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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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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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使一柄三尺三寸长的长剑,剑身上青光流转,想是通海门不可多得的宝物。若不是他少门主的身份,又怎能得此等宝剑傍身。他使剑摆出一招“江门望天”,脚下碎步迈出,绕着火头陀打转,寻找进攻的机会。

    他通海门的“通海剑法”讲究“守中有攻,以守代攻”,是一门十分缜密无缝的剑法,平时持剑防守,待得对手防守松懈,便挺剑反击,一剑定胜负。

    火头陀站在场地中央抱臂而立,双目紧闭,对面前的这位通海门少门主手中的宝剑视若无睹。这位通海门少门主绕着火头陀转了数圈,始终不敢出剑,他见火头陀岿然不动,便一咬嘴唇,迈步挺剑刺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节 红色小轿() 
火头陀闻声后双目圆睁,直瞪瞪地看着那通海门少门主。那通海门少门主吓得身子一颤,连忙将刺出一半的剑收了回来,继续围着火头陀转圈子。

    刘驽见状暗叹了一口气,此人武功低微,只怕远不是火头陀的对手,想要通过此人看出火头陀的真实武艺,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他不愿在此磨蹭下去,见那边青城派的笑沧澜大侠正与一名来自西域黑沙门的高手打得精彩,便欲从人群中挤过去一看,突闻声后传来一声惨叫,急忙回头望去,只见那通海门少门主被火头陀手中的铁链当胸穿过,嗷嗷惨叫着卷至了半空之中。

    原来这火头陀因昨日杀人不成,一夜来心情十分愤懑,便狠下心思,今日定要杀个人过过瘾。他先前一直闭目不动,便是在寻找这一击必杀的时机。

    只听他大喝一声,单手横拽铁链,链身上串着的镰刀随之片片立起,刀刃对准了那通海门少门主的身子。

    他手腕一翻,握着铁链运力拉动,裹住那通海门少门主的铁链随之一紧,几十柄镰刀同时嵌入了那通海门少门主的体内,一顿横刮竖切,发出吱吱格格的响声。那通海门少门主惨叫一声,身体被片片镰刀绞得粉碎,鲜血往旁四溅开来。

    几名陪少门主前来的通海门家仆见状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冲进场地内,只见血泊中碎肉断指洒得满地都是,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捡起,一个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们心知少门主既然身亡,自己此番返回门内后,老门主定然不会饶过他们几个,一场极重的惩罚看来是逃不过了。彼此坐在地上商量,却始终没个主意,只能一边收拾着少门主的残尸,一边哭哭啼啼个不停。

    火头陀收起铁链,满意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一日来心中的愤懑总算是一扫而光。刘驽本欲救下那通海门少门主,却未来得及施以援手,他见火头陀为人如此凶残,心中顿生愤怒,却又不得不强行压抑,暗自盘算待到组内终赛举行之时,必要将此人重重地惩处一番。

    他转头再看那笑沧澜与西域黑沙门高手的决斗渐趋激烈,便从人群中奋力挤了过去,只见笑沧澜将手中一柄宝剑使得灵动非常,好似蛟龙出海一般。

    他看得出那位西域黑沙门的高手虽是暂未显露败象,却难以支撑得长久。只见笑沧澜手腕一转,长剑倒削,那西域黑沙门的高手急忙向旁疾走躲开。

    岂料笑沧澜掌心托住剑柄,往前平推,剑刃恰好挡在其胸前,若是其再往前多走一步,势必会被剑刃由胸一削成两半。那西域黑沙门高手直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大声认输。

    笑沧澜收剑入鞘,略略施礼道:“不敢!不敢!”转身向场边走去。

    与残忍嗜杀的火头陀相比,这位颧骨高耸的清高老者实在是宽厚出太多,这让刘驽不禁对他生出好感。金顶道长见笑沧澜得胜,连忙哈哈大笑着过来,“恭喜笑兄得此一胜,贫道实在是佩服啊佩服!”

    与这位圆滑过人的老道相比,笑沧澜实在显得有些拘谨,仍只是微微拱手道:“哪里,哪里!”

