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鹏满意的点点头,说:“辛苦刘老堂主了,这件事还是交给您办,我才放心。”
刘堂主笑着说:“帮主言重了,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
欧鹏笑道:“刘老堂主不必客气,您做这个执法堂的堂主比我做帮主的时间都长,这份谨慎小心,都是对缥缈派的功劳啊。好了,咱们进去看看洛水帮的这个帮主,看看有什么收获。”
说完,当先进了执法堂的门,其他人也都跟在欧鹏的后面。
执法堂的大厅很大,没摆放多少的椅子,堂中的窗户也不是很多,都是掩着的,没有阳光透入,显得很是阴冷和灰暗,这时堂中的弟子大多都去了议事厅和广场,留下的都是一些精干的弟子。
这些人都手持刀剑,严阵以待,一丝都不敢懈怠,因为这时的堂中,正坐着刚刚被俘虏的洛水帮的帮主水雨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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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说降
执法堂中,一白衣人背着手,站在柱子边,凝神看着立柱上的花纹,一身的白衣有些许的褶皱,还有一些血污,不过这些配上这人入额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只能显出令人逼视的风骨,却看不出任何的颓废。
欧鹏走进执法堂,抬眼就看到了这个白衣人,那人也是听到声响,这才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瞬间碰撞,欧鹏停下来脚步,白衣人的身体也凝固不动,两人对视片刻,眼睛同时都缩了缩,这才将彼此的视线收回,白衣人重新又去看那无聊的花纹,欧鹏则重新抬脚,步入执法堂,往堂前正中摆放的椅子走去。
欧鹏坐在那张椅子上,默默的看着眼前那高挑身材的白衣人,并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白衣人也不正眼看欧鹏,空气这时也凝固了。
缥缈六虎也走进了执法堂,只有胡云逸胡老大坐了欧鹏的下手,其他人都站着,刘玉州亦然。等了片刻,有些人不耐烦了,柳轻扬柳老五皱着眉头开口说:“尤那匹夫,你已经被我缥缈派擒获,还摆什么臭架子?难不成还让俺柳老五给你一板斧才行?”
欧鹏有些恼怒,瞪了柳老五一眼,轻叱道:“五弟,休得多言。”
柳老五不服气,说:“三哥,这厮……”
话还没说完,白衣人说:“水某既然被擒,生死自是由你们,何必多言?”
欧鹏笑着说:“水兄不必跟他一般见识,我五弟就是粗人一个。那些话也不须放在心上。”
白衣人水雨朋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上官老四开口了,说:“水帮主,难道你还认为这是在你的洛水帮?既然知道被我等所擒,是我缥缈派的阶下囚,就应该有做囚犯的觉悟,而不是这么让人感觉大义凛然,似乎我等擒下你是侥天之幸,没来由侮蔑了你的武功。”
水雨朋斜眼看了上官老四一眼,并没言语。
上官老四接着说:“我知道水帮主心中所想,是不是觉得我缥缈派突然进袭,让洛水帮措手不及,这才吃了大亏。若是洛水帮略有警觉,全军覆没的就会是我们吧。”
水雨朋又是“哼”一声,朗声说道:“诡秘小计罢了,入不到殿堂。”
上官老四也是“哼”一声,厉声说:“什么诡秘小计,什么下流手段,什么阴谋,什么阳谋,能得到胜利的就是好计谋,江湖,江湖中从来都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光明正大,水帮主似乎安稳帮主做的长久了,竟忘记江湖弱肉强食的规则了吧。”
水雨朋说:“这个不劳上官当家操劳,水某自然知道。”
上官老四则说:“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就应知道,任何帮派有吞并别人的时候,自然有被别人吞并的一天,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水帮主不会忘记洛水帮是如何壮大的吧。”
这时的水雨朋,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了,心中的那点信念有丝动摇。
看到这般情景,胡老大开口了,说:“水帮主是否还在惋惜自己那个进攻欣荣派的计划?因为我等的介入,让你功败垂成?”
