛红梅情状不妙了。
岳圣叹一直默默地望着众人相斗,始终不提相帮之意。陆圣妍回头道:“师兄,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岳圣叹沉吟不语。崔擒虎立于九毒老怪身后,单掌贴在其背上,向岳圣叹笑道:“岳先生,按照我俩之间的约定,你该帮我才对!”
岳圣叹缓缓点头道:“崔先生说得不错,你若是到了危急之时,我自会相帮。”崔擒虎嗤地一声冷笑,道:“那不知道该等到猴年马月,不过现在是该另一个人报答我的时候了。”他头转向九毒老怪,道:“九毒老仙,你说是不是?”同时手掌稍稍一紧,已是按住九毒老怪后背要穴。
九毒老怪心知受制于人,然而脸色仍是不动,佯笑道:“崔擒虎,你说的话老子不明白,你再说一遍!”崔擒虎在他背上又加了一把力,直抓得九毒老怪额上冷汗淋漓,笑道:“我说,你是时候报答我了。”
九毒老怪仍在装傻,道:“报答你甚么,你个王八蛋!”他虽是被崔擒虎抓住了后背要穴,自己仍是抓住刘驽不放。崔擒虎一听大怒,也不再绕弯子,说道:“快把这‘虎冢’的真正秘密告诉我!”说着掌间内力源源不断地向九毒老怪体内输入。
只是他这一次输入九毒老怪体内的内力颇为凶猛,在他体内来回窜动。九毒老怪表情十分痛苦,骂道:“老子根本没来过这虎冢,你折磨老子干蛋!”他不愧是老奸巨猾,一边与崔擒虎对骂,一边偷偷地将体内的异种真气导向右臂,输入至刘驽体内。
刘驽直感体内燥热难挡,手足不由自主地想要舞动。同时只感九毒老怪拿住自己穴位的右手,不经意间松了一松,他手足间的麻木感随即消失。
九毒老怪导入他体内的异种真气直让他发吐欲呕,他不自觉间又将化瘀书总纲中的心法用了出来,同时十指悄悄连挥,使上了玄微指法的招式,一滴殷红的血珠渐渐地凝在他的指尖之上。
刘驽的双手正好被九毒老怪的身躯遮住,是以石笼外的崔擒虎一直未发觉他的异处。血珠进而在刘驽的掌心中旋转,众人知晓这颗血珠的厉害,纷纷退后远避。崔擒虎见状,以为众人见了他这般威势乃是害怕了,这才纷纷躲开,是以仰脖得意地哈哈大笑。
过了许久,崔擒虎方才发现,自己的内力虽是源源不断地强行灌入九毒老怪的体内,九毒老怪却不痛反笑,神色十分地泰然自若。他越看越吃惊,急要从九毒老怪后背上撤回右掌,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如同黏在其背上一般,无论怎样用力,也是取不下来。
与此同时,刘驽直感体内外来的真气已经在回天经脉中被归顺成缕,运转得越来越快,最后直透十指指尖而去。这些被逼出体内的内力,凝在他十指间的血珠之上,带动着血珠急速飞转。
他还未反应过神来,九毒老怪一手抄住他的腰肋,接着转过身,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一推。他顿时踉跄着往石笼边上跌去。九毒老怪趁机拉着他的胳膊往外一引,刘驽再也收手不住,整个人带着急速旋转的血珠,隔着石笼跌进崔擒虎的怀里。
只听轰地一声,血珠崩裂无影,一股极强的气流将崔擒虎掀倒在地。这是他第二次中了刘驽的招式,只是这一次却是由九毒老怪使计主导。崔擒虎此刻已无困龙功护身,顿时哇哇地吐了数口血。
他怎可肯受九毒老怪这般暗算,整个人向石笼扑来,口中嚷嚷着要将九毒老怪撕成碎片。他一掌接着一掌,推在钟乳石柱之上。打到第二十三掌的时候,石柱已开始晃动,似有欲倒之势。
他虽是受伤,功力仍是强过了在场的所有人。诸人见状急往旁退去,不欲与他交锋。此时刘驽已经摆脱了九毒老怪的控制,他见九毒老怪急往离石笼壁较远处逃去,便即刻追了过去,却被遥辇泰拦住,道:“别追了,他和你又没有仇!”
刘驽怒道:“六师父,小孩子那么无辜可爱,他连二师父家的小孩子都能害死,当真不是甚么好人!”遥辇泰厉声道:“刘驽,你是我的好徒弟,我很喜欢你。但是你要是想在此时扮好人,做甚么替天行道的事儿,那可是白日里做梦。不管你怎样地想做好人,都别挡了别人的道!”
刘驽道:“你不就是想要六军镜书吗,不可能!茂叔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你的!”遥辇泰一掌将他推至一边,吼道:“别胡闹!”
此时一根钟乳石柱已被崔擒虎击得倾摇欲倒,众人自忖皆不是他的对手,大惊之下,急往后退。钟乳石柱轰然倒地,崔擒虎踏进石笼,嘴角带血,指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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