    那边的玉鹤真人看见了,虽是端着架子不欲亲来,却也不欲坏了名门大派之间同气连枝的情谊,便遣了自己的徒弟龙一过来祝贺。

    龙一不似他师父那般严肃,倒是把恭维的好话说了个尽。笑沧澜静静地听着,只是偶尔插上一句话。龙一直说得口干舌燥,觉着自己算是完成了师父所托,这才拱手与他告辞。

    刘驽站在人群中默默地听着这些人说话,心道这中原武林名门大派之间的规矩可真是多,依自己这等驽钝心性,若是踏入中原,恐怕极难与这些人打成一片。

    龙一挥舞着两只粗壮的臂膀,金刀大马地从人群中强行拨开一条道来。他路过刘驽身边时,目光偶然从其脸上瞥过,虽是不认识,却觉十分地熟悉,不由地又多看了几眼。

    刘驽知他生疑,却面色不惊,神情十分泰然自若。龙一挠了挠头,心想自己与这吐蕃小厮并无仇隙,或许是有些人长得十分相似也不一定,当即迈步即走。

    刘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想刚才自己若是被龙一认出,那他便不得与其在众目睽睽之下决一死战,要是被有心之人趁机识破了自己的行藏,可谓是后患无穷。

    他隐隐地觉着有人一直在注意自己,抬头目光一扫,望见不远处那喀巴正冷冷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地一凛。

    这时李菁从他身后挤了过来,“哇,那个吐蕃格鲁派的根敦桑杰好厉害,凭着一身密宗大手印功夫,硬是打得黔南有名的双胞胎兄弟‘绿林双雄’还不了手,双双跪在地上求饶。”

    刘驽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看,那个达鲁尔派的那喀巴一直在看着我。”

    李菁莞尔一笑,“别管他,估计是你和我都穿着吐蕃衣裳,因此惹得他注意了。”

    刘驽听后点了点头,也不再管那个那喀巴,两人牵着手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在数十台擂台间逛了一圈。两人看见一个擂台场地中央摆着一顶红色小轿,心下顿生惊奇。

    刘驽识得这顶轿子乃是归黄巢军中的“全忠门”所有,他从未见过这全忠门门主的真实面目,此时心中好奇,便想看看其人的真面目。

    怎料这全忠门主始终未从轿子中走出,竟是要躲在轿中御敌。那名与他对阵的飞燕派的高手连喊了数声,也未将此人从轿中喊出。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躁,双脚点地一跃,身子飘飘然落入场中,看得出他的轻身功夫颇为高明。

    他手持两柄分水刺,绕着红色小轿飞奔开来,身子轮转如影。与此同时,他将手中钢刺接连扎入轿身之中。一击之后,转身便走,直不给轿中之人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未过片刻,轿身已被他扎得满是窟窿,那轿中人却仍不哼一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节 组内终赛() 
他围着轿子连刺了半柱香的功夫,始终逼不出那轿中之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一脚踏在轿沿木条上,翻身上了轿顶,手中的分水刺划破了轿顶绸布,朝轿中人直刺而去。

    突地,刘驽瞅见一只手从轿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那飞燕派高手的衣襟。那飞燕派高手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那只手一把抓入了轿内,轿顶绸布随之“刺刺拉拉”地破开了一大片。

    之后只听见轿内传出阵阵惨叫声,轿身不停地摆动。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轿帘飘开,一具人尸从轿中飞出,落在地上再不动弹。这人尸正是刚才那名飞燕派高手,整个头颅从脖颈处断裂开来,伤口却无一滴鲜血流出。

    刘驽心中陡地一惊,想到这轿中之人莫非就是自己那喜吸人血的八师父——薛红梅,她藏在轿中,便是为了不让别人识出她的真面目?不过依薛红梅所言,她应是刚从虎冢中逃出不久,之后一直在草原上游荡,又是如何与那黄巢义军联系上的?此中详情着实令人难以猜透。

    李菁看破了刘驽的心思,凑到他的耳边说道:“你别瞎猜,我刚看清楚了,那是一只男人的大手,绝不是薛红梅的?”