水雨朋的脸就更阴沉了,说:“没错,我洛水帮一向以洛水为生,在陆地没有基业,为了洛水的发展,我竭尽所能筹划数年,想将欣荣派纳入麾下,却不料被你等乘虚而入,若不是我派注意力都集中在欣荣,哪会让你们轻易得手?”
上官老四笑道:“古人云,算人者,人恒算之。水帮主不会没学过吧,况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在江湖中并不鲜见,被我缥缈偷袭,只能说水帮主太过大意了。你能算计着上岸,岸上的帮派岂能不算计着入水呢?”
水雨朋仰天长叹道:“人算不如天算呀,老天绝我,我有何言?”
欧鹏这时也笑语盈盈的接口道:“水帮主,这话倒是错了,并非是老天绝情,这次是老天开眼。”
水雨朋一愣,奇怪的问:“欧大帮主何出此言?难不成你缥缈派吞并我洛水帮,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说完,嘿嘿冷笑。
欧鹏见此,倒也不跟他计较,反而问他:“那水帮主是否知道欣荣派的掌门赵欣是什么背景?”
“赵欣?”水雨朋听了这个名字,轻蔑的说:“不就是一介山贼,得禹城富商的资助,在各派夹缝中才得以生存?他能有何背景?”
“那郑荣呢?”欧鹏接着问。
“郑荣?”水雨朋纳闷了,说:“不就是欣荣派的二当家吗?是赵欣在山上落草时打劫的一个书生?据说两人是不打不相识,最后英雄惜英雄,结拜成弟兄,郑荣也跟着落草了。”
欧鹏笑着说:“水帮主说的不错,后来这郑荣觉得在山上打劫终究不是生存之道,就穿针引线,引着赵欣跟禹城的富商结识,这才从山上下来,在禹城和平阳城之间创建了欣荣派。”
水雨朋听着,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然后,欧鹏问:“那水帮主觉得,那富商为何要跟一个没有背景的山贼合作呢?”
水雨朋沉思片刻,说:“据我派了解,那富商是想发展自己的势力,找个机会扬名立万,不想仅仅局限在经商方面。”
欧鹏又问:“那,为何富商不求助于禹城的大派,或者是平阳城的缥缈派呢?”
水雨朋说:“或许,是觉得赵欣比较好控制?如果跟你们大派合作,会被你们吃的不剩下骨头吧。”
欧鹏笑道:“说的有一定道理,那水帮主,你觉得为何,欣荣派离我缥缈派如此的近,为何我们迟迟没有吃下它,反而向洛水帮下手呢?”
水雨朋笑道:“这我如何知晓?或许是觉得欣荣派仅仅是个苍蝇,肉太少了吧。”
欧鹏却说:“水帮主错了,那欣荣派在平阳城跟禹城的夹缝间,我缥缈派若是能吃下欣荣派,自己的势力范围立刻就扩大到禹城附近,对我缥缈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水雨朋也是奇怪,反问道:“那欧大帮主为何迟迟不动手?”
欧鹏神秘的笑道:“那是,因为郑荣。”
“郑荣?”水雨朋楞了。
欧鹏接着说:“郑荣是大林寺执法长老长庚的一个俗家弃徒!”
听到这里,水雨朋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是一帮之主,战略眼光是不缺的,缺少的仅仅是信息而已,这种信息的不对称,直接导致了他跟欧鹏两人对欣荣派不同的判断。
谁也不是糊涂人,欧鹏这一点醒,水雨朋立刻就明白了。
自己这是要摸老虎屁股。
弃徒的这个“弃”能让人联想很多,首先,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的,虽说这是个弃徒,这也是人家大林寺的人,人家虽然不要了,但不表示大林寺就不管不问,你教训人家的弃徒,不是不给人家大林寺面子?再说了,就算是大林寺不管不问,也不能拦住人家执法长老从私人角度来表示一下长辈的温暖呀?这大林寺的执法长老岂是洛水帮能招惹的?不说江湖的人脉,单单长庚长老的弟子,就能把洛水帮给灭了。
其次,有“弃”必然就有“回”,谁也不知道,哪天大林寺的主持脑瓜子一热,就把这个弃徒重新列入门墙呢?这个可能那是谁都不能不考虑的,再说了,大林寺的这个弃徒,可是没有昭告江湖的,就是连欧鹏也是从极为隐秘的渠道方才得知,万一哪天大林寺宣布,这个“弃”徒,不过是笔墨之误,当不得数,那任何向欣荣派下黑手的人不都成了大林寺的敌人?
唉,这个“弃”字,大林寺用的是极妙呀。
水雨朋想到这里,有些心灰意冷,脸上的神色不免的萧然。
不过,他仍旧冷嘲地说道:“即使是我洛水帮拿不下欣荣派,反被人家吃下,或者着了大林寺的道,左右也不过是灭帮,与今日之局有何区别?欧大帮主,不过是一百步笑五十步罢了,你能成为胜利者,自然有这个笑的资本。”
欧鹏笑了笑,没再反驳他,而是朝李剑看了看,李剑点头,然后走了出来,来到水雨朋的面前,也不多话,抽出腰间的宝剑,运气一挥,水雨朋以为自己大限已到,英雄般闭了眼,就想慷慨就义,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疼痛,这才奇怪的睁开眼睛,看向欧鹏。
欧鹏却含笑看着他,一如刚才,不说一字。
水雨朋不解的看向李剑,不过,随即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这……这是剑芒?”水雨朋面如死灰的看着李剑手中那长剑前段伸缩不定的光芒,惊异的叫了出来:“这世间真有这等剑术?”
过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水雨朋说:“李当家的武功竟也进阶到如此境界,水某败的无话可说了。”
然后,又对欧鹏说:“水某本以为被欧大帮主偷袭,是时运不济,着了你等的暗算,心里尤有不忿,而欧大帮主跟水某过招,水某当时心不在焉,以为欧大帮主不过如此,现在想来,欧大帮主似乎是藏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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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降服
欧鹏则说:“水帮主说笑了,刀剑无眼,生死相拼之下谁能留手?在下自然是全力以赴的,这术业有专攻,我二师兄的武功比在下高也是必然的,在下一向忙于帮中事务,这武功方面却是落后了,武学之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必水兄也是明白的。”
说完,冲李剑挥挥手,李剑会意,收了剑,依然站回原地。
水雨朋鼻子里暗哼一下,并不回答,心道:“鬼才相信这话。”
不过,这时水雨朋的脸色已经没了稍前的倨傲,想想也是,人家缥缈派虽然是占了洛水帮的便宜,趁其不备,击其不意,把洛水帮一网打尽,可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单看李剑的这个武功,洛水帮就无人能敌,若正面较量,洛水帮也一样不能逃脱灭帮的命运。
这时的水雨朋已经没有了侥幸。
欧鹏看看水雨朋的脸色,笑着说:“水帮主,在下还有个礼物想送你,希望你能笑纳。”
说完,冲上官老四点点头,那上官风liu立刻匆匆走出了执法堂,水雨朋很奇怪的看着欧鹏,心里渐渐有一丝的不安。
果然,过了不多时,上官老四缓步走进执法堂,后面跟了一个青衣素装的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大概三岁左右,虎头虎脑的小孩子。那女子脸色煞白,神情有些激动,而小男孩却是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里还拿了一个糖葫芦,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
这两人随上官风liu进得门,水雨朋看到这两人熟悉的身影,立刻就抑制不住的一阵身形摇晃,面目怒容的回头望向欧鹏,厉声说:“欧鹏,你……”
还没等水雨朋说完,欧鹏笑呵呵截住了他要说的话,问:“水帮主,我怎么了?”
水雨朋声音低了几分,说:“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中人的规矩,我武功不抵阁下,拿命给你即可,我这妻儿不懂武功,你拿了他们做什?”