    刘驽疑惑地问道:“如此说来,莫非此人就是那个朱温?”

    李菁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这时有数名耶律氏兵士进场,将那飞燕派高手的尸体抬走。与此同时,只听那红色小轿中发出轰地一声震响,轿子竟自行飞起,朝着那些擂台场地旁的全忠门人们飞了过去,恰好落在了诸人的中间。全忠门人见状,赶紧个个转过身子,面朝轿身恭敬地弯腰施礼。

    李菁惊得吐了吐舌头,“这个朱温的武功好生高强,呆子,依我看,连你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刘驽白了她一眼,“练这种有违人道的武功,我不稀罕,你也莫要想激我。”

    李菁嘿嘿一笑,“你倒是变聪明了,不错不错!”

    这一日比试完毕后,李菁生怕自己醺醉之后,在众人的逢迎之下露出甚么破绽,再不愿留在伙食大帐中进食,便由刘驽去大帐中取回了些牛羊肉和酒,带回自家帐篷中与她一同食用。那些武林人士皆是识得刘驽乃是李必胜大侠的随扈,是以也不怎地为难于她,凡是酒肉,尽随他拿。

    后面的三日中,组内比试继续举行。崆峒派玉鹤真人、峨眉派金顶道长、青城派笑沧澜大侠、火头陀和根敦桑杰这些成名高手个个都是一路连胜,同组之内少有人是他们的敌手。至于所谓的组内头筹,于他们而言似是早已成了囊中之物。

    与李菁同组的达鲁尔派宗师那喀巴,始终不愿选她作为对手。此人行止老辣,将她与别人的比试一场不落地全都看过,欲要从中摸出她的武功底细来。李菁的组内赛虽是磕磕碰碰,但她依仗着轻快过人的乾坤迷踪步法,直让对手摸不着她的边,终究还是一路挺了过来。

    唯一令人不安的是,那崆峒派的玉鹤真人看见她使出乾坤迷踪步法后,目光便如刀子般割人,面色铁青得好似想将她吃掉一样。刘驽听她说过此事后,便想起当日陆圣妍曾向他提起过,这门乾坤迷踪步法乃是崆峒派的秘藏,乃是她伙同公孙茂一同上崆峒山偷盗得来的。如此想来,玉鹤真人愤懑的神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李菁撅了撅嘴,“若是我不用这身法,怕是早已被人给打趴下了。那牛鼻子崆峒老道要是找上门来,你给我挡着他。”

    刘驽憨憨一笑,“我连杀崆峒派两人,和他们结下了极深的仇怨,这梁子早就结下了,也不怕这老道再来寻衅。不过你接下来最难对付的人应该是那个那喀巴,他的功夫可比他的几个徒弟强多了。”

    李菁低下头默想了一阵,“我知道,但我应该还有办法。不过万一我有个闪失,你定要帮我。”

    刘驽握紧她的手,“一定的,你先拖住他,等我比试完就来助你。”

    他自己的事情也不少,这几****仍用耍泼赖的方式连赢了几人,火头陀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火头陀也不是笨人,已是看出他在故意隐瞒自己的实力。明日将是组内终赛,他与火头陀之间的一场恶战势必难免。

    这一晚两人心思忐忑,于是早早入睡,想要为第二日的恶战恢复些体力。天一亮,两人便起床洗漱,用昨晚留下的熟牛肉填饱肚子后,便匆匆往擂台场地的方向赶去。到场后才发现,到处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起来今日的这组内终赛格外重要,任是个武林中人也绝不肯轻易落下一场的。

    众人一直等到太阳东升,浑厚的铜号声响起,有大队耶律氏兵士骑马疾奔而来,大声呼喝着从人群中间拓开一条宽道。宣令官跟在这些骑兵后面,在几名书记官的簇拥之下,策马从道上疾驰而过,来到人群中央,宣示契丹可汗耶律适鲁的最新谕令。