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哀求的意思。
欧鹏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摆摆手说:“水兄言重,欧某没你想的那般不堪。”
两人说话间,那妇人和孩子已经走入执法堂,那男孩好奇的瞪着眼睛看看周围一群陌生的人,等看到自己熟悉的脸庞时,嘴中欢呼一声,不再专注于手中的糖葫芦,挣扎着要从那妇人的怀中下来,那妇人抱住他,不敢放手,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水雨朋,那孩子也小脸憋的通红,小身板使劲儿的扭动,眼泪都要流出来,没有拿东西的那只手,也是向着水雨朋伸过去,刹那间,水雨朋脑海中,什么都没想了,什么江湖,什么血腥,什么皇朝霸业,什么一统江湖,只剩下满腔的温情,只想抱了儿子,用自己的胡须扎扎他娇嫩的小脸,看他躲闪的样子,在自己怀中撒娇的神情。
这时的水雨朋没有了当先的倨傲,他弯下了一直都挺直的腰,背着的手,伸到前面,冲孩子做了一个抱抱的动作,那妇人见此,松开了手,小心的把男孩放到地上,男孩脚一落地,立刻呼哨一声,带着“格格”的笑,飞奔着扑了过去,水雨朋等男孩近了,两手抓住孩子的腋下,把孩子高高的举过头顶,两只手交替前后,让孩子的身躯左右的摇摆,弄得孩子“格格”乱笑,似乎很是喜欢这个经常做的游戏,等孩子笑够了,水雨朋才把孩子抱在怀中,仰着头,眯着眼,爱恋的抚mo着他的小脑袋,享受这难得的、已经以为不会再有的天伦之乐。
男孩似乎被爹爹这比以前用力多的拥抱弄得不是很舒服,使劲挣扎着,从水雨朋的怀中探出了小脸,用力把手中的糖葫芦送到水雨朋的嘴边,稚声稚气的说:“爹爹,给你吃,好甜的。”
水雨朋温和的说:“天天乖儿,爹爹不吃,你自己吃吧。”
那男孩不乐意了,扭着身子,撒娇,说:“爹爹一定要吃,天天一直想着给爹爹吃的,爹爹再不吃,天天就要吃光了,那时候,天天就会不高兴的。”
平日听这话,水雨朋是不会吃那糖葫芦的,一定会想办法让孩子自己吃掉的,这时,他突然觉得眼睛很是湿润,看着孩子殷切的眼神,张开嘴,那男孩看到爹爹终于同意了,高兴异常,把糖葫芦送入爹爹的嘴里,看着水雨朋咬下一颗,这才甜甜的笑了,自己也小心的咬着跟自己小嘴差不多大的裹着糖浆的红果,美美得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嘟囔:“薛姐姐说得真是没错,没骗天天,到这里真能看到爹爹。”
水雨朋一愣,问:“薛姐姐是谁?”
天天边吃,边仰了小脸说:“就是那个脸上带着东西的漂亮姐姐呀,薛姐姐接了天天跟娘亲,说来找爹爹的,还给天天这个好吃的东西,都好几天没见到爹爹了,天天还以为姐姐骗人呢。”
水雨朋立刻明白了缘由。
然后,抱住天天走到拿妇人身边,说:“天天乖儿,跟娘亲去玩吧,爹爹还有事情要做,回头再陪你玩。”
天天闻言,伸出双臂,抱着水雨朋的脖子,皱皱小眉头,不悦的说:“那爹爹快来啊,不要跟以前一样,老是说话不算数。”
水雨朋笑着亲亲天天的小脸,说:“这次爹爹说话一定算数。”
天天欢呼一声,也在水雨朋脸上“吧叽”亲了一下,说:“那天天在外面等着爹爹哟。”随后,听话的松开双臂,扭了身躯,抱向娘亲,那妇人赶紧小心的接了过来,把天天抱在怀里。
这时那妇人的脸色已经略显正常,水雨朋看着她,深深的点点头,她的眼中掠出惊喜的神情,也没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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