    群豪皆是侧耳认真倾听,不敢漏下哪怕一个字。根据可汗谕令,各组的终赛不再同时举行,为保比试公平公正,采用同一场地、轮流比试的方式。

    众耶律氏兵士听令后,忙将原先的数十块擂台场地上的红绳尽皆撤去,又在人群中央围出一大块空地来,作为新的擂台场地。

    紧接着书记官便开始安排各自比赛的序次,竟未按照“甲乙丙丁”的次序排下去,如此刘驽与火头陀的对决竟排在了李菁与那喀巴之前,位列第三,这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上午排在最前的,乃是金顶道长与一名岭南点苍剑派高手的对决。双方下场后互相作了一个长揖,礼尽之后便拔剑开始比武。

    这位点苍派的高手的剑势十分凶狠,招招不离金顶道长的要害。金顶道长连连挥剑格挡,却掩不住败象连呈。点苍派高手几个鱼跃逼至金顶道长身前,双手握剑直刺其胸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节 玉鹤真人() 
金顶道长急忙双脚挫地,身子往后仰倒,向后滑出了四尺多地,这才堪堪躲开了对方的剑刃,然而胸口衣襟已被划开了一长道的破口。

    李菁凑到刘驽耳边,“这个金顶老道还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本领吗,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就要输了。”

    刘驽摇了摇头,“此人看上去像是已经竭尽全力,不像是隐瞒了甚么功夫。”

    两人正说话间,那名点苍派高手已经快步贴至金顶道长身后,使出一招回手剑直刺其后心。金顶道长右脚在地上一扭,身子打了个旋子,好容易错开了对方的剑锋,同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那点苍派高手见状一楞,武林中人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比试时不慎摔倒,那可是件极其丢脸的事情,接下来就便要算自动认输了。他拨转剑锋只待金顶道长主动认输,怎料金顶道长在地上打了个跌绊,竟未跌倒。

    他向前跨步挺剑直上,剑尖直指那点苍派高手的小腹。那点苍派高手见状嘴角轻蔑地一笑,他点苍派乃是岭南第一大剑派,对方如此平庸的剑招自然难不住他。他持剑在胸前一横,只听铛地一声,挡住了金顶道长的来剑,火星随之四溅。

    刘驽鼻子忽动,似是闻见了甚么异味。与此同时,那名点苍派高手直直地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目瞳孔发散,直是痴呆无神。金顶道长趁机猱身直上,一道剑光闪过,那名点苍派高手莫名其妙间,已是身首分离,头颅滚出了两丈多远。

    金顶道长一甩剑身,将剑上残血悉数摔落在地,继而收剑入鞘,嘻嘻哈哈地拱手向擂台场地外的众多武林人士们施礼,算是赢得了本组比赛的头筹。

    七伤老人枯瘦的十指如爪般紧扣场边红绳上,冷眼盯着自己的这位前大师兄,他冷笑一声,讥讽道:“呵呵!大名鼎鼎的峨眉派掌门金顶道长,你端地是好功夫啊,这比武赢得都让大伙儿看不懂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使的是甚么下三滥的手段呢!”

    他的言语中分明是摆明了,金顶道长的这场比武得胜大有蹊跷。

    崆峒派玉鹤真人站在离他不远处,随口接道:“七伤,金顶道兄的这场比试乃是以真气伤敌于无形之中,你个江湖野人看不明白也是常理之事。若是你有不懂之处,还请等到比试结束之后,再好好地向金顶道兄请教请教,莫要在这场盛大典礼中显得如此无礼,否则便连契丹大汗也饶不过你!”

    七伤老人听后哈哈大笑,脸上满是嘲讽之意,“真气伤敌,哈哈!真气伤敌,哈哈!请恕老夫孤陋寡闻,还从未听说过这个金顶有这样的本领,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真是会借势压人,厉害啊厉害,老夫倒是要看看,你们究竟还会耍些甚么伎俩”

    他连连摇头,说完后便默不作声,毕竟他心中对玉鹤真人的话也有所估计,眼下群豪众人,他又形单影只。若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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